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古曼童,古曼童發威了。”我道。


    “先去看看情況再說。”之後我們三人緊趕慢趕的去了雪鬆家的別墅,見到了坐在門外憂心忡忡的夫妻二人。


    經過交談我聽他們說了一個啼笑皆非的緣由。


    在得知自己供養的古曼童出了事情之後雪鬆帶著他老婆躲去了別的地方,所有的通訊設備全部關閉,所以也沒人能聯係上他兩,而他的家人也把我叮囑扯下法相的事情忘得幹幹淨淨,於是虎皮魯士就隨便的擺放在茶幾上,而原本掛著的道教法器、菩薩法相沒一樣被取下來。


    開始倒也沒什麽,但過了一天浴缸裏的龍魚就開始死亡,接下來就是貓、然後是狗,家裏的傭人也請寵物醫生來給貓狗瞧過,但沒有發現任何病症,就是猝死。


    問題是一隻兩個的猝死都還能理解,所有寵物全部死亡這就不符合常理了。


    寧陵生想了想道:“讓家裏所有的傭人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不用我說了,他們已經全部走了,幾位師父,請你們給我想想辦法,我”話音未落就聽王殿臣猛然間發出了一聲嘹亮刺耳的“放氣”聲。


    別墅區本來就安靜,他這一聲猶如小號出音,用“直刺雲霄”來形容毫不為過,能放成這樣也是個“技術活兒”了。


    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出招”的王殿臣,而他則表情十分慌亂,麵紅耳赤道:“你們看我幹嗎,不是我幹的。”


    剛才那聲實實在在就是從他那兒傳出來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抵賴也不起的”


    “小雪從小身體就不太好,總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後來一位遊方道士告訴我說請小鬼能保我女兒的平安,於是我找遍了關係請了一個小鬼,這些年我姑娘倒確實還好,沒想到這小鬼還是反噬了。”說到這他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道:“不過小雪總算是能求的一份平安了。”


    17、正鬼、邪鬼為孽、依然秋水長天大皇冠加更


    “你們求的小鬼不是為了橫財”寧陵生差異的道。zi幽閣


    “求橫財當時我已經在做企業了,從沒有想過靠歪門邪道賺錢,偷稅漏稅的事兒我都沒做過,何況請小鬼求橫財這種缺德事情。”雪鬆詫異的道。


    “這麽說你請的不是邪鬼了”


    “邪鬼什麽意思”雪鬆不解的道。


    寧陵生解釋道:“古曼童分為正邪兩種。這裏所謂的正邪不是好壞的意思,而是指古曼童分類,大凡保人平安、事業這兩類的都屬於正鬼之類,而求邪財、詭運的則是邪鬼,這兩種小鬼的製作方式不同,如果是正鬼的話,你們是不會受到反噬的,最多也就是效力全失而已。”


    “會不會我們被人坑了對方給我們製作的就是邪鬼”


    “那絕不可能,請小鬼的目的是很明確的,如果製作工藝上出了問題根本就沒有效果,雪驚秋這些年確實沒什麽問題吧”


    “自從供了小鬼之後她情緒上穩定了許多,應該是沒再見過髒東西了。”


    “如果有效則說明你供養的古曼童必定是正鬼。如果真是這樣,你們是不會受到反噬的。”寧陵生道。


    “可是那些寵物都是死在屋子裏的”雪鬆道。


    寧陵生道:“我早就和你說過虎皮魯士是絕不能與別的法器共居一室的,這些天你不在家,法器也沒取下,兩類器物的功能不同,氣場不同,硬是將二者供奉一處自然會發生反效應,動物的感覺器官比人類要靈敏的多,所以受到的影響也更大,所以就死光了。”


    “這麽說隻要我把法器取下來就不會再有問題了”雪鬆的精神似乎提振了一些。


    “你不用取法器了。我把虎皮魯士帶走就行。”說罷寧陵生讓王殿臣進屋子取虎皮魯士。


    “雪總,無論你或是你的家人是否能感覺到暗中有人窺視,可以肯定你養的小鬼是不會變成赤眼的,挑個黃道吉日,請高僧來給他做場法事超渡一下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是的。”說罷寧陵生對我道:“秦邊你進去看一下殿臣怎麽還不出來呢。”


