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涼自打從皇庭回來以後,屁股後麵幾乎天天都屁顛屁顛跟著個碧水,這個碧水看起來還是很害怕自己,不過害怕歸害怕,卻也盡職盡責的天天照顧著自己。


    當然,有她在,左丘涼肯定就多了很多樂子,偶爾閑來無趣就跟之前逗阿炫一樣逗逗這個小丫頭,這丫頭的反應可比阿炫好玩多了。


    雖然這兩天總的來說也樂得自在,但她心裏也知道,這種快活的日子多過一天就少一天,前幾天自己一幫人在皇庭攪了那麽一遭,就算是皇族人再能忍,也不會允許別人這樣猖狂。


    好歹人家也是四方城之一不是?


    左丘涼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百無聊賴的吃著點心。


    ‘砰砰砰……’


    自己還正發著呆,閣樓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她回道。


    開門的人依舊是碧水,這幾天除了她也沒別人再來過了,不過今天看著她那氣喘籲籲的樣子,明顯就是一路跑來。


    “花魁大人……呼呼…不好了,咱們這花樓外麵來了好幾個南城的守衛,說是要找人,井大人叫我來知會你一聲。”


    這就來了?


    左丘涼把手中剩下的一點糕點塞進嘴裏,邊嚼邊問:“他們說要找誰?我嗎?”


    碧水搖了搖頭,省時的走進來,想給左丘涼找件像樣的衣服:“倒也沒有指名找您,不過來的人為首的是杜荊杜大人。”


    左丘涼看著翻騰櫃子的碧水:“杜荊?那個禁軍統領?那走,咱們去會會。”


    ……


    整個醉芳傾城上下都知道這個杜荊是個粗人,他心高氣傲,雖然對皇庭很忠心,卻總覺得自己在除了皇庭以外的地方幾乎都是稱霸的,由此,來這名揚的四方城的花樓玩樂,也隻想著這裏的第一人。


    “爺就不信了,好不容易來花樓,見見花魁怎麽就這麽難?今天我來可是有上麵吩咐的,本來還不信這花樓裏能藏罪犯的,這麽一看果然是有點問題。”


    此時主樓裏,一群姑娘圍著杜荊,看他耀武揚威的吆喝著,好不威武。


    “哎呀杜大人,我們花魁大人向來都是如此的,您也來了不止一次了,怎麽這麽見外了?”


    離得近的幾個鶯鶯燕燕都在怪嗔著,不過看樣子著圍在裏麵的人都絲毫不為之動容:“少廢話,你們管事的呢?怎麽連掌櫃都不見人?”


    他這一問,一群姑娘又開始麵麵相覷,不是答還是不答。


    “我當這是誰啊,一大早就吵了奴家的清淨,嗓門也真是夠大的。”


    前麵的人正難做著,就從通往後麵的門口處傳來這麽一個聲音,一大群人都往那一個方向看過去,最先看到的人直接自覺的讓了個道。


    “花魁大人。”


    一幫女子悅耳的聲音在整個前樓響起,個個都是盈盈一拜。


    左丘涼則梳理了梳理袖子,算起來自己倒也是很久沒有穿過這麽華貴的衣飾了:“我聽說有人想我了,特地過來看看,是哪位公子對我這麽茶飯不思……”


    杜荊滿意的笑了笑,他摸著自己有些胡渣的下巴,點著頭朝左丘涼走來:“好幾日不見,阿涼又美了。”


    左丘涼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杜大人過獎了,本魁一直這麽美,都不是什麽秘密了。”


    “上次跟阿涼茶樓一別,我匆匆丟下你都是無奈之舉,現在美人你這麽牙尖嘴利,可是在怪我?”


    “……”


    不得不說,這杜荊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那自傲的名頭,果然也不是吹噓的。


    左丘涼自認為除了茶樓那次自己不得已稍微對這人好了一點以外,平日裏可都是對他愛答不理,就連見麵都是偶偶爾爾,就那麽一次,這個人也能誤會到這種程度,還真是……


    “額……咳咳……不知杜大人今天到這醉芳傾城來,是為了何事?”


    杜荊的步子停在離左丘涼僅一米的距離,他那眼裏莫名其妙的深情,有些……令人倒胃口。


    “也不是什麽大事,前些日子皇庭下令緝拿從皇庭裏麵跑出來的兩個女子,這不是整個城裏都在搜查,醉芳傾城這麽大地盤,也不能當看不見不是?”


    左丘涼故作驚愕起來:“還有這種事?皇庭是什麽地方?居然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跑去?”


    杜荊沉重的點頭:“是啊,而且這兩個女子都曾是醉芳傾城出身,還說什麽這裏的花魁……我看那畫像,哪裏有半分阿涼的傾城之姿?”


    “噗……”


    這麽說的話,阿肆那家夥要是聽到了,該多麽傷他自尊呀?


    杜荊看左丘涼因為自己誇她,就笑的這麽開心,一股子自豪感瞬間就湧上了心頭:“多次跟阿涼失交,這麽久了才能問一句,阿涼你可願意以後就跟著我?”


    突如其來的這番話,左丘涼有些沒反應過來:“跟你?”


    她看著杜荊這比潼銓還要憨的嘴臉,實在是不忍心多摧殘他,何況自己打進來這裏就看到了坐在二樓雅座的傾辰,就算是亂說點什麽……也沒什麽問題吧?


    “可以啊,既然杜大人都這麽情深義重了,我怎麽能辜負呢?”


    還沒等杜荊的激動之情多流露幾分,腿上就被一個力道硬生生給踢了一腳,嘴上的阿涼兩個字剛一蹦出來,整個身子就跪了下去。


    “媽的,哪個不要命的?”他惱羞成怒的扭過頭去,先看到的,就是那襲烏色的長袍,再一往上看,就是一張氣惱的臉。


    “切,我以為什麽貨色?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娶我嫂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有還有,小爺哪裏醜了?那追我的姑娘都眼巴巴的往我懷裏蹭,哪裏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傾百肆一手掐著自己的腰,另一手指著跪在地上背朝著自己的杜荊,那唾沫星子好似故意一樣,一個勁兒的往外蹦。


    杜荊當然氣不過,接著就狼狽的扶著地麵站起來:“你……你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個毛頭小子居然敢跟老子動手?”


    傾百肆見杜荊很快就要站穩了,忙又抬了抬腿,一腳把他踹翻:“呸!你不來找人嗎?爺就是你要找的人,怎麽的,把我抓走啊?”


    左丘涼伸手,攔了上去:“別又是爺又是老子的了,外麵還有很多衛兵呢,是把他綁起來,還是把他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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