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鞘的怪異長劍帶著風雪襲來,黑衣人手下攻勢一轉,揮掌對上了突然出現在屋中的綠衣劍客。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一者劍氣凜然拚命攔阻,一者掌氣冷厲欲將人擊退,想方設法趕在有人察覺之前將任務完成。


    數十招過後,屋外隱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黑衣人目光一冷,將腳邊昏迷中的侍女踢向對方,附上一道冷厲掌氣直射而去。


    綠衣劍客不禁分神接下侍女,待揮劍擋下掌氣的之際,黑衣人抓住了一瞬間的間隙,轉身揮掌拍向了鬼梁飛宇的心口,龍氣痛苦哀吟刹那,轉瞬消散於掌氣之下。


    沒有了龍氣維護生機,鬼梁飛宇麵上殘餘的血色盡褪,頓時現出死氣之貌。


    劍客身形瞬發而動,隻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黑衣人隻覺心口一冷,迅速向旁邊側身躲去,卻是肩上一涼,蘊含冰雪氣息的劍氣將右肩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到腳下的絨氈上。


    見綠衣劍客劍鋒一轉,黑衣人心知不能再纏鬥下去,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了,隨即發出數道掌氣打亂對方攻勢,待腳步聲已漸近門口之處時,瞬間閃身離去。


    劍客再次揮下極快的一道劍氣,隻聞一聲悶哼,地上再現數點血花渲染。


    “賊人休走!”


    屋外傳來一聲怒喝,隨即暗器便從屋外鋪天蓋地襲來,綠衣劍客揮劍格擋之時,又突來數道掌氣偷襲,不慎被打中了一掌,又被暗器所傷,毒素與寒氣自脈絡侵襲而上。


    迅速用體內魔氣抑製傷勢,心知此處已不能久留,以劍氣削去燈中星火,在一片黑暗之中消散離去,徒留一陣隱隱帶著血腥的冰雪梅香,滯留不去。


    循聲衝進來的暗衛借著微弱的光亮隱隱看到有人趴在地上不動,心裏不禁有些發怵,戒備著走到燭燈前,拿火折子重新將燈點起,卻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又迅速來到床前,見鬼梁飛宇已麵露死氣,心口靜然不動,伸手往鼻前一探,登時倒退了數步。


    “來、來人啊!少主、少主出事了!!!”


    殘林。


    茝蘭趴在床邊正睡得正熟,突然感覺到床上的人身體緊繃,急忙睜眼看去,卻見風愁別平和的麵容驟然一緊,心口劇烈起伏瞬間,一口鮮血噴出,如數灑在了雪白的被子上。


    “殤!”


    茝蘭連忙握住了風愁別的手,注入力量穩住對方丹田處躁動的龍氣,感覺到心口的傷勢隱隱有複發的狀況,麵色不禁一沉。


    身後風聲一動,扭頭看去,綠衣劍客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見到被子上的鮮血,自責道:“龍氣被毀,責任在吾。”


    茝蘭上前查看了傷勢,發現是她所不擅長的魔氣躁動,眉頭皺了一下,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把那個壞人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而且你自己也受了傷,我可能幫不上什麽忙……”


    綠衣劍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傷勢沒有大礙,又看了看床上的人,有些擔心:“他的傷勢……”


    “已經穩定住了,放心吧。”


    “嗯。”綠衣劍客鬆了口氣,化光消失,桌上翠綠的菖蒲浮現出些許綠色瑩光,茝蘭見狀放心了下來,將手放上去,助他療傷。


    “對了,既然龍氣已經被毀,這幾天就好好在這裏療傷吧,那邊的事情,恐怕不好插手了。”


    菖蒲晃了晃葉子,答應了,茝蘭露出個堪比慈祥的笑容,滿意道:“乖孩子。”


    床上躺著的人眉頭微皺,腰間微光閃爍,龍形玉佩緩緩修複著心口即將複發的傷勢。


    腦海處。


    風愁別察覺到身體受損,估計著是有人按捺不住,把他放在鬼梁飛宇心口處的龍氣給毀了,不禁有些頭疼。


    “小友,汝走神了。”


    清正悅耳的聲音傳來,風愁別稍稍回神,看著麵前正散發著清聖金光的一團白霧,歉然道:“抱歉前輩,外麵發生了些事情,晚輩不自覺便受到了影響。”


    對麵白霧做了個點頭的動作,想來是不太在意的,隨後問道:“可是那留下續命用的龍氣出了意外?”


    風愁別也做了個點頭的動作,看了看周圍依舊幹淨得可以的腦海處,無奈道:“可惜晚輩此次傷勢過重,隻能等待些時日,隻是晚輩擔心時間久了,外麵會發生更大的意外。”


    “萬事自有其定律,著急也是無用的,小友不如在此安心養傷,祛除蠱蟲所造成的傷害也好過再次受傷。”


    後麵隱隱帶著責備,風愁別自知理虧,乖乖認錯:“前輩說的是,晚輩下次不會如此莽撞了。”


    “哦?下次?”


