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高高大打出手,其實效果並不怎麽好,在不是發狠的情況下,舒夏的勝率是微乎其微。


    這不,在舒夏還沒揪著夏高高衣領之時,長腿長胳膊的夏高高往後稍退半步,一側身,長胳膊一伸,一把捉住神色貌似癲狂的舒夏,前一刻還一副張牙舞爪模樣,被夏高高一扭,下一瞬立馬就雙手被擒,緊接著被反扭到身後,然後就隻能徒呼奈何了。


    夏高高為難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瞅瞅一旁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顯得有點漠不關心的蘇語月,再看看大呼小叫著朝自己惡言惡語的舒夏,夏高高有點犯難,這都是什麽事啊?


    夏高高蒲扇般的大手很輕易的將舒夏兩隻手製得死死,任由舒夏怎麽掙紮都掙脫不開,隻是現在夏高高無論如何都不敢鬆開舒夏,隻能任由著他呼喝著讓自己好看。


    夏高高現在隻能期盼的看向蘇語月,蘇語月不幹預的話,夏高高覺得還是先緊著自己為好,現在暴怒中的舒夏揍起自己來,沒輕沒重的,要是有個萬一,自己還手好?還是不還手好?這很傷腦筋。


    “夏高個,鬆開他。”


    當夏高高還在糾結著之時,蘇語月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


    咋一聽,夏高高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認真的瞅了瞅麵無表情的蘇語月,好像之前那句話不是自她口中傳出來的吧?


    夏高高才稍作遲疑之際,蘇語月再次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哦…”很不放心的應了聲,夏高高鬆開舒夏後就連忙躲蘇語月邊上,很是擔心舒夏暴起傷人的樣子,讓舒夏看得牙癢癢!


    “夏高高,你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撒謊撒到我頭上來,好嘛!看不出來能耐大了,瞞的夠結實的啊,現在,心裏是不是很得意啊?”


    舒夏對著夏高高扯著嘴角陰聲陰氣的說著,臉上表情更是惡劣,忽而嬉笑,忽而陰沉,忽而又公鴨嗓一般嘎嘎的叫著,眼神更是欲吃人一樣,盯著夏高高的眼神就跟長了錐子一樣,還帶拐彎的,這讓躲在蘇語月一側的夏高高渾身發麻。


    背上舒夏這樣的惡語,夏高高背後一陣發涼。


    “我有什麽辦法,是林曉曉她不讓我說的,她還說,如果我讓你知道,別說同學之情了,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說起這個,夏高高忽然覺得自己很委屈,叫屈的嚷道:“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每次我和她說到你得時候,她都悄悄的岔開話題,本來我想著要把消息告訴月月的,是林曉曉說這事情她自己來就好,然後才拖到現在,是你,都是因為你,是你當初把她惹哭的,現在卻要拿我撒氣,這關我什麽事,我就是個傳話筒而已。”


    話一說開就尷尬了,本來舒夏覺得就剛剛被隱瞞這事,找個時間將夏高高揍一頓就算了事了,現在被夏高高把事情原委的一部分也捅個透,再看他躲在蘇語月一側,抽抽著臉,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樣子,舒夏覺得,不將夏高高這家夥揍上兩回,事情不算完。


    不過,要論起來事關林曉曉,說破天了舒夏很難占著理,這個時候要麽閉嘴,要麽撒潑打諢了,閉嘴的話,很容易讓事情變得更糟,至於撒潑打諢,主動權至少還在自己手裏,於是舒夏果斷的選擇後者。


    “誰拿你撒氣了,你是光長個頭,不長心眼了是吧,語月這段時間念叨林曉曉的次數還少了?你怎麽就忍得住不吭聲,虧你還好意思躲語月身側,你丫的給我過來,看看你那心是不是都長黑了,沒有半點人情味好講了?夏高高,你說說你…….哎,語月,你去哪兒啊?”


    也不知道蘇語月是不是受不了舒夏的瞎掰,起身讓過夏高高,也不作聲,越過舒夏,徑直就要離開這裏。


    “我回房休息會兒,”蘇語月打斷麵色難堪,正瞅著自己準備說話的舒夏,說:“就是突然覺著有點累而已。”


    哥倆目送蘇語月上樓才收回目光,夏高高看看聳拉著腦袋,滿臉鬱鬱的舒夏,滿腦門的問號。


    推開夏高高湊過來的疑惑大臉,獨自一個人窩在座椅上一言不發。


    “小三,月月怎麽沒什麽反應,知道林曉曉的消息她應該高興才對啊!”


    舒夏眼睛翻得都隻剩下眼白了,指望夏高高幹點稱心如意的事情,比母豬上樹都難。


    “這就是你躲廁所裏跟我談條件,自信滿滿說你能把語月哄開心,讓我放你一馬所要說的事情?”


    看著白癡一樣點頭的夏高高,舒夏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早知道如此,舒夏寧願夏高高這個雞婆的家夥一直隱瞞著不說都比說出來的好。


    舒夏也該想到夏高高這個豬頭在說能哄蘇語月高興起來這話時,就該猜到這家夥已經和林曉曉聯係上了,可惜的是沒時間細想其中因由。


    蘇語月知道林曉曉的消息心裏開心是無疑的,但是想想已經遠在澳洲的林曉曉,卻仍存著耿耿於懷的心思,不消說,作為罪魁禍首的舒夏就顯得無比的突兀了,隻是蘇語月又能如何呢?


