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搖搖頭,有點潑冷水的意思回我道,“建軍,今天白天我特意在小鎮裏轉上一轉調查一下,憑我估計,這小鎮的人口也就千八百人的,警局雖然有,但一共就四個警察,而且個個都一副臃腫腐敗的樣,尤其他們四個年紀也都不小了,如果你想請他們過來幫忙,我不得不悲觀的認為,他們不僅幫不上忙,弄不好來了反倒礙我們的事。”


    我沉默了,甚至打心裏還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說這也能叫鎮子?趕上哪個農村努努力讓婦女同誌們多生幾個娃,弄不好人口都比這個鎮子還多呢。


    但現在埋怨這些也沒用,我倆是來捉妖的,又不是搞什麽紙上談兵。


    我也沒急在這一時想招,尤其算算時間,我們打刨墳到現在,用的時間可不止十分鍾了,我又催促巴圖撤。


    巴圖這次沒猶豫,還帶頭站起身。


    隻是當他路過那顆斷樹時,還是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算不算是運氣好,我倆這一路上沒遇到屍王,很順利的逃回了旅店。


    當然這時間我倆進出旅店的也引起了值夜班服務員的懷疑與追問,但在路上我就想好了借口,隨便來一句出外找樂子去了就把她弄得耳根一紅不再多問。


    等回到房間後,我倆盤腿坐在床上商量起對策來。


    按現在的觀點,我絕對把這次案件當成捉妖事件來對待了,尤其晚間遇到的那個屍王,讓我不得不多尋思我倆借助什麽方法才能消滅它。


    其實人的心理也真不好說,別看墳前看到屍王時我被嚇得不輕,但等緩過來後,我心裏卻沒當初那麽恐懼了,甚至我還把屍王跟妖猩做了下對比。


    先不論屍王是什麽妖,但很明顯它和妖猩都是接近於人的形態的,尤其它倆的本事都差不多,都是拳頭有勁,我覺得既然妖猩能被力叔用蠱王收服,那屍王肯定也不是什麽金剛之身,肯定有它致命弱點的所在。


    巴圖像是看出我想法般的,突然打斷我的思路,“建軍,你別費腦筋了,這屍王沒你想的那麽恐怖,它在晚間給我們的拳力都是假象罷了。”


    “假象?”我沒反應過來反問道。


    巴圖點點頭,又把那顆斷樹說給我聽,“我經過那顆倒黴樹時特意留意一下,那樹其實被人事先鋸過,隻差一點點就折了,屍王的一掌看著凶狠,其實換做別人,隻要不是嬌氣的女子,肯定也會一掌把樹打斷的。”


    我愣了一下神,倒不是說我沒見過世麵,被這種奇聞給震住,而是我實在搞不懂屍王為何多此一舉,尤其他怎麽能知道我倆晚上會假扮黑白無常過去湊熱鬧呢。


    巴圖說了一個不能算上是解釋的可能,他說這一切就是巧合,或許屍王正準備著別的計謀,卻被我倆意外的攪場打斷了。


    當然憑目前的線索,我倆還掌握不到屍王心裏打得什麽算盤,但我相信這一切都會在案件結束時揭曉。


    我又問巴圖,“既然屍王的厲害都是裝出來的,那我倆何不明天就去搜山,最好再讓胡嶗軍出麵弄點槍械防身。”


    巴圖嘿嘿笑了,先否定了我,隨後又說了一個讓我出乎意料的想法出來,“建軍,咱們搜山多費勁,不如直接去屍王家裏看看呢,甚至滿可以趁他不備,將他一舉擒下。”


    第八章 最後的趕屍匠(一)


    巴圖這話裏包含的信息是在太多太多,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他說我們去屍王家擒它,給我第一感覺,屍王怎麽還能有家呢?


    家是什麽概念,少說一男一女一個娃吧,要是碰到硬茬子,娃的數量還更多。


    我心說屍王可是妖,直白的說,它也是個稀有物種,存在一個就夠我倆受的,怎麽又弄個家出來?


    看我眼睛有些發直,巴圖直言打斷我思路,“建軍,你一定是進入誤區了。”


    我反問他什麽誤區,巴圖強調道,“我剛才說了那麽多難道你就沒考慮過這屍王是個人麽?”


