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壽聽著袁家主仆一問一答,心說剛才袁二小姐不僅是為了把人支開,還為了讓人過來打探消息。


    聽著這話的意思,袁家之前就有了跟安陽侯府結親的打算。


    李家這回是枉做了小人。


    消息傳得飛快,很快袁叔駒兄弟都聽說。


    “鬧成這樣,實在不好再繼續待在這裏,我們兄弟先告辭了,得去看看我家小妹,帶她回家去。”袁家兄弟跟好友告辭。


    哥哥們來接她,袁明珠跟慧姐兒告辭:“我哥哥叫我了,我得回去了,你回家之前要不要去我們家坐坐?


    桃花胭脂正在做,還得幾天能得,你不去也行,等做好了我讓人給你送去。”


    慧姐兒怕她逞了口舌之快回家就得挨罵,“你家裏人要是罰你你就給我送信去。”


    因為親事的事,這些日子她母親帶著她寄住在親戚家。


    “嗯。”


    回去的馬車上兄弟三個擠上馬車。


    “出什麽事了,怎麽突然傳出要你跟重陽府結親的話?”袁少駒迫不及待的問。


    袁叔駒二人雖然沒有問,看表情他們也想知道。


    袁明珠把事情經過說了。


    “通過這件事傳出去也順理成章,不顯得刻意。”袁季駒說。


    兄弟三個不提被利用的唐淑蘭。


    若是小姑娘之間的一般口舌之爭,這樣子害人就太無恥了,若那個人是唐庾吏家的那個姑娘,就隻能說是她罪有應得。


    在跟劉家的親事中,他們家小妹從始至終都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結果那個占了便宜的唐家姑娘不僅沒有羞恥心,連同情心都沒有,還過來想踩人一腳,就別怪別人踩還回去。


    兄弟三人都覺得十分解氣。


    袁少駒解氣之餘又有些為難,“複生那邊知道嗎?”


    他還蒙在鼓裏呢,至今依舊以為她小妹跟顧重陽不怎麽對付,兩個人從小就打打鬧鬧,到一起就掐得臉紅脖子粗。


    他愁啊,好兄弟跟妹妹,以後要是打起來了,他該向著誰好呢?


    在其他人說著話,隻袁少駒沉默著思考著難以抉擇的大事中,馬車晃晃悠悠回到橋泗巷。


    下了馬車,看著後院最高處那處亭子的飛簷鬥拱,他最終下定了決心。


    兄弟如手足,哪裏比得上真的手足啊。


    稍稍愧疚了一下下,就坦然了。


    捏著拳頭,顧重陽那小子要是敢欺負他妹妹,就收拾他。


    曾祖父正在等著他們,“怎麽回來這麽早?”


    進了書房,把事情經過又說了一遍。


    “嗯,不錯。”袁弘德誇道。


    不愧是他們夫妻悉心教養的女孩,做事有分寸臨事反應也敏捷。


    剛剛在車上,袁明珠說的簡潔,這會回到家裏,把慧姐兒要跟劉永昶定親的也詳細說了。


    袁季駒撫掌道:“如此就更好了,魏家為了給女兒掃清障礙,也會對外大肆宣揚唐家姑娘們惡形惡狀,倒省了我們去跟人解釋了,


    別人說的,總比我們自己說的可信度更高。”


    袁明珠給顧重陽又寄了一封信說這事。


    卻說袁明珠兄妹回去了,慧姐兒也待不住,也要帶著人回去了。


    有些人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好容易袁家小姐走了,正等著跟她打聽呢。


    見她也要走趕緊挽留:“離結束還早著呢,好容易出門一趟,多玩一會就是了。”


    十分熱情的把他攔下。


    圍著她打聽原委。


    慧姐兒人耿直,隻當這些人是主持正義來了,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都說了。


    “這件事真不是我們挑起來的,我就和袁明珠坐在那裏說話,她來了就嘰嘰咕咕說那些不中聽的話……。”


    眾人不知道還隔著石障,事情起因是誤會,單純聽她這麽一說,都理解成她們在說話,唐家姑娘上來挑釁。


    唐淑蘭聽得都快哭了:“你胡說,明明是你們躲在後麵偷聽我們說話。”


    她的一幫跟班也幫著她一起對付慧姐兒。


    慧姐兒也不怵,她之前為了方便找袁明珠說話,隻帶了百壽,這會她身邊丫鬟婆子好幾個,還有那麽多抱打不平的人。


    而且有理走遍天下,她怕什麽?


