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姬剛受傷時,因她及時護住心脈,並沒有流多少血,如果再有及時的醫治,或許不會有生命危險。因她與黑衣人廝殺,不但散了守護心脈的真氣,還使刀口晃動,以致大量出血。


    袁野看到戰姬的慘狀,又心疼又心慌,又心急,頓時亂了手腳。他伸手去拔戰姬胸膛上的匕首,柴武阻止道:“你嫌她死的太慢是不是?”


    袁野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一時慌神,忘了。他連呼幾聲戰姬的名字,戰姬毫無反應,並且氣息微弱。


    “你們都想想辦法呀?”袁野咆哮道。


    柴武在戰場上看慣了死人,此時他很冷靜,道:


    “先止血,再找郎中醫治。”


    柴武又對村民們喊道:


    “你們有沒有止血藥啊?”


    村民被殺死幾人,親屬正在哀泣。


    “我這有。”段老翁哽咽著說道。


    柴武為戰姬止了血。


    “咱們快點出發,”袁野道:“路上一定能找到郎中。”


    “百合她們怎麽辦?還沒回來呢?”柴武問:“咱們等她們回來,還是先走。”


    “她們向北邊去了,咱們本就要去北邊。”袁野道:“為戰姬找郎中要緊。說不定在路上能碰上百合她們。”


    袁野等人將馬車上的行李卸下,再鋪上被褥,把戰姬放上邊。


    眾人出發。


    袁野隔一會兒就探探戰姬的氣息,知道呼吸尚在,就會安心一些。


    一路上,二飛一直在痛哭。袁野本就心煩,如此便更煩了。


    袁野對二飛喊道:“你一個男子漢,有什麽理由能讓你哭成這樣。”


    二飛一怔,一改之前對袁野的客氣態度,吼道:“曉慧死了,我的妻子死了,這還不能哭嗎?男子漢就不能為愛的人哭一次嗎?”


    袁野心中一酸,沉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二飛也識趣的停止了哭泣。


    前方出現了岔路,三條道路通向三個方向。


    “怎麽辦?”袁野問柴武。


    “嗯?”柴武也怔住了。


    就戰姬的情況,放在現代,依靠先進的科學儀器,也不一定能救的活,何況是在落後的古代。


    袁野暗戀著戰姬,但一想到雅嫻,他就會有罪惡感。但到了這時候,看著隨時要離自己而去的戰姬,他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了。他現在滿腹的憂傷,話也懶得說,即使非說不可,他也惜字如金。


    柴武揣度了一下袁野的意思,道:


    “當然是走中間這條了,這是去洛陽的。左邊這條向西通長安,右邊這條向東通許昌。”


    袁野不耐煩道:“我是問你,百合她們怎麽辦?她們是去了洛陽方向嗎?”


    “說不準,若去了別的道,那就和咱們越走越遠了。要不,等她們回來?”


    “那戰姬怎麽辦?”袁野急道。


    柴武撓撓頭,顯然很傷腦筋,道:


    “如果咱們走了,百合回來就找不到咱們了。她肯定不認識路。還是你拿主意吧。要不,我留在這兒等她們?”


    “你不和我一起,我也會迷路,那豈不是耽誤了戰姬。”袁野一咬牙,道:“先救戰姬,百合她們……她們……看天意吧。即使咱們碰不到一起,以她們三人的武力,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於是眾人奔向洛陽。


    此時天已放亮,樂百合三人正在通往許昌的道路上,也就是右邊的岔道。


    連理枝逃跑後,他沒有逃向洛陽。如果他回洛陽,就會把劉邦暴露了。他準備先奔向許昌,等擺脫了追擊以後,再繞道回洛陽。


    因為天黑,樂百合三人追了一段時間後就追丟了。


    三人坐在路旁休息。休息完時,天也亮了。


    樂百合沒方向感,也不懂按太陽的位置辨認方向。寅四和灰熊傻兒吧唧的,更不知方向。


    當站起來走時,樂百合懵了,問那二人:“咱們從哪個方向來的?”


    灰熊不答,他也從來沒回答過別人的問話,目前眾人對他的印象是:這是個啞巴。


    “你說呢,大兄弟?”樂百合把希望寄托在老人的身上。


    寅四是頑童心態。剛好東方有一片朝霞,他覺的好玩,於是往道路通向日出的方向一指,“往那走!”


