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吹燈客又是從哪兒來的呢”王殿臣自言自語道。


    晚上z請我吃飯,她一再道歉,說實在不好意思,讓我們惹了這些麻煩,早知道就不叫我們來了。


    我“很大度”的擺擺手道:“千萬別客氣,這屬於意外突發狀況。和你沒有關係,你也是好意。”


    “秦先生不見怪就好。”


    “對了,小凡的書上市了嗎銷售如何”


    “我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還沒顧得上問這事兒,不過這書首印了五萬冊,喬飛說他有把握能賣到十萬冊左右,肯定是一本暢銷書了。”


    “必須得暢銷,小凡可是用生命再寫故事的人。”


    “他有強迫症,一件事情不辦成誓不罷休。”說到這兒她有些歉然的笑了笑道:“這件事裏也有寧大師的打算,秦先生不要見怪啊。”


    王殿臣還不知道寧陵生和小凡的聯係,此刻不太理解的問道:“邊哥,大哥在這裏麵又有什麽事情”


    “哦,應神是寧哥的關係請來的,當然有關係了。”我衝z使了個眼色。


    她比鬼都精,立馬順著我的話道:“是啊,這件事對小凡幫助最大的就是寧總。如果沒有那尊應神,小凡可能就要抑鬱了。”


    王殿臣倒也沒懷疑,也沒繼續追問了。


    之後經過了解才知道景區確實需要修建一座寺廟,用以招攬那些信徒來此旅遊,當時的旅遊業並不發達。所以這個景區的管理者思想算是很前衛了。


    景區最不缺的就是賓館了,於是給我們特意安排了一棟檔次不高不低的賓館入住,z把鑰匙給我們一把全拿來了。


    “你行啊,真是熱心幫忙,他們應該感謝你。”我笑道。


    “感謝我就算了,這裏麵我也有股份的,所以拜托秦先生一定要把寺廟給修好了,保佑我將來日進鬥金。”


    “哦,難怪你這麽熱心腸,原來是自己的產業,那麽這電影也是你要求過來拍攝的”我道。


    “是啊,我沒要片酬,為的就是借電影宣傳一下咱這個旅遊景區。”


    z就是這樣,雖然一輩子沒有大富貴,但從來沒有為生計犯過愁,中年之後還時常做做慈善,雖然有點喜歡裝腔作勢,但算是個善良的人。


    當晚天氣也不是很好,回賓館的路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黑夜中看遠處的物體都有些朦朧不清。


    我坐在出租車上隻覺得一陣陣疲勞,便閉上眼睛本想休息一會卻睡著了,當我被司機叫醒後已經在賓館門口,王殿臣身上沒帶錢,而我沒零錢便給了他一百的大票找零了。


    司機數了一把毛票給我,我也沒點,塞進口袋兩人下車後進了賓館的大廳,大廳裏並沒有服務員在,因為景區不像市區,這種地方到了深夜是沒有路人入住的。


    在空落落的大廳裏我居然看到劇組裏那張陳舊的老木櫃子擺放在吧台邊。


    大廳麵積也不算小,老木櫃子就靠著西麵的牆壁擺放,上層那扇對開的木頭門微微開合著,發出細微的“咯吱、咯吱”聲響,然而更為可怕的是那隻眼珠子此刻又在門縫裏出現了,清冷的燈光下這隻眼珠反射著一道滲人的白光,看來更加陰森恐怖。


    本來我對於陰鬼之物是沒有畏懼的,但上門陰對吹燈客並沒有反應,所以此刻再見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那是一斤斤的往下掉啊,魂飛魄散之下我也不敢進電梯,和王殿臣兩人一氣兒跑上所在的樓層,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我才發現渾身都是冷汗,甚至內衣都被浸濕了,又冷又黏令人感到十分難受。


    “這玩意看來是個超級厲害的角色,否則也不敢再你麵前炫了。”


    “是啊,也不知道為什麽,上門陰對他沒反應,這才是最要命的。”


    聊了一會兒也說不出個因為所以然,於是我去洗了個澡,這些年也算經曆過不少事情,所以亂成一鍋粥的心緒漸漸平複下來,但願睡個覺就能把這一切給忘卻,想到這兒我將衣物口袋裏的東西翻出來正要把髒衣服泡進盆裏,就看到口袋裏居然裝著一遝紙錢。


    我倒抽一口冷氣,跌坐在床上,這下“事態嚴重”了,於是我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撥通了寧陵生的電話,他似乎並沒有睡覺,說話聲音很清楚,於是我把來這裏經曆的詭異事情仔細說了一遍道:“寧哥,那個髒東西一路跟著我呢裝著它的櫃子就在我住的賓館樓下,還收到了一把紙錢,我該怎麽辦”


    “哦,沒事,你別怕,他對你沒有惡意。”寧陵生似乎沒有感到驚訝,聲音平淡的道。


    我以為他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道:“寧哥,吹燈客真的跟著我到賓館了,而且最可怕的是上門陰這次沒動靜了。”


