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作為一座國際性的繁華大都市,盡管現在已是初秋的時節,但激情熱烈、繁華喧囂卻是這裏永不褪去的主題,車水馬龍疾馳於各處的車流,炫目多彩的夜景點綴著目及所到之處,華燈過處皆是玲琅滿目的商鋪,窈窕搖曳的身姿穿行於大街小巷,然而這裏像還缺失了些什麽,突然間讓人無所適從。</p>


    9月初,在國人心心念念裏的中秋之際,現在還隻是八月的剛剛開始,彎月如勾,傳承了千年的文化沉澱,一絲一縷的沉浸在我們的生活、我們的血肉中,思念這種情緒總會在差不多的這個時節裏漫無邊際的生長,無視時間與空間。同時壓抑在心底裏的莫名狂躁也會越發洶湧滂湃,身在高處,這種情感也越發的濃烈,或許會在某個時間裏,如火山噴發般,迸發得越發激烈吧!!</p>


    s市東區,在高樓林立、燈火通明的繁華區,現在整個東區的地標性建築,這棟於不久前才正式落成並交付使用的巍峨大廈,此時大廈略顯昏暗的頂部樓層,一處視野開闊、極目四野之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靜靜地佇立著,斜掛著的如勾新月,清冷的月華透過玻璃流淌在男人的側臉上,看上去有些生冷的麵孔顯得更加的漠然,一如被丟棄卻無處歸家的孩子,惶恐或者不安,卻都被麻木盡皆掩蓋,讓人心疼。</p>


    “阿東,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男人清亮而有力的聲音的突然響起。</p>


    “老人家沒事,隻是傷了元氣,三天前才上午就出院了。”寂靜而空曠的空間裏,一個站在陰影裏的男人用嚴謹、清晰的話語回應著,隻是稍作猶豫,就又繼續開口:“派去的人沒起作用也回來了。”</p>


    “出現意外了?”</p>


    “是老人家讓我們回來的,跟三年前一樣。”</p>


    “三年前?恐怕那小子已經察覺了,既然沒有用,那就都撤回來吧。”男人似是想起了什麽,突然無奈的笑了起來,說:“阿東,明天讓技術部升級一下公司的防禦係統,我們的係統可並不結實。”</p>


    “好的。”</p>


    y市的夜景相比於大都市雖說沒有那麽絢爛多彩,卻也精彩宜人,相較於其他地方,y市可以說將江南水鄉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p>


    雖然常年生活在市區,但舒夏更鍾情於依然保持著古樸風味的江南小鎮景致,其實在更早的時候,舒夏、蘇語月還有夏高高以及一些打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便常年混跡於y市郊區外的水鄉古鎮之中,自然而然,今年高考過後計劃的出遊地點就安排在這裏了,而08班的其他人更是在林曉曉和夏高高兩個有心人的大肆喧嚷下,更是空群出動,在高考成績公布後,再沒有什麽顧慮,便正式踏上所謂的‘尋根之旅’,按照他們的話說,大部分人都是多年前很小的時候便搬離這裏,自然要回來感懷一下自己當初長大的地方。</p>


    已經快一個星期的出遊計劃,今晚已是最後一個放鬆的夜晚了,而因為蘇語月外婆生病住院而遲來的舒夏和蘇語月,在安頓好老人後,也在前天早上才抵達這裏,一天一夜的歡愉喧鬧下,蘇語月之前還緊繃的心也,終於是緩緩的放鬆下來。</p>


    站在斑駁古樸的石橋上,沒有現代機械的噪雜和令人發悶的煤煙氣息,看著河岸邊星星點點的亮光順著河岸蜿蜒直下,河中川流不息的烏篷船上,零星點點的燭火突然讓人仿佛穿越了時空,似是置身於過去那個繁華久遠的年代,古樸親切的氣息就這樣讓心靈有了寄托。</p>


