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景文的老師是個有野心的人,背後有什麽勢力也未可知。


    周意想著。


    但即使其背後有什麽勢力,周意也並不是很在意。


    小舅舅出身農家,家世可謂一清二白,相對的在外也並無半點依仗,這樣的人若無人帶領指點,即使有朝能做成了官,也是很難混出什麽名堂的。


    當今不管科考還是為官,都像是個大染缸,誰掉進去了都不能幹幹淨淨地出來,哪怕是無意的。


    所以既然擺脫不了這個‘規矩’,不論孫景文的老師背後勢力是何人何派,有風就乘風上,其餘事日後再說,總比一直被人踩在腳下又無能為力的好。


    孫景文見周意一時未說話,還以為她沒聽懂,便又解釋道:“老師也是為了我的前途著想,總之此刻上京還不到時機。”


    “唔。”周意點點頭,又問孫景文:“小舅舅,你如今中了舉,要不要回家一趟?”


    如今孫景文中了舉,雖說應該有專門跑腿討賞的人去壽寧村報喜,但按規矩孫景文還是要親自回村祭祖豎旗的。


    她們保樂村的楊家祠堂大院前也有兩根旗杆,聽說是楊家的先人所立,保樂村曾經也出過兩名舉人。


    再說王思寧懷了小舅舅的孩子,小舅舅如今考試結束了,是時候回去解決這事了。


    劉通代孫景文答道:“近日你小舅舅有許多飯局,後日還要與其他舉人一起去拜會主考官,還要去府衙領旗杆碣,等這邊事情忙好,怎麽也得五六日。”


    孫景文也說:“我過幾日是要回去一趟,劉通和伯仲也跟我一道,你什麽時候回去,咱們結伴走?”


    周意聞言點頭,又對孫景文說:“小舅舅,近日若有人私下約你,能不能就不去,拜會官員就同其他舉人一起,若是別人約你,就帶上劉大哥好了。”


    孫景文如今不過十七歲,年紀輕輕便中了舉,家世又沒有根基,怕有不少人打他主意,但這種場合又避免不了,隻能自個小心些,別著了人家的道。


    孫景文會意點頭:“嗯,我知道的。”


    ……


    三人吃完飯,周意便又回家了。


    回去之後見蕭衍不在,正想問人蕭衍去哪了,赤一便跑過來說道:“周姑娘,晉王得知四爺回了晉城,派人喊了四爺回王府一趟,四爺怕姑娘擔心,特意留了屬下等姑娘。”


    周意眨了眨眼,問道:“那四爺有說何時回來嗎?”


    赤一說道:“未曾,不過四爺把從各縣押回來的人一起帶去了,估摸今晚是不回來了。”


    “哦。”周意應了聲。


    她與蕭衍回來的時候把那些犯事的掌櫃管事一起帶回來了,包括東平的那些人,蕭衍也一早送信過去讓人給押來晉城,比她們一行還要早到了兩日。


    今日蕭衍回去若是把這些人一起帶回晉王府,那今晚晉王府可就熱鬧了。


    周意也不管他,自個收拾收拾休息去了。


    次日,周意沒等到蕭衍回來,卻把王府的人給等來了。


    有侍衛前來通傳,說是晉王要見周意。


    周意聞言以為是蕭衍出了什麽事,便沒二話上了晉王府派來的馬車。


    進了晉王府幽深的通道,馬車直奔王府內院,在內院前停了下來,下了馬車,又有人領著周意七拐八拐,來到一座庭院前,待人進去通傳,周意才被引進了院子。


    到了院內一看,蕭衍正老神在在地陪著晉王在一處亭子下喝茶賞花。


    她暗暗觀察了蕭衍一番,見蕭衍這副悠閑的態度不像有什麽大事的樣子,便鬆了口氣,上前對著晉王合手一禮道:“小女見過晉王。”


    晉王蕭啟今日穿著一身青袍,兩肩繡有黃龍,衣袖和胸口也繡了瑞獸祥圖,看起來尊貴非凡。


    他打量了周意兩眼,見周意行禮的方式有些眼熟的樣子,半會,才說道:“免禮。”


    待周意直起腰來,蕭啟看清周意的臉,有些疑惑問道:“本王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周意聞言垂下眸,說:“王爺,小女年初曾來過王府,參加過義陽王的封王宴。”


    蕭啟聞言微微後仰了下頭,恍然道:“本王記起來了,那次你是隨著逸兒一起來的?”


    “正是。”周意說道。


    蕭啟略點了下頭,又說:“本王聽老四說,是你治好了老四的病?”


    “……”周意偷偷瞥了蕭衍一眼,見他對著她眨了眨眼,沒好氣地從鼻子裏深吐了口氣,才應道:“是。”


    蕭啟又打量了周意兩眼,說:“不想你小小年紀,竟有這等本事,老四的病本王找了無數名醫都束手無策,你竟能把老四的病給治好了,不知你師承何處?”


    周意暗暗捏了下手,半會,才說:“王爺,不是小女不願說,隻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諱,小女也是不知……”


    師承何處,她知道個鬼啊?


    蕭啟輕蹙了下眉,又說:“那你師父在何處行醫,你總知曉?”


    周意順口胡謅:“師父他老人家常年雲遊四海,小女也是師父順手收的徒弟,他老人家教了小女小半年,便不見蹤影,小女實在不知他老人家如今在何處。”


    “……”蕭啟默了默,似有些不相信道:“你說你隻學了小半年醫,就有如此高深的醫術?”


    周意繼續胡謅:“王爺,小女實則不怎麽懂醫,隻是義陽王的病症特殊,師父正好教過小女解決之法,這才僥幸治好了義陽王的病。”


    “那你是如何治好了老四的病?”蕭啟追問道。


    “四爺他自幼體弱,並未因病而起,而是因為中毒,小女手中正好有師父留下的一顆解毒丸,獻給四爺服用,四爺自然身體就好了。”周意已經有些不耐地直視蕭啟,順便給一旁裝死的蕭衍丟了個白眼。


    這貨還沒完沒了是吧?


    蕭啟聞言似有些震驚地呆了呆,隨即怒道:“你說衍兒自幼體弱,是因為中毒?”


    “不錯,小女還懷疑四爺自幼體內便帶有毒素,是從母胎裏就留下來的!”周意又扔了個炸彈給蕭啟。


    她哪裏知道蕭衍是什麽時候中的毒,這麽說也是為了讓蕭啟懷疑上晉王妃罷了,當初魏氏難產而死,這麽大一口鍋,不甩白不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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