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兒的父親是個生意場上的淪落者。他這幾年幾乎陪掉了所有的家產,和彧兒母女二人關係也不是很好。年近五旬,整日在外麵與酒肉朋友把酒言歡抵足而眠,不思進取。


    出門在街頭遊蕩了一會兒,彧兒的父親在一個超市的門口坐了下來。他緊皺著眉頭,雙手顫抖的拿出一支香煙,點著後放在嘴角,滿足的吸著。突然,有一隻手在他的背後伸過來,把煙夾起來。他轉頭一看,露出愜意的微笑。是剛剛在他家出來的那個女人。


    “就知道你會出來,所以我在等你。你女兒生氣了?”


    “她始終站在她母親那邊。”


    “想不想和我去喝一杯?”


    “當然樂意奉陪。”


    兩個人消失在夜色中。


    中午的時候,大懷和大偉坐在沙發上回放昨天的橄欖球錄像帶。


    “大偉你看,這個人明顯不是法家班的。體型較瘦,而且跑步的姿勢,搶球的節奏根本就不是法家班的。而且你往後看,我被替換下來之後,他們也被替換了下來。很明顯,他們很有可能是外麵進來的。”


    “外麵進來?這是法家班最重要的禁忌之一。門口的保安室關關監控,他們怎麽可能進來。”


    “關關監控,能讓保安把陌生人放進來的隻有金子鵲了。”


    “大懷,你是說金子鵲把這些人放進來專門對付你?那個裁判皮特呢?他為什麽視而不見?”


    “向來錢色如魔鬼。這個皮特是膚淺單薄的人,你覺得他會躲得過哪種誘惑?”


    “多虧你足夠強壯才沒有受傷。而且及時退場,否則,不僅至少會半年失掉比賽。而我也要單槍匹馬了。”


    兩人正說著,顏姨敲開了門。她急匆匆地趕過來。


    “顏姨,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急成這樣?”


    “大懷,大偉,你們兩個快去法棟樓裏看看。彧兒和金子鵲在裏麵吵起來了?”


    “彧兒?她不是在畫室嗎?怎麽去了法棟的樓裏。”


    “那棟樓裏本來就住著法棟的繼母。金子鵲一大早就吵著要敲門,沒有敲開。直到中午門才被打開,房間裏赤裸裸的躺著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睡的香甜。”


    “不是法棟的繼母和父親嗎?


    “是他繼母。和另外一個男人。”


    “誰?”


    “是彧兒的父親。”


    “啊?彧兒的父親?他怎麽會跑到法家班裏來?”


    “不知道啊!一群人鬧的亂哄哄的。我這就趕緊跑過來叫你們了。”


    大偉一邊和顏姨交談,一邊急促的走著。顏姨把一件衣服給他穿上。大懷跟在旁邊。


    這裏已經鬧成了一團亂。金子鵲把幾件衣服都灑落在地。在大聲的哭鬧著。彧兒站在那裏,一聲不吭,大偉見狀抱住她。


    “高大偉,你還要袒護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看她爸爸都勾搭到我們法家班裏來了。她們全家都是一樣的貨色,他趁喝醉了酒,跑到這裏來欺負我們。”


    “先生,你怎麽?你怎麽這樣,昨天晚上你說和我談談官司的事情,不料被你灌醉,你趁機就上了我的床。你看到了嗎?這是我的女兒,這裏是我丈夫的地方,我是有家室的人,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以後還怎麽在這裏生活。我丈夫和我兒子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


    “太太,你不是說你沒有家室。你怎麽?”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你說為了你女兒能在法家班做上主教,你會不惜代價。可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啊。”


    “好了,都不要說了。這名偉大的油畫家,這是你計劃的吧。為了穩穩的在這裏做回報豐厚的主教。你真是煞費苦心。你勾引高大偉,與法家班的運動員不倫不類,你以為你可以得逞嗎?”