    “秦邊你冷靜點,遇到這種事情不冷靜,和自殺沒有區別,有些話晚上不方便說,等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後再說吧。”說罷他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我那還能睡著啊,和王殿臣兩人疑神疑鬼的混到天亮,揪著的心才終於放鬆下來,屋裏進了陽光之後我這才敢閉眼睡一會兒。


    我是被寧陵生給叫醒的。


    映入我眼簾的是他的笑臉,他笑道:“看來你給嚇得不輕啊,一夜沒睡吧”


    我揉了揉眼睛道:“寧哥,你不是來看我笑話吧”


    “我看你笑話不就是看自己笑話嗎你把心放回肚子裏,這次你遇到的可是個專拍馬屁的小鬼,沒有任何危害。”


    “啊鬼還有騙人馬屁的”聽他這麽說我都蒙了。


    寧陵生點點頭道“神主牌有兩種功能,第一種是人祭拜神仙道。第二種則是鬼魅妖物拜活人用的,劇組立神主牌的不是詛咒,而是山友以這種手段討好你們,既然如此就不會有更壞的狀況發生,你讓他們做法事送神是對的,有道是雙拳不打笑臉人,山友既然對你客氣,當然就應該做個順水人情,沒來由的拚個魚死網破那可沒什麽意思。”


    “那我身上的紙錢是怎麽回事我差點都被嚇死。”我惱火的道。


    “這還用說嘛,那就是給你送禮呢,人鬼殊途,這些東西雖然在你看來很不吉利、十分驚悚,但是對山友而言那可都是好東西,它把最好的東西給你何錯之有”


    14、真的是人皮


    “大哥,你這說的也太邪乎了,這鬼還學會賄賂人了,這簡直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王殿臣道。


    寧陵生坐在椅子上道:“你很難理解對嗎但這事兒還真是存在的。這個世界上為什麽總有人能見到鬼魂這說明陰陽界的分立並不是那麽絕對,有的山友可以出沒人間,也有人見過陰間景象,這兩個世界看似毫無交錯,其實是有交叉,且鬼為人變,鬼也是具有人性的,所以這位山友會對咱們行賄這毫不為怪。”


    王殿臣笑道:“真是開了眼界,沒想到這東西也是滿身的劣根性。”


    “欺軟怕硬唄,人鬼都是如此。”寧陵生淡淡的道。


    “寧哥,如果和刺繡沒有關係,這吹燈客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難道是那個大櫃子自帶的”我道。


    “和櫃子沒多大關係。蠱惑是山友最擅長的本領,所以千萬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情況。我估計問題是出在那幅仿人體器官的道具上,得問問你的朋友,那副道具是從哪兒購入的。”寧陵生道。


    經過聯係,陳俊琦說這件仿真皮是從一處專門的影視道具銷售商那裏訂做的,這東西不算稀奇的物件,大凡隻要是有床戲內容的劇組都會訂做這種仿生人皮。


    聽了這個消息,寧陵生若有所思道:“仿生人皮,我看鬧不好是真人皮。”


    到這份上陳俊琦也不敢怠慢了,立刻將買來的仿生人皮送去做了科學鑒定,得到了結果後雖然我們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不免大吃一驚。這居然是真人皮。


    這下問題大了,警方也介入調查,不過整個事件並沒有我想象的複雜,很快開影視道具店的老板就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早在那個年代,做影視的就把“肉戲”看成是票房保證,所以很多題材的影視劇裏或多或少都會夾帶一點“私活”,以至於“仿生人皮”的需求量是越來越大,因為是人貼身所穿,自然屬於快消品,所以在影視道具這塊,仿生人皮屬於要貨量大,利潤可觀的一項產品。


    但這東西並不好做,因為不可能使用橡膠類製品,雖然橡膠具有彈力。但穿在身上極其失真,所以理論上隻有動物皮比較合適,而在動物皮中也隻有豬皮最為合適,但豬皮毛囊粗大。膚色也是白裏隱隱泛出暗紅色,所以後期的處理工藝比較複雜,也是“仿生人皮”最主要的成本。


    所以“精明”的商人一直在尋求工藝上的突破,降低成名,增加利潤,在經過一係列的“研究探索”之後,終於讓這些人找到了新的生產方式,那就是扒死人皮。


    如今社會雖然推行火葬,但土葬的人也不在少數,尤其是一些偏遠的山村,少數民族聚集地,於是這些無良商人常年出沒偏僻山村,隻要看誰家辦白事,當晚就回去墳地尋找土層新鮮的土墳,偷走死人屍體,剝下人皮。


