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了一跳,問她說:“你怎麽知道的?”


    女孩就再次用那樣的神情看著我,讓我莫名地覺得一陣寒,又想到剛剛她沉著冷靜地對著段青開槍,我瞬間恢複了清醒,這女孩絕對不像我想的那樣,馬立陽和那個人倒底都對她做過什麽,讓她竟然徹底變成這樣。


    我聽見女孩又和我說了一聲:“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耐著性子問她:“去哪裏?”


    她說:“去哪裏都可以,隻要不在這裏。”


    我想了想,終於看了木窗一眼,於是和她說:“你等我一下。”


    說完我把木窗合上,重新把鏡子掛上去,然後才走回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段青,於是問小女孩:“那她怎麽辦?”


    女孩說:“會有人來找她。”


    這時候我忽然覺得我才是那個小孩,而女孩才是教我怎麽做的那個人,我於是就相信了她,牽著她走出了801,當我們離開的時候,我聽見女孩忽然回頭和段青說:“他就是他。”


    我沒聽懂女孩沒頭沒腦的這一句,但是我看見段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而且用一種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的眼神一直盯著我卻什麽都沒說,我和女孩就這樣出去了801,我覺得也沒有地方可去,又擔心樊振他們的安危,我於是就到了601自己的家裏,女孩沒有說什麽,也就是說是可行的,於是我才開門進了去。


    進去之後我關上門問女孩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哪知道女孩又不說話了,她自己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就一直看著我,又恢複了最初見我的模樣。


    我無法對他發火,而且用假扮那個人的手法這時候也不會起作用,於是也就在沙發上坐下,我腦海裏一直回響著隱藏空間裏的那一聲槍聲,於是就拿出手機給樊振和張子昂各自發了一條信息,問他們情況怎麽樣。


    樊振這邊沒有回應,倒是張子昂很快給我回了一條信息,他說:“樊隊中槍了,801很危險,你趕快離開。”


    我看見短信的時候,情不自禁地看看沙發上坐著的女孩,終於疑惑和震驚徹底籠罩了整個人,良久我都說不出話來,我於是又給張子昂去了短信,大致詢問樊振的傷勢,我要不要帶人來支援,哪知道張子昂也是很快回了一條過來說我什麽都不要做,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他們已經找到了一條出路,他告訴我樊振沒有傷到致命處,暫時沒有事,我不用擔心。


    我就聽從張子昂的話沒有再通知警局那邊和辦公室了,因為張子昂讓我什麽都不要做肯定是樊振的意思,這時候他一定是清醒的,所以我要是輕舉妄動反而會害了他們。


    倒是這個小女孩現在是個棘手的問題,我要拿這個女孩怎麽辦,是送回精神疾病控製中心去還是先帶回警局,還是說就先讓她和我在一起,所以這麽一想,段青為什麽要帶著她一起出來,就成了一個疑問,我於是問她:“剛剛那個阿姨為什麽要帶你一起來,她是怎麽把你帶出來的?”


    我記得段青已經受到了嚴密的監視,為什麽她還能隨意出入,竟然沒有人阻止甚至跟蹤。哪知道女孩回答我說:“她並不是什麽阿姨,她是殺人凶手。”


    聽見女孩這樣說,我問她說:“她殺了誰?”


    女孩說:“她把農藥灌進了媽媽的嘴裏,是她殺了媽媽。”


    我繼續問:“她為什麽要殺你媽媽?”


    我覺得段青和馬立陽妻子之間毫無什麽關聯可言,問題的關鍵就是她為什麽要殺了女孩媽媽。女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我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在整個案子中的位置很特別,她似乎見證了一些很奇怪的場麵,更重要的是,好像她一直都貫穿在幾個案件之中,見她想要說出一些什麽來,我才問她說:“那麽你告訴我,那天你和你媽媽去買農藥,為什麽最後你不見了,你媽媽和你弟弟卻死了?”


    女孩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媽媽那天並不是去買農藥的,她是去買吃的,農藥是彭叔叔買的,媽媽隻是幫他把農藥拿回來。”


    女孩似乎並不討厭彭家開,從她對段青和彭家開的稱呼中就可以看出來,可是同樣是殺人,段青殺了她媽媽,彭家開殺了她弟弟,她似乎都親眼看見了,但是她卻絲毫也不討厭彭家開,卻對段青厭惡至極,這是什麽原因?池亞土才。


    我繼續問:“那彭叔叔和你媽媽是什麽關係?”


