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巴圖這話墊底,我也不再多想,甚至還來了強烈的興趣問他什麽時候出發。


    巴圖說簫老三來信標明了,要是我們肯去就在這月底於枯岩鎮郊區的一個茶亭裏集合。


    我一算時間,現在離月底還有一周,心說七天時間去哪都夠用,我也沒著急。


    但巴圖卻跟我強調說,“建軍,時間有點緊,咱們要去那就得即刻動身。”


    我不信巴圖說的,以為這小子是想趕早不趕晚呢。


    可我錯了,七天後我倆急趕慢趕的才總算到了那個茶亭,而且我也發現了,這枯岩鎮聽得名字不錯,其實這裏跟古代沒多大區別。


    就說這茶亭子,就是幾根竹竿子外加塑料布包裹起來的,頂多能擋個風,要是碰到大雨天,估計這亭子都能被雨給澆零碎了。


    都說苦寒之地多怪事,憑這裏的環境,我心裏不由得琢磨起來,心說這次的食鬼貌似不簡單。


    第二章 簫老三


    我和巴圖隨便找個桌子坐到一旁,其實這茶亭的規模很小,亭裏總共就三張桌子,而且坐到椅子上我還發現,自己一晃它就嘎吱嘎吱響,隨時有壞掉的可能。


    現在茶亭裏就我和巴圖兩個客人,我也不客氣,挨個椅子找了一遍,試圖選個稍微結實點的,可折騰一大通我發現這些椅子壓根就沒一個結實的。


    最後我隻好無奈的又坐回去,但也不敢實打實的坐著,雙腿一直繃得緊緊的借力。


    趕了七天路我倆都餓了,但簫老三還沒來,我倆也不好意思先吃先喝,隻好跟茶亭服務員要了盤點心墊墊肚子。


    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當我等的都快睡著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鈴響,而且這鈴聲還十分有節奏,很明顯是有人走路時連帶著把它搖響的。


    我知道,身上帶鈴鐺的都不是尋常人,石鼠帶鈴鐺,是個盜墓賊,卡家、瓜家兄弟帶鈴鐺,因為他們是西苗魔君手下,而遠處傳來的鈴聲肯定是簫老三弄出來的。


    雖說現在天氣稍有些陰,但並不影響視線,我站起身翹腳向遠處看,想搶先看看這位簫道士的模樣。


    細算起來,這幾年走南闖北捉妖,什麽類型的人我都接觸過一些,可唯獨道士還沒碰到,這也讓我對道士這職業產生了濃厚興趣。


    不久後,一個黑影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而且隨著他越走越近,我也看清了他的穿著。


    他一身道士裝,身後背個木劍,最明顯的是他那胡須,都垂到了脖頸處,較真的說比我頭發還長。


    我忍不住樂了,扭頭跟巴圖說,“老巴,今日一見道家人果然非同一般,就說他那胡子一般人就長不出來。”


    巴圖也嘿嘿笑著回答道,“建軍,你計較簫老三胡子長短幹什麽,等他捉鬼時你再看看,他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呢。”


    我記住了巴圖這話,甚至打心裏也重新給簫老三定了位。


    簫老三走的很快,沒多大功夫就來到我們身邊,而且他也不外道,見麵就客氣的打起了招呼還指著自己說讓我叫他老三就行。


    倒不能說我靦腆,隻是在我印象裏,道士有很多講究,我怕自己大咧咧的別無意間碰了他的逆鱗。


    我變得規規矩矩起來,甚至我們落座點菜時,我也竟可素菜來。


    簫老三本來還笑嗬嗬的看著我點菜,但等聽到我嘴裏不是土豆絲就是炒白菜的,他臉上笑容漸少,最後還拿出一副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別扭,直言問道,“老三,你怎麽這麽看我?”


    簫老三不正麵回答反問道,“建軍,你最近得了大病?”


    我搞不懂他為何這麽問,尤其印象裏道家人看相都很準,我心說就算老三不擅長看相,但怎麽也能懂些皮毛,不可能看我一臉無礙的樣子卻非說我得病吧?


