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雄摸著滿臉橫肉,由衷的讚一聲:“嘖!瞧瞧這聲勢!”


    鍾九榆不認得左雄,也不知他是縱橫宮掌門,隻見他也在上座,挑眉看他:“您為何不入陣?”


    左雄就怕別人問他這事,聞言老臉一青,不作答。


    剩餘在座的幾位掌門皆對左雄露出鄙夷之色,雖然縱橫宮機關術還有一些靈器製作的頗為不錯,可他們都對縱橫宮不修劍術十分不屑,竟無人為他打圓場。


    鍾九榆也識趣的不在追問,隻專心看著九宮仙陣內的情況。


    於晨手中的屠仙令在九宮仙陣開啟的那一刹那,就不住地發出嗡嗡聲,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不知是不是在召喚另一塊。


    於晨麵容陰篤,指節收緊,眸中恨意難滅,直盯著手中那塊青銅。


    九宮仙陣已成,羅水悠出言提醒:“於掌門,可以封印了。”


    於晨聞言緩和了一下麵色,對眾掌門道:“此物陰邪,封印的秘術頗為複雜,時間不短,勞諸位多費些心。”


    中眾人皆不答話,隻是更為專注的往陣眼內輸入靈力。


    於晨將屠仙令虛空操縱在掌上,手上快速捏著訣,不斷往屠仙令上疊加秘術。


    而屠仙令更為劇烈的作響,隱隱竟有想逃脫九宮仙陣的意思。


    於晨一刻不敢疏忽,全神貫注加持著秘術。


    就在此時,原本樺凰台下安靜觀看這場封印屠仙令盛會的人群裏,卻突然發出了打鬥聲與哀嚎聲。


    散修中竟有人開了殺戒,在身旁人毫無防備之時痛下殺手,而且行凶者分散在人群中各個位置,人數居然很多。


    一時間所有人都晃了神,隻見那些行凶者都周身散發著黑氣,高喊:


    “為魔君複仇!”


    個個都殺紅了眼,這時大家才反應過來那黑氣都是魔氣,這些行凶者都是魔修,皆為魔頂當年的餘孽!


    “是魔修!魔修!”有人大喊。


    反應過來以後散修們都開始奮起還擊!與魔修們打的難分高下,場麵一下從剛才九宮仙陣的震驚中變為屠戮戰場!


    “你們這些魔修都該去死!今天居然還敢現身送死!”一名散修紅著眼大喊。


    那邊有魔修回應道:“笑話!因為我們不修仙!就該等著被你們殺死嗎!”


    又有一名散修一麵攻擊,一麵憤憤道:“你們修魔!就不該存於世間!”


    說完隻見一陣黑色的魔氣幻為一隻凶狠的猛獸狀,直接撲向那人咬斷他頸間的脈,隨即又散開攻擊其它散修。


    那名散修的鮮血帶著溫度噴灑在身旁之人身上,那名修魔者也嘶喊道:“世間存不存我們!沒輪到你做主!”


    白輝座咬牙切齒大罵幾句,立馬集結在場的逐蒼宮弟子下去平亂。


    一時間在聽不到說話聲,隻有喊殺聲,刀劍的碰撞聲。


    鮮血淋漓,地上的屍體漸漸多了起來,宛如人間煉獄!


    左雄臉色蠟黃,看著能力極大的幾位都被纏與九宮仙陣內,也不知他們幾時能封印完屠仙令。


    他對著陣內的人不住的哎呦,拍著大腿痛心疾首道:“於掌門!羅掌門!諸位掌門啊!快點吧!這下麵殺成血海了都!”


    說完隨那幾位沒有入九宮仙陣的掌門,一起衝到樺凰台下,指揮各家仙門子弟對付起了下麵的魔修。


    羅水悠心知此時便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此時放棄了封印屠仙令,則又將從來。


    九宮仙陣開啟十分耗費心力與靈力,幾位掌門也都將靈力耗費在護陣上,在重來不知又待何日。


    電光火石間,羅水悠瞳孔一縮,猛然想到什麽!道:“於晨!收手!這是計!”


    於晨一怔,轉頭看羅水悠,見她急急道:“現在樺凰台下的情形隻是對方的佯攻!而真正的目的!怕是等我們在九宮仙陣裏耗費靈力後!在將我們一舉拿下!”


    於晨聞言手上動作一滯,氣血翻湧,眾掌門也都紛紛看著他。


    於晨神色凝重,麵色似怒。羅水悠猜測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而且誰都不清楚魔修中是否還有未現身的佼佼者!若真有,選擇此時下手,仙門百家仙首都在此!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看著眼前魔氣縈繞的屠仙令,於晨恨得咬牙切齒,正當他準備說收手時,餘光卻瞥見一臉焦急等他決斷的羅水悠身後突現劍光一閃,他青筋暴起,大喝一聲:“小心!”


    羅水悠臉色一變,下意識就躲,堪堪避開那朝著她頸間,本該直取她性命的一劍失了準頭,帶著靈力削在她肩膀上。


    她這一避,雖避開了致命一擊,但瞬息之間,九宮仙陣已被她自己撤回靈力所影響。


    淡藍色的仙陣瞬間潰散,夾帶著巨大靈力的藍光直直衝天,片刻才消散。


    而且那些繁複的符文都朝幾人反撲過去,陣內的幾位掌門,包括羅水悠和於晨皆遭到仙陣的反噬,都吐血倒地,狼狽不堪。


    即便是在陣碎遭到反噬之時,於晨也不忘將屠仙令一把抓回。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站起來,怒視著眼前以劍拄地也遭到反噬的那人。


    “為何!”不難聽出他聲音裏的恨意大於不解。


    看著那人一如往常的笑意吟吟,若不是他劍上還有羅水悠的血,於晨真的覺得剛才是他的幻覺。


    “海掌門!海卓!你竟然與魔為伍!”胡秉宿朝海卓怒吼一聲,雙目充滿血絲,一拳打碎了地麵的青石板。


    海卓也不急著擦嘴角的血跡,他並未理會胡秉宿,依舊麵對著於晨,笑笑道:“不錯,是你們口中的與魔為伍。”


    於晨十指成拳,一手祭出了他的佩劍碎魂,殺意漸濃。


    海卓見狀連忙擺手,模樣到像往常他們說話一般隨意,笑笑道:“於晨,你問我的問題我還沒答。我今天沒打算活著走,讓我說完吧。”


    胡秉宿則怒吼:“他在拖時間!於掌門!這等小人不能讓他多活一時!”


    海卓低頭看著半跪在地上的胡秉宿,嘖了一聲道:“胡掌門真是不近人情呀,你想想這些年我替你打了多少圓場,要不你早把這些掌門得罪光了,如今是半點想不起海某人的好啊。”


    胡秉宿呸了一聲:“跟你們這些邪魔講人情!惡心!”


    海卓冷笑一聲:“邪魔!誰評判的!不過是你們給自己一個明正言順殺人的借口罷了!”


    “信口雌黃!”一名掌門也回應,“魔修做過什麽好事!你看看樺凰台下!不是你們造成的嗎!”


    說完又指向羅水悠:“在看羅掌門!不也是你親手為之!殺魔哪裏需要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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