    於是我進了屋子。寬大的客廳裏並沒有王殿臣的影子,廳角的衛生間木門微微半開,裏麵傳出流水聲。


    我湊到跟前一看,隻見王殿臣接了個水管子大口喝著自來水嗎,肚皮已經撐的滴溜滾圓。


    “你瘋了。”我趕緊上去一把拽下他手裏的皮管子。


    “你幹嘛不讓我喝水,我嘴巴渴死了。”他嘴巴裏一邊往外溢水一邊還是要試圖搶我手上的水管子。


    我一把抵住他道:“要是再喝下去你胃就要撐爆了。”


    “怎麽可能,我嘴巴幹的都要裂開了,現在就想喝水,快把水管給我。”


    “你先別喝了,咱們先回去好嗎,寧哥還有事呢。”


    “再有事不妨礙我喝水”


    我兩正在那兒“推磨”就聽寧陵生道:“殿臣。你過來一下。”


    他站在門口對王殿臣招手,這小子邊走了過去道:“我喝過水就和你走。”


    然而等他走近後寧陵生並沒有說話,而是抬手將一把嗆人的胡椒麵劈頭蓋臉的灑在王殿臣的臉上,他猝不及防頓時中招,隨即連著打了七八個打噴嚏。接著寧陵生一把將他從廁所裏拖出來道:“你還渴嗎”


    王殿臣愣了一會兒掉頭跑回廁所裏對著馬桶一陣嘔,將喝到肚皮裏的清水全部吐了出來,隨後萎頓不堪的搭在我的肩膀上走出了屋子。


    站在陽光下寧陵生道:“你在這兒找一株最大的樹,點三支貢香,規規矩矩的磕三個頭。”


    “寧先生,您這兒又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和我這間屋子有關”雪鬆道。


    “放心吧,和你的屋子肯定沒有半點關係。”於是王殿臣拿了三根貢香去找大樹了,寧陵生又叮囑了薛家人這些天必須要注意的事項,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做法事的和尚要從大廟裏請,否則隻會坑了自己。


    等王殿臣香燒好之後我們就離開了,王殿臣沒好氣的道:“大哥,我今天是倒黴透幾句話,他猛然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差點沒把我嚇的從床上跳起來道:“你又怎麽了”


    “媽的,我把香煙拿倒了,點燃的煙頭伸進嘴巴裏了。”他一邊吐著煙灰,一邊含糊不清的道。


    “你今天是有點邪門,怎麽老是遇到這些倒黴的事情”


    “誰知道,寧哥讓我燒了香也不管用。”他有些懊惱的道。


    正說著話,就聽屋外服務員道:“請問秦邊先生在嗎有人打電話找你。”狀餘貞技。


    那時候普通賓館的房間裏還沒有裝上電話,所以電話都得通過吧台來喊。


    打來電話的是雪驚秋,她的聲音變的極度慌張道:“秦哥,你能來一趟嗎,我、我遇到麻煩了。”


    “咋了有流氓收你保護費”


    “不是收保護費,比那個可怕多了。”


    “哦,比那個都可怕你見鬼了”我隨口道。


    “我剛才上廁所的時候在廁所裏見到了一個打掃衛生的老婆婆。”


    “你看到打掃衛生的有什麽好怕的”


    “問題是我沒請打掃衛生的清潔工,而且那個老太太的穿著也不像是這個年代的人。”


    我明白了,這必然是雪鬆請僧人超度了小鬼之後雪驚秋失去了小鬼的依靠,所以又見到了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不過陰鬼之物對我而言沒有絲毫可怕,於是我上去和王殿臣打了聲招呼後獨自一人趕去了酒吧。


    18、吞噬鬼魂


    我沒有找寧陵生,因為我知道即便是找到他他也必然會讓我去解決問題。


    難道雪驚秋之前已經打過電話給寧陵生了被拒之後才找的我想到這兒我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們賓館距離酒吧一條街很近,就是在馬路對麵,走路五分鍾也就到了。正好是晚上十點多,酒吧一條街正是一天中人最多的時候,人氣極旺,雪驚秋抱著雙手站在店門前,看表情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鳥。


    看見我她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感激的神情。


    男人天性就喜歡在漂亮女人麵前逞能,於是我頓時有一種英雄豪氣頓生胸臆的感覺,雖然激動的小心髒嘣嘣跳,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道:她還在那裏麵