    我啊了一聲,其尤其被他一提醒,我恍惚間還真覺得屍王是人的理論成立,但細琢磨後我又有疑問,“老巴,如果屍王是人的話,你怎麽解釋它張兩個臉。”


    “假的。”巴圖接話道,不過這時他的表情也顯出一絲猶豫,很明顯他對自己的回答都不太確定。


    其實我也覺得巴圖這句假的有點靠不住腳,昨晚屍王的麵目我也是親眼所見,它的後臉是確確實實長在腦袋上的,根本不像拿麵具或假皮粘上的。


    最後對屍王雙麵的事我倆也沒太深究,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誰知道會不會真有那麽神奇的化妝術存在呢。


    我倆又碰了一下明天的計劃,按巴圖的想法,屍王該是一個趕屍匠假扮的,先不說他冒充屍王殺人的動機,隻是憑著女屍被針灸封魂魄這事,我倆就覺得這趕屍匠是個禍害,而且是越早將他除去越好。


    巴圖又拿出一個紙條來,說這是他白天買工兵鏟時順便問到的一個線索,現在的湘西小鎮跟以前有很大的變化,尤其趕屍這類的行當,在解放後幾乎就沒人去幹,而他打聽了很多人,最後隻問道這小鎮中還有最後一個趕屍匠的存在。


    我品著巴圖話裏的意思微微笑了起來,如果說小鎮中有很多趕屍匠,我倆根本就沒機會甚至也沒那能力去挨個搜查盤問,但如今隻剩下一個趕屍匠,我心說他的嫌疑很大,甚至極有可能就是雙麵屍王。


    我倆先補個覺,等快到中午時,我倆草草吃了飯就向趕屍匠的家裏趕去。


    當然我和巴圖是打著抓屍王的念頭去的,但現在無憑無據,我倆總不能去了就施暴抓人,總要套個近乎找找線索。


    我的意思無論去趕屍匠家後會發生什麽,但我倆總不能雙手空空的過去,總要買點什麽做做樣子,巴圖點頭讚我考慮周全,但一說到禮物我倆又大眼瞪小眼。


    也怪我倆平時不愛串門,沒那走訪的經驗,最後一商量,隻好又用起了最老土的辦法,我倆去市場買了一條魚和一桶油拎著。


    這最後一名趕屍匠的年紀不小了,據說都有80歲的高齡,在當地他的輩分還挺高,尤其這小鎮裏的人們對他還極其尊敬,都一口一個郝爺的叫著。


    別看打心裏我對這趕屍匠心有警惕,但我也決定見麵後同樣尊稱他為郝爺,其實叫他一聲長輩我也不吃虧,畢竟他的年紀比我大的多得多。


    隻是他家的位置實在讓人頭疼,別看他是小鎮的一員,但家卻在鎮外麵住,甚至是在一片與世隔絕的山區之中。


    我心說這湘西小鎮都夠與世隔絕、比外麵落後的了,可沒想到還有人喜歡隔絕中的隔絕。


    我倆溜溜達達的走了小半個上午,才勉強進到這片山區中,我雖然走得挺累但同時心裏也安慰般的想到,有時懶一把還是蠻吃香的,幸虧這次我和巴圖買的是魚和油,要是換成我自己的想法,非得又弄袋白麵不可,把一袋白麵扛到這裏來,這讓我想著都打怵。


    這片山區跟外界不太一樣,樹種的很有規律,就拿山路兩旁的來說,樹都很整齊的立在道路旁,既沒有多餘的歪脖子向外凸凸的也沒有向裏長斜的。


    我覺著這裏肯定有人定期修剪,不然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裏樹間距不是很擠,要我是一棵樹的話,那還不願意怎麽長就怎麽長,甚至心血來潮之下長個麻花型也說不定。


    等我倆快走到山最裏麵的時候,突然間巴圖停了下來,甚至他還拿出一副耐人琢磨的架勢對著周圍打量起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也周圍看了看,可我卻什麽都沒看出來,隻覺得這裏的道路比原來要稍微寬敞些,甚至樹與樹之間還長了幾株不知名的花草。


    我問巴圖怎麽回事,他也沒急著回答我,反倒找了一個樹爬了上去。


    巴圖爬的很快而且也很高,隨後他腿間使勁將自己夾在樹幹上,又左右的來回看著。


    我沒打擾他,就在樹底下靜靜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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