    “月月,快下來,我們在船上。”</p>


    正站著出神的蘇語月突然聽見河岸旁一艘樣式古樸的遊船上傳來了林曉曉的嬌喝聲,仔細看去,船頭處,一身水藍色長裙打扮的林曉曉正向蘇語月賣力地揮手,同時示意她下去,船上同行的還有好些班上的同學,這時皆是探出頭來嬉笑著向蘇語月打招呼。</p>


    難得在河中夜遊,這正是今晚的主要節目之一,蘇語月自然是不會錯過的,應聲之下,不一會便到河岸,沿著石梯很快便上了船,船上自然是一番打鬧方才慢慢平息下來。</p>


    “那些男生呢?”蘇語月和林曉曉幾人玩鬧過後,自然是發現河上幾艘遊船上都隻是載著班上的女生,至於男生則一個不見,甚至連一同隨行的老師中,也隻有身為女性的班主任——連塘在後方的船隻上。</p>


    林曉曉聞言頓時取笑著說:“月月,那麽快就開始找你家舒哥哥了!”</p>


    “林曉曉你那張嘴什麽時候能夠正經點。”蘇語月在一眾取笑中隻得搖頭苦笑。</p>


    “老師安排他們去弄吃的。”</p>


    “你家舒哥哥被安排去買食材了,來之前我看到了。”</p>


    “早知道來時就把你家舒哥哥也帶上好了,嘻嘻。”</p>


    “沒有那些臭男生才好。”</p>


    ......</p>


    話題一開,其他女生也開始七嘴八舌的回應道。</p>


    一條蜿蜒幾裏的河道在一眾的歡聲笑語中並不會花費多少時間,河道的終點是一個小堤壩,而堤壩旁邊的農田原野便是今晚篝火晚會的地點,也是這次出遊的最後歡慶地點。</p>


    林曉曉一下了船便拖著蘇語月的手一路避開眾人,一直到河堤遊客開放處,找到兩處合適的地方,三下兩下就將鞋襪給脫了,一雙白皙的小腳就熟練地沒入河水中,一小截白生生的小腿還在不時的晃動,順勢還把蘇語月扯到身旁,然後便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起來:“月月啊,我還是有點怕。”</p>


    蘇語月對這個活寶早就見怪不怪了,人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就完全是反過來的。</p>


    “好了,你這樣騙誰呢。”蘇語月沒好氣的對林曉曉說道。</p>


    已是劣跡斑斑的林曉曉不好意思的訕笑著說:“之前你說得對,或真的是應了你所說的那句‘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可是我現在還是有點擔心,我怕到那裏後,那裏的生活跟我們的差異很大怎麽辦?那兒的人很凶怎麽辦?在那學習跟不上,還有朋友好不好交,嗯,要是能夠交到一個金發碧眼的異域風情帥哥做男朋友就好了,還有啊.....”</p>


    “停停停,林曉曉,我看你現在完全是在憧憬你在澳洲的美好生活而不是擔心什麽吧?”聽著林曉曉剛開始還算正常的話語,蘇語月多少還真有點替她擔心,到後來,那根本就是瞎操心了。</p>


    “月月,你別生氣,我就是調節下氣氛,嘿嘿..”</p>


    “林曉曉,你都還有這樣的心情,不錯嘛!”</p>


    “月月,這是一時口誤、純屬口誤,我發誓!!”</p>


    “好了,好了,”蘇語月一把拍下林曉曉正在指天發誓的爪子,突然側過身來,抱住她,幽幽歎道:“也不知道你去那裏什麽時候才能夠回來一趟。”</p>


    “嘿,現在知道舍不得我啦,早幹嘛去了。”林曉曉趴在蘇語月懷裏,強作鎮定的嘟囔著,隻是話才出口就已是泣不成聲。</p>


    “是啊,是啊,當初我們都幹嘛去了,沒有好好珍惜那些快樂的時光。”蘇語月幽幽的歎息聲就這樣隨著流水遠去。</p>


    “我不想離開你們,不想離開爸媽,不想離開這裏,更不想離開大家。”林曉曉含糊不清的咽哽聲斷斷續續的自蘇語月懷裏傳了出來,之前還沒入河水裏的小腳也已經退出水麵縮在身前。</p>


