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樹自覺得了一筆‘意外之財’心裏高興的不得了,少不得又讓鄭美鳳準備了一些下酒菜喝了幾杯,可鄭美鳳卻沒他這麽心大,不說剛才幾個兒子女兒離開的時候情緒都不怎麽對,便是自家門口現在可還停著一口guancai呢,這般觸人眉頭的倒黴事,一想到明兒那鄭石頭娘倆可有的鬧她就頭疼!


    她一時沒忍住,便抱怨了幾句,可鄭樹卻不以為然,她心裏更是不滿,嘟囔道:“你是沒事,轉頭人來你再去外麵躲一陣子,等避過風頭自然什麽都不愁,可憐我一個人,那鄭石頭是個男人,他娘更是不好相與的,要真有什麽意外,你正好再娶一個,可就稱心了不是?”


    鄭樹捧著酒杯,就像老鼠捧著香油一般,一口一口嘬的美滋滋,聽到她的抱怨不以為然道:“就那娘倆個,老子還看不透他們,想要的還不是錢嘛,呸,那都是老子的,他們一個子兒都別想拿!”


    “那他們明天再來鬧可怎麽辦,我一個女人根本就擋不住!”


    “嗬,錢沒有,但他們不是要賠一個媳婦嗎,給他們一個就是。”


    “你是說......”鄭美鳳有些遲疑,顧忌的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屋子,見那邊沒有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把門掩好,轉身低聲道:“可你不是答應了大丫頭不把三丫頭嫁出去了嗎?而且她還那麽小,再說之前那個人雖然傻了點,但好歹是頭婚,家裏也有幾畝田,那鄭石頭就是個潑皮無賴,他媳婦就是他自己打死的,你這......你這不是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堆裏推嗎?!”


    “......他爹,反正大丫頭也說了她有錢,隻當打發叫花子,破財免災,幹嘛非要讓自己的女兒去活受罪呢?”


    鄭樹嘖了一聲,皺緊眉頭瞪了她一眼,“我怎麽做事還要你一個老娘們兒教?滾滾滾,沒見識的東西把你的嘴閉上就行了,要是敢再多嘴一句,讓那幾個小的知道了,你看我不扒你一層皮!”


    鄭美鳳就算再有什麽怨言,可看著鄭樹眯瞪著眼睛又開始喝起小酒她就不敢再多說,隻能按下心裏的不滿和不安,最多也就是在夜裏偷偷掉幾滴眼淚,為著自己和幾個孩子命苦無聲的哀悼幾句,再多,她也做不到。


    而今晚睡不好的注定不止她一個,幾人離開的時候,鄭琥急著想要去找鄭子語,他可還記得之前他所擔心的事情,那說的‘最後一麵’到底是什麽意思?沒有得到一個確定的回答,他今天絕對不能安心!


    可是鄭子語隻是告訴他沒事,在他急切的還想追問的時候,她打斷他的話,直接而認真道:“你的心神不該隻全部放在我身上,如果你真的想為我做什麽的話,那你就好好睜大眼睛,用心去看看周圍,然後再仔細想下,你真正該做的是什麽。”


    不知為什麽,明明她沒有對自己說一句重話,可那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砸在自己的身上,便是有再多話也全部都梗在喉間,艱澀刺痛,卻吐不出一個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轉身離開,跟著她旁邊的小小身影擔心的看了他一眼,最終也跟了上去。


    直到門在他麵前掩上,從昨天就在心底生出的不安終於在這一刻得到驗證,他心裏有幾分委屈,但更多的是害怕被丟下,或者會被她永遠像現在這樣拒之門外,心裏的那根柱子頓時就塌了,七上八下沒有依靠,他仔細回想鄭子語說的話,可就是把每一個字都掰碎了她卻根本就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結果就是翻來覆去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忍不住迷瞪了一會,夢中也是黑影撲朔,猛地聽到一聲雞鳴,他忽然被驚醒過來,胸口心跳不停,竟是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再聽外麵似有什麽動靜,他連忙穿衣下地,匆匆忙忙的洗漱過後去找鄭子語,卻被告知說她和三丫頭一起出去上山放羊了。


    “這麽早?”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麵灰蒙蒙的天,隻有在邊緣鍍了一層光的高山,心裏有些擔憂,還有些生氣,“她們什麽時候走的,這麽冷的天,您怎麽都不攔著?”


    “我攔他作甚!”鄭樹氣的吼了一句,後知後覺的想起這事他最疼愛最有出息的兒子,頓了頓,賭氣的朝旁邊吐了口口水,抬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煩躁道:“三丫頭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事,往日裏比這早的時候也有,也不見你說什麽,怎的多了個大丫頭你就這麽緊張了?”


    “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鄭琥被問的愣了下,他下意識想說鄭子語畢竟是個大明星,自己可是有上百萬的粉絲喜愛追捧,養尊處優慣了,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辛苦?


