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巴,給我拿點胡椒來。”“去老巴,這辣椒水太稠了,接點水回來兌兌。”


    忙活一同之後,我望著這一桶傑作,忍不住用手指頭蘸出點來聞聞,隻是稍微聞上一口我就直想打噴嚏。


    隨後我又找到值班警察要來幾本厚書和一個鐵錐,這是“隔山打牛”的工具,接著我倆進了審訊室。


    假凶現在露出了他的真麵目,也說呂隊長這些人真不客氣,把他扒的隻剩一條短褲。


    這爺們年歲不大,看著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凶巴巴還挺猥褻,看到我倆後哼了一聲也沒說話。


    巴圖對我做個請的動作後縮在一個角落裏,瞧得出來他是想看場我演的戲了。


    能在巴圖麵前露臉,這讓我感到很榮幸,我也不客氣,拿出闊別已久的匪樣。


    其實最開始認識巴圖時,他就說過警察跟大兵最大的不同就是身上有匪氣,我當時覺得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尤其是刑警,麵對的都是罪犯這類的人,如果真想中規中矩的去審他們去管他們,一口一個先生一口一個請的,弄不好審到退休都沒結果的。


    我一屁股盤腿坐到桌子上,跟假凶麵對麵。


    我問他,“爺們,說說吧,你作案那身行頭怎麽來的?”


    假凶沒吭聲。


    我緩了緩又問,“木盒怎麽回事?跟誰學的,作案前放個木盒子出來。”


    假凶一哆嗦,看的出來他心裏有事,不過隨後他卻閉上眼睛對我來個不理不睬。


    我心說行哇,呂隊長真沒白說,這小子脾氣確實挺倔。


    我一下桌,把辣椒水桶拎了過來。


    可還沒等我潑他,假凶開口道,“別費心思了,蹲小號爺都不怕,你們還有什麽招麽?告訴你,我身上少根汗毛的話小心我出了局子投訴你。”


    這假凶還真有些蹬鼻子上臉,說著他還伸手往桌上煙盒摸去,現在他被銬在椅子上,別看行動不便,但小範圍內還是能活動的。


    我嗖的一下把煙盒扒拉到遠處,又盯他看了看,其實我還真想回他一句,你小子身上汗毛有多少你以前數過麽?可這些扯皮的話說了等於沒說,我直接舀了一瓢辣椒水對他臉上潑去。


    辣椒水很快起了反應,刺激的他五官都擰在一起。


    我每隔一兩分鍾就不斷對他用刑,說白了這叫審訊的軟刀子,屬於刺激性折磨,可我這弄了老半天,假凶除了臉色被我弄得極差,他硬是一個字都沒說。


    尤其到最後巴圖都忍不住嘿嘿笑起來,我心說自己是想露臉的,怎麽到頭來卻丟人來著。


    我棄了辣椒水,又用起“隔山打牛”。


    隔山打牛就是隔著書本砸鐵錘,當然這也不是說用鐵錐往死砸,我找了個膠布背麵衝裏的把犯人脖子緊緊纏了一圈,又把他雙手綁的結結實實,之後就用鐵錘不狠不輕的敲著他的胸口給他放氣。


    假凶憋的一臉通紅,我時不時問他說不說,可他回答我的是一臉倔強。


    我這通忙活的時間可不短,足足一個多時辰,最後給我累得直虛脫,甚至不得不把準備給假凶的煙拿去吸了幾根。


    巴圖這時走到我身邊,我不明白自己怎麽想的,現在看到他都有了稍許的難為情。


    “老巴。”我說道,“一看我就老了,現在審個犯人都不中用了。”


    巴圖嘿嘿笑了,他指了指假凶回我,“建軍,你這套方法其實也不錯,但遇到嘴硬的犯人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還是有點緊。”


    我理解般的點點頭。


    而巴圖話題一轉,建議般的說了一個辦法出來,“建軍,你可以參考國外的審訊辦法,把濕毛巾蓋在他臉上再給他澆冷水。”


    我不理解的看著巴圖,實話實說,這種審訊辦法我壓根沒聽過,甚至對方法的原理我都不懂。


    巴圖又象征般的給我解釋兩個字,“溺水。”


    我又琢磨起來,可假凶明顯比我反應快,別看他一臉的頹廢樣但突然間現出一絲狠色,罵了巴圖一句混蛋。


    我隻看到假凶張大嘴,但在我還沒明白過勁來的時候巴圖疾走幾步伸手一下掰住他的嘴。


    我嚇得腦袋嗡的一聲,心說假凶這句混蛋可別是把巴圖惹惱了,就巴圖那碎顎的本領真要一激動給他哢嚓了,我這一頓辛苦白費不說,這條線索一定也斷了。


    “老巴,別激動。”我跑過去急忙勸話。


    巴圖瞅瞅我,“建軍,激動的不是我,是假凶,他剛才想咬舌自盡。”


    我不可置信的吼了句什麽?隨後就拿看怪物的眼光看起假凶來。


    我心說這假凶充其量是個盜竊未遂,而且他也不是碎人頭骨的真凶,真要定罪了也不會判死,何苦這麽想不開呢。


    而巴圖一句話提醒了我,他盯著假凶強調道,“你一直知道很多妖猩的事兒,甚至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


    假凶氣得哼哼,甚至也就是巴圖撬著他的嘴,不然他保準再次咬舌。


    我本想出去把呂隊長叫進來,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等不得了,這假凶有點瘋前的症狀,如果再不用重刑逼他說出消息,弄不好都沒這機會了。


    但巴圖卻喝住我,“建軍,借你襪子堵一下他的嘴巴,看我用奇招讓他乖乖招供。”


    第十三章 夜審(二)


    我不知道巴圖說的奇招是什麽,能不能撬開假凶的嘴巴,但我對他借我襪子的說法很不樂意,心說你也穿著襪子呢,怎麽不用你自己的,尤其咱倆襪子不都一樣好幾天沒洗嘛。


    但現在是緊急時刻,我也不能為這點小事跟老巴較真。


    我不耽誤的脫鞋把襪子扯了下來,隨後毫不客氣的把襪子塞到假凶的嘴裏。


    估計假凶是被熏得,不住的悶聲咳嗽,我半蹲著看了看他的嘴巴,說句爺們你這嘴怎麽長的這麽大,我穿的大號襪子一根竟然不夠?


    巴圖對我擺下手,那意思讓我去一旁看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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