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不再瞅我,反倒低頭看著褲兜,還一伸手從裏麵摸出個魔方來。


    我本來還納悶呢,心說他那兜裏裝的什麽?鼓鼓囊囊的,沒想到竟會是個魔方,而且這魔方很亂,沒有一個麵是拚好的。


    他對我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又當著我麵嗖嗖掰起魔方來。


    我以前也玩過這玩意兒,我的評價這絕對考驗一個人的智慧。我那時憋一上午,能同時掰出兩個麵都不錯了。


    但他真聰明,或者說在我麵前玩起把戲來了。他先掰出一個麵來給我看。這一麵的圖案竟然是個女郎,尤其這女郎的妝畫的還異常豔麗。


    他悶聲一笑,又開始嗖嗖掰起來。過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掰好另外一個麵了,還把這麵舉著給我看。


    這是另外一個女郎的圖案,隻是這女郎留著一頭秀發,頭發還被染成很鮮豔的紅色。


    我皺著眉,不知道他在搞什麽?心說難道第四人又在給我提示了?


    自打我接觸到第四人以後,他提示的方法永遠這麽奇葩。剛開始是圖片,之後是寫字,現在可好,又來到現場當麵給我“指導”了。


    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他又把魔方揣起來,迅速的騎上摩托開走了。


    我不想讓他走啊,我打定主意,他剛才的提示一定跟奸殺案有關。我忍不住喊了一聲等等,還甩開大步追起來。


    但我這是一雙肉腳,跟摩托沒法比。尤其他似乎對這一片巷子很熟,左拐右拐的,幾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我放棄追他的打算了,不過打心裏卻把這魔方圖案給記住了。


    我一歎氣,算把剛才這事給翻過去了,我心說自己別耽誤了,接著找肖璋唄。


    可我剛經過一個胡同,又一下愣住了。本來我是不經意的對著胡同掃了一眼,但立刻被這胡同正中站著的一個怪人嚇住了。


    我不知道把它形容為怪人恰不恰當。這是一個有半人高的東西,看著像個人,還正抬頭看我呢,臉上戴著一個麵具。


    這麵具很普通,就是兒童戴的卡通豬八戒的麵具。


    我可不認為這是個孩子,沒有孩子能在這時間獨自在胡同裏這麽站著的。我心說這是怎麽了?我們不就捉一個嫌疑人麽?怎麽連帶著出現這麽多詭異情況呢?


    第五章疑犯落網


    這怪人一直看著我,而且他的好奇心特別強,還微微歪了歪腦袋。


    我被他這舉動嚇住了,倒不是那種讓我打怵的害怕,而是在如此環境下,被這事纏著,有點瘮的慌。


    在我一愣神期間,這怪人嗖的一下跑開了。他旁邊挨著另外一個胡同,他就對著這胡同奔了過去。


    他速度也不慢,一眨眼間就消失了。我一合計,自己是沒帶啥武器,但這麽大個子擺在這呢,他整個就一小侏儒,我追他我怕什麽?他要敢行凶,我幹踹都能踹死他。


    我急忙動身,也往那胡同裏鑽。不過我剛鑽進去就愣住了。這胡同是死的。


    在我麵前立著一個三米高的磚牆,四周也沒垃圾桶這類的掩體,整個一死胡同,完全的暴露在我麵前。


    我納悶,心說剛才也沒見那小怪人出來啊?那他跑哪去了?別說翻牆跑了,就這麽高的牆,對他來說跟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沒什麽區別。


    可事實擺在眼前,我不信也得信啊。我帶著懷疑的態度,又站到這磚牆底下,抬頭往上看。


    其實這小怪人不是我們今天抓捕的重點,我們是要抓肖璋的。但我有種直覺,這小怪人絕對跟奸殺案有關。


    我上來一股倔脾氣,不管這牆高不高的,心說自己試著往上爬,看看牆對麵是啥樣再說。


    我為了給自己提氣,特意對手上唾了兩口,還猛地往上一跳,使勁抓住一塊凸起。


    我在常人中也算是身手敏捷的人了,尤其小時候在村裏住,沒少上樹掏鳥窩,可今天遇到的磚牆,是真難爬。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離地一米多高,最後吃不住勁了,身體一軟又跳回地上。


    這時候我累的都喘氣了。但把注意力從牆上轉移回來後,我發現一個怪事,牆對麵有聲,好像有人悄悄走過來。


    我心說難道是那小怪人又回來了?我就盯著牆頭看著,心裏也做好警惕。


    突然間一個黑影嗖的一下飛了過來。這把我嚇一跳,我心說這他娘的是什麽?乍一看這黑影就跟小怪人縮成一團似的。


    我都握緊拳頭了,目光隨著小黑影一起走,隨時準備打鬥。


    這小黑影最後沒了力道,噗的一下摔在地上。我這才看清,它竟然是一團衣服。


    這還沒完,磚牆對麵突然傳起砰的一聲,好像有人踹在上麵一樣。他一定是助跑再踹牆一腳,借著這勁把自己身體大幅度往上一提,再用手勾住牆頭,一個翻身落在我這邊來了。


    他正好落在我旁邊,而且上來就動手,全是擒拿的招數,想把我逮住。


    這我能幹麽?我也跟他撕搏幾下,不過虧得我倆反應快,不然保準弄出烏龍來。


    這人是杜興,他認出我後驚訝的問了句,“怎麽是你?”


    我沒正麵回他,反倒也問他,“大油你咋回事啊?咋還翻牆過來了?你看到啥了?”


    杜興搖搖頭說他啥都沒看到,隻是走到這胡同時,聽到一聲怪響,好像牆對麵有什麽東西在撓牆,他好奇之下就過來看看。


    我是沒好意思說,心說有他這麽形容的麽?我哪是撓牆?那是使勁在牆上爬呢好不好?


    不過我能品出來,杜興不知道那小怪人,也一定沒見到第四人。


    我沒急著把這事告訴給他,我先問了正事,問他找了這麽一圈,是不是也沒啥收獲?


    杜興點點頭,說這胡同好邪門,冷不丁進來跟個迷宮似的,我們今晚是不能有啥收獲了。


    他又給劉千手打電話,我們仨都原路返回,在警車那集合了。


    集合後,我問接下來什麽計劃。畢竟肖璋逃了,如果他真是罪犯,那連夜不得收拾行裝跑路啊?


    劉千手跟我想的不一樣,他分析肖璋見我們之所以逃,或許是把我們當成顧客家屬了。他一個神棍,算命時說錯話很正常,隨時都防備著有人找他晦氣。隻為了一個找晦氣的事,他還不至於跑到別的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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