    女孩似乎早就知道一些秘密,她說:“爸爸不在的時候彭叔叔就和媽媽在一起,媽媽還說她要給我生一個弟弟,後來她就被那個壞人灌了農藥。”


    我越問越是疑惑,繼續問說:“那彭叔叔為什麽要買農藥,另外你怎麽會用槍?”


    女孩搖搖頭表示對我的第一個問題並不知情,對於第二個問題她說:“是彭叔叔教我的。”


    問到這裏,我終於又問她:“那彭叔叔殺了你弟弟,你不恨他?”


    哪知道女孩卻惡狠狠地說:“他不是我弟弟,我最討厭他了,巴不得他早點死掉。”


    97、死亡邊緣


    我曾經看過一些小孩子之間的厭惡,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憎恨,我於是和她說:“可是他是你的親弟弟。”


    哪知道女孩說:“他不是,他是爸爸撿回來的,媽媽隻生了我一個。”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很多東西開始明白了起來,又似乎更加迷亂了,女孩的一番話徹底讓我的念頭又有了一個顛覆性的改變,我總覺得馬立陽的割頭案隻是一個為了掩蓋官青霞案的幌子。可是到了這裏,我又開始覺得這是一個獨立而且匪夷所思的案件,因為這裏麵錯綜複雜的關係,最後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馬立陽妻子身上,他的身份,要知道彭家開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和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已婚婦女搞婚外情,更不要說馬立陽妻子肚子裏的孩子竟然還是一個和馬立陽兒子dna一模一樣的一個孩子。這裏麵的究竟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我想著,難道是這個男孩身上有問題。所以馬立陽妻子和彭家開打算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孩子出來,可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除非這個男孩有什麽很特別的地方,甚至像一個物件一樣。有很獨特的用處?


    下麵的我隻是單純的胡亂猜測,所以段青知道了這件事,殺了馬立陽的妻子?而彭家開為了報複又和隱藏證據又殺了馬立陽兒子?可是這裏有一個細節,就是馬立陽妻子喝下去的敵百蟲,是彭家開買的,也就是說,是彭家開要殺害懷了孕的女人?


    似乎無論怎麽說都無法有一個合理的推測,很多個想法在我的腦海裏打轉,可想法總是想法,在沒有證據支撐的時候,始終隻是臆測。


    我於是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女孩身上,我問她:“那麽你後來去了哪裏?”池亞帥弟。


    女孩說:“他找到了我,把我帶走了。”


    說到他的時候,女孩的眼睛裏透出一絲恐懼的神色。這是女孩在談到那個人時候特有的表情,我認得出來,於是不用問也知道她說的“他”是誰。


    於是這些人的影像和名字紛紛在我的腦海裏一晃而過,我最後始終覺得馬立陽這個案件,死者似乎並不是最重要的那個,重要的人似乎是他的妻子和彭家開,尤其是彭家開的身份,一直成謎,雖然我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他的秘密,但我覺得,這個人還有更深的一些東西沒有被挖掘出來,可惜的是,在我還沒有徹底了解他之前,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還是一具根本慘不忍睹的屍體。


    這就是凶手的套路,任何一個人,在我們都以為他就是那樣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忽然死了,但是隨著案情的不斷深入,這個人的另一麵不斷被挖掘出來,可是這個人已經死得透透的了,甚至連屍體就已經沒有再保存著了,這就是凶手的意圖,正是這樣我們才始終無法找到十分有力的證據,始終都是一些不能徹底決定案件性質的證據,也就是說總是破不了案。


    到了這裏的時候,我開始不明白自己的對手究竟是誰了,早先的時候我一直認為這個人是與我長得相似的這個人,可是隨著他的出現,以及身邊人的變化,我越來越覺得,他不過也隻是整盤棋中的一個棋子,我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個棋子,我甚至都想不到中心在哪裏,這盤棋是誰在下,最終是要做個什麽,因為我覺得前方的迷霧越來越濃重,什麽都看不到。


    我再接著問女孩後來發生的事,就自然而然地接到了他出現在我床底下的那晚,而正是因為她的出現,才導致了孫遙的死亡,我問她知不知道孫遙為什麽會死掉,她一直搖頭。


    我和她這樣斷斷續續地就像是捉迷藏一樣的問答一晃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我就接到了張子昂的電話,他告訴我他和樊振已經在醫院了,樊振手臂受了槍傷正在處理,問我這邊有沒有什麽事。