    從人身上扒下來的皮處理成本自然就降低許多,隻需要在福爾馬林液中泡三天就ok了。狀共吐劃。


    這些演員不知道他們穿在身上的人皮居然是真的人皮,而人皮自然是屬於至陰之物,招惹來一些髒東西就不足為奇了。


    得知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隻有一個字盤旋在我的腦海中,那就是“暈”。


    簡直是太暈了,我到底幹什麽了值得一個鬼來拍我的馬屁


    我總覺得寧陵生的推斷有些不靠譜,卻又沒有明確的證據予以反駁,所以也就沒說這事兒了。


    由於當地景區需要修建的寺廟沒有多少特別之處,我就問寧陵生什麽時候回去處理雪總家裏的小鬼。


    他並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道:“我昨天晚上閑的沒事兒買了份報紙看,上麵報道了一條新聞,後天吳鳳新會在臨江市開攝影作品展。”


    “啊”王殿臣長大了嘴巴拖了老長的音調。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供了應神,自然就有效果。”寧陵生道。


    “這說明我給他選的應神是很準確的。”


    “嗯,這點必須要表揚秦邊了,你三次替人供應神效果都不錯,這說明我沒看錯人。”


    被寧陵生表揚了一句,我骨頭頓時輕了幾兩,有些得意的道:“其實這件事也不複雜,關鍵是要認真仔細,不能看什麽好就給人貢什麽,必須找到最合適的,每一次替人供應神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啊。”


    看我這樣子寧陵生都忍不住笑了,王殿臣更是笑的把口水給噴了出來,他道:“邊哥,你這樣的必須被評一個三好學生啊,否則都對不起你這熱忱付出的精神。”


    我兩嘻嘻哈哈開了半天玩笑,笑罷我道:“說真的寧哥,咱們是不是該去捧個場,我想看看他到底選了哪些照片,效果這麽明顯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這裏反正也沒什麽事情了,要不然今天咱們就回去吧。”寧陵生道。


    於是準備了一下,工程這塊就交由陳升負責,其實建廟的具體工作一直都是由陳升管的,寧陵生最多接個生意,有時候簽合同還是我和王殿臣去,所以我們仨在不在對於工程沒有任何影響。


    坐車返回了臨江市我又問寧陵生道:“寧哥,雪鬆那邊我們到底該如何呢”


    “過幾天再說唄,我還沒想好呢。”寧陵生隨口道。


    “這事兒可人命關天啊,咱不能等閑視之吧”我道。


    “當然不能了,但這種事情可不能勉強去做,得有相當把握才行。”


    我還要說,寧陵生冷冷道:“秦邊,已經說過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你想清楚了在反駁我,廢話就不必要再說了。”我隻能把後麵的話咽回肚子裏。


    晚上我們閑的沒事兒又去了“戀情1990”,奇怪的是這酒吧的生意居然好了不少,隻見不算大的空間裏坐了不少人,王殿臣道:“真有意思,這小鬼發了飆後酒吧生意還好起來了”


    之後我去吧台點了兩杯龍舌蘭、一杯氣泡甜酒,甜酒就是飲料,給寧陵生喝的。


    過不多時服務員將三杯裝著琥珀色液體的酒杯放在我們桌子上道:“這是雪總請三位的。”說罷又對我道:“雪總請秦先生去她的辦公室談點事情。”


    王殿臣立刻拍著桌子道:“好嘍,邊哥個人問題就要解決嘍。”


    我麵紅過耳道:“你胡說什麽”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實在”


    “殿臣,別失了禮數。”寧陵生皺眉道。


    乘此機會我趕緊走,這一路不免心有戚戚,難道她真的看上我了要不然就是找我要賠償,不會是撞那一下留下後遺症了吧


    一路胡思亂想進了她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酒吧堆放存酒的一間屋子,進去滿鼻子都是酒香味。


    隻見屋子裏坐著一個安靜的姑娘,穿一條背帶牛仔褲,米黃色的長袖t恤,腳蹬一雙旅遊鞋。


    姑娘隻是露出一張側臉,但還是能看出她十分清純的五官,彎彎的秀眉,大大的眼睛、挺拔秀氣的鼻梁,小巧紅潤的嘴巴,還有雪白的皮膚。


    這還真是個小美女,肯定是酒吧的工作人員了。


    屋子裏有女孩我就站在門口麵朝外等雪驚秋前來。


    片刻之後隻聽雪驚秋的聲音道:“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來”


    我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屋子裏沒有出現第二個人,隻有那位極為清純的姑娘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我。


    “你、你是”


    “是啊,我就是雪驚秋啊,幾天沒見就不認識了”她俏皮的笑道。


    15、被追求的寧帥


    “什麽你是雪驚秋”我都傻了。


    那個滿是“朋克”風格的女人怎麽突然就變身成了鄰家小妹


    我仔細盯著她的臉打量,但無論怎麽看都沒法看出她就是之前那位,於是我問了個很逗比的問題道:“你是不是她的朋友冒充的”


    雪驚秋有點小臉紅道:“雪驚秋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名人,我冒充她幹嗎”


    “這麽說你真是她了”我暗中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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