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輝笑盈盈地看了眼小孩兒合不攏嘴的樣子，一邊打開儲物櫃換攀岩服。很快小一號的裝備也被服務生送了過來，馬奕超立即三下五除二扒了自己衣服饒有興致地穿戴起來。
“以前玩過麽？”
“沒有。不過我力量還不錯，你可別小看我。”
兩人換完衣服走進場館，廖輝直接帶著馬奕超走到新手入門路線前，剛還在自誇的小孩兒立即不樂意了。
“這也太沒意思了把？”他抬頭看了看才三四米高沒有一絲崎嶇可言的假體，很是不屑地撇著嘴。
廖輝指導他穿好保險帶，幫他係緊繩結：“不要小看這項運動，要是專業培訓，光怎麽玩繩子就夠你鬱悶的。”他拍拍小孩兒的肩示意他上去，“先試試。”
馬奕超摩拳擦掌，吐氣開聲，很快蹭蹭蹭爬上去不少距離。他個子還沒長開，不過手腳比例還算長，關節也很靈活，從下麵看就像隻小猴子似的，不一會兒就摸到了頂上的電鈴。
廖輝笑著看他降下來，馬奕超得意道：“小菜一碟。”然後他看向最高的那片區域，向往道，“咱們去試試那個吧！”
“光靠手臂的力量，可爬不了那個。”廖輝笑著指出他的問題，然後走到岩體旁邊，敲了敲，示意他再上來“腰胯腿還有重心的移動都是有技巧的，讓我看看你悟性到底有多強。”
廖輝手把手教小孩兒怎麽腿部配合手施力怎麽移動重心怎麽找最佳落點。花了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又帶著他爬了一趟10米高度。馬奕超起先還有點不適應，但他確實是個很會動腦筋的孩子，很快就跟上了廖輝的節奏，也就在過一處傾斜障礙的時候，讓廖輝停下來，指導了一下。
降落回地麵，小孩兒有些輕微的喘氣，廖輝則是遊刃有餘，走到場邊給他拿了瓶水拋過去。
“放鬆一下，不要讓肌肉過度疲勞。”見馬奕超的目光還黏在20米區域，不由笑道，“第一次玩就登上10米了，還不滿足？”
馬奕超注意到他剛才一直在看表，忍不住問：“我剛剛用了多久？”
廖輝輕描淡寫道：“也就十來分鍾吧。對初學者來說，挺快了。”
“那你最快紀錄是多少？”小孩兒起了好勝心。
廖輝笑著仰起頭喝了口水，拿眼神比了比剛剛他們爬過的路線：“你說這裏？不知道。”像是全然不把這種高度放在眼裏。
馬奕超翻了個白眼，心裏一陣腹誹這人又在裝了。
不料廖輝放下水瓶，抬手摘了腕表，放到了他手裏：“不如現測一下？”
馬奕超站在原地，仰頭看著廖輝舒展四肢，輕盈而流暢地迅速拔高高度，第一次覺得，帥裂蒼穹這個詞可以毫不違和地用來形容一個大叔。觸頂的電鈴聲讓他從恍惚中回神，低頭一看時間，下意識在心裏默默喊了聲臥槽。
居然還不滿半分鍾。
廖輝慢慢順著安全繩降下來，邊做著放鬆活動調整呼吸邊走回場邊。
“你很厲害。”馬奕超由衷道。他不是個會吝嗇於讚賞對手的人。
廖輝拿了條毛巾擦擦脖頸，不以為然地笑道：“這不算什麽。攀岩速度賽的世界紀錄是15米5秒88，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往這方麵努力。”
“……那還是人嗎？”馬奕超覺得兩眼一黑。天知道剛才他最後都快把吃奶的勁給使出來了。
“所以，我們這種業餘人士，速度和高度，總得放棄一樣。”廖輝從小孩手裏拿過表重新戴好，語氣裏別有深意。
馬奕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又突然興奮地問：“那你有沒有試過野外攀岩？”
“有。”廖輝笑著看他一眼，“去過挺多地方，不過印象最深刻的，還是爬東非大裂穀那次。”
“給我說說唄？”小孩兒一聽，立即兩眼放光滔滔不絕，“你去過東非？那有沒有見到大遷徙？塞倫蓋蒂草原是不是真的和紀錄片裏拍的一樣美？”
廖輝低低一笑，拍拍小孩的背：“費了這麽半天勁，肚子還不餓？走吧，邊吃飯邊慢慢講給你聽。”