    樂百合就信了,於是三人去了許昌


    ……


    某院落內。


    連理枝正在打坐運功,半晌後,他吐出一口血。


    “蓮妹,看你這樣痛苦,我的心好痛。都怪我太大意了,才讓那個矮老頭得手。”


    力哥用他的大手撫摸著隻有半邊臉的蓮妹,也是他自己的臉。


    蓮妹同樣撫摸著力哥的臉頰,柔情萬分的說:“力哥,別說了,我有多疼,你就有多疼。你也別心痛我,因為你痛我也痛。”


    “喲……好恩愛呀!”盧綰從大門處進來了,他身後跟著逃回來的虎衛軍。


    “要不是你的假情報,我們也不會受此屈辱,也不會受傷。”力哥怒道。


    “你是說,多出來了三個人吧?我不早告訴你們了嗎?我找來玉壺劍客幫你們,你們卻嫌和玉壺劍客一起掉架子,要單獨行動,這能怨我嗎?”盧綰顯得很無辜。


    “我不是說這個。你說目標中,隻有那兩個女人的武功還可以。你知道嗎,我是傷在一個小老頭的手裏。還有一個跟猛獸似的巨漢,也不好對付。”力哥憤怒道。


    盧綰麵無表情的說道:“別埋怨了,這點傷對你們來說算什麽?休養幾天,咱再去把麵子賺回來。再說,你們已經重創了他們中最能打的一個,下次就容易多了。”


    “說的輕巧,”力哥撫摸著蓮妹的臉蛋,慘兮兮的說道:“我的蓮妹受的罪,你們誰能替她。”


    盧綰覺的連理枝的行為好惡心,差點吐出來。他在心中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連理枝。心裏不管想什麽,臉上卻在堆笑,“看著蓮妹痛苦,我心裏也不好受啊。”


    蓮妹帶著柔媚的腔調道:


    “盧大人,真是讓你見笑了。我力哥英雄蓋世,可一遇到我的問題,就會變得婆婆媽媽。咱們呢,還是談正事吧。”


    盧綰心想:“這半邊女人也算絕色,聲音也好聽,可是一想到這是長在男人身體上的,就會讓人起雞皮疙瘩。”


    盧綰清了清嗓子,道:“好消息是目標分成了兩夥。一夥去了許昌,另一夥朝洛陽來了。許昌的那夥交給玉壺劍客對付,你們二人對付來洛陽的這夥。打傷你們的小老頭去了許昌,你們的壓力也就小了許多。”


    蓮妹嬌嗔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我們怕那小老頭似的?”


    “隨你怎麽想吧。”盧綰道,“總之這次不能再失手了。”


    “好消息說完了,是不是還有壞消息呀?”蓮妹問。


    “是這樣的,蕭何與這夥人是朋友,他可能會幫他們。如此,難度就會大一些。”


    “蕭何不是劉邦的臣子嗎?他會跟自己的主子對著幹?”蓮妹問。


    “這……”盧綰一沉吟。


    蓮妹“哼”道:“我懂了,這又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話可不能這麽說。蕭何這個人心太直,腦筋一時轉不過彎來。”盧綰道,“不多說一些了,你們趕緊療傷,目標很快就會到。”


    盧綰一指身後的虎衛軍,對連理枝道:


    “這些人會留下給你們幫忙,有事盡管吩咐。我還會再派二百死士來幫忙。若再有閃失,總統麵前,誰都不好交待。”


    盧綰掏出一個小瓶,交給虎衛軍頭領,“這是'忘死丹',行動時吃了它。”


    虎衛軍統領臉現驚詫之色,“這……”


    “你們畏戰而逃,你以為我就不懲處你們了。”盧綰冷冷地道,“將功補過吧。”


    盧綰說完,拂袖而去。


    一名虎衛軍士兵問頭領,“吃了這'忘死丹',打起仗來就會不死不休,這等於是判了咱們的死刑呀?”


    頭領絕望道:“咱們死了,還可保全咱們的家人。劉邦嚴刑峻法、心狠手辣,比起暴秦,有過之而無不及。幸虧他還是個說話算數的人,他對戰死的軍士家屬還算不錯;我想,咱們若是戰死了,他也會善待咱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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