    “什麽叫我們偷聽你說話,明明是我們先在那裏的,你們是後來才過去的,要偷聽也是你們偷聽我們……。”


    慧姐兒舌戰群雌大勝而歸。


    回去千戶夫人知道了事情始末,也覺得她應對得當,“我的兒,你做的對。”


    把唐庾吏家那姑娘的名聲搞得臭不可聞,就算劉家還願意接納她,以後也不可能再讓她端著表小姐的款。


    最好是能讓劉家拒絕她見進門。


    她的女兒她知道,跟人鬥心眼子肯定鬥不過別人。


    她得出手替女兒掃清障礙。


    有千戶夫人聯合了一幫人幫著宣傳,消息跟長了翅膀一樣瘋傳開來。


    連李知府夫妻倆都聽聞了。


    李知府氣得恨不得罵娘,“是不是你出去亂說了?怎麽外頭都知道了我們家要跟袁家結親,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我們是為了袁家的銀子。”


    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他們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但是還隻是打算,他們都還沒跟袁家提,外頭怎麽就傳開了?


    知府夫人心虛,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她這兒傳出去的。


    她以為袁家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也就沒怎麽瞞著人。


    她怎麽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啊!


    如今隻能狡辯:“妾身是那樣的人嗎?老爺您冤枉死我了。”


    甩鍋:“唐家那個姑娘那種嘴比個婦人還碎,還有那魏家的,逮著誰都跟說不夠似的,妾身覺得她就是記恨我們,故意敗壞我們家。”


    出主意:“為今之計隻能對外說我們家根本沒有跟袁家結親的打算,這事都是唐庾吏家那個孫女在造謠,


    反正咱們家也沒跟袁家提過這事,更沒對外宣布,我們就是不承認,這事就都推到唐家身上好了。”


    唐家那姑娘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了,也不在乎再多這麽一樁。


    李知府想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跟他的官聲相比,一個小姑娘的名聲不重要。


    再說也是那姑娘先犯的口舌,他們不追究她壞了他們家的好事都是便宜她了,她也該承擔起這事,減少因為她造成的負麵影響。


    這樣一想就心安理得多了。


    無事一身輕以後,又想起妍玉春那兩成幹股了。


    “唉,可惜了這麽大一筆銀子了!”


    他夫人一驚,“袁家反悔了,他們怎麽敢?”


    “他們當然不敢,但他們不敢有人敢,你以為袁家怎麽攀上的京裏的侯府的?”


    把他知道的這事是安定侯府促成的事說了。


    “安定侯府盯上的銀子,我們就別想了。”


    安定侯府跟其他勳貴不同,其他的勳貴都是武職,安定侯是文職,之前還是百官之首。


    就是後頭因為一些原因被皇上惡了,被申首輔取代,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安定侯府對於他們來說依舊是需要仰望的存在,碾死他們輕而易舉。


    夫妻倆相對歎息了一回,打消了從袁家攫取財富的念頭。


    不僅不能從袁家撈銀子,還得幫著護著銀子。


    召來之前的張通判,現在的張同知,“袁家和姚家的案子拖得有些久了,不能再拖了,你在武安府比我人頭熟,你去跟姚家說說,這件事實在難辦,沒有確鑿證據指證袁家,老爺我也不好冤枉人家。”


    張同知暗自疑惑,這才哪到哪啊,怎麽就要結案了?想想外頭傳的妍玉春的兩成幹股,覺得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在心裏啐了他一口:說的比唱的好聽,是銀子撈足了才要結案的吧?便宜都讓你占了,麻煩事都推給老子。


    不過心裏再媽賣批,臉上依舊得笑嘻嘻,領命去辦事了。


    張同知本來以為得頗費一番口舌周折才能辦好這事呢!


    結果去了姚家,姚士禮二話沒說就應下了,十分的通情達理。


    張同知和帶來的另一位說客都有點懵!


    姚士禮那老東西不是又吝嗇又不好說話嗎,這個是假冒的吧?


    複又想:管他是真是假,假的更好,事情更容易解決啊!


