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從辦公室出來,在出來的時候,樊振和我說了最後一句話,他說:“我能給你最後的保護和幫助隻能到此為止了,因為再之後恐怕我們都自身難保,或許有一天,你能幫我脫離困境也說不一定,不過這之後我們見麵,恐怕是會很困難了。”


    49、來襲


    之後我就徹底被放羊了,辦公室沒有了,我去過一次看見裏麵已經人去樓空,我試著聯係張子昂,發現聯係不上他。雖然樊振警告過我讓把自己藏起來,但我還是去了一趟警局,張子昂沒有出現在警局,他們告訴我說張子昂好像被調到別的地方去了,沒有到這邊來報道,不過我倒是見到了段青,因為是在警局裏。我們也不能說什麽,但我還是問了她關於張子昂的去向。她說不知道,我又問她知不知道王哲軒失蹤的事。


    想不到段青聽見之後卻笑了起來,她笑得很詭異,然後幽幽地和我說了一句:“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綁架他。”


    我沒有在警局過多地停留,不過段青還告訴我,樊振被免去了所有的職務,正在接受調查,可能會被灌進監牢裏,我聽完很詫異,想知道進一步的情況,段青卻說現在我也自身難保,還是先照管好自己。


    段青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了,我離開之後回到了家裏,但是隻在了不一會兒就覺得有些不安,於是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些東西離開了這裏。而是去了我自己家裏。雖然那裏更危險。我覺得好像隻是忽然之間,所有的事情都亂套了,前一刻還穩步運行的種種。忽然之間就全部變了。


    當我把自己家的門打開的時候,忽然就從兩邊竄出來兩個人將我按在地上,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接著我看見眼前站著一個人,正是那天我在辦公室看見約談樊振的人,他說:“何陽,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你多時了。”


    我看向他,假裝不認識他,於是問:“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我家裏,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他示意旁邊的人把我扶起來,但是卻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不過在我爬起來的時候,我留意到一個很微小的細節,就是他的褲腿以下包括鞋子我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我於是愣了一會兒神,很快這個一模一樣的場景就在801的床下浮現出來,當時走進來的那雙腳,我剛好可以按到褲腿以下,甚至現在再看,鞋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我懷疑地看了這個人一眼,內心更加疑惑起來,因為我看見的那個人是樊振,而且樊振也親自和我承認過,可是為什麽現在我竟然會有同樣的熟悉感,就像是徹底回到了那一天一樣,本來對於當時的情景我就存了疑惑,彭家開既然是樊振的人為什麽樊振還要設局抓他,雖然後來樊振也給過一些解釋,可我總覺得他在隱瞞什麽,現在忽然想起這一茬,我在心裏忽然這樣想--要是那天樊振壓根就不在屋子裏呢?


    那麽取代他的人是誰,是眼前的這個人嗎?


    可要是這樣的話樊振為什麽要掩飾這個人的存在,不讓我們知道,而且這樣看來這個人似乎還是樊振的頂頭上司,也可能隻是上麵派來調查樊振的人,一時間我隻覺得整個事情變得我根本無法理解起來。


    就在我腦海中飛速地想著這些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他說:“我叫孟見成,是特別調查隊的隊長,也是這次專門負責調查你們辦公室的負責人,同時也是接管整個案件的人,你作為辦公室的成員,並且作為案件中數個殺人疑犯,我有權對你進行盤問和拘捕。”


    我打算說什麽,雖然會被當做狡辯,但我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他打斷,他說:“我隻問你幾個問題,你如果能配合回答我可以向上麵申請讓你繼續留在特別調查隊,但要是不配合,就隻能公事公辦。”


    這不是威脅,而是一種變相的交易,他說完也沒管我怎麽想,就繼續說:“我問你,樊振私自組件了一隻調查隊伍,這支隊伍有哪些成員?”


