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曉原本就沒有計劃在家裏多呆，隻是不想和大部隊同行，推遲了兩天才回來。好在彭教授替珠寶學院策劃的設計展也到了各項事務落實的階段，讓他得以一回來就用忙碌麻痹自己。
蘇洋去赴沈若歆的生日宴前，問他有沒有什麽想要表示的，或者要不幹脆當一回不速之客。祁曉用“忙、沒空”這種簡單粗暴的理由回絕了。但等蘇洋出門後，他卻根本提不起一絲幹勁去處理堆積如山的資料，對著打開的電子文檔一味出神。
他曾不止一次設想過，要怎麽和沈若歆一起度過她的三十歲生日，在他的計劃裏，她可以是驚喜的，快樂的，甚至甜蜜的，但絕對沒有與他不相幹的。可他現在終究還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不相幹的局外人。
這就像是一出意義深遠的比喻，她三十歲之後的人生裏，也將再也沒有他。
但或許是內心深處潛藏的不甘在作祟，鬼使神差地，他想起自己還是正午，還可以假裝說出一句路人式的生日祝福，於是他打開網頁，登錄了許久沒有碰過的微博帳號。
正午在豆瓣上算是紅人，但微博並沒有用心經營過，粉絲不過寥寥數百，還是靠之前那次反盜版運動吸引過來的。是以他的私信列表很幹淨，唯一的聊天標簽，就是沈若歆。想起當初自己開微博賬號的目的，祁曉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所謂成也正午，敗也正午。
不出意料，一跳轉到微博首頁，未讀私信的提示便亮了起來。祁曉隨手點開，前一刻還在內心嘲諷著自己，下一秒，從思考能力到麵部表情，就統統凝固了。
沈若歆那天傷心到極致之下發泄似的留言，終究是被他看到了。
——我終於明白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了，可是……太遲了……現在我也隻能跟你說了，大神，我喜歡祁曉，前所未有的喜歡……我愛他。
沒有興奮和狂喜，有的隻是滿心的挫折感和對命運的深深無奈。
就像她說的，可惜太遲了。她愛他，他也愛她，但彼此並不知情。這恰好又一次證明了，無論從客觀上還是主觀上，他與她緣分的淺薄。
祁曉很想問一句，既然她說愛他，又為什麽選擇了顧禹韜。明明不是說好，隻要祁曉表白，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嗎？
但放在鍵盤上的手指卻是僵硬得按不動任何一個按鍵。
他就這樣，對著私信窗口放空，一直呆坐到蘇洋回到家。
“她今天很開心。”
蘇洋又是輕輕一歎，回答道，“還收了顧教授的求婚戒指，他們，要結婚了。”
祁曉慢慢靠到椅背上，臉上沒有任何動容，仿佛這本就不出乎他的意料。但蘇洋很清楚他心裏是難過的，也看見了他電腦屏幕上打開的是微博，不由痛心道：“祁曉，我知道你有多喜歡她，我也想幫你，但是你要是自己不堅定一些，別人做什麽都是沒有用的。你把自己困在反反複複的怪圈裏，你的糾結和心意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不就都是浪費感情嗎？你教育我的時候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到你自己頭上了，就不能同樣想一想？”
祁曉忽然一笑，笑容裏滿是自嘲意味：“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每次隻要我一下定決心告訴她正午就是我，就總會有突如其來的事情發生打亂我的計劃。這大概也是上天對我欺騙她的懲罰。”他頓了頓，徐徐轉頭看蘇洋一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我和她究竟打了一通怎樣的電話麽？”
蘇洋點頭：“你說。”
“接電話的人不是她，是顧禹韜。”祁曉語氣淡淡的，像是在描述一件事於己無關的事，“他說她在他家，正在洗澡。”
這是多麽富有暗示的一句話，稍微有點聯想能力的成年人恐怕都不會理解錯這其中的含義。蘇洋也愣住了，喃喃道：“所以顧禹韜和她已經……？？？”
