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孟瑾這種猥瑣的畜生,打死他我都不會抬一下眼皮兒,是以並沒有製止遠道,走到孟璃身旁握住他的手,道:“我沒事,咱們回去歇了吧。”


    他反握住我的手點了下頭,沉著臉吩咐遠道把孟瑾扔到該扔的地方去,可第二天我才知道,遠道將那畜生敲暈了又下了藥扔去了南風館,折騰到天亮才被人發現這遮著臉不省人事的小倌兒竟然是滕王府的大公子。


    王氏不知昨晚的事,隻當是孟瑾又出去胡鬧,連忙派人給接了回來,但孟瑾醒了之後一定會告訴王氏原因,畢竟從小到大他幹了什麽蠢事都是他母親給兜著。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王氏對孟璃即便恨得牙根兒再癢癢也動不了他,在我身上找麻煩又隻會把她自己氣個半死,若我是她,真恨不得一刀把我們夫婦弄死算了。


    可這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王氏要是真急了也指不定會幹出什麽蠢事。這婦人趁我去代王府看剛出生的小外甥,吩咐廚房做了甜湯給孟璃。


    她跟送吃食的婆子說,世子爺似乎對她有什麽誤會,所以隻說世子妃出門時候吩咐的就好,千萬別提她的名兒,不然世子爺一定會生氣的。


    那婆子又收了她五十兩銀子,便點頭應了,將那甜湯送去了水榭。因為我常燉湯給他,所以孟璃沒有懷疑就喝了準備歇午覺,哪成想那湯裏下了藥,王氏偷偷拿鑰匙打開了水榭之間相連的門,然後南宮珺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如果不是路上突然衝出了隻貓害得馬車側翻,恐怕我是撞不到這精彩的一幕了。


    從前我隻知道有些女子會投懷送抱,可若不是親眼所見,是真的想象不到竟會主動到如此地步,還沒怎麽樣呢南宮珺就自己把衣服脫了個幹淨,孟璃躺在床上別過了臉,可脖子早已憋的通紅。


    我說過,最討厭別人惦記我的東西,雖說孟璃不是個東西是個人,但也不可以,比惦記我東西更加不可以。


    怎麽說我也是受過大哥親自教導過的,雖然學的不怎樣,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南宮珺綽綽有餘。她也是真不抗打,才用了三招就暈了,容翹又上前補了幾下子才叫人將她綁去了柴房。


    王氏真是個狠人,也不知道從哪得來那麽厲害的藥,我見孟璃憋的難受就把容翹她們支了出去打算幫幫他,他卻推開我搖頭道:“不行,會出事。”


    “你我夫妻,能出什麽事。”


    他望著我的眼神十分複雜,咬著牙道:“小小,聽話,你先出去,讓遠道打一桶冷水......”


    “不行,冷水泡澡若是染了風寒怎麽辦?”


    “小小!聽話,快去!”他用力將我推出老遠,閉上眼睛不再看我。


    不知道他為什麽放著現成兒的解決辦法不用非要泡冷水,泡就泡吧,就當是他輕信別人的懲罰,我正好得空去處理處理那些沒事兒找事兒的閑人。


    我一邊吩咐人將那婆子打一頓找個人牙子賣出去,一邊讓容翹賭上南宮珺的嘴直奔長樂宮,跪在白虎門外哭的稀裏嘩啦,等崔尚宮收到消息趕出來接的時候我已經快要哭暈了。


    雅樂今日回宮請安,本來都要走了,一聽說我哭著進宮便留在寧康宮等著,她見我這陣勢嚇了一跳,又看見後頭的南宮珺大約是猜到發生了什麽事,便坐在一旁沒出聲。


    “求皇祖母給孫媳做主!”


    我啜泣著將事情講了一遍,趴在寧康宮的地上說什麽都不肯起來,說從前在國子監南宮小姐就對我句句譏諷,我不明所以才百般忍讓,沒想到今日竟遭此大禍,南宮小姐竟串通王氏這麽作賤我和孟璃,想來是對我這個世子妃太過不滿,不如請她老人家收回成命,讓我和孟璃和離了請南宮珺做這個世子妃吧。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我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你!”太後氣的不行,讓崔尚宮把我拉起來做到她身邊去,握著我的手安慰道:“小二啊,你放心,這事兒哀家給你做主。”


    南宮珺衣衫不整跪在地上直發抖,除了“冤枉”什麽都不會說了,色厲內荏說的這就是這種人,連反擊都不會。


    雅樂立刻道:“南宮小姐這句‘冤枉’怎麽喊的出來呢,你忘了當初怎麽和嚴敏一道欺負小小,本宮可沒忘!皇祖母,這丫頭可壞了,一開始含沙射影罵人,後來都指著小小鼻子說她配不上美人哥哥呢!還有那個嚴敏,討厭極了,驕矜做作好像誰欺負她了似的,也就是小小脾氣好,要是孫女兒才不會忍到今天呢!”


    太後臉色越來越沉,崔尚宮上前兩個耳光打在南宮珺臉上,喝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對太後不敬,心存怨懟,大放厥詞!來人,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拖出去,掌嘴五十!”


    “還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呢!竟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雅樂啐了一口。


    “雅樂啊,你方才說還有一個姓嚴的丫頭,是欽天監嚴敬泓家的?”


    “對呀,嚴監正的孫女。”


    “哼,嚴敬泓和南宮恩可真是好樣兒的,這是看著皇帝養病不理朝政,又有桓王為他們撐腰,所以拿哀家不當回事了?盼著哀家早死呢?”


    眾人聞言立刻跪倒一片,我連忙反過來寬慰太後,說自己受點委屈沒什麽,要是惹得她老人家傷心那可就是罪過了。


    “不行!哀家喜歡的孩子一點兒委屈都不能受!”


    老人家來了脾氣,用過晚飯才讓崔尚宮親自送我回去,又賞了王氏兩筐核桃,命她明日天亮之前必須剝完,不許用工具,不許讓人幫。


    嚴敬泓和南宮恩仗著桓王不敬太後,治家不嚴的話也傳了出去,桓王連夜進宮給太後磕頭,第二天禦史台的奏折都快把他淹沒了,於是連忙各杖二十大板,又罰了三年的俸祿,嚴敬泓降位副監,南宮恩則降為太常寺卿。


    不過這些事兒我也不是很關心了,昨晚回來的時候孟璃還在冷水裏泡著,我放心不下進去看他,誰知道他氣我丟下他進宮,竟一把將我拖進了水裏鬧了一通,害我染了風寒後半夜開始發燒,迷迷糊糊聽容翹說完早朝的處置就又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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