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明日更新】


    看見住在列辛斯基家的德國中尉的勤務兵正在用刷子刷他長官的衣物。保爾常常在列辛斯基家的大門口看到那個中尉。


    那個中尉粗短身材,紅臉膛,留著一小撮剪得短短的胡須,戴著夾鼻眼鏡和漆皮帽舌的軍帽。保爾知道他住在廂房裏,窗子正朝著花園,從棚頂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這時,中尉正在桌旁寫什麽東西。過了一會兒,他拿著寫好的東西走了出去。他把一封信交給勤務兵,就沿著花園的小徑朝臨街的柵欄門走去。走到涼亭旁邊,他站住了,顯然是在跟誰說話。涅莉從涼亭裏走了出來。中尉挎著她的胳膊,兩個人出了柵欄門,上街去了。


    這一切保爾都看在眼裏。他正打算睡一會兒,又看見勤務兵走進中尉的房間,把中尉的軍服掛在衣架上,打開朝花園的窗子,收拾完屋子,走了出去,隨手帶上了門。轉眼間,保爾看見他已經到了拴著馬的馬廄旁邊。


    保爾朝敞開的窗口望去,整個房間看得一清二楚。桌子上放著一副皮帶,還有一件發亮的東西。


    保爾為按捺不住的好奇心所驅使,悄悄地從棚頂爬到櫻桃樹上,順著樹身溜到列辛斯基家的花園裏。他彎著腰,幾個箭步就到了敞開的窗子跟前,朝屋裏看了一眼。桌子上放著一副武裝帶和一支裝在皮套裏的很漂亮的十二發曼利赫爾手|槍。


    保爾連氣都喘不上來了。有幾秒鍾的工夫,他心裏鬥爭得很激烈,但是最後還是被一種力量所支配,他不顧死活,把身子探進窗子,抓住槍套,拔出那支烏亮的新手|槍,然後又跳回了花園。他向四周環顧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槍塞進褲袋,迅速穿過花園,向櫻桃樹跑去。他像猴子似的攀上棚頂,又回過頭來望了一眼。勤務兵正安閑地跟馬夫聊天,花園裏靜悄悄的……他從板棚上溜下來,急忙跑回家去。


    母親在廚房裏忙著做飯,沒有注意到他。


    保爾從箱子後麵抓起一塊破布,塞進衣袋,悄悄地溜出房門,穿過園子,翻過柵欄,上了通向森林的大路。他一隻手把住那支不時撞他大腿的手|槍,拚命朝一座廢棄的老磚廠跑去。


    他的兩隻腳像騰空一樣,風在耳邊呼呼直響。


    老磚廠那裏很僻靜。木板房頂有的地方已經塌了下來,碎磚東一堆西一堆的,磚窯也毀壞了,顯出一片淒涼景象。這裏遍地雜草叢生,隻有他們三個好朋友有時候一起到這裏來玩。保爾知道許多安全可靠的隱蔽場所,可以藏他偷來的寶貝。


    他鑽進一座磚窯的豁口,小心地回頭望了望,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鬆林在颯颯作響,微風輕輕揚起路邊的灰塵,鬆脂散發著濃烈的氣味。


    保爾用破布把手|槍包好,放到窯底的一個角落裏,蓋上一大堆碎磚。他從窯裏鑽出來,又用磚把豁口堵死,做了個記號,然後才回到大路上,慢騰騰地往家走。


    他的兩條腿一直在微微打顫。


    “這件事的結局會怎麽樣呢?”他想到這裏,覺得心都縮緊了,有點惶恐不安。


    這一天,還沒有到上工時間,他就提前到發電廠去了,免得呆在家裏。他從門房那裏拿了鑰匙,打開門,進了安裝著發動機的廠房。當他擦著風箱,給鍋爐上水和生火的時候,還一直在想:“列辛斯基家裏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已經很晚了,約摸是夜裏十一點鍾的時候,朱赫來來找保爾,把他叫到院子裏,壓低了嗓音問他:“今天你們家裏為什麽有人去搜查了?”


    保爾嚇了一跳。


    “什麽?搜查?”


    朱赫來沉默了一會兒,補充說:“是的,情況不大妙。你不知道他們搜什麽嗎?”


    保爾當然清楚他們要搜什麽,但是他不敢把偷槍的事告訴朱赫來。他提心吊膽地問:“阿爾焦姆給抓去了嗎?”


    “誰也沒抓去,可是家裏的東西都給翻了個底朝天。”


    保爾聽了這話,心裏稍微踏實了些,但是依然感到不安。


    有幾分鍾,他們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個知道搜查的原因,擔心以後的結果;另一個不知道搜查的原因,卻因此變得警惕起來。


    “真見鬼,莫不是他們聽到默了一會兒,補充說:“是的,情況不大妙。你不知道他們搜什麽嗎?”


    保爾當然清楚他們要搜什麽,但是他不敢把偷槍的事告訴朱赫來。他提心吊膽地問:“阿爾焦姆給抓去了嗎?”


    “誰也沒抓去,可是家裏的東西都給翻了個底朝天。”


    保爾聽了這話,心裏稍微踏實了些,但是依然感到不安。


    有幾分鍾,他們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個知道搜查的原因,擔心以後的結果;另一個不知道搜查的原因,卻因此變得警惕起來。


    “真見鬼,莫不是他們聽到了我的什麽風聲?我的事阿爾焦姆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可是為什麽到他家去搜查呢?往後得格外小心才好。”朱赫來這樣想。


    他們默默地分開,幹自己的活去了。


    列辛斯基家這時可鬧翻了天。


    德國中尉發現手|槍不見了,就把勤務兵喊來查問。等到查明手|槍確實是丟了,這個平素彬彬有禮、似乎頗有涵養的中尉,竟然甩開胳膊,給了勤務兵一個耳光。勤務兵被打得晃了晃身子,又直挺挺地站定了。他內疚地眨著眼睛,恭順地聽候發落。


    被叫來查問的律師也很生氣,他因為家裏發生了這種不愉快的事,一再向中尉道歉。


    這時候,在場的維克托對父親說,手|槍可能叫鄰居偷去了,尤其是那個小流氓保爾·柯察金嫌疑最大。父親連忙把兒子的想法告訴了中尉。中尉馬上下令進行搜查。


    搜查沒有什麽結果。這次偷手|槍的事使保爾更加相信,即使是這樣冒險的舉動,有時也可以安然無事。八號就更好那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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