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病人服了一粒許令儀帶來的靜神藥丸後安然入睡了,鄭譽連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妻子,沉聲道:“前幾日便一直發病,我倆都沒在意,隻管吃藥,但是之前的藥吃了再也不起作用,今日忽然嚴重了,我這才匆匆去請許大夫您!這一覺大概是她睡的最安穩的一覺了!”


    許令儀給自己斟滿茶,柔聲道:“尊夫人這頭痛的毛病,許是與記憶有關,她可還記得前事?”


    鄭譽連表情詫異,回道:“塵兒並無這樣的情況啊!”


    許令儀輕輕皺眉,疑惑道:“除此之外的脈相都是正常的,難道是另有他因是我查不出來的?”說時垂眸細思。


    鄭譽連忙問:“那需要吃哪些藥?”


    許令儀緩緩搖頭:“不!我尚未發現病因,是不能隨意開藥方的,這樣吧!”說著起身從藥箱裏拿出一個不大的小瓷瓶,瓶身溢彩流光,好似布滿蒼霞,做工十分精致,許令儀將它遞給鄭譽連,並道:“剩餘的幾粒靜神丸先留在這裏,夫人若是痛極,便在餐後喂她吃一粒,待我設法找到病因,那時再開藥方也不遲,這樣反而更有效些!”


    鄭譽連起身拱手作揖,十分真誠的拜謝:“多謝許大夫!”


    鄭譽連本想留下幾人吃了午飯再走,但是因他們有其他事情也不便多做挽留,便定好改日在欣樂樓相約後便出門,臨行前許泊文出言安慰了幾句他這位同窗兼好友,然後拜別。


    路上許令儀一直在沉思導致逝塵姑娘頭痛病發作的病因,而文清禾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從這一路上遇到的有趣的事情一直說到方才在鄭家院子裏看到的件件好畫,總之,沒有一刻停歇之時。


    許泊文最後隻總結了兩句話:“嗯,你們一路上辛苦了!”


    “阿連的書法可與程棋比肩,這作畫之藝想是後來才學的!”


    三人到達江宅後,正趕上午飯時間,以往飯食這一方麵都是霍義行負責,如今霍義行不在,他們隻得親自上陣,但是他們幾人做飯的場景,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雞飛狗跳!


    文清禾忽然記起,在這之前無論幾人走到哪裏,在哪裏落腳,隻要他外出回來推開門,總有一個默默無聞的身影做著他們不會關心但至關重要的事情,此人就是霍義行。


    隻要做飯的時間一到,盡管此時自己與他們聊至酣處,他也會立即轉身進入廚房忙活起來,淘米劈柴摘菜....每一樣都做的細致認真,不知道的人絕對想不到他曾是叱吒江湖的豪傑。


    此時少了他的身影,文清禾心內一陣悵惘,又想起昱兒已經離世,心中堵得難受,鼻子一酸險些落下眼淚來,她極力克製終於將眼淚逼了回去。


    要是陸雲參在此情況可能會好些,但是好巧不巧的他外出還未回來,程冬與文澤榮沒辦法了,隻能親自動手了,但是兩人進入廚房後便不知所措了,灶膛點不著的柴火一個勁兒的往出冒煙,嗆得文澤榮隻淌眼淚,程冬在一旁切菜,文清禾走近一看……哪裏是在切菜,明明是在剁菜!


    文清禾走進廚房,打開後牆上的一扇窗戶後,對著手忙腳亂的兩人說道:“好了,你們都出去!”


    程冬喜笑顏開,放下菜刀背手故作嚴肅的往外走,邊走邊說:“做飯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女子來做!”


    文清禾立即反駁:“胡說!霍大俠是男子,做飯也不比女子差!”


    文澤榮起身揉了揉眼睛,抹了一把根本止不住的眼淚,眯眼笑道:“清禾姐姐我幫你添柴火!”


    她笑答:“好!”


    在文清禾的幫助下,灶膛的火終於是燃起來了,蒸好米飯後她將程冬剁成奇形怪狀的菜重新切好炒了出來,分別是芹菜炒肉和麻辣蘿卜絲,炒麻辣蘿卜絲時文澤榮被嗆得進進出出了好幾次,算是將火燒到了文清禾指定的標準上。


    接著又將雞肉洗幹淨如法炮製的又做了一次簡易大盤雞,在涼拌了一碟黃瓜後,鍋裏事先蒸好的米飯也好了,然後齊齊整整收拾好擺放在了桌子上。


    江艽外出打了幾升酒回來,一進門就看到桌上冒著熱氣的雞肉,他立即將酒壇塞給文澤榮,撲到桌前盯著盆裏的雞肉看著,眼睛像是放著光。


    他緩緩咽了一口唾沫,幽幽道:“還真是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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