聽他這麽一說，馬奕超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已經唱了半天空城計了。好在會所裏就有餐廳，而且味道還不錯。兩人衣服都不用換，坐在環境清幽的中餐廳裏點了幾個小菜。廖輝開始給馬奕超講當年自己在非洲跟著一個英國的紀錄片攝製組探險拍攝的經曆。沿著尼羅河溯遊而上到東非大裂穀，在東非高原呆了兩個多月，再從莫桑比克出海，繞過好望角一直到幾內亞灣，自尼日利亞登陸，斜穿撒哈拉沙漠到利比亞境內，最後在的黎波裏結束行程。
小孩兒聽得連吃到嘴裏的菜是啥味道都顧不上了。廖輝把遇到的險情都輕描淡寫地揭過，專挑些有趣的事情講，不同部落的風土民俗，與野生動物的近距離接觸，還有神奇的自然景觀，把滿心向往未知世界的小屁孩給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一個勁追著問後來呢後來呢。一頓午飯愣是吃了兩個多小時。
“你下次什麽時候再出去探險？能不能捎上我？”馬奕超最後憧憬道。
廖輝卻是一頓，並沒有馬上回答，像是在思考什麽問題似的，臉上的笑容也悠遠起來。
“也許，短期之內不會再有漂泊的想法了。”
馬奕超翻了翻眼白：“好了，不要給我裝情聖了。媽咪才不會在乎你跑去哪個犄角旮旯呢。”
廖輝啞然失笑，忽然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點頭道：“說得對。她隻要把我放心裏就行了。”
小孩兒忍不住為他的曲解“呸”了一聲，嘟嘟囔囔說：“別以為你今天帶我出來玩，就能收買我，我還是會繼續反對你和媽咪在一起的。”
廖輝大笑起來，點頭道：“很好，堅持原則不為外物所動。我看好你喲。”
超超板臉：“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媽咪雖然是個看起來很堅強豁達的人，但她又不是鐵做的，什麽都能承受。她知道我爸……嗯，馬毅聰劈腿的時候，其實也是很難過的，她不說我也知道，如果真沒感情，當初又怎麽會大學一畢業就跟他結婚。”
“當初的事你也知道？你還沒出生呢。”廖輝微微一笑。
“我聽說的不行嘛！”馬奕超不耐煩地擺擺手，“別打斷我，我現在是很正式的在跟你分析問題！”
廖輝微笑著點點頭，抬手示意他繼續。
“跟我爸離了以後，她也交過幾個男朋友，我不知道是她對對方沒有信心還是怕影響到我，從來沒有往家裏帶過，後來也都不了了之了。媽咪曾經跟我說過，她對於家的定義，就隻有我和她兩個人而已。所以你得知道，我的意見，在她那兒會有很重的分量。”小孩兒往自己身上加砝碼，“而我判斷的出發點也很簡單，就是她交往的對象會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廖輝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抬了抬眉毛：“你是指，我對你媽咪來說是特別的，所以我具備了傷害她的前提條件。”
馬奕超一愣，吃驚於廖輝抓重點的直覺，然後不由有些泄氣：“好吧，我必須承認你說的這點，她居然把家裏的備份鑰匙都給你了……”他忍不住感慨，“如果你是能一心一意對她的人，那我自然不會再做什麽反對。但是，我也是今天才明白，你就是自由散漫不願意被拘束的，根本不能給媽咪一個安定的保障。所以，我會堅決反對到底。”
廖輝邊聽邊點頭，臉上始終掛著淺笑，但卻沒有再給出什麽回應。
小孩兒以為他快被自己打動了，於是忍不住問他：“叔叔，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可以為了媽咪，改變下自己的生活態度？”
廖輝朗然一笑，神情篤定地看他一眼：“你媽咪不需要我為了她改變，同樣，我也不需要她為了我改變。”
他站起來，灑脫地一揮手臂：“吃飽了嗎？要不要試試去挑戰巔峰？”
說完也便當先往餐廳外走去，經過服務台的時候順便筆走遊龍瀟灑地簽了賬單。
馬奕超坐在原地撅噘嘴，看來還是完全沒辦法溝通嘛！算了，既然是來玩的，管他那麽多，先玩爽再說！
這樣想著的他迅速站起來，追著廖輝的背影跑了出去。