    “金子鵲,你不要賊喊捉賊。我現在才知道昨天在我家提著褲子走出來的那個女人原來是你們金家的。”


    “你少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這裏哪一個人不知道你最會勾搭。有其父必有其女,你還在這裏狡辯。如果不是我今天發現,我們母女兩個被趕出法家班就是遲早的事。”


    “你們這對父女原來計劃著把我的女兒趕出法家班。她早就是法棟的未婚妻,你們明明是覬覦這法家班的偉業,把我們趕走,然後你們留下來好繼承衣缽。原來,你接近我是早有目的。我就該看透你用心不良。”


    “顏姨,你去喬水那裏把法棟叫過來。讓她看看她手下的人是怎樣煞費苦心來擠兌我的。”


    顏姨在一旁聽著,正要轉身離開。


    “顏姨,您先等一下。待我問這位太太幾個問題,你也好對法棟交待清楚。”


    “歐陽大懷,你不要自作聰明,嘩眾取寵。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你腦袋聰明,肯定是你在給高大偉出謀劃策。”


    “金子鵲,我昨天被幾個人踢傷了肋骨,在床上躺了一天,連彧兒的身影都沒看見。”


    “你們那個房間本來就是女人向往的地方。她來去自由,你躺著就可以為她計謀。顏姨,你是越老越糊塗,你的工資可是有我給你發的。你不去,我給法棟打電話就好了。”


    “不用打了,我來了。”法棟站在門口。


    “法棟,你看!這些不要臉的家夥,合起夥來勾引我們母女二人。他們為了能夠做主教,能夠參加更多的賽事。”


    “歐陽大懷,你的傷事如何?”法棟走過來問。


    “肋骨有輕微的損傷,不過,好在不怎麽影響運動。”


    “你們這些都不是省油的燈。法家班創立快一百年,這裏麵什麽事情都發生過。不過,像今天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看來法家班的曆史上又多了一色。”


    “法棟,你看。這個男人夥同他的女兒彧兒來勾引我,好讓你父親發現,把我趕出家門。”


    “這位先生,你可知道我們法家班的規矩。我們一直平和的心態對待一切,但是除了侮辱名門的事情。現在是法律社會,大家都是講道理講能力的人,你這樣侮辱法家班,到底有何之心?”


    “法棟先生,我是真不知道這位太太是法家的妻子。我也是剛剛知道我女兒有幸在法家班工作,我已經感恩。肯定不會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你胡扯。她早就想承包整個畫室的業績了。先是計謀運動區域,勾引法家班運動員,不分晝夜的自由進出高大偉和歐陽大懷的房間,這在江湖上早就成了大家的笑談。你在這裏還裝什麽白蓮花女主似的,真是可笑至極。”


    “金子鵲,你不要血口噴人!”高大偉又舉起手,但是被大懷拉住了。


    “大家先不要激動。觸犯條規我們就應該按照條規做事,觸犯法律自然要承擔法律責任。我幫大家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好交給法棟和喬水先生處置。”


    “好,歐陽大懷,你不是說有幾個問題,我現在過來了,你說來聽聽。”


    “好。我先問彧兒爸爸。您是在哪裏認識這位太太的。”


    “十幾天以前在太陽律師所。她當時就在律師所的門口給了我一張名片。”彧兒爸爸在襯衫裏麵掏出一張名片給了大懷。


    “果然是金律師的名片。既然是有名的律師,那就是我的救星了。我們家官司纏身,不知金律師可否願意給我們家幫助呢?”


    “歐陽大懷,你們家的那些事別人躲都來不及,誰願意管。”


    “金子鵲,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不願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願意打官司的律師不是好律師。威名於城的金律師肯定是大風大浪都見過,怎麽會害怕這點事情。”


    “沒錯,我願意接手你們家的那些事。”


    “那就好。那你要接手之前,最先做的是什麽?”


    “自然了解案情,分析案情。”


    “很好,那這十幾天,你對彧兒爸爸的案子了解了多少?”


    “這……”


    “怎麽?你一點都不了解嗎?你每次見彧兒爸爸到底還有什麽事情比這案子更重要?”


    “那是因為我最近比較忙。”


    “那昨天晚上呢?你們在一起伶仃大醉,起碼要六個小時。一點案情都沒有在問,這是一個律師的行為嗎?”


