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溜達的彭寺盛見胡霖湊過來就說:“你終於醒啦,睡了那麽久,對了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和陳風一起”,彭寺盛剛想指向陳風,他轉身就進教室,胡霖朝著空氣看了一眼。


    他一手搭在彭寺盛的肩上來講:“對了,早上的時候,高嘉還問你呢!”


    “哦”,彭寺盛假裝不想知道隨便說了一個字,昨天的事情他還記得,現在還有自己的薄麵掛著。


    “你就不想知道她問什麽嗎?”


    “她說什麽了”,彭寺盛小心翼翼的問,果然胡霖能抓住他微乎的小心思。


    “她說你怎麽這麽能睡啊”,胡霖說完之後往教室裏跑,再是被彭寺盛追,趕到教室門口,被彭寺盛抓到的胡霖又裝弱:“腳疼腳疼。”


    這時候高嘉她們倆走到他們麵前,彭寺盛抬頭看了一眼她,鬆開胡霖進到教室,這動作行為未免太明顯,就像是給她看的。


    跟著回教室,高嘉問他:“你怎麽了?”


    “沒怎麽”,他拉開椅子打開書,她已經聽到了他說話語氣的不對勁,又怕是昨天的比賽輸了,讓他現在還沒放下來。


    “我感覺你怪怪的”,高嘉想看等會上課的頁數便靠他那邊一點點的說:“是17頁嗎?”


    彭寺盛也沒講話,椅子往高嘉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你什麽意思啊”,他還沒講話,高嘉拉開自己的桌子隔開他們倆的距離,中間空出來,“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彭寺盛逞能的表情現在發生了變化,他也沒弄明白自己在耍什麽性子,聽完高嘉說的話,的確是自己的情緒沒能控製住。


    “你們幹嘛呢?等會地理課啊”,胡霖靠著桌子講給彭寺盛聽,但高嘉也聽到了。


    手搖式的上課鈴聲響起,地理老師踩著高跟的鞋子和她的聲音一起進來,眼睛過了一遍教室,隨便看了一眼,就瞧見他們倆的座位,所有人都擺放的好,隻有他們倆看著亂,這一下就讓她有點火氣。


    她昂著的頭低下來到高嘉的麵前,因為是她的桌子沒和前麵靠齊,就一頓劈頭蓋罵的說。高嘉聽完不為所動,她壓低聲音逼問著:“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彭寺盛怕老師真的發火,直接把高嘉的桌子給拖回來和他的桌子並在一起,她人倒還是坐在原地,他正想要伸手拉,高嘉自己又抬著著椅子坐回來。


    班上的氣氛熱鬧起來,老師重新站回講台上,彭寺盛也往回坐了一點,高嘉明顯還生氣。彭寺盛左眼偷偷瞥了一眼,還是決定和她講話,便在草稿本上撕下紙在上麵寫:別生氣了,我知道自己錯了。


    高嘉課本中間的夾縫裏留下了紙條,她沒有低頭一直盯著黑板上老師寫的東西。彭寺盛還準備繼續寫,又放了幾張在她桌上,高嘉回他:你再這樣我就告訴老師了。


    紙條剛被扔過來,就見高嘉舉手喊老師,彭寺盛看著她搖頭:“高嘉,你別!”


    “老師,剛才你講的沒聽懂能再講一遍嗎?”高嘉裝作若無其事的對他說:“誰讓你剛才那樣對我,我還不整整你”,她捂著手低頭小聲的對彭寺盛叨叨。


    “你不生氣了?”彭寺盛眉頭緊皺著,感覺從海邊的深水裏被拉回來,隻有經曆過這些他才能明白身邊的人一直在旁邊有多麽的重要。


    “我哪有那麽小氣啊,還有你莫名其妙的。”


    比著要自己接受原來的心情,換一個可行的辦法來生自己的氣好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總不能鬧成她不理他這樣的地步,他鬧完覺得自己又回來了。


    隔天,也不知道沈珂心從哪找人知道的,她從兜裏掏出上麵寫了一串數字號碼的字條遞給高嘉。沒一會,好友通過的驗證消息就發過來,高嘉高興的連話都不說。


    彭寺盛沒能知道她的小心思,女生的秘密會和女生說,他坐高嘉旁邊,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能讓她上課一直玩手機,講台上的人在黑板上寫滿了一堆,大家低頭把它抄下來,教室安靜的隻有筆尖的摩擦聲,她笑的沒有聲音。


    “高嘉,老師在看你。”