    說舒夏躺槍也罷,悲催也罷,這麽長時間林曉曉都不曾有任何音訊傳回來,背後的因素被夏高高無意捅破後,就讓舒夏和蘇語月顯得有些尷尬了。


    這讓舒夏惱羞成怒有想要揍死夏高高這個白癡的衝動。


    事情是怎麽回事舒夏和蘇語月彼此都知之甚詳,蘇語月不加理會,舒夏卻做不到心安理得,和夏高高貌似鬧掰了的一幕,卻也不能讓舒夏心裏平複多少負擔,不知道蘇語月又會是怎麽樣的心情呢?畢竟對待感情方麵,她看得比誰都重,卻也在心裏埋藏得最深。


    選擇暫時性的避開,這或許有蘇語月不忍看舒夏難堪這一因素,同樣,也有她自己不知如何自處的原因,畢竟就感情上而言,大家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離我遠點,白癡是會傳染的。”相比起蘇語月若無其事避開的做法,舒夏卻還要忍受著揍夏高高的衝動,現在隻能生硬的發出警告。


    一無所知的夏高高不知死活的往舒夏跟前湊,就這還喋喋不休道:“小三,你和林曉曉究竟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按道理來說,林曉曉不是小氣的人,你把她惹哭這事應該早翻篇了,怎麽現在一提起你她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你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我告訴你,小三,你要是真的做了對不林曉曉的事,我是不會再傻乎乎站在你這邊的,還有月月那,你也別想好過,對,還有叔叔阿姨他們,我是不會幫著隱瞞你欺負女孩子的事情,還有……”


    “夏高高,你給我閉嘴!”舒夏終於是忍無可忍了,立馬喝令一聲,往夏高高跟前湊近一步,作勢就要揍他,見他一副不怕死的緊盯著自己,一副讓自己把話說清楚的樣子,舒夏就狠狠的在自己腦門上擂了兩下,砰砰聲過後,滿眼金星的舒夏才後悔剛剛太用力。


    哆嗦著手,把指頭都快戳到夏高高鼻尖了,見他仍是一副無畏的樣子,舒夏慘叫一聲,也學起了蘇語月,果斷的選擇避開,或者對他而言,用狼狽而逃來形容更加貼切。


    事情要是能說的清楚舒夏就不用逃了,上樓的時候,舒夏都還能聽見夏高高的聲音在樓下清晰的傳上來,意思就是要自己說清楚。


    “難道這個愣子還真對林曉曉那個女人動心思了?”


    躺倒在床上,舒夏腦袋才生出這個想法,立馬就從床上翻起身來,緊瞅著房門,過了好久見門沒被推開才放下心來重新躺下。


    舒夏很擔心夏高高這個大塊頭踹門衝進來質問自己,沒聽說人一旦戀愛了,智商就斷崖式往下掉嗎?而且有時候還是負的。


    當初畢業出遊回來時,在車上和羅文說起他跟林曉曉表白時,夏高高還插上一嘴,說他表白的話可能有戲之類的話,舒夏當時根本就不在意,不過現在想想,在那之後因為下車的事情,把林曉曉惹哭後,夏高高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很說明問題,還有剛剛夏高高質問自己時,就算是作勢要揍他,那混蛋連眼都不眨一下的樣子,讓舒夏越想越覺得可疑。


    保險起見,舒夏覺得還是離開房間的好,於是,翻身起床,悄然靠近房門,聽了會兒見沒什麽聲響,才小心的將門開了個縫隙,在確定沒有異常後,舒夏迅速的出了房間,又悄然的關了房門。


    蘇語月房間內,說是要休息會兒的蘇語月,這時卻是靜坐在飄窗下的窗台上,靠著抱枕,雙手環膝,一條薄毯披在身前,隻露出一雙小腳丫子在外,視線落在窗台邊兩株順著牆麵攀沿而上的藤蔓,雖秋風瑟瑟,卻生意盎然。


    “咚咚咚”


    驟起的敲門上,讓蘇語月回過神來,喚了聲門沒鎖,就看見舒夏探頭探腦的閃身進來,一副賊偷的做派。


    “在看什麽呢?”


    見是舒夏進來,蘇語月又偏過頭去,出神的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連舒夏腆著臉的問話都充耳不聞。


    蘇語月的不搭理,舒夏卻也不在意,兩人間相處多數時候大抵就是這樣,相對於舒夏過於跳脫個性,蘇語月則顯得有些沉悶,不過卻不妨礙兩人多年來的相知相依。


    舒夏在房間裏環視一圈,最後和蘇語月一樣,也將視線轉移到窗外。


    “咦,沒想著門前留下來的藤蔓才一個月不見,就都快長到二樓上來了。”


    舒夏一臉的驚奇,過來時,才進門那會兒並沒有注意到,當初把牆麵刷白,想著有點綠意以作修飾也好,這總比白刷刷一片來的耐看吧,沒成想當初翻修這棟小樓時,不經意留下來的綠色藤蔓竟然長勢喜人,那麽快就攀沿上來了,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何止是快,窗戶這麵牆對著向陽的方向,這些藤蔓生長的自然會快,說不得再過段時間都要長到三樓上去了。”正說著,蘇語月指了指窗前的其中一株藤蔓,順著藤蔓蔓延的方向,原來兩株藤蔓隻有一株是當初留下來生長上來的,另一株卻是自對麵鄰居家的地界越過圍欄攀延過來了。


    “嘿,我就說你這間房位置最好嘛!”舒夏不無得意的笑著說,不說其他,就眼下這些藤蔓,再長些時日,就是不錯景致,而窗外下麵,無論是圍欄自己這一側還是鄰居家那一側,都引種了不少種類的鮮花,雖已是秋日,卻也暗香浮動,幽香襲人。


    蘇語月卻隻是笑笑不作回應,隻是看著漸漸被夜色侵染的窗外景致,不知道想些什麽,臉上忽然泛起淡淡的笑意,笑容柔軟,讓人迷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歸程漫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XIXIA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XIXIA並收藏歸程漫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