    我說:“不知情。”


    孟見成看著我,他笑了起來說:“不知道三個字很好回答,但是你考慮一下,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你在幾個案件中的主謀身份,甚至你是無頭屍案的主謀,這些都是死罪。”


    我說:“我的確不知情,樊隊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些事我又從何而知,如果你們用這樣的事來威脅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凡事都要有證據,你們說我從事數個案件,拿證據出來,否則我是不會認罪的。”


    孟見成見我這樣說,他說:“如果我事先沒有對你做過調查的話還真的就會被你騙了,我以為你是一個老實人,卻想不到外表老實卻內心狡詐,這東西你總該認識吧?”


    我看見他拿出一張紙一樣的東西出來,這似乎是一個身份認定什麽的東西,我拿過來一看是自己的一份資料,上麵有我的照片,也有我的一些基本信息,在紙張的右上角還蓋著一個藍色的印章,寫著絕密兩個字,而我看見表頭上寫著--特別人員資料。


    特別人員資料?


    孟見成說:“你就是其中的成員之一,你說不知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我看向孟見成,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過來,應該是樊振早就把我納入了這個秘密隊伍當中,隻是一直未曾對我說過,我是裏麵的成員可是自己不知道,這符合樊振的做事風格,可能是他覺得我暫時還沒有達到他所希望的這些要求,所以就暫時對我保密,不過這種保密應該是刻意的,否則那天在辦公室單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為什麽不說,看來這是他安排好的一步棋。


    我在心裏暗暗說--樊隊啊樊隊,這回你可是要害死我了。來邊鳥巴。


    孟見成依舊在不依不饒,但是他沒有繼續逼問我,他則換了一種方式將剩下的一份資料給我,問我說:“現在這個人在哪裏?”


    我拿過資料一看,這是張子昂的,想不到張子昂也是這個所謂的特別人員中的一員,難怪他沒有到警局去報到,應該也是聽從了樊振的建議藏起來了,因為樊振早就知道孟見成會有這一招,可是他為什麽沒有緊迫地提醒我,這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時候我根本顧不上去想這些,隻能繼續用那三個回答他:“不知道。”


    孟見成收起了笑容說:“那隻有對不起了。”


    說完他和這兩個人一揮手說:“先把他帶回去。”


    我本來以為他們會帶我回警局的,畢竟他們是依托於警局辦事的,可是我卻發現不是,我被帶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因為我上了車之後就像被匪徒綁架那樣套上了頭套,等我重新能看見周圍的東西的時候,發現是在一間囚牢一樣的地方,四麵都是牆壁,隻有一張椅子,就是我正坐著的這一張,門是鐵門,但沒有瞭望口,整個屋子除了門就再沒有開口。


    孟見成和他的這兩個調查隊人員就站在我旁邊,我問:“這是什麽地方,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孟見成還是用他以往的說辭回答我說:“我和你說過了,我是特別調查隊的隊長,負責目前你所知道的所有事,包括現在審問你。”


    帶我到這種地方,肯定是打算動用私刑的,我沒有被這樣審問過,心上有些慌,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我看著孟見成,忽然說:“我見過你。”


    孟見成則眯起眼睛說:“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麵,你見過我很正常。”


    我嚴肅地說:“我是說幾個星期前,我見過你,在我家樓裏的電梯裏。”


    50、新的交易


    孟見成的笑意逐漸變冷,像是忽然對我的問題來了興趣,他說:“我怎麽不記得這件事。”


    我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說:“你撒謊的技能可真拙劣,大白天就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孟見成的神情依舊那樣模糊,他說:“記憶是可以出現錯誤的。況且相似的人並不是沒有,你怎麽能確定你見到的那個人就是我?”