    “不哭了,我給你唱首歌吧,一首隻屬於我們的歌,好不好。”蘇語月輕輕拍著林曉曉的後背低聲的說著,同時一道輕柔,浸人心田,悠然悅耳的歌聲隨之響起在這寂靜的河堤邊上。</p>


    “初秋蒙蒙的夜裏你在哪裏,你曾說過,無論你身在何方你的心都跟我們在一起,無論要去往何處,我們的心都一同前往,我們一同說過的話,永遠銘記在你我心間,無論你曾經哭過笑過,那美好的記憶都共同銘記在你我心海,我們愛之所及之處,皆是我們的永恒的回憶之所,我們的思念隨你我過處生根發芽,我在這,無論你在哪裏,我們都能感到彼此,而你就在身邊,你就在身邊...”</p>


    在連續唱了兩遍後,林曉曉才從蘇語月懷裏起來,整張臉已經花得看不成了,依然泛紅的眼眶卻精神了不少,林曉曉狠狠在自己的臉上連抹了幾把後就更見不得人了,蘇語月將手帕在河裏打濕後,細細的給她擦拭,剛剛才強自打起精神的林曉曉一下子就又紅了眼眶。</p>


    “好了,回去了,可不許再哭了,要不然待會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將剛才各自不小心滑入河裏打濕的裙擺擰幹,蘇語月細心的替林曉曉整理過後,看了看她和自己的裙擺,沒覺著有什麽不妥後,拉著她的手邊走邊不放心地說著。</p>


    “月月,你剛才也哭,別以為我沒看見。”林曉曉走兩步,突然嘟囔起來。</p>


    “你看錯。”</p>


    “切,有什麽嘛,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的。”</p>


    “好你個沒良心的,你還開心是嗎?”</p>


    “別打別打,別打了,我怕了你了。”林曉曉連忙阻止正假裝準備對她施展暴力的蘇語月,並解釋說:“其實我開心是因為剛上學那會兒,你被人不小心絆了一腳,摔了一跤,膝蓋都破了一個大口子,那時候鮮血直往外冒,當時我都嚇傻了,你都沒哭,隻是皺皺眉而已,換作是’花蝴蝶’的話,她早就梨花帶雨了,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p>


    “我那時候是疼的忘記哭了”蘇語月不得不敷衍這個自作多情,還在一旁作出一臉幸福表情的家夥。</p>


    “哦,那意思就是你承認你剛才哭了。”說著林曉曉壞笑著將腦袋靠在蘇語月的肩膀。</p>


    “是是是,我承認還不行嗎。”這讓得蘇語月一陣惡寒卻拿她沒辦法。</p>


    “承認就好,嘻嘻。”林曉曉滿意的嘻嘻直樂還不忘繼續揭蘇語月老底:“對了,那個絆你一腳的家夥,可是絆出感情來了,還敢去跟你表白,雖然沒少挨夏高高揍的,不過我知道那都是舒夏那家夥指使的。”</p>


    “沒事你說起這個做什麽。”恢複平靜的蘇語月無語的看了一眼林曉曉,甚至都懷疑之前那些她是不是在演戲,自己實在是跟不上林曉曉的跳躍性思維。</p>


    依然嘟嘟囔囔的林曉曉似是仍完全沉溺於自己的腦海幻想出來的畫麵,歪著頭,突然鬆開蘇語月,很是下流的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蘇語月,沒頭沒尾問了一句:“月月,你有一米七吧。”</p>


    被林曉曉那副有點惡心的樣子打量著,蘇語月不由得狠狠打了個惡寒,搓了搓雙臂,答道:“172,怎麽了?”</p>


    重新黏上來的林曉曉掰著手指頭在蘇語月跟前數道:“月月,你說你學習好,性格好,長得好看,還大長腿,怎麽就喜歡舒夏那個沒什麽優點的家夥,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p>