別看20米高度隻是比10米多了一倍，但到後半程，麵對的就是體力和心理素質的雙重考驗。馬奕超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要死在半路上，咬著牙一步一歇，但麵對最後的一道障礙，他趴了很久都沒有力氣繼續跨過去。最後，還是廖輝滑下來，拍開他的手，然後護著他一起降到地麵。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因為逞強讓自己受傷。”廖輝對他說，“退讓，也會是一次成長。”
馬奕超喘著粗氣，沒有說話。但此時的他，字典裏還沒有“退讓”兩個字，隻有大寫的“不服”。
回家路上，因為疲勞，小孩兒很快歪在後排椅背上睡著了。廖輝一個人靜靜地開著車，臉上卻罕見地沒有了表情。原本他隻是起了一絲逗弄小朋友的興趣，卻發現，這一天的相處，所得卻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期。
是好事，還是壞事，廖輝第一次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果斷下定結論。
後排的小孩呢喃了一聲，自他口袋裏響起電話鈴聲。
超超迷糊地摸出手機接通電話：“喂？老爸……”
“兒子，你不是說要跟我聯合作戰嘛？這都好幾天了，怎麽還沒行動？”馬毅聰的聲音帶著絲遲疑，“要不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再好好商量下？”
“不要了。我今天太累了，現在就想回家睡覺。”超超咕噥道。
“你幹什麽去了？”馬毅聰提高了嗓門，“不會是病了吧？”
超超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皺眉道：“沒有，跟你情敵出去玩兒了。”
“你還跟他出去玩？你……”馬毅聰一陣激動。
“下次再跟你說，好了好了，我掛了。”超超不耐煩地收了線。
真是，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小孩兒覺得自己這日子過得真心太累。
“以前玩過麽？”
“沒有。不過我力量還不錯，你可別小看我。”
兩人換完衣服走進場館，廖輝直接帶著馬奕超走到新手入門路線前，剛還在自誇的小孩兒立即不樂意了。
“這也太沒意思了把？”他抬頭看了看才三四米高沒有一絲崎嶇可言的假體，很是不屑地撇著嘴。
廖輝指導他穿好保險帶，幫他係緊繩結：“不要小看這項運動，要是專業培訓，光怎麽玩繩子就夠你鬱悶的。”他拍拍小孩兒的肩示意他上去，“先試試。”
馬奕超摩拳擦掌，吐氣開聲，很快蹭蹭蹭爬上去不少距離。他個子還沒長開，不過手腳比例還算長，關節也很靈活，從下麵看就像隻小猴子似的，不一會兒就摸到了頂上的電鈴。
廖輝笑著看他降下來，馬奕超得意道：“小菜一碟。”然後他看向最高的那片區域，向往道，“咱們去試試那個吧！”
“光靠手臂的力量，可爬不了那個。”廖輝笑著指出他的問題，然後走到岩體旁邊，敲了敲，示意他再上來“腰胯腿還有重心的移動都是有技巧的，讓我看看你悟性到底有多強。”
廖輝手把手教小孩兒怎麽腿部配合手施力怎麽移動重心怎麽找最佳落點。花了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又帶著他爬了一趟10米高度。馬奕超起先還有點不適應，但他確實是個很會動腦筋的孩子，很快就跟上了廖輝的節奏，也就在過一處傾斜障礙的時候，讓廖輝停下來，指導了一下。
降落回地麵，小孩兒有些輕微的喘氣，廖輝則是遊刃有餘，走到場邊給他拿了瓶水拋過去。
“放鬆一下，不要讓肌肉過度疲勞。”見馬奕超的目光還黏在20米區域，不由笑道，“第一次玩就登上10米了，還不滿足？”
馬奕超注意到他剛才一直在看表，忍不住問：“我剛剛用了多久？”
廖輝輕描淡寫道：“也就十來分鍾吧。對初學者來說，挺快了。”
“那你最快紀錄是多少？”小孩兒起了好勝心。
廖輝笑著仰起頭喝了口水，拿眼神比了比剛剛他們爬過的路線：“你說這裏？不知道。”像是全然不把這種高度放在眼裏。
