李貴妃瞅了眼大殿門那頭,如今天寒,殿門上掛著厚厚的簾子,窗戶也緊閉著,但從偶爾被掀開的簾子縫隙裏來瞧,今年的這場雪下的實在大。


    望著時不時入眼的殿外白雪,李貴妃有走出寢殿出去轉轉的心思。


    再度提筷用膳,飯畢,李貴妃吩咐菲霜去取厚實的披禦寒裘衣。


    很少有走出宮門去放鬆時,今日借心情好,出去逛逛花園子也不錯。


    菲霜高興的去為娘娘取來衣服,娘娘呆在宮裏多日子不見出門,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服侍著娘娘穿好衣服,菲霜扶主子出正殿,主仆二人身後還隨行兩位宮女。


    ******


    陸雲媚入宮占盡了皇帝寵愛,永昭帝處理完手頭事物,必會駕臨陸雲媚所居的落霧軒。


    落霧軒裏現如今,幾乎是夜夜笙歌,永昭帝自己也不知,他為何會被陸雲媚迷成這樣,好似一時不見,如隔三秋。


    陸雲媚得皇帝盛寵,當嫉妒換了宮裏的一幫女人們。


    後宮嬪妃不少,位份最高的當屬呂貴妃與李貴妃,因呂貴妃暫攝六宮事宜,這一日,一眾宮妃們,全部積聚在盛澤殿裏。


    上位端坐的呂貴妃手裏端著茶杯的聽下邊眾人沒完沒了的抱怨叨叨,越聽,她心頭越不是滋味。


    皇上確過分了,之前,無論皇上寵愛誰,對待後宮向來是雨露均沾,這下好,自從狐媚子入宮,皇上簡直被鬼迷住了心竅。


    越聽下方抱怨,呂貴妃心頭不是滋味越濃,端在手上的茶杯重重落桌上,她說道:“今日大家都來給本宮請安,這個陸良娣到現在確不露麵,看來有點兒恃寵而驕了。”


    下方坐的紅衣妃子道:“娘娘,這豈止是有點,她這是實在過分,娘娘得好好的教訓下陸良娣,要她知道知道,這後宮裏麵誰當家。”


    此女的言辭與呂貴妃不謀而合,呂貴妃早就想著,該如何好好的拾掇下陸雲媚,讓她知道下,馬王爺長有幾隻眼。


    沉吟些許,呂貴道:“你們都回吧,陸良娣的事本宮記在心上了,本宮乏了。”言畢,呂貴妃扶彩豔的手站起,緩緩步入後堂。


    端坐的眾位妃嬪一道起身,異口同聲說:“恭送娘娘。”


    ******


    陸雲媚的出現攪的後宮不得安寧,這段日子,徐寧卻呆在自個的宮裏老老實實,上前晚,妥格來看她,順便告訴她一個令人想不到的秘密,陸雲媚入宮其實是李貴妃的手筆。


    知此消息,徐寧瞬明了,就說嗎,自出了壽誕上的意外,陸雲媚怎可能還會在京城裏出現,陸大人那麽愛麵子,他又怎可能讓陸雲媚再居京城,原來這一切都是李貴妃謀劃的。


    徐寧一直猜測李貴妃要如何對付呂貴妃,細想想,陸雲媚入宮的這段日子攪的宮裏風波不停,明著看,陸雲媚是根攪屎棍,然而實際上,最厲害的幕後黑手其實是李貴妃。


    得知了李貴妃已經出手,徐寧聽著妥格安頓,老實呆在正芳宮裏做著她的長寧公主。


    這幾天,她哪兒都沒去,總歸生出無聊來,但看今日天況不錯,徐寧想去永泰宮找哥哥玩。


    徐子若每日有功課要做,不像徐寧的閑時間比較多,這幾日他一直沒有來過正芳宮,徐寧便讓綠秧備了些點心,她領著綠秧往永泰宮而去。


    太陽一出來,照的房簷冰淩與地上積雪融化,宮道上到處一邊濕漉漉。


    天氣終歸還是比較冷,留在地上的水漬又結成薄薄的一層冰,走在路上不小心的話,說不定會被滑到。


    為了防宮裏的貴人們行走不便,宮人們把宮道上的冰碴子一類盡量鏟幹淨。


    徐寧走了一些犄角旮旯裏的路,這裏自然不會有宮人們來打掃,自然而然,此處的薄冰也就留在了地麵上。


    徐寧撿這樣的路走,無非就是抄近路。綠秧手裏提著點心隨在公主身後,她不時提醒走在前的人小心腳下。


    “放心吧,我好著呢,倒是你留意些。”