    我於是把我這邊的情況和他說了,當他聽見我現在呆在601的時候很是詫異,他問我怎麽我還在那棟樓裏,我察覺到張子昂話語的不對勁,就追問了一句,他則一直在問我我又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或者是危險什麽的,我告訴他沒有。於是又說了和女孩在一起的事,他更加疑惑了,就和我說讓我暫時先呆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等樊振這邊包紮好了他帶人過來,而且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離開屋子,還讓我無比檢查房子內的狀況,確保沒有任何異樣。


    說實話我本來是不怕的,可硬是被張子昂的這一番說辭給說得心裏毛毛的,好像整個房子都處在一個包圍圈中一樣。


    我關心他們在隱藏空間李發生了什麽事,是誰襲擊了他們,張子昂說現在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要等麵對麵地詳細說才行。至於傳輸的數據他說他們已經找到了,也已經拿到了手,很快就能知道在段明東家究竟發生過一些什麽事。


    之後我聽從了張子昂的建議,將整個家裏都檢查了一遍,以確保不要像早先那樣有人躲在櫃子裏或者什麽地方。而在整個過程中女孩都沒有被我的怪異舉動所驚動,隻是在我進去到房間的時候我看見她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把房間的衣櫃床底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確認真的什麽都沒有,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見客廳裏傳來一聲很響的開門聲音,於是立刻警覺起來,然後就從房間裏出來,出來的時候我隻看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已經不見了,客廳的門開著,我於是往外麵看出去,卻看到那個人正牽著女孩的手站在門外麵,那模樣就像是在801我牽著她那樣。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要說什麽,然後我聽見那個人用很輕的聲音和我說:“你已經知道的太多了。”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因為通常這句話出現都是要殺人滅口的話語,而幾乎是同時,我聽見身後有子彈上膛的聲音,我於是本能地回頭去看,隻見老爸站在我身後,正用槍指著我,我見到是他,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是怎麽回事,隻是木然地喊了一聲:“老爸?!”


    老爸說:“何陽,不疼的。”


    他邊說就隻聽一聲槍響,我就感到自己身上猛然傳來一陣針刺一般的疼,然後就什麽感覺都沒有了,我摸著自己傳來痛楚的地方,不可置信地看著老爸,老爸的神情冰冷得就像是一座冰川,我開始覺得頭暈目眩起來,我回過頭看著門口的那個人和女孩,試著伸出手去,我聽見自己似乎是在說:“你們倒底是誰,你倒底是誰?”


    最後我聽見自己猶如夢囈一般的聲音從我口中傳出來:“我是誰?”


    我恍惚中似乎看見老爸俯下身子來摸著我的臉,他的臉模糊地就像是一片天空一樣,我模糊地聽見他說:“睡吧,睡過去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也什麽都不用再擔心了。”


    我想伸出手去試圖摸他的臉龐,卻發現身體裏的力氣都在丟失,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我想張口說什麽,卻再也說不出半個字,那種無力的無奈感,已經即將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感覺,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死亡的感覺,原來死亡是這麽無奈而不可抗拒的一件事。


    我眼前最後的光亮終於徹底消失,就像世界關上了它的大門,把我拋向永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第一集完。


    1、在陌生的地方醒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睡在一張病床上。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我這是在醫院裏,但是當我看見發黃甚至還帶著一些鏽跡斑斑的燈絲時候,忽然覺得這和醫院的布置差了太多,我本能地動了動身子。接著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就鋪天蓋地湧進腦海中,從而讓我對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開始深深地疑惑起來。


    我將該在身上的白色床單,就像裹屍布一樣的東西給掀開,看向自己的腹部。我自己的衣服被換掉了,被換成了一套病人衣服,我將衣服掀開,發現我中彈的部位並沒有明顯的傷口,倒是有一個口子,不過與子彈擊傷的傷口並不一樣,我這才意識到。我並沒有真正中彈,這應該是威力偏小的麻醉彈一類的東西。


    我於是就從床上下了來。這裏的確是醫院,但從我能看見的這些東西上來看,應該曾經是一個醫院,這裏太破舊了。破舊到有種荒置了很多年的感覺。


    我試著找到自己本來的衣服,但是沒有找到,因為我的所有東西都在那套衣服身上,包括自己的手機和錢包,當然錢包是次要的,手機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我需要聯係樊振和張子昂,告訴他們我現在的處境,至於這裏是什麽地方,我不知道。