    卻說跟來的這位說客是衙門裏的一位獄卒,他跟姚家原本是一個地方的,有些拐彎親戚。


    他家有個親戚租了姚家的天地,去歲遭了災,糧食歉收。


    他見姚士禮這麽好說話,就給親戚出主意:“你去姚家問問,能不能討些種子回來。”


    就相當於變相的減一些去歲的佃租。


    結果他家親戚去了,被好一通冷嘲熱諷,還威脅要把天地收回去。


    回來氣得罵:“他們家會好說話?除非改了血壞腸吧!”


    京城裏,顧重陽拿到的不隻有袁明珠寄來的信,還有尤四和常青的。


    三封信幾乎是同時抵達的,信的內容都是好消息。


    顧重陽難得喜形於色,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


    長戟:“恭喜世子。”


    至此,這件事就差一樁婚禮了。


    大胡氏那邊跟他們一樣著急,一樣怕事情生變,所以他們也不要擔心她會搗亂。


    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隻有顧舟那邊了。


    也不知道沈姨娘能不能勸通他。


    問長戟:“曲先生走到哪裏了?”


    長戟算了算日子,“應該已經到了,許是剛到那邊事情繁忙,沒來及送信回來。”


    顧重陽也覺得是如此。


    而且那邊路途太遠,信鴿帶信不合適,信到的也慢一些。


    吩咐:“曲先生有信來馬上拿給我。”


    長戟覺得世子對曲先生真是倚重,這才走就開始思念先生了。


    曲先生是帶著任務前往的宣府鎮,眼下重要的事就是替世子達成心願,說通侯爺允許世子娶袁家二小姐。


    在他看來,世子若是能娶到袁家二小姐,那就是如虎添翼。


    不過他知道這些實話不能跟侯爺說,侯爺的想法跟他們不一樣,大家不是一路人,侯爺認為女子就不該太能幹,不該心氣高。


    看看先夫人,再看看府裏做擺設的大胡氏,兩個一個能幹一個心氣高,一個早早被害了,一個放在府裏做吉祥物。


    反而是那個裝得溫柔似水的沈姨娘,這麽多年了依舊盛寵不衰。


    這次的事能不能成,還得靠著這位沈姨娘。


    他一個男子,總不好去找沈姨娘說話,為此,世子讓他把茜羅給帶了來。


    曲自鸞教著茜羅:“你見了沈姨娘,多跟她說說京城裏夫人的事,每天說一些,這樣她才會總找了你去她跟前。”


    茜羅點頭。


    這些她知道,之前在老家的時候二小姐就說過,沈姨娘跟大胡氏是王不見王,就是不見心裏也恨對方恨得牙癢癢。


    他們就得靠著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夾縫裏求生存。


    他們要做的就是把她們倆之間的矛盾挑撥得更大一些,再大一些。


    矛盾越大,他們生存的空間也越大。


    茜羅去了。


    她如今是世子身邊的紅人,所到之處人人都巴結著。


    沈姨娘屋裏的媽媽看到她過來,忙過來給她打簾子。


    “茜羅姑娘您來了。”


    對著屋內稟報:“姨娘,茜羅姑娘來了。”


    “快請進來。”


    這位跟世子青梅竹馬,一起共患難過的,情分跟別人不同。


    為了怕以後她一家獨大,受寵了眼睛裏就沒有她這個姨娘了,她又物色了一個紅綃過去分寵。


    這些人她都得掌握在手心裏。


    茜羅跟那媽媽錯身而過的時候,那媽媽塞了什麽東西到她手心裏。


    茜羅未動聲色,把東西掖在袖子裏。對著屋內稟報:“姨娘,茜羅姑娘來了。”


    “快請進來。”


    這位跟世子青梅竹馬,一起共患難過的,情分跟別人不同。


    為了怕以後她一家獨大,受寵了眼睛裏就沒有她這個姨娘了,她又物色了一個紅綃過去分寵。


    這些人她都得掌握在手心裏。


    茜羅跟那媽媽錯身而過的時候,那媽媽塞了什麽東西到她手心裏。


    茜羅未動聲色,把東西掖在袖子裏。對著屋內稟報:“姨娘,茜羅姑娘來了。”


    “快請進來。”


    這位跟世子青梅竹馬,一起共患難過的,情分跟別人不同。


    為了怕以後她一家獨大,受寵了眼睛裏就沒有她這個姨娘了,她又物色了一個紅綃過去分寵。


    這些人她都得掌握在手心裏。


    茜羅跟那媽媽錯身而過的時候,那媽媽塞了什麽東西到她手心裏。


    茜羅未動聲色,把東西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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