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打了兩槍,槍槍命中野豬的腦門頂端,這頭豬哼了一聲,立刻倒在地上。


    我正要出去拖死豬,被林戰一把拉住道:“野豬都是群居的,你打死了一隻,可能還有七八隻在一旁,出去送死啊?”


    他話音剛落,果然林子深處悉悉索索的響聲,雖然沒有七八頭這麽多,但是有兩三隻野豬鑽了出來,其中一隻體型比其餘的要大不少,我們暗自戒備,士兵們都把搶舉了起來,僵持了一會兒,那頭野豬哼哧了一聲,反身鑽入林子裏很快沒了影子。


    我道:“能動手了吧?”


    於是二子和我過去將死豬拖了回來,林戰道:“這種島上居然有這麽多的生命體存在,這正常嗎?”


    寧陵生道:“沒什麽不正常,從生態環境上來說這裏有水源,有食物,而且曾經有人登島,這裏的野生動物甚至有可能是這些人帶上來的。”


    說話間我們已經將死豬拖到了門口,身上都有匕首,而且這棟房子裏也有菜刀、砍刀、鐮刀各種刀具齊全,雖然生了鏽,但是還有專門磨刀用的工具,二子選了一把帶血槽的開山刀,在磨刀石上磨了起來。


    一會兒工夫一把雪亮的砍刀已經被他打磨出來,他用手彈了彈刀身道:“是把好刀。”


    “你別瞎用啊,說不定這把砍刀砍過人腦袋。”我道。


    “這種刀砍人腦袋是不可能的。”他自信的道。


    說罷走到死豬旁,三下五除二,豬皮剝了下來,手法熟練的讓我懷疑他曾經是個屠夫道:“看不出來你還真行啊,以前是個獵戶嗎?”


    二子道:“當年出去執行任務,我們分隊和大部隊失去聯係,七個人在雨林裏生活了整整七天,除了要躲避敵人追殺,還要對付林子裏那些猛獸毒蟲,最要命的是還不能用槍,因為槍聲隨時可以引來敵人,所以一切都得靠刀。”說罷他晃了晃手裏的砍刀。


    說著便卸了一條豬腿下來,那些雜碎扔進了林子深處道:“今晚讓大家試試看我的手藝。”


    或許是因為這些神奇動物的出現,讓我們緊張的心情有所放鬆,所以晚上我們在海邊烤豬腿,這些日子雖然吃得都不錯,但全是罐頭食品,鮮肉的滋味顯然不是那些東西所能比擬的,我們一個個胃口大開,吃得滿嘴是油,正當我們吃得高興,忽然一聲狼叫遠遠傳來。


    槍是隨身攜帶的,所有特戰隊員立刻掏出手槍,步槍、衝鋒槍,對著黑壓壓的森林,過了一會兒,隻聽“嗚”的一聲長叫,幾對綠油油的眼睛從林子裏躍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光對它們有所威脅,幾頭狼一時沒敢靠過來。


    二子用刀割了一大塊生豬肉扔到了前方,這些狼遲疑了一會兒,終於走了過來,呼哧呼哧的一會兒就把一大塊豬肉吃了幹淨,各自舔著嘴巴望著我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道:“壞了,把它們饞蟲給勾上來了。”


    二子幹脆剩下的豬肉都扔了過去,炎熱的夏季,生豬肉根本不可能過夜,幾頭狼很快將肉吃個幹淨,連骨頭都嚼了一大半,之後似乎心滿意足,一個個匍匐在地,昂著腦袋,對著遠遠的月亮高聲嘶鳴起來,聲音悠長而連綿,這時饅頭也起身走到了狼群中,這些狼立刻起身給它騰了地兒,隨後饅頭也和別的狼一樣對著月亮長聲鳴叫,就像進行著某種儀式。


    在海島上看月亮覺得特別大,特別圓,我甚至覺得自己能看見表麵的隕石坑了,而這些狼吃飽了後也和我們和平相處,沒有絲毫冒犯的意思,我們回去睡覺從它們身邊走過,這群狼連頭都沒有動一下,就是非常虔誠的看著月亮。


    進了房子,林戰道:“大家把門窗都鎖好,別讓狼竄進來。”隨後安排人值夜,其餘人睡覺不提。


    第二天一早,二子開始煮魚湯,他早上去釣的海魚,因為這裏有灶台,枯枝落葉的更是隨便就能拾來一大堆,所以用火並不成問題,雖然在家我從來沒有早上就喝魚湯的習慣,但是不得不說這種魚做出來的湯絕對是美味。