“不管有沒有，她選擇的是他，這是事實。”祁曉閉了閉眼，把梗在喉嚨裏的這根刺吐了出來，像是卸去了一隻沉重的包袱，讓他更加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蘇洋很是意外，原來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如果這是事實，那沈若歆豈不是一邊和顧禹韜交往著，一邊又用曖昧不清的話語吊著祁曉？所以祁曉才會反應那麽大？但隨即蘇洋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他雖不敢說閱人無數，但也算看過不少人情冷暖，沈若歆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看樣子我在雲南自作主張反而是給你添麻煩了。”蘇洋有些歉然，但仍想試著說服他，“可是你真的不打算直接同她問問清楚嘛？”
“問？我有什麽立場去問這種事嗎？一直都沒有，何況現在……”祁曉笑著搖了搖頭，“你不用道歉，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這些。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發現顧禹韜其實對她隻有責任，沒有感情。”
蘇洋愣了愣：“他對她一直那麽殷勤，什麽叫沒感情？”
“換成你，如果和尤思嘉一起，隻要她一個眼神的變化，你是不是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了？”祁曉反問他。
“那是當然。”蘇洋肯定道。
“但是我能看出來的東西，顧禹韜看不出來。”祁曉淡淡道，“他可以給她所有物質上的需要，卻沒法讓她真正快樂。”
蘇洋跺了跺腳，真是替他著急：“那你還把她拱手讓人，是打算眼睜睜看她不幸福？”
祁曉抬手揉了揉眉心，疲憊道：“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考慮這個問題……等我幫彭教授弄完設計展再說吧……”
“可是你不是馬上就……”蘇洋還想說什麽，祁曉豎起手掌表示不要再多談了。他悻悻刹住車，想了想又道，“那最後一句話，我得跟你交代下。前兩天你幫我做的那套首飾，我其實，送給沈若歆當生日禮物了。用正午的名義。”
祁曉微微一愣。像是在附和蘇洋的話一樣，微博私信的窗口就在這時候滾動了一下，跳出一行新消息。
漫步銀河的梅蒂爾：大神，我今天收到你的生日禮物了。我很喜歡，謝謝你！
同樣做在電腦前的沈若歆，臉上卻沒有像她打出的字句那樣的欣喜。她抿著嘴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正午的動靜，於是又敲起了鍵盤。
漫步銀河的梅蒂爾：大神，你最近還好嗎？事情都還順利嗎？我今天……答應了顧老師的求婚。他很好，對我也很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沒有理由拒絕他是不是？可是，我還是忘不了祁曉……但我或許可以放下他了，就把他當成記憶裏最珍貴的回憶吧。謝謝他帶給我的所有美好和快樂，忐忑和苦澀。我的人生，就要翻開新的篇章了，大神，我能邀請你出席我的婚禮嗎？
她像以往那樣傾訴過後，便向正午發出了邀請。也不確定正午能不能看到，但是想想和正午成為好朋友這麽長時間，她都沒有他其他的聯係方式，忽然又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坐在電腦前，任百般滋味像滾油般在心頭煎熬，卻不知，祁曉正和她一樣，隔著電腦屏幕，相對無言。
“鄒工，前台有人找。”
“知道了，我就來。”
鄒誠放下內線電話，關了電腦顯示屏，推開椅子搓了搓滿是倦容的臉，站起來走出辦公室。
前台旁站著兩個男人，看到他出來，都表情嚴肅地轉向他。鄒誠微微一怔，確定自己都不認識，走過去便隨口前台小妹：“誰找我？”
前台妹子神色古怪地對他使了個眼色，朝那兩人努努嘴，鄒誠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人便朝他亮出了證件：“鄒誠是嗎？我們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能不能給我們幾分鍾時間。”
待鄒誠看清那上麵的警徽，心裏不由也是一沉。自己是攤上什麽大事了，居然會有便衣來找他問話。
“到會議室說吧。”不過他自認沒有做過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是以也不心虛，坦然地把兩位警察引到了小會議室。