    最後我什麽都沒有找到,他們拿走了我所有的東西,但是這裏卻沒有一個人,給我一種隻有我一個人在的荒涼感。於是我從房間裏走出來,外麵稍稍有些昏暗。不能夠辨別現在的時間,更重要的是我的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計時的東西,這個地方也是。


    最重要的是,我所經過的走廊也好,房間也好,沒有窗戶,隻有發黃的燈。


    這讓我有些劇烈地不安起來,這樣的地方越來越不像一個醫院,給人的感覺也是陰森森的,仿佛一個鬧鬼的鬼樓一樣,除了我根本沒有人,又似乎滿樓都是人。


    我最後來到了食堂一樣的地方,一樣的陳舊,甚至是破敗,從餐桌上和一些物品上堆積起來的灰塵就能猜到這裏荒廢了有多久,所以要有什麽人是不大可能了,我於是萌生了出了一個念頭,就是我似乎被遺棄在這裏了。池以餘技。


    不過很快我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在最裏麵靠牆的那一張餐桌是幹淨的,沒有一點灰塵,並且在餐桌上放了一些吃的,我看了看都是新鮮的,有麵包、一些速食和水,看到食物的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的確是有些餓了。


    我在食物旁邊看到有一張紙條,隻見上麵用鋼筆寫了一句話,字跡鏗鏘有力--你在尋找真答案的同時,答案也在尋找你。


    我一時間沒看明白,一直看了好幾遍,始終覺得理解上似乎有些問題,就把紙條收起來,可是當我把紙條折起來打算放進口袋裏的時候才發現我穿著的這一身衣服是沒有口袋的,於是我隻能把它別在腰間,也算是一種存放的方式吧。


    我吃了一些麵包,沒有去動速食,喝了一些水,稍稍感覺好了一些。邊吃我邊打量了這個食堂一樣的地方,但是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一些東西給吸引了過去,因為我似乎看見了一些異常眼熟的東西堆放在角落裏的台子下麵。


    隻見在台子下麵最起碼堆著有數十罐的肉醬,封著的罐口上滿滿都是灰,看得出來這些東西已經在這裏擺放了足夠長的時間,長到我都無法確認。看見之後我立刻確認了其中的幾個細節,就是看罐子的耳朵,果真如我看見的一模一樣,上麵都有三隻耳朵,因此我開始產生一個疑惑,這裏的這些肉醬和在段明東、馬立陽家發現的是不是一種,他們的是不是從這裏搬運走的?


    而我很快就想到,這裏曾經是一個醫院,現在廢棄了,為什麽會被廢棄,難道是因為這些肉醬,還有這些肉醬被堆放在食堂的地方,難道是給員工吃的?


    頓時一個令人發指的念頭就在腦海裏成型,讓我根本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隻能連打了幾個寒戰,但是出於對裏麵東西的好奇,我還是打開了其中的一罐。


    罐口封的很緊,是用蠟封起來的,這能保證肉醬的不腐,果真我找了刀具將拉曾刮掉再把罐口打開,隻見裏麵是暗紅有些偏黑紫的肉醬,我對肉醬並不陌生,因此知道肉醬的顏色決定了它品質的好壞,通常顏色越鮮豔說明製作時間越短越新鮮,當然還有一種老醬,會有些發紫呈暗色,就是我看見的這種,一般隻有十來年的才會有這種品質,所以味道會更醇一些,售價也會更貴。


    所以我推測這裏的肉醬,應該是有十來年的時間了,而在他們兩家找到的,也是這樣的品質。


    至於這裏麵的材料,我有七八成的猜想絕對是來路不正的,而且經曆了這麽多我肯定不會相信這是正常的肉醬,這裏頭肯定是有什麽貓膩的。


    我看過之後把蓋子重新蓋回去,我的想法是食物和水都是剛放上去的,這裏麵應該是有人的,但是應該藏在什麽地方,我並不知道的地方,甚至我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中,自然了,這裏的肉醬就是特意要讓我發現的,目的就是找到這些微妙的聯係。


    我在食堂裏轉了一圈沒有其他的發現,於是出來到外麵繼續往前麵去,這裏似乎很長,之後我看見有樓梯,是往上麵去的,並沒有往下的,我推測我可能是處在最底層,而一般最底層的話都是地下室,這也是為什麽我無法判斷出大致的時間,就連白天和夜晚都判斷不出來,就是這個緣故。


