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被他說愣了,尤其望著眼前這沒褥子的硬板床,心說這也算是幸福生活?


    這一晚我輾轉反複好久才昏昏入睡,甚至睡這種床恍惚間都讓我有了早年在棒棰島號生活時的感覺。


    第二天吃了早飯,我們繼續向枯岩鎮進發,按簫老三的說法,我們快些走在黑天前就能趕到。


    我又一次吃了苦頭,巴圖和簫老三走的挺麻利,而我受右腿的影響,時不時小跑才能跟上他們。


    途中我們來到了一片草地,這草地乍一看沒什麽異常,但真走進去後我發現這裏出奇的冷,雖說沒有風,可我的後脊梁骨卻時不時沒來由發涼,就好像正被一股陰風有一搭沒一搭的吹著。


    我忍不住伸手往後背摸了好幾次,簫老三見到我這架勢出言提醒一句,“這裏陰氣很重,以前必定死過很多亡魂,咱們三人陽氣太重,我施個法術,讓這些不開眼的亡魂散去。”


    我嘴上連連說好,甚至還跟巴圖向一旁走去為簫老三騰個空間出來。


    簫老三把木劍抽了出來,又從懷中捏了一個符籙,嘴裏哼哼呀呀的念起咒語,腳下也踏起了八卦步。


    別看他說這裏亡魂多,但我卻沒感到害怕,隻是希望他這麽一念咒一施法能讓我背後這股涼氣減輕一些。


    看樣簫老三也真有些道行,他念著念著符籙就自燃起來,隨後他指著遠處唱了聲喏,一甩手把符籙丟了出去。


    這符籙一直在空中忽上忽下的飄著,緩緩向前遊動直到燒盡。


    簫老三沒停下來,又拿出幾張符籙,對著另外三個方向故技重施。


    也別說他唱咒完畢後,我這後脊梁骨的涼氣還真減輕了不少。


    我向自己腰間拍了拍,那意思有效果了,簫老三也笑著把劍插回背上。


    可我高興的還是太早,突然間,我腳踝處涼了一下,而且這涼意還速度不減的直湧到我心頭。


    我一臉難受樣蹲下身,呲牙咧嘴的捂著腳腕。


    巴圖和簫老三看出異常,一同湊過來詢問我怎麽了。


    我指著自己腳踝說,“邪門了,怎麽這裏又上來涼意了。”


    簫老三愣了下神,又掐指算了起來,隻是他掐指完畢後嘴裏連說奇怪。


    我望著他一臉不解,簫老三解釋說,“這裏亡魂都散的差不多了,按說建軍你身上該沒有涼意才對。”


    既然簫老三這位道家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沒就深尋思,又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還站起身試著活動下腳踝。


    雖說腳踝又涼又麻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我還是建議大家快些趕路,畢竟早點走出這個是非之地也能解決問題。


    巴圖和簫老三都讚同我的觀點,我們三不耽誤的又全速趕起路來。


    隻是不久後,不僅是我,簫老三的腳踝也涼了起來。


    第三章 枯岩鎮


    當時我們悶聲暴走,可突然間簫老三哼呀一聲,低頭看起自己的腳踝來。


    別看他沒說話,但憑他這舉動我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簫老三愣了下神,接著也不顧及道家形象,罵罵咧咧起來,“這幫挨千刀的衰鬼,連老子也敢惹,不想投胎了吧?”


    我和巴圖都沒接話,尤其我都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畢竟我倆不懂鬼神。


    簫老三上來脾氣也挺倔,一抽木劍,把懷裏的符籙全拿了出來,看樣是想跟這環境中的冤魂鬥個你死我活。


    我不知道周圍環境中到底存在多少鬼,但我心說簫老三要真把符籙都燒了,那我們去枯岩鎮還有什麽意義?難不成等著被食鬼附體組隊去野外啃樹皮麽?


    巴圖跟我想法差不多,我倆一同上前吆喝著把簫老三攔住了。


    可簫老三也真沒招,我倆越攔他還越“神氣”上了,甚至這就要作法準備燒符。


    巴圖對簫老三真的不錯,要是換做別人這麽折騰,老巴保準一拳頭把他打暈。


    最後巴圖選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一下把簫老三扛起來,不由分說的趕起路來。


    而我就在他倆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還不住說好話給簫老三消氣。


    別看我倆這麽苦口婆心,但這一路上,簫老三還是逮到機會燒了幾張符籙。


    巴圖體力真的大不如前,我們過了草地,他把簫老三放下來後整個人都粗喘起氣來。


    而簫老三火氣過了整個人也變得老實多了,隻是他還是不放心自己的腳,總走來走去的試著。


    走了這麽一路,我腳上那股涼意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我天生就是大咧咧的人,腳既然好了,我也就沒再把它當回事。


    看著簫老三這麽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老三,你坐下來歇會,還有很長的路沒趕呢。”


    簫老三接受了我的建議,但還是望著遠處草地哼了一聲,拿出一副賭氣的樣子走到我身邊來說道,“建軍,你也別不把涼氣當回事,等回去的,我給你做法驅驅邪。”


    我沒明白他話的意思,反問道,“老三,我體內有邪?”


    簫老三強調一聲沒錯,又解釋起來,“你不是道家人,涼氣侵了你的腳踝說明不了什麽,但我不一樣,我自幼修行,身子裏早就有了辟邪的法氣,但過草地時還是著了道,這事就很嚴重了。”


    我又特意往他身上打量一下,要在以前,碰到一個道士跟我說辟邪、法氣這類的,我保準把他當神棍,但簫老三剛才的唱咒可露了功底,光憑這點,我就信服了他體內有法氣的說法。


    我就著這事又追問道,“你說嚴重又是怎麽個嚴重法?”


    簫老三指著草地繼續解釋,“我懷疑這裏有鬼王,不然一般小鬼哪有那道行能從地底下給我灌陰風?”


    我對鬼不了解,更別說鬼王了,簫老三這一解釋我不僅沒聽懂反倒迷糊起來。


    我又看了看巴圖,那意思你聽懂了麽?


    巴圖別看對玄學也是門外漢,但卻懂得某些玄學的常識,接話跟我說,“也有人把鬼王叫做鬼煞,都說它專門吞食同類,導致自身邪氣大增,但這東西相傳都在養屍地、萬葬坑等屍體眾多又極寒冷的地方才能出現,咱們一般接觸不到,而且現在又是白天又是草地的,這種髒東西應該沒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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