    徐寧剛說完,便聽後方發出“哎呦”,緊接著又“咚”的一聲,她回頭,綠秧被摔的朝一側躺倒,徐寧忙過去扶住她,“才說讓你小心點,你就摔倒了,快起來。”


    綠秧吐了吐舌頭,緩緩的站起來。


    地上結著冰,雖說才摔倒了,但衣服沒有被弄髒,整整衣飾,綠秧撿起扔在地上的點心,準備跟公主再度而去。


    主仆剛麵朝前方轉過,卻不料打前方快速跑來倆太監。這二人一邊跑一邊看後方,這地方屬於兩座宮殿的夾縫處,二人為避宮中侍衛搜捕,慌不擇路下鑽到這裏麵來。


    進來跑了沒幾步,發現這個格拉裏立著兩位小女子,看她們穿著打扮,明顯是主仆。


    這二人大喜,劫持了那位打扮華麗的,還怕出不去?


    做太監打扮的倆人朝徐寧綠秧衝過來,綠秧瞧情況不對,下意識說了句公主快跑。


    徐寧卻立在原地沒動,她也看出來這二人不對勁,眼見朝她們衝來的倆太監近在眼前了,徐寧一把推出綠秧,隨即又一個轉身讓過兩人,再轉回來時,她狠狠的踢出兩腳,把那兩位一人一腳。


    地上滑,這二人也沒料到小小的女娃娃身上帶著功夫,剛被徐寧賞賜的無影腳踢的他二人翻倒在地。


    徐寧轉身站定,給綠秧說:“快去喊侍衛。”


    綠秧跳著腳的讓開躺在地上的兩位,朝他們過來的方向跑去,這二人急匆匆,定然是有人追他們,朝他們來的那個方向去喊人保準沒錯。


    此二人被摔得不輕,倆人估計被突然變故整懵,陷入愣神半晌才回神。


    其中一人爬起來,再度來抓徐寧,徐寧後退兩步,踩著能下腳的地方跳起,又給此人肚子上踹了一腳。


    當下所處的巷道狹小,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比在嬌小的徐寧跟前一點也不占上風。徐寧借助有利地形來回於二人身側穿梭,來來回回幾下,二人被整的又一次暈圈。


    此二人也算明白人,想把這娃娃捉住不易,便不再打徐寧注意,沒了戀戰心,準備逃離。


    但此刻,徐寧卻不如他們的願,死死的咬住他們就是不讓他們走,二人直接摸出匕首,朝徐寧下起殺手來。


    對方手持武器,徐寧落了下風,被逼著靠在了巷道一側的牆上。


    恰時“嗖”的飛來一支箭,那箭直直的射在了、就要朝她落下的、持匕首的手上,拿在那人手上的匕首咣當落地。


    緊接著另一支弓箭也飛來,射在了另一人的肩膀上。


    宮廷侍衛出現,將此二人活捉,剛才的兩箭,就是侍衛頭領放的。


    侍衛頭領過來問安徐寧,瞧公主無恙,侍衛頭領放下心。


    長寧公主與刺客打在一起的一幕,侍衛頭領看見了,侍衛頭領從來沒想到,長寧公主年歲不大,卻有這般矯健的身手。


    侍衛頭領押解著兩刺客下去,徐寧隨侍衛們鑽出窄窄的巷道,剛出來,遠遠的瞧見徐子若朝這邊跑來。


    “寧兒,你沒事吧?”徐子若過來一把抓住她問道。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徐寧笑著說。


    徐子若今日習完武術課,去正芳宮找徐寧,到了正芳宮,聽說徐寧去永泰宮找他了,徐子若便趕緊的返回自個宮裏,然而回了永泰宮,小福子和小喜子說沒見長寧公主。


    徐子若便等著徐寧,但等了好一陣子始終不見徐寧出現,他便出來永泰宮,順宮道一路上走過來,想著能碰上徐寧不。


    走到那邊宮殿附近,徐子若隱隱糊糊聽見有人喊抓刺客,細聽這聲音,似乎是綠秧的,徐子若才一路朝這邊趕來。


    目送刺客被侍衛押走,徐子若又把妹子好好打量,虧了寧兒沒事,要不然,他不定要心疼死,“宮裏怎會出現刺客,這兩刺客從哪來冒出來的?”