    我說:“直覺,在辦公室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還是剛剛忽然劃過這個影像。”來妖吐血。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頓了頓,眼睛始終看著他,然後表情變得更加嚴肅。語氣也開始變得陰沉起來,我說:“你認識董繽鴻。”


    這時候孟見成的神情再也掛不住了。他和兩個幫手說:“你們先去外麵守著,我和他單獨有一些話要說。”


    這兩個人終於鬆開了一直鉗製著我的手,出去到了門外麵,剩下我和他在屋子裏麵,我覺得這時候我已經占據了上風,而且我已經有了和他討價還價的資本。


    這兩個人出去之後,他厲聲問了一句:“你想起來了。”


    我說:“還得多虧了你,否則我不但想不起來見過你的事,更是要讓自己一直活在良心的譴責當中。”


    孟見成隻是看著我卻並不說話,顯然這一茬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我則冷笑一聲說:“真是諷刺啊,口口聲聲說著別人是殺人凶手的人,自己手上卻沾滿了無辜的人的血,你對這些無辜的人下手的時候,就沒想過他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嗎?”


    孟見成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我看見他這樣。微微搖了搖頭。這樣的人和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但他還是反駁說:“你覺得他們是無辜的嗎?”


    我反問:“不是嗎?”


    孟見成忽然問我說:“你知道你家五樓的女人為什麽要死嗎。包括他的丈夫,你也許也已經猜到了。他並不是自己跳下去的,也是被人推下樓的,可是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麽人,都做過什麽嗎?”


    我看著孟見成,這時候我不說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他說:“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找個女人的名字吧,他是做什麽的,他老公是做什麽的,你並不知道。”


    我問說:“這有關係嗎?”


    孟見成就微微笑了起來,他說:“他們夫妻都是藥劑師,更重要的是,他們與你父親,也就是你說的董繽鴻。”


    我將孟見成這句話在腦海裏微微過濾一些,就知道他想說什麽了,雖然我大致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問出了口說:“你是說我有時候會有夢遊的症狀,是因為藥劑的原因,而不是我自己本來就會這樣?”


    孟見成說:“夢遊中的事是記不起來的,甚至倒影在夢中的也是另外一種情形,可是你卻能猛然就想起一些東西和事情來,這是不是很奇怪,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藥物的催眠導致的現象,與夢遊絕對是兩回事。”


    我嘟囔了一句:“藥物作用?”


    孟見成說:“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我幫了你,你非但沒有感謝我,反而覺得我是殺人凶手。”


    我卻並不領他的情,我問他:“可是你為什麽要殺了他夫妻倆,這對你有什麽好處,而且我看到的監控最後是我把人扔進水箱裏麵的。”


    孟見成說:“是誰扔進去的並不重要是不是,關鍵是人在之前已經死掉了。”


    我看著孟見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孟見成說:“我隻是賣一個人情給你,當之後有一天出現現在這樣的情形的時候,可以和你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同時也讓你還給我一個人情。”


    可我卻並不想領這樣的人情,而且還是兩條人命的人情,我說:“這樣用人命換來的人情不是我能要的,我也還不起。”


    孟見成說:“我並沒有說要你用人命來換,我幫你處理了他們,如果沒有我的幫忙,你以為你能擺脫董繽鴻,恐怕現在你在做什麽,連自己都還不知道。”


    我沉默著,孟見成則繼續說:“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換,對你而言很簡單。”


    我問:“什麽交換?”


    孟見成說:“我雖然不能給你特別調查員的身份,但是我可以聘用你為我們調查隊的特別顧問,參與我們的調查,但你需要答應我幫我找到張子昂。”


    我看著孟見成,覺得有些不理解,就問他:“你的目標是樊隊,為什麽現在又變成了張子昂?”


