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演算對象情緒值趨向平穩,自動演算繼續……”


    “呼……還真是有點小刺激!哼,這破係統,提示得也忒晚了!孫策這混小子……我嚴重懷疑,開始那段要是處理不好,先gg的怕不是我吧?不知道要是被他情緒失控砍了,會不會感覺痛哦……”大齡女孩拍著胸脯,有些後怕地自言自語道。


    “後麵倒不是很難……實在沒想到這''小霸王''竟然如此聰明!這領悟力,怕是呂範、婁圭他們都比不上吧?難怪曆史上能和周瑜這般的天才少年玩到一塊去呢……當然聰明人也有一點不好,就是腦補能力太強!倒是省了我不少口舌,哈哈!”


    “不過呢,我發現他有個明顯的缺陷,就是這情緒太不穩定了……再加上孫氏超強的身體素質,破壞力未免太過可怕!情緒高漲、思維奔逸、精力旺盛外加攻擊性強,再結合他父親的表現……難道是傳說中有''天才病''之稱的躁狂症?嗯,這下就都說得通了!找到病因問題倒是不大,華醫師在這方麵也有涉獵,佐以心理疏導……啊,後麵自動演算了,不用我操心啦!”


    “搞定了這麽多人……下麵阿瞞阿備是不是也……”


    “滴:儲備能量不足。即將進入最後修正……”


    “誒?果然還是不行啊……”


    ……


    白霧散去,公孫大娘意識逐漸恢複,但眼皮卻似有千斤重,怎麽也睜不開來。


    “太皇太後正在休息,三位且稍待。”一個蒼老的聲音,卻是有點耳熟。


    “徐老,她老人家現在的狀況……”另一人略帶憂慮地道,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無事,我們侯著便是。”聽起來像個樂嗬嗬的退休老大爺。


    “看,我們這裏恰好四個人,閑著也是閑著,玩局動物牌如何?”最後一人爽朗地道,聲音聽著也不算年輕了,但語氣還是有那麽幾分跳脫。


    “伯符,這恐怕不大……”


    “哈哈,此提議甚妙,我這裏恰好有副新版的動物牌,也不知是哪個混小子設計的,太皇太後她老人家見了卻很是歡喜,收藏了下來,正好給你們瞧瞧!”


    “公瑾,你看徐老都這麽說了!就咱倆一組,試試那新出的''摜蛋''玩法!”


    “你們倆一組這怕是不妥吧?你看,這又是''龍''又是''虎''的,可不是欺負我們兩個老人家?應該分開來,來場''龍虎鬥''才對嘛!”


    “行行,聽子廉叔的,我和您一組,這總行了吧?”


    “可我覺得還是和公瑾一組,贏麵更高一些……”


    “你……”


    “好了好了,都別爭了,就抽簽決定吧?”


    ……


    公孫大娘聽了一陣,甚覺有趣,對目前的情況也是有了些猜測,隨即便調取了“前情提要”來驗證。


    許久,了解了前情的公孫大娘終於感覺自己恢複了對身體的部分控製,睜開了眼睛。她看到自己躺在了暮年時期所睡的床榻上,抬起雙手瞧了瞧,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的老人斑。帶著微微的悵然,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昏沉的頭腦清晰了些許。接著,她喚來被驚動的值守侍女,讓她扶自己斜靠在床邊坐起,定了定神,吩咐道:“傳鎮南將軍進來吧。”


    不多時,便見一個小麥色膚色的男子昂首闊步入內,滿身皆是軍旅氣質,看著確實已是上了些年紀,但仍神采飛揚,未顯頹態。來人見到公孫大娘的模樣微微一怔,但未待他開口說話,公孫大娘便搶先笑問道:“伯符,你們外麵那動物牌打得好不熱鬧,不知輸贏如何啊?”


    “我和公瑾一組,那自是勢如破竹!隻是……”來人便是孫策了。隻見他說著幹笑一聲,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後來牌運有點糟……”


    公孫大娘了然一笑。她想起了剛剛看到的閃回,似乎這家夥在鄴下的時候就開始沉迷打牌賭戲,而且憑借著其時而強到逆天、時而跌破穀底的奇葩極端牌運坑害莊家、擾亂賭場秩序,若不是很快就被調走了,差點就成了“鄴下三害”之四。


    “伯符在日南多年,這皮膚曬黑了,倒是愈顯男子氣概。想來如今走在洛中,必更是花果滿車、觀者如雲了!”公孫大娘調侃道。


    孫策笑答:“您老可別取笑我了!想我也已過甲子之年,哪還能和當初年少時一般?”


    說笑了一陣,公孫大娘感覺微微有些氣力不繼,便趕緊挑了個自己最關心的話題:“對了,我前麵提到的占城稻,你見到了嗎?”


    孫策也是嚴肅起來:“卻是通過商貿取到了些良種稻,但數量偏少,品種似乎也沒您說的那種稻那麽好。日南那邊民風慵懶,素來不重視稻種培育,白白浪費了那麽好的氣候土地!我意,還是要繼續向南征伐,拿下占城國,就地開發,一並尋訪良稻。”


    看著爽朗中已略有沉穩氣質的孫策,公孫大娘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此次回京就是要談這件事吧?這些你們自己做主就好。我也不耽誤孫將軍幹大事了——喊你子廉叔進來吧?”


