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是在蕭拓出生那年出現在懷曼奴的世界中的,才開始她隻是宮中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宮女,是穀秋將她引薦給懷曼奴。那時的懷曼奴因為是東旻侯寵妃的緣故,而處處不招人待見。生下蕭珩也是惹的後宮流言四起,正是用人之際。


    她最先看中的是花映的機靈與體貼,再後來才慢慢認識到花映懂得許多奇門異術,每次問起花映總是說自己進宮前拜過術士為師,學得一些雕蟲小技。可是懷曼奴知道,這些能夠輕易取人性命的手段,可不是雕蟲小技。


    懷曼奴感到恐懼,怕自己反被花映控製。可是花映總是能夠在適當的時候,表明自己的衷心,也總是可以令懷曼奴上癮,離不開自己。隨著一件件離奇的事在宮中傳開,聰明的景令瑈處處避著懷曼奴的鋒芒,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送進了聞天書院。


    甚至,連蕭珩也遠走流洲,遠遠的離開自己的母親。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來說,蕭珩的離開,讓無數次想要接受蕭珩的懷曼奴,徹底放棄了修複母子關係的想法。再加上花映說出自己的身世,懷曼奴竟然有了一種“兩害相比取其輕”的想法。既然早晚要失去這個兒子,不如少付出一些感情。


    這個極度自私的女人,將“母親”二字狠狠地糟蹋了個遍。當蕭珩帶著素華回朝時,她更是選擇放縱花映的報複,盤算著從蕭珩的悲劇中找到可以利用的價值。


    而現在,她原本以為非常穩固的一種關係居然麵臨著破碎。如果花映真的離開,蕭珩定然會很快離開這個世界。想到這個兒子真的死去,懷曼奴的心還是會悶悶的疼。最關鍵的是,在後宮中再也沒有一個得心應手的幫手,她與蕭拓隻會更加艱難。


    說起蕭拓,他簡直是毀掉了懷曼奴所有計劃的關鍵,這麽多年無論投入多少心血,怎麽去教他,總是收效甚微。誰能想到他竟然成了,神世帝最糟糕的一個兒子,外臣對他的不屑,神世帝的不信任。這些,懷曼奴並非不知道,可是蕭拓依舊我行我素,整日不務正業,常常為些不疼不癢的事被監察司彈劾。


    罷了,敗局已定,不想再掙紮了。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團亂麻,懷曼奴覺得喘不過氣來。既然花映要走,那就好聚好散吧。


    “我們一起做過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懷曼奴開口說道。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總不至於將沒有價值的事,翻來覆去的說。”花映說。


    “好吧,現在我隻擔心偌大的皇宮,你怎麽離開?”懷曼奴知道,宮女進了皇宮,就是一輩子的事,沒有誰可以活著離開。


    “這個你放心,眼前的不過是一具肉身,她會死,而我不會!”花映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懷曼奴伸手拉住花映,附在她耳邊說:“既然花映必須得死,那就讓她的死更有意義些吧。”花映側首,盯著懷曼奴的眼睛,問:“你想安排什麽?”


    懷曼奴低聲將心中的想法告訴了花映,花映笑道:“你果然狠毒,我會幫你最後一次的。”


    清晨的太陽終於穿過霧氣,灑下溫暖的陽光,但是卻永遠無法照亮人心的黑暗。一場皇家的陰謀,正在醞釀,懷曼奴始終不願意放棄,更不可能讓自己陷入四麵楚歌的境地。她的兒子就要回來了,該如何將這個威脅變成輔助呢?


    懷曼奴站在菊花叢中,穿得很少,霜露裹挾著寒氣,給她帶來了一場嚴重的風寒。


    另一邊,花映將自己關在房中,說是陪懷曼奴賞菊也感染了風寒。實則,留下了一個軀殼在宮中,血羅刹的真身已經回到了諾皋將中。


    諾皋將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


    諾皋,太陰神名之一。原由幽熒的門人組成,後因幽熒被關入無限黑暗之中而解散。一年前,幽熒從無限黑暗之中逃了出來。無意間發現半閻王周飛鸞、巫影等人也成立了一個叫“諾皋將”的組織,於是收其為徒,重振諾皋將。可惜在這個過程中,巫影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而帶走了一部分人。


    血羅刹,千年之前就是諾皋將的一員,如今幽熒重出江湖,本已經將十二宮經營的很有規模的血羅刹,又帶著手下的人歸順諾皋將。為了與血羅刹的人區分開,後麵所收的周飛鸞等十六人又稱為十六夜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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