    侍衛們已經走了,沒人能回答徐子若的問題,不過綠秧把剛才遇上刺客的經過說給徐子若聽。


    徐子若疑惑道,“他們想劫持你出宮?”


    綠秧替公主接過話,“虧了公主有拳腳傍身,要不然,今天這禍是避不過去了。”


    “哥哥我沒事,這不好好的,你也別擔心了,”頓了頓,徐寧道,“好好的居然會出現刺客,這些刺客是否為上回的那些漏網之魚?”


    “管他們是不是上回的漏網之魚,隻要你沒事就行,你既沒事,走,我帶你去看戲。”


    “看戲,看什麽戲?”徐寧滿麵的饒有興趣。


    徐子若湊近徐寧耳畔,賊兮兮的對著她耳朵邊上嘀咕。


    徐寧本來對徐子若嘴裏的看戲隻有五分興趣,聽完徐子若所言,頓時又多了五分。


    綠秧瞧公主沒有一點點才經曆過刺客的驚慌,她無奈的搖頭,公主怎就總是那般大的心眼子呢?既然公主要跟著六皇子去看戲,那就去看看。


    主仆二人隨徐子若到了地方上,才覺得,今兒這一出的確是一場好戲。


    徐子若領徐寧來了落物軒這邊的花園子,這邊的花園子雖非禦花園,但這邊的禦花園也不小。


    永昭帝把陸雲媚的住處分在落霧軒,正因這邊的花園子挨著落霧軒的緣故。


    昨晚永昭帝又夜宿落霧軒裏,早起在陸雲媚這裏用過早膳,永昭帝上朝去了。


    因昨晚永昭帝很晚才睡,早上送走皇上,陸雲媚又爬回床上睡回籠覺。


    今日呂貴妃來了落霧軒,落霧軒中的宮人們要喊陸良娣起床,呂貴妃卻讓她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無需打攪陸良娣。


    呂貴妃今兒來的也確實有些早,她想找茬子,時間太早了不大好找,呂貴妃便退出落霧軒,於這邊的花園子裏閑逛。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呂貴妃打發彩豔去請陸良娣來花園裏,陪她一道用早膳。


    陸雲媚還睡著,忽聞宮人說呂貴妃有請,陸雲媚雖不喜呂貴妃攪人清夢,但貴妃相邀,她哪裏能拒絕。


    撩開被子下地,讓蘭芝和宮女們伺候她梳洗,陸雲媚速度並不慢,但要收拾整齊總要費些許時間。


    陸雲媚也沒在意貴妃久等,自個現在正得帝寵,不信呂貴妃敢把她怎麽樣,收拾打扮好了,才領著蘭芝去往門口的花園子。


    呂貴妃來之前打聽清楚,昨夜皇上很晚才與陸雲媚休息,是以算準了陸雲媚今日必定起不早。


    為了體貼宮妃的勞苦,作為貴妃的她已經退出落霧軒,在冷清清的花園子裏幹凍了那麽久又去請你,你卻還姍姍來遲,如此,呂貴妃便有了說話的理由。


    瞧陸雲媚總算來了,呂貴妃嘴角生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這邊的花園裏,不似禦花園有暖廂,呂貴妃坐在涼亭裏吹涼風許久是真的,但她冷麽,講真,呂貴妃不冷。


    堂堂的皇室貴妃,就算當下乃嚴寒冬季,身上穿的衣服怎可能會叫她凍著,但今兒她想找陸雲媚茬子,所以怎麽著也會“冷”。


    陸雲媚到了花園裏,進入涼亭朝呂貴妃見禮,屈膝半宿不見端坐的貴婦免她禮,陸雲媚便再次見禮,呂貴妃還是不作聲,依舊要她屈膝站立。


    別看無需跪在地上,但這樣的半蹲姿勢,腿上沒點力道,身子總會端不穩。


    呂貴妃端起石桌上的熱茶抿一口,彩豔瞧主子慢吞吞的喝茶,裝作提醒的微微彎腰道:“娘娘,陸良娣來了。”


    呂貴妃擱下茶杯,道:“本宮瞧見陸良娣來了,陸良娣,自你入宮,本宮可有怠慢過你,本宮今日好心好意來看你,見你還睡著,就出來在此候著,我等你大半天,直到前一會子才派人去請你,你卻才來,怎麽,你對本宮有意見?”


