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的風兒甚是喧囂,天氣格外良好,至少在呂不韋眼睛裏麵今兒的一切都是格外美好。


    他雖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被嬴子楚重用,甚至這兩日還有依附他的門客勸他將家財交上去,以求個平安,可是他依舊不為所動。


    今日嬴子楚在早朝上宣布了兩個事情,一件是秦要征趙,朝野大臣要取半數家財於朝廷;一件是便是讓呂不韋領右將軍,拜為上卿。


    至於為甚麽不是相國,大抵隻是因為此時蔡澤未有甚麽不妥,最起碼看上去是忠於嬴子楚的。再加上其已經老矣,坐不上幾年相國,所以呂不韋也不算著急。


    嬴子楚手下武將不少,文臣可就他呂不韋一個,能打仗的文臣在這個時代不少,也不會多。而他呂不韋恰巧就是裏麵的一個,雖算不得佼佼者,但是也不會過差。


    呂不韋這幾日都在家中坐著,嬴子楚與王齕蒙驁二人商量軍事的時候,他一點也不知道。但從秦軍調動,與糧草錙銖的行程,他雖不知秦要攻魏還是攻韓,但是敢肯定的是秦一定不會攻趙。


    “呂卿此次離鹹陽,可是要守好我大秦邊疆啊。”嬴子楚意味深長的言語似乎還在呂不韋耳邊回蕩,再加上在朝堂上若有若無的動作,和蒙驁王齕二人的提示,他大約知道此次征戰的對象是哪個了。


    “若魏出兵助趙,則出兵擾魏。雖不求破魏城,但絕不讓魏破秦城。”這是蔡澤私底下與他說的話,此時呂不韋再猜不出來的話,那他這名仕的名號以後也就沒有叫的必要了。


    “假意攻趙,意圖魏韓嗎?”呂不韋看著房間裏的堪輿圖,手又不自覺的搭在了胡子上,“大王此次圖謀不小。可是,若成了,則秦大業無阻。”


    蒙武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呂不韋,要知道他知道此事也是昨日蒙驁告訴他的罷了。嬴子楚為了不走漏風聲,可是就隻跟蒙驁蔡澤王齕三人說了。


    王翦依舊是沉默著,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堪輿圖,內心不斷推演著,守城這種事情,不適合他做,最起碼不適合他現在做。


    不同於這邊人物的心情變化,嬴政那裏倒是清淨一些。嬴子楚這兩天忙於國事,倒是很少把他帶在身邊。陳軒又不許他去找華陽太後她們,隻能老老實實的窩在宮裏看書。


    陳軒自打那天看完軍隊之後,好似長大了一些,最起碼不能在待在嬴政的頭上了。


    獸甲這兩天好似格外的老實,也沒發光找事,甚至關於陳軒的文字也漸漸的不再展現。這讓陳軒有些心慌,生怕這東西又整出一陣子幺蛾子。


    索性,也無甚麽事情發生,隻是這兩日裏麵陳軒總有些疲憊,總是想睡覺。這與之前的假寐不同,是真真切切的睡過去。


    嬴政第一次見到陳軒睡熟之後,嚇的不得了,差點抱著他哭昏過去。


    “陳軒陳軒,不準睡,陪朕聊天。”嬴政看到陳軒又要睡了過去,趕忙招呼他,生怕陳軒這次睡過去又醒不來了。


    陳軒白了嬴政一眼,也不理會,翻了個身子就睡了過去。嬴政趕忙起身過來搖了兩下,見陳軒真的睡了過去,冷哼一聲,就抱著竹簡在陳軒身旁看了起來。


    陳軒隻覺得他在一片黑暗中遨遊,很久看不見光芒,就這麽隨著一股力量在這片黑暗中飄蕩著。


    那片獸甲一直在他身邊飄著,原來一直發光的它,好似萎了一般,老實的在陳軒身旁飄蕩。


    陳軒已經不止一次來到這裏,幾次沉睡都是在這裏遨遊,隻是這次有些不同,這次獸甲在他的旁邊,而且他能在一片黑暗中看清楚獸甲。


    “是汝帶吾來的嗎?”


    陳軒似乎是在問這片獸甲,也似乎在自言自語。見這東西不理會他,陳軒也就放棄了詢問,閉上眼睛在這片空間裏麵遨遊。


    東周文公現在心情有些混亂,最起碼是自打趙瓊指著嬴子楚罵過後,心情一直都有些混亂。


    他現在在考慮要不要將整個東周國境都送給秦國,來換取一世的平安和富貴。可惜終究是個傀儡,國內事物大都是做不了主。縱然是要投降也要看韓魏二國的臉色。


    昨日魏國使者和趙國使者齊至,點名要求他出兵相助。雖說是相助,可是哪裏有請的模樣,莫說尊敬,怕是連麵子也不甩一個。


    “若天子不願出征討伐逆臣,吾等二國也不好出手護衛天子一二。若是哪天秦軍再攻了來,就不知道大周還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甚麽語氣,甚麽態度。東周文公當時就想把桌子掀了,讓他們趕緊滾出去。可是他不敢,畢竟天下紛亂的時候,誰能保證哪天“秦軍”真的打了過來?至於是真是假,那又與他這個死人有甚麽幹係?


    不過,你們不仁就別怪孤無義了。


    東周文公狠下了心,把桌上寫好的東西收了起來,交給了身旁的心腹。


    “將此物交與秦國君王,日後孤的富貴汝分一半。”


    心腹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從密道離開,那裏本來是東周文公給自己留了後路,現在竟然成了傳信出城的路子,雖都是一個作用,可是依舊讓東周文公心酸不已。


    列祖列宗,孤愧對先祖榮光。


    信陵君望著眼前的魏卒,隻覺得一陣心涼,當年還殘存幾分魏武卒榮光的兵士們,好似如同剛敗仗的逃兵,沒有一絲血煞之氣。


    心涼,信陵君感覺心涼,他曾經參與過當年的戰爭,知道秦卒奮勇,再加上秦未弱兵鋒,莫說這十萬大軍就算再加十萬,也不可能攻入長平。


    可是他不可能弱自己的威風,就算知道這一仗討不到好,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一是為了償還趙孝成王十幾年的禮遇之恩,二是為了在快死的時候為魏國再次爭取到一些利益,這也是為了給當年他叛魏贖罪。


    魏安釐王滿臉笑意的將虎符交給了信陵君。昨日趙國承諾的五萬兩黃金送到,他今日就讓十萬大軍出征,應該算作講道義了。


    信陵君心中苦澀,接過魏安釐王手中的虎符,又拜了三下,才領著將領,慢慢的向西北處開去,向秦魏接壤的地方開去。


    魏安釐王突然有了一種錯覺,一種他這位弟弟,信陵君英雄遲暮的錯覺。


    不過,那有怎麽樣呢?他可是巴不得信陵君早些死了,那樣才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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