    孟見成說:“這是我自己的事,你暫時並不用知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不過何陽,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情形,樊振倒了,你沒有了依靠,在這個案件當中隨便一段監控都能讓你成為凶手,不要說蘇景南已經死了,就算他還活著,你也根本辯解不清楚。”


    我想了想,其實我也想找到張子昂,不過找人這種事,找不找得到還要另說,這個交換我並不虧,我於是說:“可是殺人的事,殺了就是殺了,你總是逃不掉的,雖然現在你可以一手遮天,樊隊尚且無錯都能被你拉下馬,更何況你還是個有汙點的人。”


    孟見成說:“既然你這樣說,那麽你可以參與我們進來找到我殺人的證據,就可以把我拉下馬,你之前也在參與整個案件的調查,你正好可以和我們一起跟進案件,雖然樊振已經可以結案了,但是你應該還不知道答案的吧。”


    孟見成說的是實話,我於是說:“那成交。”


    孟見成則說:“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之後他就帶著人離開了,我則留在了這個家裏,不過他們走後我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了起來,鬼才會相信他剛剛說的讓我留在調查組和他們一起找尋線索,這些不過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其實他想做什麽樊振早就和我說過了,他想知道我和蘇景南之間的事,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因為樊振說過,他們對我和蘇景南的事很好奇,我覺得他們最好奇的還是在於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倒底是為什麽會聯係在了一起,甚至另一個可以完全取代另一個出現。


    所以變相說來,我是已經入了孟見成的局了,隻是這次是我心甘情願入進來的,我最後還是沒有聽從樊振的話藏起來,我總覺得樊振讓我藏起來似乎是另有深意,他也一定做了什麽安排,或者預見了什麽,但我沒有選擇這樣做,歸根究底還是在於我不喜歡被人安排,我更喜歡自己掌握自己。


    在孟見成走後二十分鍾,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那個號碼打來的,沉寂了這麽久,他終於來了一個電話,那頭的聲音還是我熟悉的沙啞,他在電話那頭說:“你要記住一件事,官青霞的案件你不能參與,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必要的時候,你也是可以舍棄的,雖然他已經被舍棄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久久不能平靜,心中的驚濤駭浪完全來自於那句“你也是可以被舍棄的”,被舍棄,就像棋子一樣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都是可以被棄掉的,他顯然是想告訴我這樣一個事實,他們並不是不能動我,隻是不大願意而已,但是如果我真的毫無節製地亂闖亂撞,最後他們也不得不舍棄。


    這是一個警告,也是一個威脅,竟然和老爸與我說的話一模一樣,但我知道他們不是一夥人,兩夥人的思路不謀而合,這背後的動機,應該是一致的,就是他們都不願意我知道什麽。


    51、抉擇


    當在警局段青看見我以特別顧問的身份參與案件的時候,她當真吃驚不小,因為按照她的理解我這時候可能已經成了半個通緝犯,肯定是將自己給藏了起來,然而我非但沒有成為這樣。我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警局裏。


    我到警局來,是孟見成喊我來的,我不知道他讓我到警局來做什麽,反正我來的時候他人是不在,段青告訴我他的確來過,不過人又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於是就在警局等他。反正辦公室被查封之後我又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離開了樊振和警局的支撐。我想要自己去找到些什麽可以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至於我答應孟見成的事,我卻沒有當真,之後我連張子昂的電話都沒有撥通一個,因為既然孟見成找他,那麽就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而我知道因為我和蘇景南的關係,他並不會過多地為難我,即便我真的找不到張子昂,在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之前,都是安全的。


    我發現最後雖然樊振讓辦公室的人都到警局這邊來報到,可是警局裏除了我之外,卻根本沒有被人,包括甘凱和郭澤輝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暗暗聽段青說辦公室的人對於孟見成來說都是異己,誰會樂意將異己留在身邊,自然是遠遠地送走了。


    段青這話說得倒是對。倒是像她這種在樊振時候並不受待見的人。反而是回歸了正常職位,也沒人再在暗地裏監視她,不過自從她夥同王哲軒張子昂救我那一回之後。我對她的印象大有改觀,雖然我早知道她身份不一般,不過真的覺得這人看到不到深淺,還是從那次開始。


    而我和她相處則就保持了那種心照不宣的態度,我知道她不簡單,但我依舊把她當成一個普通警察來看待,她也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地和我交談,大約這就是俗話說得各懷鬼胎吧。