馬奕超翻了個白眼，心裏一陣腹誹這人又在裝了。
不料廖輝放下水瓶，抬手摘了腕表，放到了他手裏：“不如現測一下？”
馬奕超站在原地，仰頭看著廖輝舒展四肢，輕盈而流暢地迅速拔高高度，第一次覺得，帥裂蒼穹這個詞可以毫不違和地用來形容一個大叔。觸頂的電鈴聲讓他從恍惚中回神，低頭一看時間，下意識在心裏默默喊了聲臥槽。
居然還不滿半分鍾。
廖輝慢慢順著安全繩降下來，邊做著放鬆活動調整呼吸邊走回場邊。
“你很厲害。”馬奕超由衷道。他不是個會吝嗇於讚賞對手的人。
廖輝拿了條毛巾擦擦脖頸，不以為然地笑道：“這不算什麽。攀岩速度賽的世界紀錄是15米5秒88，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往這方麵努力。”
“……那還是人嗎？”馬奕超覺得兩眼一黑。天知道剛才他最後都快把吃奶的勁給使出來了。
“所以，我們這種業餘人士，速度和高度，總得放棄一樣。”廖輝從小孩手裏拿過表重新戴好，語氣裏別有深意。
馬奕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又突然興奮地問：“那你有沒有試過野外攀岩？”
“有。”廖輝笑著看他一眼，“去過挺多地方，不過印象最深刻的，還是爬東非大裂穀那次。”
“給我說說唄？”小孩兒一聽，立即兩眼放光滔滔不絕，“你去過東非？那有沒有見到大遷徙？塞倫蓋蒂草原是不是真的和紀錄片裏拍的一樣美？”
廖輝低低一笑，拍拍小孩的背：“費了這麽半天勁，肚子還不餓？走吧，邊吃飯邊慢慢講給你聽。”
聽他這麽一說，馬奕超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已經唱了半天空城計了。好在會所裏就有餐廳，而且味道還不錯。兩人衣服都不用換，坐在環境清幽的中餐廳裏點了幾個小菜。廖輝開始給馬奕超講當年自己在非洲跟著一個英國的紀錄片攝製組探險拍攝的經曆。沿著尼羅河溯遊而上到東非大裂穀，在東非高原呆了兩個多月，再從莫桑比克出海，繞過好望角一直到幾內亞灣，自尼日利亞登陸，斜穿撒哈拉沙漠到利比亞境內，最後在的黎波裏結束行程。
小孩兒聽得連吃到嘴裏的菜是啥味道都顧不上了。廖輝把遇到的險情都輕描淡寫地揭過，專挑些有趣的事情講，不同部落的風土民俗，與野生動物的近距離接觸，還有神奇的自然景觀，把滿心向往未知世界的小屁孩給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一個勁追著問後來呢後來呢。一頓午飯愣是吃了兩個多小時。
“你下次什麽時候再出去探險？能不能捎上我？”馬奕超最後憧憬道。
廖輝卻是一頓，並沒有馬上回答，像是在思考什麽問題似的，臉上的笑容也悠遠起來。
“也許，短期之內不會再有漂泊的想法了。”
馬奕超翻了翻眼白：“好了，不要給我裝情聖了。媽咪才不會在乎你跑去哪個犄角旮旯呢。”
廖輝啞然失笑，忽然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點頭道：“說得對。她隻要把我放心裏就行了。”
小孩兒忍不住為他的曲解“呸”了一聲，嘟嘟囔囔說：“別以為你今天帶我出來玩，就能收買我，我還是會繼續反對你和媽咪在一起的。”
廖輝大笑起來，點頭道：“很好，堅持原則不為外物所動。我看好你喲。”
超超板臉：“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媽咪雖然是個看起來很堅強豁達的人，但她又不是鐵做的，什麽都能承受。她知道我爸……嗯，馬毅聰劈腿的時候，其實也是很難過的，她不說我也知道，如果真沒感情，當初又怎麽會大學一畢業就跟他結婚。”
“當初的事你也知道？你還沒出生呢。”廖輝微微一笑。
“我聽說的不行嘛！”馬奕超不耐煩地擺擺手，“別打斷我，我現在是很正式的在跟你分析問題！”
廖輝微笑著點點頭，抬手示意他繼續。