    孫策告辭而去。不久,一個胖乎乎的大爺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隻是神色有些憔悴。


    “子廉,此次倒是讓你受苦了!伯圭他……”公孫大娘見到來人,感慨了一聲。


    曹洪忙道:“還是得虧太皇太後維護!”


    公孫大娘擺擺手,將他喊到床前,悄聲道:“經此一事,你的聲望定會更上一層,要好好把握!”


    曹洪哭喪著臉:“您瞧,我現在都這把年紀了,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了……您老人家能不能換個人來幹?”


    公孫大娘輕笑:“恐怕不行,我上哪兒去找如你這般有本事的?現如今,你的''洪門''商號已自成氣候,根本不需要我扶持了。”


    曹洪急道:“可……”


    “沒什麽可不可的,一句話:多多往域外引導!好了,喊公瑾進來吧。”公孫大娘說完,連連趕人。


    未幾,便見老年帥哥版周瑜小步急趨而入,一邊自報了一長串名號稱謂,一邊一絲不苟地行了一整套禮儀。與孫策一樣,周瑜鬢角已是染霜,膚色也不再白皙,常年奔波於外的痕跡清晰可見,然一身裝束整潔得體,氣質溫潤,風華內斂,英武之態卻仍是不減當年。


    “公瑾,你還是這般拘謹。”公孫大娘見他如此作態,忍不住埋怨道。


    “禮不可廢。”周瑜拱手答道。


    “孔子說孝道就應該''無違'',所以還是該聽我的!”公孫大娘說著拍了拍床沿,“坐床邊來。”


    顯然是由於已經習慣了某人對經典的肆意曲解,周瑜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順從地依言坐下。


    公孫大娘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總覺得思維有些混亂和滯澀,又抬眼看到周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順勢道:“有什麽想說的,直說吧。”


    “卻有一事要稟報大人。”周瑜道,“瑜就任這''總督''一職已滿十年,且年老體衰,按近期草定的任期製度,擬請辭歸洛。”


    公孫大娘閉上了眼睛,理順了一下思路,便緩緩道:“安利號的事情我早已不再過問,你們自己看著辦就行。”


    “還有一事,是關於家裏阿徹的婚事……”周瑜猶豫道。


    公孫大娘這才睜眼看向了他:“你有意向人選了?”


    周瑜一咬牙:“故玄德公之子禪,本娶的是張翼德將軍的長女,但其前不久卻不幸染疾過世,我意……”


    “阿鬥這孩子性格不錯,雖未必像有些孩子那般才思敏捷,倒是有些大智慧。但最可貴的,是對妻子很是體貼,對女子而言,也算是不錯的歸宿。”公孫大娘點頭道,一邊又說了幾樣東西,吩咐侍女備下預做賀禮。


    周瑜見公孫大娘點頭,暗自鬆了口氣。


    處理完此時,公孫大娘感覺越發疲倦,便道:“好了,今天有些疲了,你且回去吧。”


    周瑜依言告退。


    公孫大娘又靠著床邊,閉目養了會兒神。不一會兒,卻聽到有人徑直走到床邊,在他耳邊問道:“可要吃些什麽?我吩咐人去準備。”


    公孫大娘睜眼瞧見一個留著聖誕老人式的大胡子、臉上有一道猙獰傷口的老翁,已知來人是誰。若說前麵幾人還多少有些以往的痕跡,眼前這人卻……她隻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歎了口氣道:“你這年紀也不小咯,好好在家歇著就是,何必天天守在我這邊受罪?”


    “我家裏又沒什麽人,我回去幹什麽?”那人苦笑道。


    公孫大娘招那老翁近前,俯身湊到他耳旁,輕聲道:“子遠,莫說是郭公則,我也是想不通,你這些年……是何苦來著?真不像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人咯。”


    老翁哈哈一笑:“不貪財,就不像我了嗎?我卻也不是突然轉了性子高風亮節起來,隻是跟了您老這麽多年,難道還看不透這錢財是怎麽回事嗎?這錢啊,用出去、流通起來那才是錢,堆在身邊,死物而已!”


    “那……也沒必要一直這般深居簡出啊。開始那幾年要避避風頭且不說,後來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就是被人知道了,有我這裏罩著,別人又能如何?”公孫大娘困惑道。


    老翁沉默許久,才沉聲開口道:“其實在我心裏,那個貪財賣軍的小人許攸……早已經死了!他的心隨袁本初死在了東海旁,身則被衛將軍殺死在了曆水陂……如今活著的,隻是安利號的''經理人''、太皇太後的心腹——徐原而已。”


    公孫大娘沉默不語。


    老翁繼續緩緩言道:“作為徐原,我經手了以前從未想象過的財富,見識了許多稀奇古怪聞所未聞的事物,也親眼看著這個世道,從混亂走向了清平……我徐原,過得很好!”


    公孫大娘笑了笑,輕歎道:“以前你可從來不說這些的。”


    老翁道:“但,今天就是想說出來。”


    點了點頭,一種淡淡的哀傷湧上了心頭,卻又伴隨著充實與滿足。又一陣疲倦襲來,公孫大娘噙著一絲笑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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