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心說:還有人非得把閨女嫁給袁鐵栓?這閨女的爹眼睛得瞎成啥樣啊?


    就袁鐵栓那樣吃啥啥沒夠幹啥啥不行的樣子,跟他娘張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哪家閨女前世幹了缺大德的事跟他說親。


    袁明珠就忘了還有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能看中袁鐵栓的人,大概也跑不了跟他們家是類似的人。


    “明日那姑娘家就要來俺家裏認認門,讓俺小叔祖去陪陪客人。”


    說完正事,張氏開始賣弄她兒子在五渡屯聽到的各種小道消息。


    “那鄭大爺家裏地多,有錢,家裏還有好幾條大船,為建造牌坊朝廷本來給撥來了工匠,不過鄭大爺覺著那牌坊修成朝廷規定的樣子不夠氣派,


    就自己又找了許多人把那整條路都鋪成石板路,一直修到鎮子外頭,還在牌坊邊上修了個大院子,可氣派了!”


    張氏沒敢說那姑娘的爹為何會看中袁鐵栓。


    當日袁大牛為了躲避幫袁家幹活,帶著兩個兒子去五渡屯找活幹。


    幹活的主家就是修牌坊的鄭家。


    從潛下渡附近的潛下碼頭上卸石板,然後拉到五渡屯。


    袁大牛受不得累,丟下兩個兒子跑了回來。


    袁鐵栓兄弟倆也想跑回來,不過怕回來會被他們祖母罵,就想著多幹幾天再找個借口跑回來。


    那日一群人推著石頭進了鎮子走到集市口,袁鐵栓前麵那人把獨輪車停在路邊擋了他的路。


    他正要罵人,突然看到一個姑娘往那人這邊走過來。


    那姑娘身材修長,薄施粉黛,烏溜溜的頭發梳成墮馬髻,因著善打扮,三分的容貌妝扮出七分的顏色。


    袁鐵栓的氣來得快去得更快,看到那姑娘再多的氣都消散了。


    搜腸刮肚的回想跟那姑娘說話的老頭姓什麽。


    之前互通過姓名,不過他覺得跟個老頭說不著什麽就沒記住。


    想了一會沒想起來,幹脆直接上前喊大爺,不輟姓氏。


    “大爺,遇到熟人了?要不要俺替你跟監工請假啊?”


    一邊說話,一邊往那姑娘身上瞟。


    就見她腰帶束得緊緊的,把腰肢束得不盈一握,更顯胸前鼓鼓的,十分饞人。


    見他眼神放肆,老頭趕緊說:“不用了,就說兩句話,已經說完了,桃花你們趕了集早點回去。”


    尹桃花對著她爹和袁鐵栓嫣然一笑,應著:“知道了爹!”


    回身之際眼波流轉,在袁鐵栓臉上掃了一眼,帶著萬種風情。


    嬌滴滴的一把聲音,聽得袁鐵栓骨頭都酥了。


    袁鐵栓覺得這位桃花姑娘比他們村裏最招人疼的吳仙姑還招人疼。


    隻覺得能把這姑娘娶回去,跟吳狗剩似的死了都值了。


    看著那姑娘離開的方向,眼睛都看直了。


    尹老頭不快的咳嗽了一聲,推著獨輪車率先走了。


    後頭袁銅栓趕上來,看到他哥直眉楞眼的站在前頭,困惑的朝著他看的方向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到什麽,問他哥:“看啥呢,大哥?”


    袁鐵栓才回過神來:“沒看啥,走吧!”


    偷偷抹了抹流出來的口水。


    袁銅栓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番,沒看出啥異常。


    暗自嘀咕:眼神都看直了還說沒看啥?別是讓狐仙啥的迷了心竅了吧?


    回去以後,袁鐵栓再不提回家的事了,好像從來沒有生過要回去的念頭一樣,老老實實的在鄭家幹起活。


    不僅如此,還開始跟那個姓尹的小老頭套起近乎,比親兒子還孝順。


    袁銅栓覺得,他大哥對他們爹都沒這麽孝順過。


    看著碼頭上他大哥幫著尹老頭把石頭從船上背下來,整齊的碼放到獨輪車上,把人送出去好遠才又回來裝自己的獨輪車。


    袁銅栓覺得他大哥肯定是碰到啥髒東西,被迷了心竅了。


    隻說袁鐵栓當了幾日孝子賢孫,尹老漢雖然不拒絕他獻殷勤,但是也絲毫沒有把閨女許給他的意思。


    吃飯的時候他湊過去想說說話聯絡感情,尹老漢搭理都不帶搭理他,隻低頭吃飯,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袁鐵栓就尋思著:這樣下去不行,這姓尹的老東西不地道,這是把他當二傻子使喚呢,光使喚沒準備給他點甜頭啊!


    他得換個策略。


    正在這時,修宅院那邊的工人也幹完活過來吃飯,一群人打了飯圍在一處邊吃邊吹牛。


    有些人為了巴結主家,免不了對牌坊表彰的鄭家六奶奶吹捧一番,對正在建造的鄭家別院大吹特吹。


    袁鐵栓正找機會要在尹老漢跟前表現表現,聽得有人吹噓鄭家的別院,馬上不屑的接道:“那算啥,俺們家以前的宅子比這宏偉一百倍。”


    幼稚的吹牛方式,引得一片噓聲。


    有人嘲笑他:“你們家那麽有錢,還跟我們一起幹這一天十幾文錢的活?”


    袁鐵栓努力裝作淡定,回道:“你們若是知道俺曾叔祖是誰就不會這樣問了。”


    大家都是不信的,不過這會閑著也是閑著,全當拿他戲耍了,有人就問他:“你曾叔祖是誰?”


    袁鐵栓回答的特一本正經:“俺老家是豫地的,故戎朝的時候,俺曾叔祖家是洛城數一數二的豪富之家,可謂良田千頃,仆從成群……。”


    大家把他當成說書的了聽得入迷,有人追著問:“後來那些地呢,錢呢?”


    還有人說:“你曾叔祖這麽有錢,你幫他幹活也比出來幹這份活強。”


    “後來天下大亂,不過俺曾叔祖不是一般人,他一看時局要亂,就收拾了家財,帶人上了伏牛山占山為王了,


    再後來當今皇上平定了天下,俺曾叔祖就離開老家到這邊來避難來了。”


    怕這套說辭不能讓人信服,又說:“不信你們去俺們村打聽打聽,俺們是五柳村的,誰不知道俺曾叔祖故戎朝的時候當過土匪?”


    偷換了一下概念,反正大家都以為土匪就代表著有錢。


    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是吹牛,他爹和祖母經常在家裏說袁弘德一定還留了後手藏了錢。


    他們千裏迢迢而來投奔袁家,就是因為推斷袁家還有餘財。


    眾人羨慕的目光讓他得意非凡,特意朝尹老漢那邊看了一眼。


    尹老漢就衝他露出自認為非常慈祥的笑容,露出牙齒上沾著的青菜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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