    陸雲媚屈著膝蓋,她身後的蘭芝也屈著膝,主仆二人已有支持不住的勢,呂貴妃未發話免禮,她們當不敢自顧站直。


    陸雲媚明白了,呂貴妃這是來給她明著找茬呢。


    陸雲媚直接跪倒,降低身子朝呂貴妃叩頭,蘭芝隨主子也跪倒,目下雖緩和了屈膝的難受,可跪在冰冷又堅硬的地麵上,剛開始還行,長了,膝蓋更受罪。


    主仆二人跪下,端膳食的宮女們魚貫而入,宮女們把炭盆火鍋擺上,又把菜呀肉呀也擺上,之後退下。


    呂貴妃接過彩豔遞來的筷子說:“既然你不願意陪本宮用膳,那算了,本宮就獨自在這裏享用吧。”說完,呂貴妃夾起鍋子裏的羊肉,蘸著醬料緩緩的品嚐開。


    陸雲媚被晾在了一旁,卻什麽話也不能說,她來之前想,反正要陪呂貴妃用膳,所以壓根沒吃點東西先墊墊肚,早起滴水未進,粒米未食,現還跪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呂貴妃吃火鍋,陸雲媚隱在袖子下的手,緊了又緊。


    陸雲媚膝蓋跪的生疼,但也咬牙硬忍著,蘭芝的膝蓋快麻了,時不時的看看眼前主子,再看看呂貴妃。


    蘭芝內有絲絲氣性,為何不給呂貴妃解釋解釋,說點好話呢,說點好話或許能得呂貴妃恩赦,讓她們起來,現這樣硬扛著,要是呂貴妃今兒坐在這裏一天,難道她們要在這裏跪一天不成。


    瞧主子不吭氣,蘭芝有什麽想說的,也隻能壓在心裏。


    呂貴妃等著陸雲媚開口求饒,結果等了好一陣子,卻不見陸雲媚吱聲,更不見她求饒,呂貴妃暫緩吃火鍋的動作,她稍一尋思就想明白,陸雲媚這副做派是為何。


    皇上這段日子隻要沒事,就往落霧軒裏跑,這女人想在此等著皇上來救她,且不說皇上今兒白天會不會來,為了拾掇這個女人,呂貴妃特地安頓兄長今日在朝堂上給皇上找些事,想於現在等來皇上,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不過此刻,呂貴妃到也對陸雲媚生出點點讚賞,跪了這麽久,居然一聲不吭,她比她身後的那個小丫頭有耐勁的多。


    呂貴妃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擦嘴,對蘭芝道:“本宮看你似有話說,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蘭芝想替主子求饒,但不知該怎麽開口,現聽呂貴妃問她,蘭芝借機活動下膝蓋,再朝呂貴妃叩下一個頭,“娘娘開恩,我家小主昨夜因睡的晚才會今早起的晚,小主剛入宮,難免對宮裏的規矩有些生疏,還請娘娘開恩。”


    陸雲媚沒料蘭芝會說這樣的話,陸雲媚暗暗心急,這是她許久以來,頭一次罵蘭芝不長腦子,怎能給呂貴妃說,她昨晚睡的晚呢。昨夜皇上留宿落霧軒,你給呂貴妃說睡的晚,這不明顯的給呂貴妃上眼藥。


    陸雲媚想阻止,卻說出的話如同覆水難收,她也隻能接著蘭芝所言,道:“皇上昨晚在臣妾屋裏處理了一些禦書房送來的政事,皇上因此才很晚的休息,臣妾伺候著皇上睡下,之後也才睡,是以今早起的晚,請娘娘開恩。”


    呂貴妃曉得皇上有把折子帶去妃子屋裏處理的習慣,皇上的這習慣,宮裏女人們誰不曉得,想借這茬給陸雲媚難堪,確實不易,但借助其他的事打臉陸雲媚,呂貴妃手到擒來。


    望跪地主仆二人好一陣,呂貴妃吩咐彩豔,“去,給這個賤婢掌嘴。”


    蘭芝忽抬頭望著呂貴妃,滿目生驚恐。


    陸雲媚則對上呂貴妃,“娘娘,蘭芝做錯什麽了,您要打她?”


