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澤很快就到了鹹陽宮內,嬴子楚與蒙驁王齕二人等他有一陣子了。


    “蔡相,孤想聽聽汝的意見。若是汝也不反對的話,那明日孤就著令讓人準備錙銖糧草,最好後日就出發,爭取在冬日還未完結的情況下打一場奇襲。”嬴子楚招呼著蔡澤坐下,方才與他說道。


    蔡澤剛坐下,就又起身行了一禮,道:“老臣相信兩位老將軍,因此老臣並無甚麽問題。隻是,朝中閑散的錢財已經不多,恐怕會在這卡上好一陣子。”


    嬴子楚眯了眯眼睛,沉聲道:“明日孤會在早朝上讓諸位王公大臣們適當出點。若是誰不出的話,後日便讓鐵鷹銳士去他們府上走上一遭吧。”


    蔡澤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說些什麽,便被嬴子楚堵了回去:“若是有反抗的,就地殺了便是。孤要為我大秦統一鋪好路,誰要是不想出力,就躺在路上當個墊腳的也可以。”


    蔡澤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聲,隻能看著嬴子楚慢慢走出鹹陽宮。


    王齕勸道:“蔡相何須這樣?現是我大秦征討天下的關鍵,大秦上下人物都是要出力的。大王也算是好意。”


    蔡澤歎了一口氣,道:“此法容易動國之根本,若不是……若不是真的知道到了關鍵時刻,老夫說甚麽也不可能答應的。”


    蒙驁笑著說道:“蔡相不必多慮,老夫與王老將軍一並出手,自然不會留下甚麽把柄,定然動搖不了國之根本。蔡相還請放心。”


    三人又商量了一段時間,蔡澤才歎著氣走出了宮。蒙驁王齕二人又看著堪輿圖推演了一番,便告別離去。


    此時魏都大梁可是並不平靜。信陵君自打自趙國歸來後就一直在府邸裏養著身子,魏安釐王已經許久沒見過他了。


    曲正是見過信陵君的。當時信陵君在趙國時,無論來者大小,貴賤都是一視同仁,當時的信陵君可謂是意氣風發,而不是現在蒼老到腐朽的模樣。


    “外臣見過君上。”曲正放下了酒盞,規規矩矩的向信陵君行了一禮。


    信陵君抬眼看了幾眼,方才笑道:“老夫道原來是誰來了,原來是曲正啊!許久不見,寡人差些認不得了。”


    曲正有些激動,畢竟眼前這個在趙國時就是如同太陽一般的人物,現在雖然落魄了,但是依舊值得人尊重。


    要知道在信陵君極盛的時候,他還隻是個不受重視的門客,滿打滿算也就與信陵君見上兩麵,且距今已有數年,信陵君如今依舊記著他,讓曲正不由得的激動。


    “正是外臣。君上倒是好記性,還記得外臣。”曲正趕忙低下了頭,舉杯敬了信陵君一杯。


    信陵君拜了拜手,看著魏安釐王見了一禮,道:“臣拜見大王,大王萬壽。不知道大王今日喚臣來此,所謂何事呢?”


    魏安釐王深深的看了信陵君一眼,笑著說道:“趙國因為使者惹怒了秦國,秦要舉三十萬精銳伐趙。現在,來找我大魏來求援,孤已經答應了。叫汝來就是想讓汝領兵出征罷了。”


    信陵君再拜:“不知道趙王許下甚麽好處,讓大王心動出兵,甚至不惜再啟用臣呢?”


    魏安釐王笑著看了一眼曲正,道:“破秦以後,上郡至長平歸魏。這等好處可夠?”


    信陵君再拜:“大王可是忘了韓國獻城於趙國之事邪?!”


    魏安釐王臉色變了變,當時韓可是獻了十一城於趙,使得秦伐趙,到頭來趙國不僅沒得到那十一個城市,反而將長平賠了進去,後來又差點被燕國給陰了。


    魏安釐王陰沉著臉,喝道:“趙國原是打得這等主意不成?!趙國若是這麽想,孤不介意與秦合攻趙國,給趙國來個深刻的教訓!”


    曲正瞪大了眼睛看著信陵君,他原以為這位重情重義的人物一定不會放棄趙國,甚至還有可能勸說魏安釐王力挺趙國。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信陵君開口就要把趙國逼上絕路。


    “外臣可以拿頭顱擔保,我趙國絕無這等心思。大王若是不放心,我趙國可以讓公子偃來大梁做上幾天的客。”曲正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隻能跪在地上,祈禱魏安釐王不要改變主意。


    魏安釐王怒不可及,他原以為就是件撿便宜的事情,誰知道趙國竟然取了這樣的心思。就算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現在他也是想捅趙國一刀狠的。


    “若是趙國就這等誠意,那還是請回吧。二虎爭鬥,哪裏有兔子上前的道理?”魏安釐王冷哼一聲,就要吩咐侍衛給曲正扔出去,卻被信陵君出言打斷。


    “臣鬥膽諫言。雖趙國此舉有包藏禍心的意思,但是臣請大王考慮出兵趙國,以禦秦卒犯境。”信陵君說罷,就跪在了曲正的旁邊,把頭顱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魏安釐王雖然知道他這個弟弟很有作為,能力也勝他千倍萬倍,可是他終究是在怒頭上,喝道:“魏無忌,汝又要判魏不成?!”


    信陵君拜道:“臣不敢再判魏。隻是臣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今秦國勢大,若是讓秦破趙,那下一個不是韓地就是魏地。”


    魏安釐王火氣壓了一些,沉聲問道:“那無忌的意思是?”


    信陵君再拜:“臣的意思是出兵十萬,期間糧草錙銖皆由趙國提供,城池魏一個不取,隻要黃金五萬兩。若趙能答應,臣願披甲領兵出征。”


    魏安釐王雖然不太清楚為甚麽將城池換作黃金,信陵君就願意出兵,可是這並不妨礙他答應。


    雖然黃金五萬兩與城池比是少上許多,但終究風險小一些。他又不是太貪心的人物。


    魏安釐王看了看信陵君,見他點了點頭,方才問曲正:“如何?可能答應?若是答應,孤擇日就遣兵馬入趙。”


    曲正哪裏會不答應?本是割地的買賣,現在隻要給錢,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


    原本對信陵君起的怨念,現在全轉化為了感激。畢竟,是他讓曲正的任務“圓滿”完成了。


    曲正又吃了幾杯酒,方才大醉的撤了出去。偌大的宮殿裏就隻剩魏安釐王與信陵君。


    信陵君直接開口說道:“大王可是在疑惑臣為甚麽放著城池不要,去要那黃金錢財?”


    魏安釐王點了點頭,道:“上郡至長平,共五座城池,裏麵藏的東西就不止五萬兩黃金了。”


    “大王隻看到了其一沒看到其二。”信陵君蒼老的麵龐終於有些生氣,“上郡至長平皆是秦與趙二國輪流執掌的地方,說是二國爭奪的緩衝帶不足為過。若是真的接了這些城池,日後秦國犯趙,必須走這五城。秦一旦走這些城池,魏國必須出兵。臣問大王,為了五座城池而勞民傷財,值得嗎?”


    魏安釐王沉默了一會兒,揮了揮手,示意讓信陵君退下。信陵君歎了口氣,告罪了一聲就退了下去。隻留下還在苦惱的魏安釐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的我成了大秦的國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伶仃不見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伶仃不見雪並收藏穿越的我成了大秦的國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