    飯桌上林戰道:“吃過飯以後我們繼續搜索,這座小山有點古怪,我們重點搜查山裏的情況,李漢生極有可能躲在山裏。”


    164、被嚇死的人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吃過早飯之後我們收拾好裝備向不遠處的小山進發,這一路大家小心翼翼,闊葉林裏土壤非常肥沃,沒走幾步我們已經是一腳爛泥。


    二子用他的砍刀在前麵不斷的披荊斬棘,給我們開出一條路來。走了大約三十分鍾,估計已到森林深處,越來越暗,而在一片密林的包圍下,沒走一會兒隻聽到一陣悶雷般的響聲隱隱傳來,二子道:“前麵就是瀑布了。”


    隻見不遠處陽光大盛,顯然又是一處新地方了,我們加緊了腳步趕了過去,到了切近果然又是一片新天地。


    在茂密的闊葉林帶中間處則是一座突出的山石,和一個天然的池塘,隻見一處瀑布從山斷層轟轟而下,雖然不能和大瀑布相比,不過在海島上能見到這種風光已是不易,沒了樹林陽光自然直射而入,水源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透徹,讓人看來就覺得口渴。二子說的瀑布就在這裏了。


    我舀了一捧水喝下隻覺得沁入心脾,比喝冰啤酒還過癮,二子道:“隊長,我們能在這兒光屁股洗個澡嗎?看見這麽幹淨的水,我衣服實在穿不住了。”


    “你昨天就是到這兒後返回的?”林戰道。


    “是的,再往下就要趟水過河了,我擔心和部隊距離太遠,萬一出事了聯係不上你們。”


    林戰點了點頭對我們三人道:“幾位這些天想必也是早想洗個痛快澡了,我給你們站崗,放心的去洗澡吧。”


    眼見這清涼透明的泉水,我早就覺得渾身發癢,根本忍不住的節奏啊。趕緊脫了衣服,用裝水的小桶挖水,痛痛快快的衝洗了一把,在這個地方也不用擔心會染上屍毒了。


    之後我們趟水過河,河對岸就是山腳所在。到了對岸陽光立刻就暗了下來,隻見走在最前麵的隊員做了個停的手勢,向前指了指。


    讓人沒想到是這山腳下居然有不少動物骸骨,惡臭熏人,在幽暗的樹林裏顯得異常詭異,和之前世外桃源般美麗的環境相比,這裏又成了地獄。林戰小聲對我們道:“可能有古怪,大家千萬小心。”


    小山約有十幾米的高度,上麵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


    可是就在我們即將往上攀爬時寧陵生忽然道:“且慢,我覺得有點奇怪。”


    “怎麽了?”林戰頓時有點緊張起來。


    “我在想這個地方全是動物。但木屋子肯定不是給動物住的,那麽會是怎樣的人住在這木屋裏?”


    “這……弄清楚這個問題能說明什麽?”林戰道。


    “我猜住在屋子裏的人十之**是這些動物的飼養者,否則換成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住下去,所以……”寧陵生想了想繼續道:“東島那些不適合人居住的山洞都被人改造成了居住地,而這座山明顯比東島的山更適合人住,為什麽飼養動物的人不選擇住在更安全的山裏,而要在海邊耗費精力的修建屋子?”


    “是的,這點細想確實有點奇怪。”林戰道。


    “這說明山上可能有我們預想不到的危險,這從遍地的動物骨頭上就能看出問題來。”


    “幸虧你心細,我還真沒想到這點。”林戰道。


    “林隊,我鬥膽提個建議,這座山我們隨時都可以進入,但前提是一定要搞清楚山裏的一切情況,貿然進入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嗯,先不急著入山,我們先在遠處觀察後再說。”說罷我們按原路返回木屋。


    這基本就等於是放假一天了,大家心情都變的很好,二子更是要露一手,給我們燉海鮮湯和,他是從小在海邊長大的漁民,燒海鮮很有一套。


    很快他就弄來了各式海鮮,將水兌入灶裏的大鐵鍋後海鮮一股腦的丟進去,就像是做佛跳牆那種一鍋燴。


    然而片刻之後就聽廚房裏傳來轟隆一聲大響,趕了過去一看,隻見原本灶台的火灶處居然塌了下去,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我當先走到洞口看了一眼,居然發現下方是一具白森森的人骨骸,:“你看到什麽了?