    後來我終於沒有等到孟見成,我不清楚這算不算是他故意在耍我,所以後來我又回了家去,不知道為什麽,樊振出事之後,我就很少願意再回爸媽的家裏,而是在自己家裏住的更多一些,雖然那裏好像更危險一些。


    下午回去之後,因為沒事我到801又去了一趟,之所以又去完全是因為我想起了在床底下看見的那一雙腳,現在這個景象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似乎有些事,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弄清楚。


    我也並沒有在801久待,畢竟這種地方是是非之地,待得久了反而弄出什麽事來就不好了,不過在我將要離開的時候,我發現801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一直都無人造訪,因為我在801的桌子上看見了我家裏丟失的那把水果刀。


    我無法確認這是王哲軒帶走的那一把還是後來夜裏被拿走的那一把,但無論是哪一把,看見的時候都讓我吃驚不小,暫且不說這把水果刀裏頭藏著什麽端倪,甚至和我的性命有關,單單說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就已經值得深思了。


    所以看見的時候我猶豫了很久,思索著要不要把它拿走,還是就讓它保持原樣放在這裏,但是最後我覺得既然這人把東西放在這裏,就是為了傳遞一個信息,就是說他來過這裏,那麽我拿走就說明我已經發現了,也算是回了一個訊息,要是我不拿走,對方就無法確定我是否看見,是否來過。


    我最後於是把水果刀給拿走了,不過拿起來之後我又發現了一個細節,就好似刀刃已經卷曲而且缺了好幾口,似乎是用來做過一些什麽,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卷曲的刀刃上,似乎帶著一些毛發一樣的東西,一時間也無法確定倒底是什麽,我多了一個心眼,就用了一個口袋把水果刀這樣裝了起來,打算明天拿到警局的化驗科去給裏麵的人看看倒底是什麽。


    住回來我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心理陰影,畢竟這裏發生了太多的事,而且在半夜的時候,我的確是被敲門聲給驚醒的,準確地說應該是被嚇醒的,因為我醒來之前好像聽見有“砰砰砰”的敲門聲,那聲音十分響亮,在我醒來之後甚至還能聽見尾音,隻是當我醒來之後,聲音就徹底沒有了。


    我於是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最後直到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或者夢見了什麽才作罷,可就在自己放鬆的時候,忽然有清晰的嬰兒哭從外麵傳來,好像外麵正有個無人照看的小孩在哭一樣。


    而且哭聲一直在持續,最後我不得不起來,從貓眼往外麵看卻什麽都看不到,但是我隔著門能聽見孩子的哭聲從外麵傳進來,不過要真是有一個小孩放在外麵的話從貓眼上是的確看不見的,不過我現在心裏疑惑的是,小孩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問題的關鍵就是為什麽會有小孩。


    最後我思考再三還是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當我把門打開一條縫看向外麵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錄音機。


    看到是一個錄音機的時候,我整個人有些懵,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什麽,就要立刻把門關上,但是就在這一瞬間的時候,已經有一隻腳伸了進來把門擋住,同時手已經蠟燭了開了一條縫的門。這手和腳忽然出現嚇了我一跳,但是當我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更加驚訝,因為外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哲軒。


    王哲軒看我一眼,朝我是一個眼神,然後就像一條泥鰍一樣地從門縫裏鑽了進來,進來之後我才把門合上,看著他說:“你這是在做什麽,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嚇我一跳。”


    王哲軒則說:“怎麽樣這個手段高明吧,我看見你看見外麵是個錄音機的時候臉都綠了。”


    我白他一眼,這時候他都沒個正經的,不過看見他好端端地站在我麵前,正好應驗了段青說的那句話,除了他自己,還真沒有人能綁架他。


    但我還是問說:“我聽樊隊說你被綁架了,怎麽又逃出來了。”


    王哲軒說:“看你這說的好像巴不得我就該逃不出來似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子忽然靠在牆上,我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因為他這個動作似乎預示著他體力有些不支,我便不再和他開玩笑,我問說:“你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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