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本書……?”任父搖頭道,“我從未過問過他帶回來的東西,若是你們要找的話,去他房間裏搜便是……自他離開後,我也未曾動過他房中物件。”


    任父真要起身,又疑惑道:“隻是不知,兩位要那書有何作用?”


    “這……”


    婉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將這事和任父說。畢竟此事現在還未查明,若是刺激到了這位身子看起來不是很好的老人,對他也不是什麽好事。


    “……那本書是令郎從一竊賊手上所得,昨日失主找到了我們,所以我們就打算將這本書還回去……”


    婉兒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畢竟她並不擅長騙人。


    “這樣啊……”任父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麽懷疑,領著二人便往內堂裏進去。


    任傑的房間看起來也是平平無奇,作為縣裏的捕快,他本應該可以撈到不少的油水,隻是看這樣子,別說是油水了,花甚至懷疑他有可能倒貼了錢進去。


    “兩位……也莫見怪,我也曾說過他,要他將這屋子做的好看些,不然也不至於別家姑娘都看不上他……隻是這孩子比牛還倔,非得說什麽‘錢財得給更需要的人’……兩位大人你們說說,這都是什麽話啊?”


    雖然任父嘴裏說的都是埋怨的話,眼中閃過的確實帶著懷念的笑意。


    隻是這話花和婉兒聽了也不知該怎麽接,就一邊隨口應著,也不敢多說。


    按照任父所說的,任傑平日裏本就愛讀書,若是書籍的話一般都會被整齊地放在書桌上,然而二人反複搜索了快一個時辰,連床底下都未放過,卻未曾發現類似的東西。


    任父在一旁疑惑道:“這倒是怪了……你們當真那書是在他這兒嗎?”


    “要是那賊沒有騙我的話……”婉兒也有些不確定了。


    花還在一旁埋頭翻著,卻在將一本書拿起來的時候,一張折疊起來的宣紙從書頁中落下,飄落到地上。


    花將這紙展開,發現這是一張畫像,而其上所畫之女子,卻有些眼熟。


    “老爺子,問你個事兒。”花舉著那張畫像,朝著任父問道,“這畫像上的人叫什麽?”


    “什麽畫像?”任父轉過頭,盯著這畫像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這並不精湛的畫技,說道,“這個……應該是湘竹那個丫頭。”


    “湘竹?”


    花與婉兒對視一眼——她們恰巧知道一個叫湘竹的人,與這畫像上長得一樣。


    那邊任父還在說著:“這丫頭和他關係好啊,從小就好……啊,我想起來了,這月月初的時候她來過一趟這兒,急急忙忙的,喊她她也不應,走的時候手裏好像就拿著一本書……”


    對了。


    穀</span>  原本蹲著的花和坐著的婉兒都噌地一下站起來,看著任父道:“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任父也被二人的動作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說道:“……往東二百米有一家糧鋪,那是她家的,不過我也有許久沒有見過她了……”


    “好,謝謝老爺子,我就先走了。”


    花這麽說著,就往外走去。婉兒見狀,也隻好一邊向任父道歉,一邊跟了出去。


    花此時可顧不上道別什麽的,它一邊走著,一邊將目前所有的線索串起來。


    雲鳶為何不肯說出她知道的事情?那麽這件事情要麽是與王管事有關,要麽是與楚縣令有關。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雲鳶、王遠、楚安學三人都知道任傑在上陽節晚上就已經死了,而其他人都是在第二日才知道,那麽可以猜測,也許任傑死的時候,雲鳶、王遠和楚安學三人都在場。


    當日任傑有去楚安學府上喝酒,根據當時在場的人所說,他是酒席到一般的時候要去茅房,然後就沒有再回來,楚安學在當日也沒有離開過自己家,所以基本可以確定,任傑就是在他去茅房的路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再次說道雲鳶那邊,假如雲鳶寧死都要保住的,首先已經不可能是王遠和楚安學的命了,那麽剩下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名聲。


    任傑的死因是因為頭部撞擊造成暈厥,然後在水潭中窒息,這一點不能作偽,上陽節當晚也有下雨,因為腦袋被撞擊暈倒在地,然後被雨水淹沒口鼻而溺死是有可能的,剩下的就是他頭部受到撞擊的原因。


    既然王遠的信中說過,任傑的死與他有關,那麽就假定是他用什麽東西擊打了任傑的頭部,或者推搡中讓任傑撞到了腦袋;他與任傑兩人之前並無什麽交集,他當他的管事,任傑當他的捕頭,兩人工作的地點毫不重合,如果沒有什麽沒有調查到的內情的話,隻能是點頭之交的關係。


    而雲鳶作為楚縣令的妾,更不可能與任傑去單獨見麵,以旁人所說的任傑的性子,也不可能與自家上司的小妾有什麽瓜葛。


    但是……有一個值得注意的點。


    當晚的酒宴是在縣令府的大堂中設的,而要到茅房去的話,得先經過花園,再走一段路程。這段路程上通常不會有什麽別的值得注意的屋子,但是隻要在出花園的時候走另一條岔路,就會走到庫房的方向。


    在之前向丫鬟打聽到,雲鳶在沒事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到庫房去擺弄她的買來的那些小玩意兒,但是花在去到庫房的時候,庫房的地上雖然還算幹淨,但是更裏麵存放物件的地方卻積了一層灰塵,顯然不像是經常取放的樣子。


    那麽根據以上信息,花得出了一個猜測——


    ——當晚,酒過三巡,任捕頭要去茅房小解,卻因為當夜下了雨,光線不好,加上本身喝了就,在去茅房的路上走岔了路,來到了庫房那邊。


    庫房的方向通常不會有人過去,而就在這兒,任捕頭撞上了雲鳶與王管事私會。


    根據任父所說,任捕頭自小就剛正不阿,自然對這不論之事不齒,甚至可能當場就要拉著二人去大堂找楚縣令對峙。全縣衙的人現在都在大堂裏,若是這時候去了,不僅是雲鳶和王管事,就連楚縣令也要名聲掃地,他們定然會起爭執,而本就醉酒的任捕頭,加上急火攻心的王管事,也許就是這樣,悲劇就發生了。


    任捕頭嗜飲酒,常醉酒之人在睡眠時會有呼吸暫停的症狀,恐怕就是那時二人見任捕頭已無鼻息,便慌忙去找了楚縣令,留任捕頭一人在原地,被雨水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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