    “彧兒爸爸的事情我都耳濡目染。他是因為公司合夥人債務糾紛,房產糾紛,甚至他和自己的太太的婚姻問題,都是律師應該知道的。可是你一無所知。另外,看你的名片才發現明明不是太陽律師所的律師,可你卻在那裏與彧兒爸爸不期而遇,除非是守株待兔,不然怎麽會相遇。而且,彧兒爸爸以前的律師遭人毆打,這群人是誰指派的,你們應該心知肚明。”


    “歐陽大懷,你在這裏指鹿為馬,顛倒是非,無非是想為高大偉挽留餘地。”


    “我們是誰指鹿為馬。法家班戒律森嚴,如果不是你把彧兒爸爸帶進來,他又怎麽能夠赤裸裸的睡在金律師的床上?”


    “歐陽大懷你……!”金子鵲說不出一句話。


    “另外,昨天傷我的那些人最後是駕駛你的車離開的,這又怎麽解釋。”


    “沒錯!是我,全都是我。我就看不慣你們故作聰明,在這裏逍遙自在,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擁坐這裏的首席運動員,首席畫家,而且,想得到都可以得到。但是,我一直被你們壓在最底下,我看不慣這些。法家班明明是我的,這裏每一個人都應該由我指派。高大偉,你就應該聽我的命令,可是,你卻要三番五次與這個三流畫家一起紙醉金迷。”


    “金子鵲,那你為法家班效力多少,帶來多少榮光。你做的隻是在外麵惹事生非,無所作為。高大偉和彧兒是光明磊落的事情,你是法棟的未婚妻,但是還在高大偉身上爭風吃醋,到底是誰紙醉金迷,玩世不恭,”


    “原來是這樣。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在這裏等著我。金子鵲,你為了能把我在法家班趕走,真是煞費苦心啊。你連我們家的事情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先找人打傷律師,讓你母親接手我們家的事情。你找準時機進入高大偉的房間,被我撞進你栽在他的懷裏。找幾個人草草的學一下橄欖球技進入橄欖球場,把歐陽大懷弄傷,差一點他就臥床養傷,無緣這半年的比賽。然後讓你母親進入我家,被我發現。讓我父女倆個的關係破裂,然後你又找她把我爸爸灌醉,製造出酒後之事。”


    “沒錯。歐陽大懷和高大偉都是習武之人,體力充沛,能打能抗。那我就專刺你們的軟肋。歐陽大懷聰明伶俐,那我就把他弄傷,讓他無暇顧及。高大偉畢竟是我的寵愛,我不想傷害他。我隻想把你趕走。”


    “金子鵲,你們母女倆個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法家班的事情永遠輪不到你們做主,你們穿好衣服,帶著行李離開這裏。我和喬水會盡快給你們答複。顏姨,你告訴保安室,以後她們母女二人絕不能進入校區。”


    “法棟先生,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高大偉,你把這位先生和彧兒送回家。歐陽大懷,你去醫務室再去看看傷情,不要影響了接下來的比賽。”


    “法棟,你把我們母女二人趕出去經過你爸爸的同意了嗎?”


    “這種醜事他老人家還是不知道為好。否則,我也說不準他會用什麽方式來教訓你們。我看在你們是我的長輩的份兒上,暫且把這件事塘塞過去。大家也把好自己的口舌,不要汙染了法家班的空氣。顏姨,你晚上把歐陽大懷的東西搬到二懷房間裏去,讓他安心杯備賽。”


    法棟走了。彧兒和彧兒爸爸也走了。高大偉和大懷也走了。留下的是金子鵲和金律師。一個體型壯碩的男人過來對她們說:“太太,我備好車在樓下候著你們。您收拾收拾需要的東西,抓緊時間下來吧。晚上回來,我還要載法棟先生去見喬水先生。”說完,他也走掉了。


    司機把她母女倆個載去了郊區的一座房子。


    “法棟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把我們安排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來。”


    “看來,這一次真的是我們做錯,有辱法家班的規矩。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讓你法棟爸爸知道了,我們兩個肯定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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