    “知道了知道了”,高嘉這才有一點收斂。


    一整堂課,彭寺盛以為她要一直笑下去,然而就在高嘉的手機突然磕在桌子邊緣的聲音上敲起了警示,掛著臉上的笑就在那一下子就沒了。


    她開始變的奇怪,握筆認真的記著筆記,豎著第二列橫著第三排他的座位就在這裏,彭寺盛怎麽也要抬頭看到黑板,不能是不經意的看見她,卻是眼裏占滿一大半她的情緒的看她。


    快要忘記這是十月的天氣,招涼的溫度生出火色,照明霧水,前後的人要貪魚池,容易困在裏麵。


    方頌和她聊了幾句,不是拒絕的意思,他和這個加她的女生說我有女朋友了,明擺著高嘉也沒說她喜歡他,這是這個男生有的一種要和其他女生拉開距離的想法。


    教室外麵有一片環形的空間,在交叉教室後門界處有個小的角落,三角地帶,堆放著竹木掃帚,站兩個人剛剛好。


    高嘉靠著沈珂心的肩上緩緩的說出:“我覺得我有點難過。”


    此刻沈珂心沒有多說什麽,聽著高嘉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聽她說我們那時的暗戀有多甜膩就有多苦澀,能安慰人的從來不是娓娓動聽的大道理,也許隻是默不作聲的陪著。


    沈珂心眼裏有了情緒安慰她:“沒關係,高嘉你要記住這種心情,我們的青春裏總會遇上一些得不到的喜歡,喜歡就是喜歡,今天是喜歡,明天也是喜歡,昨天也是喜歡,我們要自己走出來,我們要被別人喜歡。”


    “其實也沒有多少喜歡,你知道嗎?就像是你聽別人說哪個零食特別好吃,你去超市買,發現隻有一袋了,你剛要伸手去拿,超市售貨員就收走,說那是快要過期的,後來的每一天你都會去看那下架的零食,都沒有再出來,你帶著這種期望一直也沒有忘記,終於有一天你買到了,你吃到的時候,發現原來並沒有多好吃,因為你喜歡的隻是別人口裏說的好吃,方頌就是我們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一個人,你看見他,就是那個模樣,所以也沒有多少喜歡,就是心裏空落落的。”


    心事有人在聽,在漂泊的地方,落下我們不曾記得的結果。有些不安等著忙碌來填滿,有時有趣是為來自精神的補給,不分任何時候,隻要你想,就能打動自己,打不動別人才是暗戀。


    高嘉的積極表現在認真聽課,不開小差,不講悄悄話,任課老師以為是轉了本性,要好好學習,愛看的漫畫壓在抽屜最下麵,有兩天都沒被拿出來過。


    要說心情,女生就愛藏著,看著客客氣氣的,反倒是另一種意思。


    在彭寺盛旁邊,高嘉能成為第一個就交作業的人,彭寺盛張來口問她:“我還沒寫一半,你800字就寫完了?”


    “嗯,寫完了。”


    聽清楚了對話,宋林在講台上坐著,他收手手裏的書走下去,半信半疑拿彭寺盛桌上的她的作文,掀到文字內容,他一邊點著頭,大略過了一遍。


    “你看看這個”,越過彭寺盛的臉,他給了高嘉上麵標注作文大全的書。


    高嘉不是班上語文成績最好的,宋林誇她,莫名的不是因為名次喜歡。學校裏那群上了年紀的人總喜歡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因為固執讓他們為自己的教學感到驕傲,這說出來比較合常理。除非還有一種願意努力向上學習的學生,乖巧和倔強也討到喜歡,但高嘉浮著一點乖順,一股執著,一種巧勁,一些逆反的性子,宋林不是古板的人,更不是馴獸師,要和他們這樣的學生講講話也是有趣的,不去戒掉老套,就成為了學生們剩下的敬畏。


    彭寺盛桌上堆了所有人的作業,宋林等著機會開口:“都寫完了吧,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


    好消息的尾音就是下課鈴聲,不光是班上的人,宋林自己都笑出聲:“靜一靜,不是下課的好消息,這周班級活動要出去郊遊,主題是燒烤”,他告知完畢,就離開了教室,再就是渡到明天。


    野炊小分隊他把她們倆和他們倆歸在一起,總來的五個人。


    高嘉她倆拿著手上統計其他人要吃的食材買,他們三人在後麵拎著,大大小小的東西,付完錢就套在手上,還好挑著最近的集市好來回的放東西,大巴車在外麵停著,彭寺盛把采購的主權給了自己,沒什麽好事,群體活動顧不住所有人,熱鬧不是積極,也沒人願意搭這活,剩下的人還在車上說說笑笑。男生還好不說話,交給女生來降價抹去錢上的小零頭。


    她的心情好像好多了,這讓彭寺盛感到很難過,他一點都不了解她,這樣還要說喜歡她,如果不是喜歡的話,又為什麽會有停不斷的一種想頭。陳風是被彭寺盛硬拉著一起的,遲早他們都會成為要好的朋友,況且胡霖能說會道,能把這樣一個人說的心神不定,也能打動他,胡霖的性格是他們所必須需要的,無分三個的友誼,放在男生一般都不太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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