    我道:“就是一具死人骷髏。


    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林戰將槍插入腰間,就準備要下去。


    寧陵生一把拉住他道:“現在洞裏麵穢氣還沒散盡,等一會兒再說,別中毒了。”


    接著他點了一捧柴火,在洞口熏了好一會兒,確保裏麵沒有活物,道:“至少要到明天才能下去,等一天再說。”


    一直等到第二天,我們將洞口的骷髏搬了出去,林戰打頭,我們魚貫下了洞口,下去後又讓我們大吃一驚,裏麵居然是一處密閉的大房間,進去後我們用手電四處照了照了,隻見還有三具骸骨,桌子上麵的東西擺放的僅僅有條,因為房間的密閉性非常好,甚至連灰都沒有。


    隻見亮光一閃,有人點亮了一盞煤油燈,林戰道:“那裏麵還有煤油嗎?”


    那人搖頭道:“不過桌子下麵有一桶煤油,封存的非常好。”


    將煤油火光調到最大,倒也可以將這個不算小的空間照的清清楚楚,隻見這座密閉的暗室大約有近一百平方左右,地麵是用青磚砌成的,上麵居然有不少失去水分的人類糞便,讓我一陣作嘔。


    除此之外還有四張行軍床,中間有個非常大的桌子,唯一讓人奇怪的是三具骸骨都握著一杆老式的狙擊步槍,似乎他們就是握著這種槍一直到死去,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的行為?


    二子取出一杆步槍看了看道:“這就是那隻猩猩狙擊手用的德國產的毛瑟98k步槍,綽號納粹屠刀,難道這島上曾經駐紮著德國人?”


    林戰道:“步槍的型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完全有可能是戰利品。”


    二子熟練的將子彈上膛,我道:“你當心點,別走了火。”


    二子笑道:“放心,德國人步槍係列質量絕對過得硬,不比蘇聯人的差,絕對不會走火。”說罷熟練的將彈夾倉退了下來,道:“一次可以裝填五發子彈,威力大的可以將人腦袋打碎。”


    說罷他用腳將角落的一個巨大的黑木箱子踢開,隻見裏麵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八杆這種型號的步槍,下麵全是子彈,估計不下有兩三千發,我道:“難道這座島曾經是一處戰場,否則哪來這麽多武器?”


    “如果是戰場我很奇怪他們的死法,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幾個人抱著槍死去?他們為什麽不出去戰鬥?”還有如果真是戰場這棟靠在海邊的木質小屋能保留下來?”


    他這一句話提醒了我們,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人從生到死是有一個過程的,這些骸骨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顯然不會死於突然,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麽特殊的原因,沒有人會到死槍都不離手的,怪事越來越多了。


    嚴梓峻道:“林隊,你說怎麽辦。”


    林戰道:“難說得很,不過我感覺這幾個人致死都不願意放下手中的槍,寧願死在這裏麵也不願意出去,顯然是這座島上有什麽讓他們懼怕的東西存在,而且絕對不會是一般的生物,如果不是恐怖到極點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讓擁有這種武器的人憋死在密室裏,否則至少應該出去拚一次吧?”


    聽了這話我們心裏頓時都沉重起來,:“還是把這裏麵打掃一下,存放一些備用的清水食物吧,以防萬一,還有這些人既然被我們看到了,那就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這絕對是經驗之談,我們不敢怠慢,立刻打掃起來。


    把密室裏麵打掃幹淨後,林戰道:“如果可以我們最好挖一個通風口,還有建一個衛生間,別真到了那一步在這裏麵給活活憋死。”


    165、疑雲漸多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我道:“在土洞裏建設是需要專業知識的,不是挖個洞就能解決問題?”


    林戰道:“如果必要有個洞總比沒有的強,我看大家還是勤力一點,細節決定生存的機會。”


    隨後這幾天我們沒做其它事情,挖了一個巨大的坑。當做可能需要的廁所,但是通氣孔並不好弄,萬一這島上真有什麽東西,我們留個孔就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不過為了預防可能存在的危險,我們將八杆步槍全部帶上了二樓,布置在每一麵的窗口處,將木屋改造成了炮樓。


    而毛瑟步槍雖然年代久遠,但相比突擊小組所帶的裝備,這種槍的威力更加驚人,一旦遇到險情這種步槍所起到的殺傷力比他們裝備的衝鋒槍大的多。


    不過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三人遇到的力量有多可怕,否則擁有這麽多的武器彈藥之人絕不會躲在地洞裏被活活餓死,畢竟這些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