    我心裏急了,以為他話裏有話呢,接話問,“你是說我最近要有大病麽?”


    簫老三搖搖頭,又指著菜譜強調,“你既然沒生病幹嘛不點肉吃?”


    我愣住了,還不可思議的看著巴圖,那意思出家人不是不可以吃肉麽,而且規矩嚴的連吃肉這類字眼都不能提,可簫老三卻不僅不避諱這個,還專門提醒我吃肉。


    巴圖嘿嘿笑了,拿出一副大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我解釋道,“建軍,這你就不懂了,簫老三是正一派茅山宗的道士,可婚娶也可食葷的。”


    我有所悟的點點頭,而且簫老三也笑了笑那意思巴圖所言極是。


    我略有些尷尬的哈哈一笑,接著就叫來店小二,把點的素菜替換一半下去,又要了幾個這茶亭裏的招牌葷菜。


    這時候我也想過要酒,畢竟聚在一起是緣分,喝幾口調節下氣氛也好,可這次我學聰明了,自己也不主動抻頭,等著他倆張口。


    席間我們聊到了食鬼的話題,我對這個感興趣,索性催促簫老三多說說。


    簫老三也不含糊,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盡興的把食鬼資料說給我們聽。


    枯岩鎮這裏自古就有食鬼的傳說,相傳食鬼是一個老者的亡魂,他晚年被後輩虐待,餓死在床榻上,而他這縷冤魂就在枯岩鎮中徘徊著,每當看到富態之人就懷恨於心,趁著夜晚時刻附在富態人身上。


    其實這食鬼並沒多大道行,附身後隻會讓人止不住的猛吃,還見什麽吃什麽,天一亮就自行離去,當然這人猛吃猛喝一晚上肯定會吃壞身子臥在床上大病一場。


    本來這隻是個傳言,但最近卻真有這類事情發生,枯岩鎮經濟落後,這幾年被政府扶持修路,鎮裏也特意招攬了一批壯漢去支持,可這些壯漢中卻陸續有人晚間失態,跑到廚房、野地裏暴飲暴食,要是廚房有剩菜那還好說,要是趕得不巧廚房沒存飯了,這中邪漢子就不得不去野地裏啃樹皮。


    我聽得直皺眉,打心裏對啃樹皮的漢子表示同情,而與此同時也有了疑問。


    我問簫老三,“食鬼既然是亡魂,那是不是就得用道家法術降服?你帶了家夥事麽?”


    簫老三放下雞腿,又隨意把油乎乎的大手往道袍上抹了抹,接話道,“你倆是捉妖的行家,而我就不謙虛了,自認在捉鬼上還是有些手段的,這次為了食鬼,我可把壓箱底的符籙都帶了來,這符籙很珍貴,都被施過法開了光,威力大著呢。”


    我被吊起了胃口,還特意問,“這符籙既然威力這麽大,什麽樣的?讓我先瞧瞧如何。”


    簫老三拿出一副都哥們弟兄不外道的架勢,一掏懷裏拽出滿滿一大把符籙。


    我沒統計這符籙到底有多少,但初步估算少說也有幾十張,我心說老話講物以稀為貴,可簫老三嘴裏的珍貴符籙竟然會有這麽多,倒不是我不認可這些符籙的威力,隻是突然覺得那食鬼有難了。


    我們吃完飯天色漸漸變黑,但也沒急著趕路,反倒在這茶亭裏住了下來。


    這茶亭主人倒很客氣,特意為我們準備了一個“雅間”,隻是這雅間也隻是相對高雅而已,說白了就是把亭中桌子一撤,臨時支起三張床來,再用塑料布把亭子四周一圍,這就算完活了。


    我對這種睡法不太習慣,但簫老三卻跟我強調道,“建軍,知足吧,過了今晚等你去枯岩鎮看看,那裏條件還沒這好呢,趁著現在還有時間趕緊體驗下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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