“我們今天來找你，是為一樁秘密進行調查的經濟案做一些取證工作，你不必緊張，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另外，在案情沒有明朗之前，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做好保密工作。”一坐下來，其中一位警察便開門見山，另一位則拿出了筆記本和錄音筆，負責記錄。
鄒誠鄭重地點點頭，道：“盡管問。”
“貴公司負責開發時代集團的自動辦公係統，您是項目總監是嗎？”
“是的。”
“這個項目現在還是由您的團隊在維護嗎？”
“不錯。根據時代集團的新增的需求，這幾個月我們正在進行產品的升級更新工作，已經接近收尾階段。”
“這個升級更新的過程裏，會不會出現影響到整個係統安全的隱患，比如出現後門或者可攻擊的漏洞之類？”
“不可能。”鄒誠斷然否認。
警察被他弄得一愣，笑了笑道：“您不用緊張，會涉及商業機密的問題，我們都會做到保密的。”
“沒有什麽機密。我們所有產品的安全係數都是達到國際標準的，操作規範和流程也都是嚴格製定，不會出現任何紕漏。隻有通過管理密碼才能登陸數據庫後台，其他的手段……嗬，除非是全球頂級黑客榜上排名的人物。”對於自己擅長的領域，鄒誠有十分自信。
警察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麽，管理密碼，您知道有誰會掌握嗎？”
“你說時代集團的數據庫嗎？”鄒誠微微一皺眉。
見警察確認地點點頭，他想了想便道：“我知道的人，除了我和我的直屬上級，應該還有時代集團it部負責人，以及他的分管副總。至於他們有沒有透露給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按照保密協議，如果因為客戶自己泄露密碼造成數據丟失或者係統損壞，不能算我們的責任。”
他隱約猜到可能是時代集團的數據庫出事，是以最後加上了這麽一句。
警察微微一笑：“謝謝您提供的線索，可能接下來我們還會時不時來麻煩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這就問完了？鄒誠看兩位便衣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警官，我能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麽？”
蘇洋去赴沈若歆的生日宴前，問他有沒有什麽想要表示的，或者要不幹脆當一回不速之客。祁曉用“忙、沒空”這種簡單粗暴的理由回絕了。但等蘇洋出門後，他卻根本提不起一絲幹勁去處理堆積如山的資料，對著打開的電子文檔一味出神。
他曾不止一次設想過，要怎麽和沈若歆一起度過她的三十歲生日，在他的計劃裏，她可以是驚喜的，快樂的，甚至甜蜜的，但絕對沒有與他不相幹的。可他現在終究還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不相幹的局外人。
這就像是一出意義深遠的比喻，她三十歲之後的人生裏，也將再也沒有他。
但或許是內心深處潛藏的不甘在作祟，鬼使神差地，他想起自己還是正午，還可以假裝說出一句路人式的生日祝福，於是他打開網頁，登錄了許久沒有碰過的微博帳號。
正午在豆瓣上算是紅人，但微博並沒有用心經營過，粉絲不過寥寥數百，還是靠之前那次反盜版運動吸引過來的。是以他的私信列表很幹淨，唯一的聊天標簽，就是沈若歆。想起當初自己開微博賬號的目的，祁曉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所謂成也正午，敗也正午。
不出意料，一跳轉到微博首頁，未讀私信的提示便亮了起來。祁曉隨手點開，前一刻還在內心嘲諷著自己，下一秒，從思考能力到麵部表情，就統統凝固了。
沈若歆那天傷心到極致之下發泄似的留言，終究是被他看到了。
——我終於明白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了，可是……太遲了……現在我也隻能跟你說了，大神，我喜歡祁曉，前所未有的喜歡……我愛他。
沒有興奮和狂喜，有的隻是滿心的挫折感和對命運的深深無奈。
就像她說的，可惜太遲了。她愛他，他也愛她，但彼此並不知情。這恰好又一次證明了，無論從客觀上還是主觀上，他與她緣分的淺薄。
祁曉很想問一句，既然她說愛他，又為什麽選擇了顧禹韜。明明不是說好，隻要祁曉表白，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嗎？