    潛在的危險其實是最可怕的,一開始上島對這裏美麗的自然風光而產生的好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忙了一天實在也累得夠嗆。二子搭了一個灶台在外麵繼續煮他的海鮮湯。


    那幾頭狼就像我們的客人一樣,每當我們做飯吃飯的時候,它們總是很“準時”的出現在我們身邊,無論我們是在海邊還是在屋子裏,所以我們也養成了一個習慣,無論釣魚還是狩獵都要多備一份,就是為了給它們,而它們也不客氣,我們給多少吃多少,絕不浪費,也絕對不會騷擾我們,吃過以後對著天空吼幾嗓子。就往森林深處而去。好看的小說就在


    吃中午飯的時候林戰道:“現在大家手上又多了幾杆槍,而且又有這棟房子做為依托的據點,安全應該是有保障的。”


    :“我再想如果李漢生能在這座島上生存,那就說明他比我們更加熟悉這座海島的情況,他不可能是個莽撞的人。所以來海島之前必定做過詳細的調查。”


    “你的意思是?”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如果李漢生早就有計劃上這座島那就說明在這之前他對於島的狀況一定是有清楚掌握的,這種資料一定是需要搜集的,既然搜集肯定就會留下蛛絲馬跡,隻要有蛛絲馬跡就一定會被發現的?”


    “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林戰道。


    “聯係那邊。讓他們調查所有和李漢生有聯係的一切信息,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來。”


    到這份上寧陵生已經完全掌控了整個行動組,包括林站在內都已他的意見為主導,於是立刻安排手下通過衛星電話聯絡後援站。將信息傳遞過去。


    “畢竟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就算這座島上或許有過什麽可怕的東西,或許也早已消失了。”


    林戰下意識的朝寧陵生望來。


    寧陵生點頭道:“以這座島動物繁衍的狀態來看應該是不存在多大的威脅,整個區域綠樹成蔭,鳥獸不驚,從風水上看這是典型的祥和之狀,如果沒有山腳下那一片獸骨區域,我基本就能斷定此地毫無風險。”


    遲疑片刻林戰道:“要不然咱們過去看看情況再說,無論如何身邊的危險總是要排除的。”


    “這個我讚成,小心駛得萬年船,尤其是在這種地方。”於是準備一番後我們又朝瀑布進發。


    這次帶了三杆毛瑟步槍,三杆步槍成了我們最大的保障,不過這種槍也需要一定的使用技巧,類似於我這種人是不能用的,搞不好還會傷到自己。


    進了林子後,我們來到了那片瀑布前,隻見環境依舊是靜謐祥和,根本看不出半點異樣。


    重新返回泉水邊,三名隊員各找掩體先架上三支毛瑟步槍當炮台,一旦出現意外狀況就以威力極大的毛瑟槍壓陣射擊。


    而我們帶著饅頭渡水過河這次就是奔這裏來的,所以上了這片島後各自提高警惕,四下仔細的搜索了起來,果然很快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二子用砍刀挑了一截很長的蛇皮到我們麵前道:“看來那東西找的了,這種體型的蛇你們見過嗎?”


    從蛇皮上看這條蛇隻怕有近十幾米的長度,雖然這些士兵覺得驚訝,但在我眼裏看來也就那麽回事,畢竟大蛇見得太多了。


    林戰道:“這簡直太可怕了,看來殺死這些動物的元凶找到了,就是這條超級蟒蛇。”


    我心裏覺得好笑,就這種蛇前麵冠以“超級”二字還是有些牽強了。


    二子道:“這條蛇脫皮時間不長,看來這片區域應該是它的地盤了,蟒蛇具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大家一定要小心。”


    他話音未落就聽一聲嚎叫傳來,循聲望去,隻見一頭野豬從林子深處衝了出來,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哼哧哼哧的向我們衝來,林戰立刻端起手裏的突擊步槍對準野豬。


    他剛做好瞄準,猛然間泥地裏啪的揚起一截如枯木般的物體,隻見淤泥四處飛濺仿佛下了一場泥巴雨,巨蟒快如閃電的咬住野豬的脖頸,接著身體滾滾而上,立刻將那隻豬盤了起來,野豬慘叫了一聲後我們清楚的聽到骨頭被絞碎的哢哢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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