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會收尾,要等結局是讓人嗚咽的還是平淡無奇的,就怕看喜劇的人跑錯了地方。


    高嘉的書裏被彭寺盛塞了各種顏色的標簽,上麵標記了重點,掀開就是記的筆記,這方便了她不用再找,她要來他書的時候,發現他自己沒有。


    “你怎麽自己不弄一個?”


    “太麻煩了,我記憶力好,知道哪裏在哪裏,所以我不用。”


    高嘉哽住自己快要笑出來的一麵,翻開他的書說:“行吧,為了感激你,我準備幫你記一下語文重點內容,這可是除了沈珂心之外,你第一個知道的。”


    “就是語文老師單獨給你講的東西?”


    “怎麽是單獨呢?她不是發了書嗎?你們自己沒看。”


    “可是喜歡你的人會給你快捷通道,這老師喜歡你啊。”


    每次都能義無反顧的說出離一個字之隔的話,彭寺盛留神過來自己還特別在意她的表情,什麽都沒有,她也沒想過他會和她表白。


    “你應該會考一本吧。”


    彭寺盛看左邊,高嘉看右邊,他看她的時候都是看眼睛,說話不用揣摩,看著她就能說出很多話:“你覺得我能考上一本?”


    “你不是一直都是班上的第九名嗎?我相信你說的前十名都能考上一本。”


    “你呢?想考什麽大學?”


    “我啊,考三本好難,要是最後隻能上專科怎麽辦?”


    “那又沒事,你隻要好好努力不就行了嗎?專科怎麽了?那裏是學校,不是什麽荒野不堪的地方。”


    “你會去哪裏?”


    我會去你在的城市,僅不在你旁邊就難受的要哭臉,可以這樣說嗎?三年不是一個小數字,太長的時間把期望放大,他甚至想不到這個女生要離開到他多遠的地方。


    “你呢?我想問你去哪?”


    “我想留在這裏,因為離家近。”


    “要去武漢嗎?”


    猜到她的想法,感覺這個人很了解她的時候很奇妙,高嘉又停下筆亮著瞳孔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彭寺盛其實是看到她在教室後麵看地圖,他隨口講了這個城市,如實的回答:“我猜的。”


    “你這也猜的太準了。”


    他炫耀洋溢一臉的開心說:“我聰明吧。”


    彭寺盛對家的執念好像隻剩彭曦了,長大的孩子不念家,念的是人,也或許到了叛逆的時候,見著家會有想脫離的時候,要是能平衡現在冷漠的時刻也是好的,一旦脫韁了牽繩,家庭的首要就被拉下水,葬在海裏,四處都是魂,拋開血液不談,家庭已經背叛了自己的孩子,他們誇誇其談的講自己的責任心,戳破糊成紙的牆。


    食堂是想來就來的一地,人不能總是讀書,還要吃飯,吃飽了幹活是溫飽之下的橫溢,正是選擇多到自主,你可以在這裏遇見所有人。


    長流的排隊,說話相比之下可以比教室更加的自由,胡霖一直往下扯彭寺盛的衣袖,嘴裏默念:“我看到廖思宇了。”


    “你激動什麽?搞的好像你們剛在一起一樣。”


    “我想和你分享一下,昨天晚上我們倆的事情,我就像湖灣裏的野草一樣。”


    彭寺盛往前走一步,離舀菜的大勺更加近,他撕開幹癟的嘴以眼神迷惑,立馬說出想說的:“打住,我並不想聽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麽。”


    “你都沒聽完我講什麽。”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就別說了。”


    胡霖動動嘴皮子:“我不過是想說,吻了我喜歡的姑娘而已。”


    老師是遊走的監控,在其他地方可以借著膽子躲開監視器,但這裏多的不止是一雙眼睛,稍有一個不留神,就會惹給自己麻煩。


    彭寺盛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低頭來說:“你那麽想她就去她旁邊坐著。”


    “你說你這個人,我不得陪著你啊。”


    “你是看劉光在旁邊吧,怕他還記得你們倆。”


    “你說我現在看見劉光感覺沒有那種恐懼感了,但是我還是怕被抓,現在可是特殊時期,記個什麽大過很不劃算的。”


    “是挺奇怪的,明明他姓劉不姓陳。”


    “哼,我看到高嘉了,我不告訴你她在哪”,胡霖顯擺著彭寺盛近視眼模糊的找不見。


    彭寺盛拉低自己的聲音:“胡霖,說吧,我願意聽你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還說我?男人戀愛都是一個德行。”


    陳列的窗口裏還有鑽出看人的阿姨們,她們不主動招人,畢竟沒人就能下班,食堂左右看一圈,有奶油麵包和炸串小吃,和打菜的不同,她們是個體戶,她們賣的是少女們流汗減肥前要消耗的卡路裏零食,偏愛於零食不吃飯的女生們,就擠在一塊。


    高嘉在人堆裏嚐試和沈珂心講話:“我今天突然不是很想跑步了。”


    “你可別想趁著人多的時候悄悄說話,等會又說我沒聽到。”


    鼓著臉頰吹氣,她哀怨的說道:“真的不想跑了,是我錯了,我不該說跑步的,現在每天都要跑。”


    沈珂心嚴格的說:“不行,要跑,等會我拉著你跑。”


    掃過眼角的光,盈在嘴角的笑,高嘉望著牆上隨口一說:“我今天要買到我喜歡吃的夾心味的麵包我就跑。”


    “還有一個了,高嘉你故意的。”


    “說不定我們前麵的人都不買這個呢。”


    三縱隊伍,一並到沈珂心的時候,一起喊出要麵包的女生就在右邊,高嘉貼到肩膀上戳她,輕輕的在耳邊和她說:“就讓給別人吧。”


    沈珂心折服於高嘉一直的念叨,沒買到她喜歡吃的東西也好,總之避開了今天的跑步。


    到門口靠攏的時候,彭寺盛看到了高嘉,空手奪著沈珂心嘴邊沒喂進的火腿,拖著腳步慢慢的挪動,打鬧之間,躲過纖細的腰,沒顧著旁人推開的力讓高嘉碰到了一邊的女生,眼見著摔下去的麵包,是剛才她沒能買到的。


    高嘉往沈珂心身邊退,難以表達的抱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有人推我。”


    “沒事,我不要了”,女生借過他們要直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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