    我看了看上麵,依舊有些陰森,我還是走了上去,走了一半的時候我覺得亮了一些,不再是那樣的昏暗,來到上麵之後我發現我果真是在地下的-1層,這裏才是真正的外麵,而且現在正是正午的時候,太陽懸掛在天上很是明亮。


    我因為一直在昏暗的環境中,忽然置身於光亮下很不自然,眼睛有些刺得睜不開,適應了很久才勉強好了,這也讓我得出了另一個推測,就是我昏迷過去了有多長的時間,因為一般段時間內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的。


    而我看見我站著的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一個醫院,周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往四麵看都是樹,被隔在圍牆外麵,院子裏種著一些樹,不過都是瘋長的那種,院子裏的雜草都有半人高,可見是被荒廢了有多久。


    我環視一遍周遭,壓根沒有一個人的痕跡,可以說除了我根本就沒有人,事實證明也是如此,我將整棟樓都找了一遍也沒見到一個人影,這時候我才死心了,同時一個念頭開始逐漸升騰起來--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後來我找到了我的衣服,是在一樓的一個房間裏,它們就放在那裏,我搜了搜口袋裏的東西,錢包還在,隻是手機卻已經不見了,我又仔細找了一遍,的確是沒有了,我才確定應該是被拿走了,我於是換上自己的衣服,想了一會兒之後到地下的食堂把剩下的實物和水都拿走了,因為我不知道我現在身處什麽地方,因此想要穿過林子離開這裏,似乎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和體力的。


    更重要的是,對於我的離開也沒有人阻攔我,可以說就是我之前的猜測,我被遺棄在了這裏,這裏除了我,根本沒有人。


    隻是,這倒底是什麽地方,那張紙條要傳達給我的意思又是什麽?


    2、狩獵


    在我出了這裏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並不是我對這個地方有什麽留戀,而是完全我覺得身後似乎有種毛毛的感覺,就像是身後就跟著個什麽人。有什麽人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一樣,所以我就回頭去看了一眼。


    哪知道才回頭去看,就看見在廢棄的大樓樓頂站著一個人,遠遠地我看不見他的樣子。但是能確定是一個男人,而且肯定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剛剛那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就是來自於他,我於是也站在那裏盯著他看了十來秒,拚命想確定他是什麽人,但都是徒勞無功。


    這段時間裏一些念頭在我的腦海裏急速運轉,最後所有的念頭都匯聚成了一個想法。就是立即離開這裏。做好決定之後我果斷扭頭就跑進了森林裏。


    林子很大,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路。我隻能在裏麵四處亂撞,而且根本沒有方向感,我告訴自己我必須在太陽落山之前出去,因為在還有太陽的時候我還能靠太陽辨別方向。當沒有了太陽之後,辨別方向將會很困難,而且夜晚的林子,似乎並不安全。


    我感覺自己在裏麵走了一兩個小時,卻始終沒有走到邊,身邊的樹木似乎從來就沒有變過一樣,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道路還是怎麽的。


    再接著,我就聽見林子裏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似乎是從我身後傳來的,當聽見槍聲的時候,我立刻想起了站在樓頂上的那個人,於是就有一些不好的念頭飄過,同時就開始在樹林之間奔跑起來,我似乎意識到。正有什麽人在後麵追趕著我而來。


    這一陣奔跑又不知道是多長的時間,直到我忽然聽見樹林裏猛然喊出一個聲音來:“何陽!”


    這聲音很突兀地響起來,但同時又很短暫,之後就再也什麽都沒有了,我停下來仔細聽的時候就什麽都沒有了,所以我看了四周一遍,鬼影也沒有一個,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正當我要繼續趕路的時候,我又聽見了一聲喊:“何陽!”


    這次我確定了聲音的來源,於是果斷朝那邊看過去,隻看見在一棵樹背後似乎有一個人,隻是我看不大清楚,我提高了警惕,遠遠地問了一聲:“是誰在那裏?”


    同時我觀察了周邊的地形,打算在發生不好的事情的時候能夠果斷找到藏身的掩護盡快逃跑。


    這個人從樹後麵露出半個身子來,這完全是一個非常陌生的人,我更加警惕起來,他似乎也不是很能確定,問了我一聲:“你是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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