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麽大事,不外是催促一下給邢天峰上豢養的靈禽靈獸們的靈植罷了。”


    一年前在地陷旁,自從親眼得見,程賢以區區煉氣初期的修為就敢隻身犯險,鄭超便對他頗有些好感。


    程賢不解的問道:


    “師兄們所豢養的靈禽靈獸,都是上等的品階,哪裏用的了許多低階的靈植?”


    鄭超哈哈笑道:


    “我說程師弟,你難道忘了?還有數個月的時間,便是你等新弟子正式入門的試煉之日!我急著催辦靈植靈料,也是為這次試煉做準備呀!”


    程賢一拍腦袋,驚呼道:


    “我險些連這些都忘記!多謝師兄提醒!”


    說完,急忙轉身跑回倉庫。


    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兩個泥封的酒壇子。


    鄭超眼前一亮,叫到:


    “程師弟,莫非是醉仙釀?!”


    程賢嗬嗬笑道:


    “師兄好眼力!這便是師弟我新釀的酒,拿給師兄嚐嚐!”


    鄭超迫不及待的一巴掌拍開泥封,用鼻子在壇子口使勁嗅了嗅,歡呼道:


    “果然是醉仙釀!”


    說完也就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仰頭就灌下去幾大口!


    酣暢淋漓的飲了一氣,鄭超才心滿意足的將酒壇重新蓋好。


    “好酒好酒!”


    鄭超讚歎一聲,忽然想起什麽,突然問到:


    “哎?不對呀!自從袁旺財那老小子莫名其妙的失蹤後,這醉仙釀的手藝應該就此失傳才對。師弟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程賢不緊不慢的笑道:


    “宗門盛傳鄭師兄心思縝密,今日一看果然不假!小弟佩服!”


    說罷,換了一副追思的神色道:


    “自從袁師兄失蹤後,小弟也是追思良久。不僅思念其人,對他的醉仙釀就此失傳也甚是遺憾……”


    “不過,就在前些日子,小弟打掃倉房時,偶然間發現了袁師兄遺留下來的一張釀酒方子。根據方子,嚐試了多次後,才又有了你手中的這醉仙釀!”


    說完,假模假式的又感歎一番。


    “隻要有酒喝,去他姥姥的袁胖子袁旺財!”


    鄭超早就被這酒香勾去了魂魄,才懶得去拆穿程賢那一套鬼話。


    鄭超正抱著酒壇子眉飛色舞,忽然眉頭一皺道:


    “我說程師弟,這釀酒的本事雖好,可你別忘了,咱們修士最終還是以修行為第一要義!這新人試煉可是事關你修心一途的大事,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鄭超此言,說的程賢心中一動,忙追問道:


    “師兄這話從何說起?”


    鄭超忍不住掀開蓋子,又深吸一口酒香,才道:


    “知道師弟你機緣不淺,才入門不過兩年,而且還是在這雜役司內,就已經是煉氣三層的修為!”


    “和那一百餘名丙等弟子相比,自然是好了許多。就算是數十名乙等弟子比較起來,也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若是師弟你,對自己沒有太高期望,這也就罷了…”


    程賢知道正題來了,急忙又去抱來兩壇醉仙釀。


    鄭超喜笑顏開的收起酒壇,才正色道:


    “據為兄的觀瞧,不僅丹霞峰的姚師姐對你青眼有加,竟然還得到了咱們邢天峰紀副掌教的賞識!有這兩峰長老的支持,宗內大部分弟子都遠不如你呀!”


    “依我看,師弟如真的隻想得個中下的結果,未免太過浪費如此機緣了!”


    程賢心中一動,又問道:


    “師兄還未言及中上的結果,那又如何?”


    見程賢一臉急迫的樣子,鄭超嗬嗬笑道:


    “這個麽,我也隻是略微有所耳聞…不過有一點能肯定的是,試煉表現越好,對你以後在宗門中的修行越是有利!”


    見程賢有些失望,他又笑道:


    “兄弟你別急呀!你可知道那六位甲等弟子,現如今是何等修為?”


    程賢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道:


    “我記得一年前,南宮飛那個王八蛋是煉氣五層,如今估計最多也不過是剛剛六層而已。其他人麽……”


    鄭超自然是知道他與南宮飛的過節,哼道:


    “程師弟,你莫不是在這雜役司呆的太久,忙的頭都發昏了!


    “告訴你吧,那個小王八蛋現在可正在向煉氣七層發起衝擊!”


    “估計三年期滿的時候,就應該能夠將修為提升到煉氣七層了!”


    程賢心裏一沉,有些失落道:


    “怎麽會如此神速……”


    他上次在地陷旁,和南伯交過手,知道對手的實力確實高過自己。


    而自己不過是倚仗著手中的引魂幡才敢與之一搏!


    眼下引魂幡魂力有限,不能輕易使用,若是等對方真將修為提升到七層再和自己交手,怕是毫無勝算!


    鄭超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是感慨萬千:


    “古人雲,人比人得死,修士比修士要羞死!”


    “如果不出意料,那南宮飛七年之內必然築基!”


    “想當初,我築基時,也耗費了半甲子的時光……”


    感歎一番後,用手重重的拍在程賢肩頭,道:


    “誰叫人家是修道的宗族世家,且在宗門的地位無與倫比呢!”


    “不過,師弟也不必灰心!你雖沒有他那等雄厚的靠山,但師兄我相信,以你的機緣,或許有機會還能蓋過他一頭!”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鄭超這話倒不全是在揶揄程賢。


    隻因他築基後的時日已經不短,現在還是在築基初期徘徊不前。


    眼看自己這前浪就要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心中也是不甚痛快。


    再加上南宮飛倚仗宗門恩寵,平日裏的言行狂妄自傲,讓很多築基弟子都對他全無好感。


    這才在程賢麵前,引出了他對南宮飛的一番牢騷言論。


    將鄭超送走,程賢默默的插上門栓。


    將引魂幡取出插在案幾上的香爐內,單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袁旺財便忽忽悠悠的從魂幡裏飄了出來,聲音略顯疲憊的道:


    “小人拜見主上。”


    程賢以為自己瞧錯了,問道:


    “袁師兄,我怎麽看你好像比前幾日又消瘦了許多,難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袁胖子低頭看了看自己清晰可見的腳趾,苦笑道:


    “主上沒有看錯……不光是我,就連魂幡中我那些死鬼弟兄,也個個如我一般……”


    程賢大吃一驚道:


    “怎麽會這樣!這一年裏,我可沒有再動用過魂幡裏的魂力,你們為何還會如此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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