但放在鍵盤上的手指卻是僵硬得按不動任何一個按鍵。
他就這樣，對著私信窗口放空，一直呆坐到蘇洋回到家。
“她今天很開心。”
蘇洋又是輕輕一歎，回答道，“還收了顧教授的求婚戒指，他們，要結婚了。”
祁曉慢慢靠到椅背上，臉上沒有任何動容，仿佛這本就不出乎他的意料。但蘇洋很清楚他心裏是難過的，也看見了他電腦屏幕上打開的是微博，不由痛心道：“祁曉，我知道你有多喜歡她，我也想幫你，但是你要是自己不堅定一些，別人做什麽都是沒有用的。你把自己困在反反複複的怪圈裏，你的糾結和心意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不就都是浪費感情嗎？你教育我的時候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到你自己頭上了，就不能同樣想一想？”
祁曉忽然一笑，笑容裏滿是自嘲意味：“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每次隻要我一下定決心告訴她正午就是我，就總會有突如其來的事情發生打亂我的計劃。這大概也是上天對我欺騙她的懲罰。”他頓了頓，徐徐轉頭看蘇洋一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我和她究竟打了一通怎樣的電話麽？”
蘇洋點頭：“你說。”
“接電話的人不是她，是顧禹韜。”祁曉語氣淡淡的，像是在描述一件事於己無關的事，“他說她在他家，正在洗澡。”
這是多麽富有暗示的一句話，稍微有點聯想能力的成年人恐怕都不會理解錯這其中的含義。蘇洋也愣住了，喃喃道：“所以顧禹韜和她已經……？？？”
“不管有沒有，她選擇的是他，這是事實。”祁曉閉了閉眼，把梗在喉嚨裏的這根刺吐了出來，像是卸去了一隻沉重的包袱，讓他更加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蘇洋很是意外，原來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如果這是事實，那沈若歆豈不是一邊和顧禹韜交往著，一邊又用曖昧不清的話語吊著祁曉？所以祁曉才會反應那麽大？但隨即蘇洋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他雖不敢說閱人無數，但也算看過不少人情冷暖，沈若歆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看樣子我在雲南自作主張反而是給你添麻煩了。”蘇洋有些歉然，但仍想試著說服他，“可是你真的不打算直接同她問問清楚嘛？”
“問？我有什麽立場去問這種事嗎？一直都沒有，何況現在……”祁曉笑著搖了搖頭，“你不用道歉，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這些。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發現顧禹韜其實對她隻有責任，沒有感情。”
蘇洋愣了愣：“他對她一直那麽殷勤，什麽叫沒感情？”
“換成你，如果和尤思嘉一起，隻要她一個眼神的變化，你是不是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了？”祁曉反問他。
“那是當然。”蘇洋肯定道。
“但是我能看出來的東西，顧禹韜看不出來。”祁曉淡淡道，“他可以給她所有物質上的需要，卻沒法讓她真正快樂。”
蘇洋跺了跺腳，真是替他著急：“那你還把她拱手讓人，是打算眼睜睜看她不幸福？”
祁曉抬手揉了揉眉心，疲憊道：“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考慮這個問題……等我幫彭教授弄完設計展再說吧……”
“可是你不是馬上就……”蘇洋還想說什麽，祁曉豎起手掌表示不要再多談了。他悻悻刹住車，想了想又道，“那最後一句話，我得跟你交代下。前兩天你幫我做的那套首飾，我其實，送給沈若歆當生日禮物了。用正午的名義。”
祁曉微微一愣。像是在附和蘇洋的話一樣，微博私信的窗口就在這時候滾動了一下，跳出一行新消息。
漫步銀河的梅蒂爾：大神，我今天收到你的生日禮物了。我很喜歡，謝謝你！
同樣做在電腦前的沈若歆，臉上卻沒有像她打出的字句那樣的欣喜。她抿著嘴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正午的動靜，於是又敲起了鍵盤。
