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程冬的話,文清禾尷尬的看了一圈室內所有的人,隻見他們都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的也看著她,她嘴角抽了抽,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前坐了下來,但,臉頰還是紅了。


    她心道:完了完了,我昨天喝了酒的,一定是喝醉了吧,那醉中窘態是不是也被他們全部看到了?


    她喝了一口清茶冷靜了一下,隨即強行解釋著說道:“隻是扶到房間而已,這有何大驚小怪的!”


    坐在一旁的許令儀輕咳一聲笑道:“好了,小禾莫要再說了,有些事情你醉酒狀態中自然是不知曉的!”


    文清禾撲閃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疑惑問道:“我醉酒中發生了何事?”


    許令儀垂眸淺笑:“小禾一定要知曉的話,待江公子來,你一問便知!”


    文清禾腦子是混沌的,對於她昨日在醉酒中吻了江艽這件事情更是毫無印象,看到許令儀這幅神態,她推測出應不是什麽好事,但依舊認真的點頭道:“好!”


    許令儀將眾人約在此處的目的,是要向文清禾講述他們在長安聽到的與箏兒有關的事情,在等待江艽到來的間隙,文清禾拿出那副已經被陸雲參破解的緙絲絹帕,與許令儀一起將目前掌握到的信息重新順了一遍。


    許令儀覺得應該先找到陸心竹的下落,這樣興許順藤摸瓜就能找到黑衣組織的下落,但文清禾始終覺得既然起因是鈞州府衙一名文吏被誤殺而亡,因此查找的目的也應該是找到那名文吏的信息,這樣就能推斷出黑衣組織真正要殺的人到底是誰,是否真的是父親許泓。


    兩人各說各有理,正在此時江艽推門而入,他十分自然的站在了文清禾身側,聽了一會兒兩人爭論的問題後,幽幽道:“其實兩位所言皆無錯,這不過隻是從當前情況來看哪一個更緊迫的問題。”


    “要我說,我支持令儀兄!各位細想一下,如今無論是找陸姑娘還是書吏,總體來講其實都是毫無頭緒的,但是我們剛從定州返回這裏,延續著繼續找陸姑娘其實更容易些,找到陸姑娘後,再結合陸大哥所言,興許會得到更多的消息助我們找到鈞州那位被誤殺的書吏。”


    江艽一番表述後,其餘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文清禾低頭思忖了半晌,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然後抬眸看向身側的江艽正要準備說什麽,江艽又說道:“當然你的想法也並非是錯的,隻是得放到最後去查,這樣或許會更容易些!”


    幾人在談論的時候,陸雲參坐在角落處不發一言,眼神幽冷,神情悲痛,文清禾起身走到他跟前,輕聲道:“陸大哥,我們會找到心兒姑娘的!”語氣中帶著歉意。


    陸雲參勉強裂開嘴角朝她笑了笑,道:“文姑娘,我相信我們!”


    這時文清禾注意到坐在矮榻邊負責給程冬遞茶水的文澤榮,忽而低頭偷笑忽而抬頭凝思,神情竟然還有些害羞,時不時露出一絲靦腆的笑,總之根本不關心剛剛他們說了些什麽。


    她走過去抬手在文澤榮麵前打了一個響指,笑道:“阿榮是不是思春啦?!”


    文澤榮身體一晃回過神來,紅著臉辯解道:“才沒有!清禾姐姐莫要....亂說!”說完又低下頭偷笑去了。


    文清禾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上哪家姑娘了?告訴姐姐,我幫你牽牽線!”


    文澤榮手足無措的忽然撐起劍倚著下巴嘿嘿笑了一會兒,最後撓著頭笑道:“我不知道她是誰家的,隻知道與她在一起的人都喚她阿....!”樣子有些憨傻可愛。


    “許公子!許公子!!”此時屋外忽然傳來疾呼聲,文澤榮的話就此中止。


    匆忙進屋的是蘇菼,身後跟著兩名手下,匆忙行過禮後蘇菼看著許令儀,激動道:“許公子,請隨我去一趟府衙!”


    許令儀起身愕然問:“何事?”


    蘇菼:“有林淏公子的消息!”


    許令儀聽後神情一變,來不及向眾人道別,便匆匆出門隨蘇菼去了府衙。


    江艽忽然不解的說道:“宅院戒備還算森嚴,也沒人前來通報,你們怎麽進來的?”


    走在後麵的是兩位年輕的女巡鋪,其中一人聞得此言,轉身笑道:“你這宅子的圍牆又不高,很容易就進來了呀!”說這話的正是阿紫。


    江艽滿額黑線:“......胡亂闖民宅還有理了!”


    阿紫:“事關重大,還請見諒!”說完跑著走了。


    幾人出門的一瞬間,隻聽文澤榮輕聲道:“阿紫姑娘都不和我打招呼!”


    文清禾離他最近,自然將這話聽得很清楚,她立即看向文澤榮,笑道:“原來阿榮喜歡阿紫啊!”


    文澤榮聽後隻笑著,不置一詞,就算默認了。


    不巧的是,許令儀前腳剛走後不久,鄭譽連便派人到這裏請他回去繼續給夫人看病,那人也是輾轉多次才找到這裏的,花費了不少時間,因此錯過了時機。


    最後無法,程冬起身背著手跟著那人去了鄭家宅院。


    相比許令儀,程冬更擅長診斷疑難雜症,雖然許令儀也有能力解決,但畢竟年輕經驗少,麵對這樣的情況要確診往往需要花費些時日,程冬在江湖上行走,經驗豐富,有些症候他隻看一眼便可知到底身體那一塊出現了問題。


    程冬喊上文澤榮隨那人來到鄭家宅院,當看到鄭譽連夫人逝塵在院中抱頭痛哭、暴走砸東西的狀態時,他便知曉這是怎麽回事了。


    鄭譽連看到來者不是許令儀而是另一位他沒見過的老者,雖心有疑惑,但畢竟這樣精神矍鑠的老者作為大夫是最能使人信服的,所以他隻是疑惑,並不擔心。


    鄭譽連一副焦急憂慮的神情,將邀請程冬進屋並向他大致描述夫人的病情,程冬坦然的拿出裝有銀針的布袋攤開桌上,擺手笑道:“公子莫慌!”說著轉身對文澤榮說:“小子,麻煩你將夫人抱回房間!”


    文澤榮驚愕大喊:“啊?”


    鄭譽連急切道:“先生這樣實在有些不妥!”


    程冬無奈歎口氣,對鄭譽連說道:“你有辦法讓尊夫人安靜下來?”


    “我.....”鄭譽連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看著文澤榮快速跑到院子中走到逝塵身後,抬手一掌將逝塵擊暈,暈倒後身邊的仆人立即接住,將她扶回了房間。


    程冬垂眸看著桌上銀針,繼續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便好!”


    鄭譽連拱手道:“先生盡管問,晚輩必當知無不言!”


    “尊夫人家族中可有這頭痛病史?”


    “沒有!”


    “發病時是急還是緩?”


    “比較緩,不過一旦發作,會越來越疼,最後難以忍受如剛才那般....”


    “什麽時候會發病?”


    “並無固定時間!”


    “你撒謊!”程冬看著鄭譽連,眼神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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