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麽一提醒,影衛眼眸一亮,怎生他這般糊塗,竟然連那關鍵的人物都想不起來,還需要主子提問。


    “主子英明,最近大皇子確實古怪,一直稱病在府上,屬下命人打探過,確實是一直躺在病床上。”


    影衛又接著說:“先前二皇子被聖上痛罵一頓後,曾經派人去探望過大皇子,隻是大皇子沒有接見,說是病了不方便,是否大皇子在暗中密謀什麽?否則先前大好機會參奏主子,怎麽可能不參與。”


    聽著趙謹言頻頻點頭:“我也琢磨著此事,以往二皇兄總是攛掇大皇兄來做槍頭鳥,這次竟然連麵都不露,以他的智慧可做不出這樣的決斷。”


    想了想,又問:“他府上人員可有出入?”


    影衛回憶了一會,回道:“沒有,還是那些心腹。”


    頓了頓後,影衛不敢漏掉半分蛛絲馬跡,將所知道的全部稟報:“哦!最近大皇子沉迷聲色,據調查是主子您回京前進府的,之後大皇子便開始稱病不上朝了。”


    “所以不是他不出現,而是有人讓他別出現。”趙謹言沉吟著。


    思索了一會後,他搖頭,“隻是這些人物勢力也沒有這般神通廣大,背後一定還有一個對南充朝了如指掌的人物在。”一個曾經舉足輕重的人物。


    影衛自知自己智慧有限,一時也琢磨不來,勸著:“主子,慢慢來吧,莫熬壞了身體,之後屬下會和其他影衛再商討,若有不尋常之處,定立即稟報。”


    “你們已是進步不少,按照你們的思路,有任何可疑之處,無須來請示,先去打探,得出結果再來匯報即可。”趙謹言吩咐。


    他合上了案宗,起身轉到屏風後,窸窸窣窣的聽著在換衣服。


    “主子,天色已晚,您要去哪?”以往這樣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敢說的,主子去哪,豈是他們可以多問的,不過如今的主子和以往不同了,盡管外表依然冷酷,可內在似乎多了些人情味。


    趙謹言也沒必要對他們隱瞞自己的心思,畢竟還需要多幾個腦子來規勸自己,聽與不聽是一回事,“我回瑞王府一趟,你們不必跟著,免得被人發現,這後宮之事遲早是要走上日程的,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主子英明。”


    影衛仔細的奉上鬥篷,趙謹言不習慣旁人的觸碰,影衛不得令也就沒有上前伺候,隻是主子突然停下動作,目光呆滯的空洞,似乎腦海中有未解的疑惑。


    “萬貴妃如今尚在?”趙謹言突然問。


    影衛一怔,這樣的人物他們也沒在意,不過聽他說起,確實和主子有仇的,少不了萬貴妃,隻是一個被送到樊園的下堂妃,娘家更是舉家遷移回故鄉,她還能有什麽影響力。


    見影衛沒有回答,趙謹言心底直覺不安,他怎麽就算漏了萬貴妃呢?就算被送到樊園,可她好歹還有一個貨真價實的皇子在手,斷不會就這麽歇下了。


    想起萬貴妃,趙謹言下意識的想起趙駱如,自己忙於各種調查,好似許久沒見過他了,隻是一想起太後很有可能會有動作,他分清輕重,決定先回瑞王府把相關事宜安排好,再去探望趙駱如。


    送走了主子後,無須他明令吩咐,影衛立即通知其他影衛去打探萬貴妃的情況,必須要做到把整個南充朝都了如指掌,以回答主子的隨時查問。


    黑夜中趙謹言利落的身手如一陣黑風,瑞王府裏水淼淼的房間突然打開,嚇得她抖了抖,下意識的喊道:“竹青,有刺客。”


    “刺什麽客,這是我家主子。”竹青從窗口跳進來,恭敬的對趙謹言行禮,目光看著他發亮,許久沒見到自家主子,甚是想念。


    趙謹言走過去,推開他熱切的目光,坐在太師椅上的他威嚴十足:“竹青,你先退下吧,我有話和水淼淼談。”


    “啊?您已經冷落我許久了,怎麽還讓我走?”竹青噘嘴。


    趙謹言睨著他,嘖聲,說:“你現在是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又來這招,竹青耷拉了肩頭,恭敬的作揖後便退下。


    “哼,可真是主仆情深,你幹脆把竹青娶回去當你的側妃得了。”水淼淼諷刺。


    “我若能名正言順的娶他,也就沒你什麽事了,更何況側妃這個位置,他比你更加合適。”竹青若是女的,麻煩事就少很多了,簡直一個頂兩個用。


    水淼淼隻覺得他們主仆二人都荒繆至極,都不是常人!


    “你倒是說說,他怎麽就比我合適了?”也不是要爭什麽,隻是心中忿忿不平,對他的謬論好奇得很。


    “他忠於我,絕對不會愛上我,隻要我一個命令,他會滾得遠遠的。”不像某些女子,淨喜歡折騰。


    “我倒是看出來了,你這是拐著彎的告訴我,讓我別愛上你是吧?你放心,我絕對不可能愛上你的。”水淼淼嗤之以鼻。


    “來之前我尚有懷疑,不過現在我信了。”


    “這是什麽意思?”


    “你喜歡竹青。”趙謹言得出結論。


    水淼淼臉一紅,“怎麽一個個都喜歡亂點鴛鴦譜?我喜歡誰難道我不知道?”


    “這是好事,不妨告訴你,你和竹青是我有意撮合。”他也沒想要隱瞞,這樣的事他深有體會,藏著掖著,還不如打鐵趁熱。


    “你有病吧?我警告你別做這些沒用的。”水淼淼心底一時慌張。


    “撮合你們之前,我試探過竹青,他是個二愣子,自然沒有發現自己對你的特別,而你這般高傲,卻三番四次的讓竹青觸碰,大約你們也隻是各自在矜持吧。”若自己從前有這眼力見,也不至於和夏如畫磋磨這麽久才成親,想起過去簡直悔不當初。


    經他這麽一說,水淼淼目光慌亂,努力的找理由反駁:“我什麽時候讓他觸碰?那是他對我用強的。”


    “你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點我當初十分欣賞,所以那時我沒阻止如畫替你報仇,你卻對竹青一次又一次的束手無策,這可不像你。”他泄露她連自己都沒發現的心情。


    心頭狂跳不止,是被他戳穿的羞窘,“那,那是因為他是竹葉的兄長,也是你的貼身侍衛,我哪來的膽子報複?”沒錯!一定是這樣。


    趙謹言也不打算和她爭論,直接說明:“隨你怎麽說,既然你對我無意,為何不考慮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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