漫步銀河的梅蒂爾：大神，你最近還好嗎？事情都還順利嗎？我今天……答應了顧老師的求婚。他很好，對我也很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沒有理由拒絕他是不是？可是，我還是忘不了祁曉……但我或許可以放下他了，就把他當成記憶裏最珍貴的回憶吧。謝謝他帶給我的所有美好和快樂，忐忑和苦澀。我的人生，就要翻開新的篇章了，大神，我能邀請你出席我的婚禮嗎？
她像以往那樣傾訴過後，便向正午發出了邀請。也不確定正午能不能看到，但是想想和正午成為好朋友這麽長時間，她都沒有他其他的聯係方式，忽然又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坐在電腦前，任百般滋味像滾油般在心頭煎熬，卻不知，祁曉正和她一樣，隔著電腦屏幕，相對無言。
“鄒工，前台有人找。”
“知道了，我就來。”
鄒誠放下內線電話，關了電腦顯示屏，推開椅子搓了搓滿是倦容的臉，站起來走出辦公室。
前台旁站著兩個男人，看到他出來，都表情嚴肅地轉向他。鄒誠微微一怔，確定自己都不認識，走過去便隨口前台小妹：“誰找我？”
前台妹子神色古怪地對他使了個眼色，朝那兩人努努嘴，鄒誠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人便朝他亮出了證件：“鄒誠是嗎？我們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能不能給我們幾分鍾時間。”
待鄒誠看清那上麵的警徽，心裏不由也是一沉。自己是攤上什麽大事了，居然會有便衣來找他問話。
“到會議室說吧。”不過他自認沒有做過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是以也不心虛，坦然地把兩位警察引到了小會議室。
“我們今天來找你，是為一樁秘密進行調查的經濟案做一些取證工作，你不必緊張，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另外，在案情沒有明朗之前，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做好保密工作。”一坐下來，其中一位警察便開門見山，另一位則拿出了筆記本和錄音筆，負責記錄。
鄒誠鄭重地點點頭，道：“盡管問。”
“貴公司負責開發時代集團的自動辦公係統，您是項目總監是嗎？”
“是的。”
“這個項目現在還是由您的團隊在維護嗎？”
“不錯。根據時代集團的新增的需求，這幾個月我們正在進行產品的升級更新工作，已經接近收尾階段。”
“這個升級更新的過程裏，會不會出現影響到整個係統安全的隱患，比如出現後門或者可攻擊的漏洞之類？”
“不可能。”鄒誠斷然否認。
警察被他弄得一愣，笑了笑道：“您不用緊張，會涉及商業機密的問題，我們都會做到保密的。”
“沒有什麽機密。我們所有產品的安全係數都是達到國際標準的，操作規範和流程也都是嚴格製定，不會出現任何紕漏。隻有通過管理密碼才能登陸數據庫後台，其他的手段……嗬，除非是全球頂級黑客榜上排名的人物。”對於自己擅長的領域，鄒誠有十分自信。
警察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麽，管理密碼，您知道有誰會掌握嗎？”
“你說時代集團的數據庫嗎？”鄒誠微微一皺眉。
見警察確認地點點頭，他想了想便道：“我知道的人，除了我和我的直屬上級，應該還有時代集團it部負責人，以及他的分管副總。至於他們有沒有透露給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按照保密協議，如果因為客戶自己泄露密碼造成數據丟失或者係統損壞，不能算我們的責任。”
他隱約猜到可能是時代集團的數據庫出事，是以最後加上了這麽一句。
警察微微一笑：“謝謝您提供的線索，可能接下來我們還會時不時來麻煩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這就問完了？鄒誠看兩位便衣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警官，我能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