    是的,就在女廁所裏麵,簡直是太可怕了,差點沒把我給嚇死。其實我小時候就經常見到這些東西,但六七歲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本來我以為這毛病已經好全了,沒想到又犯了。


    你這不是毛病,你這是本領。


    能見到鬼也算是本領那我寧願不要這個本事。她連連搖頭道。


    有我在你就不要害怕了,甭管什麽鬼,隻要我到了,他就得給我讓開。


    真的太好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對了,你找過寧哥嗎


    她臉色一紅低下頭道:沒有。我見到這東西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你了。


    為什麽


    嗯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比較好說話,寧大哥那樣的人不是太好說話。


    我暗中歎了口氣,看來自己不過就是她旗下的一個救火隊員而已。但不管怎樣有麻煩還是要幫忙的,想到這兒我道:帶我去吧。


    雪驚秋畏畏縮縮的帶我進了酒吧。這裏也坐著幾對談戀愛的男女,黝黑的空間隻能看見朦朧的輪廓,讓人遐想不已。


    穿過狹長的走廊過道,我們到了後門處,倉庫和廁所都在這裏,酒吧生意不好,所以也沒雇傭多少人,上班時間後台是沒人的,偌大的空間隻有我們兩人,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封閉的而陳舊的環境總讓人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氛圍。


    此時男廁所和女廁所的門都關閉著,雪驚秋指了指女廁所,示意鬼魂就在裏麵。


    我正打算推門往裏走,這姑娘猛然一把緊緊攥住我左胳膊,也不知道是用力過度還是因為害怕。兩隻手抖得厲害。


    她越怕我反而越是沉穩,於是從兜裏掏出一瓶牛眼淚分別在兩眼眶上擦了一點。


    雖然我偶爾也能見到陰魂,但並不穩定,所以必須借助外力,而牛眼淚是殺牛時積攢出的,這東西並不好搞,所以不是萬不得已,一般我不會用它。


    我對她笑道:你還是先離開吧,我一個人進去看看就成了。


    可我要是走了,這麽大個地方隻有你一個人了,難道你不怕


    我是個男人,膽子肯定比你們女孩子要大,沒什麽大不了的。


    聽我這麽說她去了前台處,要說這個地方真是有些陰森,尤其是一個人獨處期間,總是能聽到一些細微的響動,一股股緩緩吹過身體的陰風。


    如果膽子比較小的人,是絕對不敢在這種地方一個人獨處的。


    想到這兒我暗中有些得意,推開門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啪嗒一聲廁所的木頭門關上了,我反手將門鎖鎖上。


    慘白的日光燈將不大的廁所每一處都照的清清楚楚,但並沒有雪驚秋說的老太太。


    我走到玻璃窗處,隻見對麵是三處隔開的蹲坑,每一間都有一扇黃漆的木門,推開第一扇門裏麵空空如也,第二扇也是空的


    隻剩下最後一扇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覺得有點小緊張,但也沒什麽好害怕的,於是伸手推在第三扇門上。


    沒想到的是第三扇門已經被我推開了一條縫但立刻又被裏麵傳出的一股力量給抵上了發出嘭的一聲輕響。


    這可是真見了鬼了。


    即便是這門後真有一個陰魂存在,可陰魂不可能與陽間事物發生實質性接觸,她怎麽能推動木頭門呢


    想到這兒我又推了木門一把,沒想到剛剛推開一點,那股力量又把門給抵上了。


    與此同時我隱約聽見人喘氣的聲音。


    之前說過自從帶上素羅囊之後我的聽力有了極大的提升,所以我可以肯定這是喘氣的聲音,既然有喘氣聲這就說明裏麵待著的肯定不是鬼魂了。


    想到這兒我用力一把將門推開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裏麵蹲著的居然是饅頭。


    似乎是很長時間沒提過它了,事實上盧十一死了之後一直是由寧陵生親自帶饅頭的,它的一條前爪斷了,雖然又重新接上了斷骨,但走起路來始終有些拐,行動已經大不如前了。


    有時候我們偶爾出門,寧陵生就把饅頭留在賓館裏,所以這段時間我其實有段時間沒見到它了,但它一直是跟在寧陵生身邊這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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