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能耽擱,得趕緊托人去問。


    任家的依姐兒不錯,不管是配給叔駒還是季駒都是人家姑娘下嫁了。


    若是真是看中的是季駒,就得跟任家說清楚,定親延後,等叔駒說好親再說這件親事。


    杜氏忙活完前頭的一攤過來幫忙,看到她們麵色有異,“這麽啦?”


    陶氏把擔心的事說了。


    之前慣性思維沒多想,如今想想驛丞夫妻看四兒子的眼神,杜氏覺得真有這種可能。


    梁氏默默的把聘禮多撿了一份出來。


    袁明珠蹲在旁邊撿做香包的布料,家裏有的先拿出來,沒有的再去城裏買。


    聽到曾祖母她們說話,她也有些迷糊了,看任家姐姐看她三哥的模樣,不像是看中的是四哥,不過任家夫妻的神色也確實可疑。


    陶氏她們商議著該托誰去打聽任家的口風,最終選定了薑大人。


    事不宜遲,袁樹回來袁弘德就換上公用的小牛去了城裏找薑大人。


    袁明珠拿了做香囊的香料方子讓曾祖父捎回來。


    送走袁弘德,陶氏跟杜氏商議起若是任家看中的是季駒,該去托誰給叔駒說親。


    “固北李家跟許多晉地來的同鄉都有聯係,過幾日你祖父要去他家商議辦醬醋坊的事,我跟著他一起去拜訪一下李家的娘子。”


    南山劉府,少夫人張氏問打聽消息回來的丫鬟:“打聽到了嗎?他們出門這些天去幹什麽了?”


    丫鬟戰戰兢兢道:“沒打聽到,之前買通的那個馬夫,因為上次送小少爺去學裏抄了近路被革了差事。”


    張氏罵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一個個都是廢物。”


    丫鬟低頭挨罵,心裏卻覺得委屈。


    所謂抄近路,實際是少夫人在買鹿的事上讓人給劉管事使絆子,最後時刻卻功虧一簣,少夫人不忿,為了出口氣指使車夫不按規定的路途走。


    是為了給夫人示威。


    她當初就不讚成這麽做。


    好容易買通的人手,還沒發揮效用呢,萬一引起夫人的警覺,這個棋子就廢了。


    少夫人一意孤行,車夫被撤換了,如今打聽消息都打聽不到。


    少夫人的脾氣也是越來越古怪,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是兩頭受氣。


    無論是買鹿上給劉管事使絆子,還是輕易啟用車夫,都隻是為了麵子。


    麵子值幾個錢一斤啊?


    總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把底牌都暴露了,出了事還遷怒他們。


    張氏:“給我娘送信過去,讓她幫忙查查。”


    丫鬟應了一聲“是”,去辦了。


    張家的消息也嚴重滯後,張綠珠出事的事還沒傳回來。


    反而是張書吏被捉了個錯處革職的事先爆發。


    張書吏被革職有些日子了,不過他家仗著女兒在鐵官府受寵,並未找張府幫著疏通關係,而是直接去了鐵官府。


    到了鐵官府被告知張姨娘身體不適不宜見客,被打發了回來。


    他們隻以為是真的身體不適,想著過兩日再去。


    過兩日再去,還是沒見到人,才覺察出不對來,到張府求助。


    張家家主自過年前開始就沒有一件事情順心。


    最早是銀樓的生意被搶,理由還他娘的特別奇葩,外頭都在風傳他們店裏的掌櫃在店內調戲女客。


    解釋都不及解釋,銀樓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為了給劉府使絆子,他們也不敢從劉家的酒樓往外拉鹿,結果見到一隻鹿還被劉家給強了,掌櫃也被打了。


    隻想做個局為難一般那個有眼無珠的賣鹿的,誰知道又踢了鐵板。


    如今外頭都在傳他們家懷珍坊的古玩玉器都是贗品。


    懷珍坊一再遭受打擊,現在已經不是門可羅雀了,是雀也沒有。


    相信用不著半年,懷珍坊就得關門大吉。


    張書吏上門的時候,張齊亮正躺在床上,腫著的腮幫子上貼著牙疼膏藥,眼袋大得跟金魚泡似的。


    見到他這副淒慘樣,張書吏心下打鼓。


    張府的事他也聽說了,家主自顧不暇,還能顧得上他們嗎?


    “什麽?你被革職了?什麽時候的事?”張齊亮跳起來問。


    動作幅度太大,扯著紅腫的牙了,疼得坐回去托著腮。


    牙痛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聽說被革職已經有些日子了,去見張綠珠兩趟了都沒見到人,張家兩口子也覺察出問題。


    打發走張書吏,讓人去打聽消息。


    劉張氏派去女兒那邊的仆婦才出門,就跟張氏派來的人遇上了。


    一問,也不用去了,對方也什麽都不知道。


    劉張氏問丈夫:“現在怎麽辦?”


    又說:“去陳家問問吧!”


    陳家就是名硯品鑒會上替劉家作證,證明是袁少駒打碎了硯台的那個陳家。


    劉張氏一說,張齊亮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他現在悔啊,早知道就不跟陳家撕破臉了。


    張綠珠能送進鐵官府是陳家給出的力,陳家女兒,就是任家老十房三爺家的兒媳婦。


    至於表親,本地幾個富戶之間本來就都連著姻,想攀親總能找到那種二嬸子的大姑娘的婆婆的侄媳婦的娘家兄弟這樣的拐彎表親。


    劉張氏還不知道丈夫做下過河拆橋的事,催促他:“你還磨蹭啥,快點去陳家問問怎麽回事?”


    劉張氏娘家富貴,婆家對她娘家頗多依仗,一貫在家強勢。


    張齊亮不敢違逆,坐上下人套好的車往陳家去了。


    張齊亮拉了陳家給他作證,被拆穿後直接拿陳家豢養流民的事要挾對方,也不知道那事陳家忘了沒有,隻能硬著頭皮進了陳家門。


    本以為陳家讓他進門就是不計較之前的事,進了門才發現根本是他想多了,想得太美。


    陳敬仁坐在圈椅上翹著腳,都沒起身迎他。


    “喲,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我這小廟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呀!”


    一邊說一邊拿茶碗的蓋子撥著茶碗裏的茶葉,把茶碗撥得刺啦刺啦響。


    “怎麽?又有事求到我門上了,告訴你,晚了!老子算是看清你是個什麽玩意了,送客。”


    喊了人把張齊亮給轟了出去。


    想著可算把當日的那口惡氣給出了。


    甚至沒問問張齊亮前來是為著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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