    “林曉曉,你胡說什麽。”蘇語月被問得一時措手不及,急急地拍了林曉曉一巴掌,但精致白皙的臉龐卻布滿了紅霞。</p>


    似是沒有注意到蘇語月異狀的林曉曉依舊喋喋不休:“我哪裏胡說了,高中三年,不,打自從咱們初中一起念書以來,你對除了舒夏以外,任何一個男生在你麵前,你永遠都是一副既不讓人感到疏離又不讓人感到過於親近的態度,感覺就像永遠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甚至於夏高高也一樣,就像是隔著一層空氣膜一般。”</p>


    蘇語月一時間愣住了,不住驚詫自己真的有這樣子嗎?可是為什麽自己沒有感覺到呢?難道是自己打心底裏就是這個樣子的?或者這一切都是在潛移默化之下形成的?</p>


    “你不用承認也不用否認,你隻要告訴我,你對其他男生能和對待舒夏一樣嗎?”</p>


    蘇語月突然覺得林曉曉的聲音正無孔不入地往自己身體所有空隙裏鑽,每一句話,每一個詞都像是放大了千百倍在自己腦海裏不斷的重複再重複,對此,蘇語月卻說不出半個肯定的詞語來。</p>


    “嘻嘻,這就是你們這些聰明人的壞毛病。”林曉曉看著表情不斷變化的蘇語月,在一旁不住嘿嘿直笑:“能醫者卻不能自醫。”</p>


    “好你個林曉曉,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剛剛還在悲悲戚戚,現在還敢取笑我。”隨著蘇語月惡狠狠的話語出口,一雙在月華下顯得異常白皙的手已經穿過林曉曉的腋下,開始不停的撓她癢癢,直至好半響後,哭笑不得與不住求饒的聲音才緩緩停了下來,以至於不遠處正在進行著篝火的人們都開始轉移了注意力。</p>


    “不要再撓我癢癢了,我快不行了。”半癱軟在地的林曉曉不得不先舉白旗投降,這樣的苦頭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隻是這次的苦頭吃的有些重,於是又急忙向蘇語月打保證:“我保證,我絕不會亂說的。”</p>


    隻是在林曉曉黑暗的心裏卻是另外一幅畫麵:切,我不說,你以為別人都眼瞎啊,就你們倆還在裝糊塗。</p>


    蘇語月拿手指虛虛點指著林曉曉以示鄭重警告,得到林曉曉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後,才伸手拉起還癱坐在地上的她,嬌聲說:“快走吧,篝火已經開始了,再遲的話,回去就隻能幫忙收拾東西了。”</p>


    “月月,你好狠啊,這樣對我,你傷害了我....”</p>


    “......”</p>


    雖是初秋,新月並不月滿,但銀白的月華依然將這正在進行篝火的現場照耀得清華一片,現場無論是教師還是學生皆已是全員到齊,之前的熱鬧就像前戲,真正的熱鬧現在才要剛剛開始。</p>


    “剛剛去哪了?自打遊船下來後就不見你的影子了。”見蘇語月和林曉曉終於出現在篝火邊上,舒夏之前微微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了。</p>


    “臭男人,眼裏就隻有月月,我看要是我們其他人不見了,你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一旁的林曉曉自然是將舒夏對蘇語月所說的話盡收耳裏,見他完全無視自己,不由得在一旁冷嘲熱諷起來,連一旁的蘇語月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貌似自從被威脅事件後,林曉曉對舒夏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p>


    “其他人我不敢說,至於你嘛,長的完全就是一副讓人看著臉盲的樣子,怪得了誰啊。”舒夏完全就是殺人不見血的話語頓時激得林曉曉暴跳如雷,蘇語月才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卻又被舒夏一記完美的神補刀:\&quot;切,跟我吵,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quot;</p>


    “月月,你別攔著我,我要和他拚了。”林曉曉已經是一副雙目噴火的神情了。</p>


    每次遇到他們倆吵架,都讓蘇語月感到渾身無力,卻又不得不應付起來:“好了,老師上去講話了,你們倆給我安靜點!難道還想再眾目睽睽下吵起來不成?”</p>


    也不知道是蘇語月的話起了作用還是老師起到的威懾作用,之前還在對峙的兩人也就各自偃息旗鼓,雙雙把注意力放在篝火旁的一處田埂上,畢竟周遭再也找不出地理水平位置更高的的地方了。</p>