“跟我爸離了以後，她也交過幾個男朋友，我不知道是她對對方沒有信心還是怕影響到我，從來沒有往家裏帶過，後來也都不了了之了。媽咪曾經跟我說過，她對於家的定義，就隻有我和她兩個人而已。所以你得知道，我的意見，在她那兒會有很重的分量。”小孩兒往自己身上加砝碼，“而我判斷的出發點也很簡單，就是她交往的對象會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廖輝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抬了抬眉毛：“你是指，我對你媽咪來說是特別的，所以我具備了傷害她的前提條件。”
馬奕超一愣，吃驚於廖輝抓重點的直覺，然後不由有些泄氣：“好吧，我必須承認你說的這點，她居然把家裏的備份鑰匙都給你了……”他忍不住感慨，“如果你是能一心一意對她的人，那我自然不會再做什麽反對。但是，我也是今天才明白，你就是自由散漫不願意被拘束的，根本不能給媽咪一個安定的保障。所以，我會堅決反對到底。”
廖輝邊聽邊點頭，臉上始終掛著淺笑，但卻沒有再給出什麽回應。
小孩兒以為他快被自己打動了，於是忍不住問他：“叔叔，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可以為了媽咪，改變下自己的生活態度？”
廖輝朗然一笑，神情篤定地看他一眼：“你媽咪不需要我為了她改變，同樣，我也不需要她為了我改變。”
他站起來，灑脫地一揮手臂：“吃飽了嗎？要不要試試去挑戰巔峰？”
說完也便當先往餐廳外走去，經過服務台的時候順便筆走遊龍瀟灑地簽了賬單。
馬奕超坐在原地撅噘嘴，看來還是完全沒辦法溝通嘛！算了，既然是來玩的，管他那麽多，先玩爽再說！
這樣想著的他迅速站起來，追著廖輝的背影跑了出去。
別看20米高度隻是比10米多了一倍，但到後半程，麵對的就是體力和心理素質的雙重考驗。馬奕超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要死在半路上，咬著牙一步一歇，但麵對最後的一道障礙，他趴了很久都沒有力氣繼續跨過去。最後，還是廖輝滑下來，拍開他的手，然後護著他一起降到地麵。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因為逞強讓自己受傷。”廖輝對他說，“退讓，也會是一次成長。”
馬奕超喘著粗氣，沒有說話。但此時的他，字典裏還沒有“退讓”兩個字，隻有大寫的“不服”。
回家路上，因為疲勞，小孩兒很快歪在後排椅背上睡著了。廖輝一個人靜靜地開著車，臉上卻罕見地沒有了表情。原本他隻是起了一絲逗弄小朋友的興趣，卻發現，這一天的相處，所得卻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期。
是好事，還是壞事，廖輝第一次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果斷下定結論。
後排的小孩呢喃了一聲，自他口袋裏響起電話鈴聲。
超超迷糊地摸出手機接通電話：“喂？老爸……”
“兒子，你不是說要跟我聯合作戰嘛？這都好幾天了，怎麽還沒行動？”馬毅聰的聲音帶著絲遲疑，“要不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再好好商量下？”
“不要了。我今天太累了，現在就想回家睡覺。”超超咕噥道。
“你幹什麽去了？”馬毅聰提高了嗓門，“不會是病了吧？”
超超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皺眉道：“沒有，跟你情敵出去玩兒了。”
“你還跟他出去玩？你……”馬毅聰一陣激動。
“下次再跟你說，好了好了，我掛了。”超超不耐煩地收了線。
真是，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小孩兒覺得自己這日子過得真心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