    呂貴妃不說話,隻扭頭看向一側。


    彩豔行至陸雲媚麵前,道:“小主,娘娘打她,那自然是有道理,你聽過哪個奴婢在主子麵前‘我’來‘我’去的,於小主你的麵前也就罷了,居然在娘娘麵前自稱‘我’,她那不是找打麽。”


    彩豔移至蘭芝跟前,抬手照蘭芝一巴掌,彩豔的這一巴掌用上了十足的力氣,蘭芝被打的頭暈眼花,耳生鳴音。


    好在彩豔甩了蘭芝一巴掌之後收回了手,蘭芝才沒有接著受二茬罪。


    彩豔打蘭芝的這一幕,被躲在暗處的徐寧、徐子若還有綠秧看了個一清二楚。


    離的遠,聽不見那邊說什麽,但看呂貴妃的架勢,擺明了是給陸雲媚主仆臉子看,綠秧搖頭,道:“蘭芝原先好歹在宮裏呆過,不懂什麽是禍從口出麽。”三人看的明明白白,前一刻,陸雲媚什麽話都沒說,而是蘭芝在說,也不知她說了什麽,使得呂貴妃直接動手打人。


    陸雲媚跪在原處回憶,想起蘭芝才說過的話。她剛才在回呂貴妃的話時,說了‘我家小主’,捋通透呂貴妃打人的緣故,陸雲媚暗暗冷笑,連這也能當做打人的理由,呂貴妃還真是明晃晃的找茬子呢。


    反應過是怎麽一回事,陸雲媚道:“奴婢有錯是該打,不過娘娘打人的之前,能否先掂量下打了人的後果。”


    呂貴妃離開所坐的石凳,站起來立在陸雲媚眼前,居高臨下道:“你居然用這種口氣與本宮說話,本宮打一個奴才怎麽了,就是你,本宮也能說打就打。”


    “娘娘,臣妾再說一遍,請娘娘動手打人前先掂量下後果,臣妾位份雖低微,但也是皇上的妃子,臣妾如今身負皇上萬千寵愛,打臣妾,或許會給娘娘惹來事。”


    李貴妃像聽見了多麽好笑的笑話,仰麵哈哈大笑。


    笑夠了她說道,“你是在給本宮講笑話麽,本宮打你,會給本宮惹來事?那好,我今天就把你狠狠打一頓,看能否給本宮惹來事。來啊,陸良娣以下犯上,給本宮狠狠的教訓她。”


    彩豔一招手,立刻有太監手持長棍現身。


    瞧突然出現行刑太監,陸雲媚眸子大睜,行刑太監居然隨時候著,這呂貴妃今兒不光為找茬而來,而且還是做好了發難的準備。


    蘭芝腮幫子還疼,但沒忘記陸雲媚之前交代過的話,主子那時說,倘若有一天呂貴妃朝落霧軒找事,到時一定要配合好。


    蘭芝最初聽見這樣的安頓實不明白,呂貴妃怎會找落霧軒茬子,有皇上的寵愛傍身,誰敢來落霧軒裏找不痛快。


    當時真沒想太多,今兒卻見事實擺在眼前,蘭芝一下子想起了當初陸雲媚交代下的話,蘭芝前一刻還嫌主子窩囊,這一刻明白過,良娣這是在故意激呂貴妃。


    瞧陸雲媚被太監拉出涼亭跪在雪地上,再被太監按倒趴下,蘭芝顧不得臉疼的趴起來衝過來,撲在陸雲媚身上將其護住,“貴妃娘娘,你有氣就朝奴婢發吧,求您饒了奴婢的主子。”


    呂貴妃不為所動,給一側的彩豔使眼色,彩豔發話,讓宮女們拉開蘭芝。


    行刑太監提著棍子,朝趴在地的陸雲媚落下棍棒,陸雲媚被打,咬牙隱忍,她記住了神秘人給她送來的消息,隻要呂貴妃敢打她,那麽呂貴妃必將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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