    隨著各科任課老師的悉數到齊,在短暫的各自交流後,作為班主任的連塘清了清嗓子走向篝火邊的田埂上,靜靜的看著已經齊刷刷注視著自己的學生,幾息之後,整個篝火現場霎時安靜下來,除了木頭燃爆的聲響,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聲音。</p>


    今晚過後,明天將是各自離別的日子了。</p>


    想到這,連塘的眼角突然有些發酸,再次清了清嗓子,說:“在這裏我謹代表各科任課老師,祝以在場的所有同學們,願你們在以後的學習道路上,勤懇努力一如那奔騰不息的河流,終將入海,永不止步。”</p>


    作為班長的夏高高這時站起身來,大步上前,對著在場的所有教師,一一彎腰鞠躬,而後大吼道:感謝各位老師三年教誨,學生當永遠銘記於心,不敢忘懷,學生當更加勤奮努力,好好學習,就算入了海,也不停下腳步。</p>


    夏高高吼完後,其他學生也各自上前一大步,先是對著各科任課教師整齊的一一深躬施禮,而後也都重複一遍夏高高的話語,一時間聲音傳遍四野,有幾位任課教師突然就崩潰了,各自擦拭這眼角先後退場,另外幾位年級略大的在和自己的學生喝酒時,喝著喝著卻也哭了起來。</p>


    每一位學生的一生或許就像一列奔馳的列車,而高中的階段就像一座略大的站台,三年時間的相處,彼此多少都會烙印下各自的身影,而這,就像各自生命中的一朵花,其中滋味或許隻有自己才知道,而今,終於是到了要作別的時候,雖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希望將來有載譽而歸的時候,哪怕不在這裏停留,隻願你能安好便是我最大的慰藉。這或許也就是每個老師心中最初的願景吧!</p>


    “我們也去走走吧!”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離場,舒夏走到蘇語月身前拉起她的手低聲的說起。</p>


    “好。”肯定的答複並沒有讓舒夏意外。</p>


    兩人牽著手很快便到了河岸邊上,沒有多餘的話,隻是靜靜地站立在河岸,迎著月色,靜靜的注視著悄然奔流的河麵,享受著這難得寧靜。</p>


    “冷嗎?”</p>


    “有點。”</p>


    “那就靠著我點。”</p>


    隨著話音突兀響起,短暫的交流後又歸於寧靜,河岸上之前還清晰可辨的兩道身影卻依偎在了一起,彼此呼吸著對方的氣息,讓各自的心更加的平靜。</p>


    夜漸漸的深了,還停留在現場的人已不多,銀白如紗的月華潑灑在目及所到之處,依舊悄然而逝的河流蕩漾著清冷的月輝,兩道相互依偎在一起印在河流上的陰影隨波而動,似是有無盡的話語等待著慢慢訴說。</p>


    假如這個時候沒有夏高高那破鑼般的噪音,起碼之前的時光是值得讓人心念不忘的,甚至是值得永恒珍藏的。</p>


    在月光照耀不到的一處屋簷下,一道窈窕的倩影靜靜地斜靠在一根牆柱上,漆黑的夜色裏,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出神的看著河岸邊那對依偎一起的身影,嘴裏還不停念念叨叨著:“月月要是穿上高跟鞋,兩人一起就不搭了。”</p>


    末了還不忘憤憤不平的埋怨似的嘟囔著:“臭男人,怎麽就不多長幾厘米呢?”</p>


    說完突然又竄出屋簷,讓自己全身沐浴在月色下,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著似乎越發明亮的彎月,低低的自語著:“這初秋的新月竟然多了點人情味。”</p>


    語畢便轉身踏進屋內,至於身後響起夏高高的破鑼嗓音她是完全當做沒聽見,隻是幾個是有若無的字句卻穿過了正欲完全緊閉的房門:“低情商的白癡!”</p>


    而後,四下寂靜無聲,唯有半掛晴空的彎月散發著的越發溫柔的光芒,這個初秋的夜也越發的溫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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