    風愁別一個激靈,連忙改口:“沒有下次!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係統:[請玩家不要亂立g。]


    我樂意。


    風愁別當即就回了個白眼過去,沒好氣道:如果不是你好端端的扯我進入休眠狀態,我能閑的給自己在別人的腦海裏立g嗎?


    係統:[這才過了幾天。]


    僅僅幾天,因為我不在的緣故,身體就又受創了一次。


    係統原本想反駁,但發現對方也是為了救人,瞬間就沉默下去了。


    對麵的白霧見風愁別說完保證後就不再多言了,以為他是在擔心外麵的事情,於是提議道:“吾雖然不能在外凝魂,但一般的浮魂還是可以做到的,既然小友如此擔心,吾可以代為出去看看。”


    “這個倒是不用。”有蘭在外麵傳達消息就夠了,反正他也隻能聽聽,就不勞煩人家了。


    “不過前輩可以去別愁居看看那位蒼前輩是否還在,晚輩上次出來的匆忙,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休眠),隻怕會讓蒼前輩在那裏空等。”


    “無妨,想必蒼……弦首是不會在意的。”


    “晚輩明白。”其實師父你不用飆演技了,真的。風愁別無奈地扶住額頭,發現對方沒什麽反應後,繼而問道:“前輩可以碰到筆之類的東西嗎?”


    對麵白霧做了個點頭的動作,了然道:“若是要模仿小友的字跡,吾還是能學得幾分相像的。”


    “那就勞煩前輩寫封道歉信,順便勸那位蒼前輩回去了吧,晚輩可能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也可,小友就在此好好休養生息,待吾回來後,就教小友一些玄宗道法護身。”


    “呃,這樣可以嗎?晚輩的身份尚未得到準確求證,如此作為會不會……”風愁別其實是想答應的,畢竟後麵可能會用到,就是不好和玄宗的人解釋。


    白霧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可以,之前進來的時候已經查探過了,眼前的人確實失去過道魔大戰之前的記憶,萬一真是玄宗的人,這麽好的資質就有些浪費了。


    “無妨,小友同玄宗有緣,道法講究隨緣而為,學了也無事的。”


    “既然如此,就麻煩前輩了。”風愁別欣然接受了對方的提議,答應之後又忍不住問道:“不知道晚輩所學的,是那一種道法?”


    “《伏天王·降天一》。”對方如是答道。


    “……”這不是高等弟子才能學的嗎?他連玄宗的門都沒跨進去過,這樣真的好嗎?


    係統:[玩家是不是已經忘記了,道無餘好感已滿的事情?]


    風愁別恍然,心裏放鬆了許多,同時誇讚了一下難得靠譜的係統,隻可惜這是個偏高冷的,“哦”了一聲後就沒反應了。


    白霧飄出去後,風愁別一個人待在腦海裏發呆,伸手看了看,不放心道:話說我在道無餘眼裏真的也是白霧形態嗎?係統你可別再坑我了。


    係統:[請玩家不要懷疑係統的回答,此處是委托者的腦海處,若是以人形出現的話,會對委托者造成不好的影響。]


    風愁別“哦”了一聲,然後似笑非笑道:我為什麽要懷疑你,自己心裏沒點數的嗎?


    隻在開頭出現了一次,然後就下線死機了,下線了還變著法的坑他,害他的馬甲差點就守不住了。又過了差不多一百章的內容才上線,一上線就這麽坑他,也好意思用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和他說話,真是欠收拾!


    係統:[請玩家弄清楚,係統是沒有心的。]


    ……


    風愁別感覺自己的青筋又要暴起了,語氣淡淡:那這位沒有心的坑貨係統,我要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呢?外麵可是還有人等著我去救。


    係統冷漠答道:[請玩家弄清楚自己本身的任務,不要浪費時間在一些與任務無關的人身上,還有,係統是有名字的。]


    風愁別找了個地方坐下,懶洋洋道:我樂意。還有你的第一任主人沒告訴過你嗎?或者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了?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任務我會完成,人我也會看心情去救,你現在隻需要趕緊讓這具身體醒過來就可以了,明白嗎?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冷漠答道:[三天後,玩家就可以重新控製這具身體,還請玩家耐心……]


    稍等一下。風愁別換了個姿勢,意有所指道:要記住你說過的話,我要的是完全控製,而不是一遇到玄宗的人就會被這具身體的殘念所影響,次數一旦多了,我也會有脾氣的,明白嗎?


    係統:[殘念是委托者所留下的,係統無法插手其中,請玩家自行解決。]


    然後就沉寂下去了,風愁別喚了幾聲沒見回應,頗為無趣的又換了個姿勢,思考著外麵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動手破壞龍氣的人,應該不會是鬼梁天下,畢竟他現在還在蟄伏狀態,貿然出手很容易被其他人察覺,所以應該是……


    風愁別歎了口氣,感覺頭疼又犯了:按照現在這個趨勢,隻怕慕少艾他們此時的狀況,已經是風雨欲來了……三天後,希望能夠趕上吧。


    雖然對方總是喜歡試探他,還偶爾懷疑他身份什麽的,但好歹是除玄宗外頗有好感的朋友,能救則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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