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矩欽心裏有事,被圍追堵截,沒有還手之力。


    他弟弟在旁邊指點,最終也沒挽回頹勢。


    下完一局,任矩欽把棋子撿了,把位置讓給任矩銘:“你來吧。”


    沒等袁珍珠要去如廁,任依依先有了需求。


    袁珍珠站起來:“我陪任姐姐去吧!”


    任家的丫鬟仆婦跟過去伺候,樊嬤嬤也被打發跟著。


    袁伯駒對剩下的兩個媽媽說:“我們這邊沒事,你們也過去伺候著。”


    兩個媽媽謹慎的去了一個,留下一個。


    待她們走了一會,袁明珠也捂著肚子:“大哥,我想去官房。”


    袁伯駒:“還能等一會嗎?”


    一副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帶的模樣。


    “不能等了。”


    袁伯駒對剩下那個媽媽客氣道:“煩勞媽媽帶我家小妹去一趟。”


    那媽媽心裏正因為他之前不信任的樣子氣悶呢,想不到還能有什麽事,板著張不陰不陽的臉帶著袁明珠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袁仲駒說:“哥,我們去隔壁鍾樓上玩。”


    袁伯駒:“去吧,別亂動那鍾。”


    尤其叮囑袁少駒:“跟好你二哥,別調皮。”


    任矩銘也想去,不過他棋局才走了一半,總不能半途而廢。


    隻能眼巴巴的目送袁仲駒幾個走開了。


    袁伯駒故意放了水,讓著任矩銘,讓早該結束的一局拉長了不少時候。


    不一會,鍾樓上頭傳來大鍾的聲響。


    應該隻是徒手晃動,沒有撞響。


    好容易一局終了,任矩銘棋子都顧不得撿,拉著小廝就跑:“哥,我也去玩一會。”


    不一會蔫蔫地回來了。


    袁伯駒往他身後看著,疑惑的問:“其他人呢?”


    “他們沒在鍾樓上。”


    袁伯駒無奈道:“不知道又跑哪去玩了?交代了不許調皮都沒用。”


    放了一顆棋子到棋盤上:“虧得是男孩子,出去也吃不了虧,別管他們,餓了就知道回來了。”


    袁明珠他們回來,沒看到袁仲駒幾個,知道是走脫了。


    鐵官府的兩個媽媽緊張的對看著。


    她們得了吩咐看著人,現在人不見了。


    就想找機會去匯報。


    袁明珠哪會讓她們去通風報信?


    想去報信也得等二哥他們走遠了再說。


    不等兩個媽媽找借口,她搖著袁伯駒的袖子:“二哥他們呢?他們是不是背著我跑去玩了?我也要去。”


    袁伯駒:“他們一會就回來了,你別去了,再走岔道了。”


    又嚇唬她:“廟會上有拐子,專拐小孩,拐走了就見不著家裏人了。”


    袁明珠大聲哭鬧:“我不嘛,我就要去,哪有拐子?你騙人,顧重陽都去了,拐子怎麽不拐他?”


    把樊嬤嬤氣得,覺得袁明珠個烏鴉嘴在咒他們少主子。


    這就是叫動輒得咎。


    樊嬤嬤:“重陽是男孩,能一樣嗎?再說他們好幾個人一起,拐子也不會挑他們下手,小姐別鬧了。”


    袁明珠:說的好有道理,就是你個仆婦,這麽說話合適嗎?


    這麽嚴厲,不知道還以為她是管教嬤嬤呢。


    袁伯駒:“樊嬤嬤!”


    樊嬤嬤驚覺自己逾矩了,垂手肅立。


    袁明珠趕緊裝成被嚇著了,更大聲的哭起來。


    袁伯駒抱著她哄:“回頭他們買回來的東西任你挑,好不好?”


    “不好,我要那種大大的風車,我現在就要。”


    袁伯駒:“好,買買買,大哥讓人去給你買,別哭了,再哭就不給買了。”


    袁家就樊嬤嬤在,她還拉肚子拉的臉色蠟黃。


    任依依忙使了他們家的小廝去跑腿。


    袁伯駒:“多帶兩個人去,找找我家幾個弟弟把他們叫回來。”


    有人去找人了,如果找回來也就用不著鏡驚動主子了,她們辦事不利的事就能遮掩過去了。


    兩個媽媽存著僥幸,打消了去匯報的念頭。


    而且這邊派人下山去找人,人手少了,她們再找借口離開隻怕會被駁回。


    袁伯駒正是這麽打算的,要是這兩個媽媽找借口去報信,他肯定得駁回。


    好在二人沒有開口,這事就揭過不提了。


    為了哄明珠不哭,把棋盤讓給她和袁珍珠玩五子棋。


    實際是他擔心袁仲駒,怕再下下去心不在焉露出馬腳。


    袁明珠一邊抽嗒著,一邊跟她大姐下著棋子,盤算著二哥他們的腳程這會能到哪裏了。


    把個五子棋下得一團糟。


    好在也沒有對她下棋抱有期望和興趣,她們就有一搭沒一搭到擺著棋子。


    直到去買風車的人回來了。


    任矩欽:“沒找到人?”


    “回大少爺,廟會上人實在太多,不好找,等晚點人少了我們再去找。”


    任矩欽看袁伯駒有些著急,還勸他:“一會人就該少了,到時候再讓人去找。”


    袁明珠哼了一聲:“哼,讓他們不帶我,好的都讓拐子給拐走。”


    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沒人把她這話當真。


    任家就是這一畝三分地上的土皇帝,誰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撒野?


    卻說袁仲駒領著弟弟們躲過鐵官府的耳目,進了人群中就安全了。


    隨著人群離開廟會之後,幾個人直奔驛站。


    任驛丞陪著袁弘德去鐵礦上參觀了,不在驛站裏。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沒有全部進驛站,隻袁叔駒和袁季駒進去,找到相熟的雜役:“曾祖父讓我們來借一匹馬,明日會還回來。”


    雜役認識他們。


    驛站的馬是應急用的,平日除了郵差和來往官差來換乘,其餘馬匹都是閑著。


    既是驛丞的熟人,借就借了,領著他們去牽了一匹棗紅馬出來。


    兩人給雜役道了謝,牽著馬出了驛站。


    袁仲駒把韁繩遞給袁少駒:“你帶著重陽去城裏,我帶著你三個四哥去找曾祖父,到了城裏去找盛隆的掌櫃,讓他帶你們去劉家,


    辦完了事別回去,也別回家,帶著重陽先住到回龍居客棧去,曾祖父在客棧的賬上存了銀子,有什麽事找客棧掌櫃。”


    袁少駒拉著韁繩,這跟大哥安排的也不一樣啊?“大哥不是讓你帶重陽去的嗎?”


    袁仲駒:“大哥又改主意了,沒告訴你。”


    袁少駒不疑有他,與顧重陽共乘一騎得得跑遠了。


    袁季駒看看他二哥,問:“我們去哪找曾祖父?”


    袁仲駒看看日頭:“就在這等著吧,曾祖父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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