    可是他忽然想起,在鄭子語還沒有離家出走,更不用說做明星之前,她也曾在村子裏生活過十八年,那個時候家中的孩子還小,有五張嘴嗷嗷待哺,爹娘卻隻有兩個人四隻手根本就忙不過來,於是家庭的重擔有一半壓在了她的身上,照顧弟妹,放羊養豬喂雞打柴挑水收拾家裏,什麽事情沒做過,就像鄭樹說的,以前她就做得,怎的現在就做不得了?


    鄭琥愣了一下,隻能自己給自己找理由,“她現在在外麵漂泊了五年,身體肯定被累垮了,再說都這麽多年沒有做過這種重活,萬一再累出個好歹可怎麽辦?”


    鄭樹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她要去,老子還能綁了她的手腳不成,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還能累死她不成?”


    “再說了,還有老三跟著她呢,你與其在這裏擔心,倒不如趕緊和我想個辦法,解決下外麵那個東西。”


    他一手指著現在還停在外麵的趙麥的guancai,惡狠狠的表情,好似恨不能拿把斧子劈了它,或是一把火燒了它才好!可又好像顧忌著什麽,臉上一瞬閃過一抹畏懼,鄭琥這才發現他眼睛底下一圈青紫,顯然是沒睡好,神色萎靡,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的樣子。


    “爹,你沒事吧!”眼看著鄭樹腳下一打滑差點沒跌倒,鄭琥連忙上前扶住他,鄭樹卻驚了一跳,好像見鬼一般臉色慘白扶著胸口呼呼喘著粗氣,半晌才回過神緊緊拉著鄭琥不迭道:“不,這裏不用你,那麽ui氣的東西你絕對不能沾染上!”


    “爹,你在說什麽?”


    鄭琥總覺得鄭樹的樣子實在不對勁,好像中邪了一般,眼睛都是發直的,一直看著門口的guancai,便是問話也不理,拉著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恨聲咒罵道:“都是那母子倆搞出的破事!走,和爹一起找他們算賬去!”


    鄭樹力氣奇大,鄭琥試著掙了掙竟然半點都掙脫不開,隻能被他拖著,兩人一起來到鄭石頭家。


    鄭石頭家門口還掛著白帆,被鄭子語砸塌的牆壁已經補好,此時大門緊閉,鄭樹來的時候二話不說抬腳就踹,duangduangduang!直踹的房簷灰塵簌簌往下掉,周圍的鄰居都探出頭來朝這邊張望,不一會門口就圍了一圈人。


    鄭琥感覺不對勁,鄭樹為人老實,處事低調,從不與人這般動怒,且周邊鄰居都看著,隻怕真有什麽事不好收場。


    “爹,您有什麽事好好說,莫要衝動,更不要動手才是。”


    他上前勸著,可鄭樹呸了一聲,見門不開,非但沒有收手,反而更加破口大罵道:“呸,要老子給她好臉色也得要他們母子兩不幹這缺德事才行!自己做了那損陰德的事,才死了媳婦沒了孫子,連個後都留不下,還拉著別人一起倒黴,我告訴你,你這就是惡有惡報,你們家這輩子都別想生男娃!”


    這話說的委實有些過分了,鄭琥見勸說的不停,就想拉著人走,可這時屋裏也終於傳來動靜,一個女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亦是一路罵罵咧咧的走過來,大門應聲而開,自裏迎麵就砸下一個掃帚,如此潑辣,可不就是那鄭石頭的老娘?


    “呔!哪個不要命的敢咒我沒孫子抱,我這就打死他,和我孫子去作伴!”鄭石頭的老娘手中捂著一個掃帚舞的是虎虎生風,她一見外麵竟然是鄭樹,當即就是冷笑一聲,下手更是不客氣,“原來是你這老東西,你們這一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你閨女害死我孫子,你還要咒我們家斷子絕孫,你是要氣死我,趕盡殺絕嗎?好,我先打死你這廝,拉你做墊背!”


    鄭樹剛才叫罵的痛快,這時卻被追攆的四散逃竄,狼狽的不得了,但聽到自己被罵還不忘梗著脖子回道:“明明就是你自己作下的冤孽!我不和你廢話那麽多,你趁早趕快把我家的那口guancai搬走,不然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老婆子都氣笑了,站在原地歇了一會,然後在兩手中狠狠唾了口唾沫,重新拿起掃帚,竟是比之前還要狠的砸了過來!“好啊,我今兒倒要看看你這一貫隻會躲在女人屁~股下的窩囊廢要怎麽和我不客氣!”


    她一下又一下不管不顧的砸過來,因周圍都是人,躲避不方便,便是鄭琥有意攔著,他自己都挨了幾下,更別說鄭樹,跑了沒一會就再也跑不動,蹲在地上捂著身子淒艾艾的叫著痛。


    “老東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來我這裏找打!”老婆子手拿著掃帚撐著地,一手叉腰,好不威風!


    鄭樹捂著滿是包的頭一見她這模樣真是氣的險些咬碎了一口牙!


    “你這老婆子莫得意,我是不與你計較,免得你說是我們爺倆欺負你,回頭再被你訛上!”鄭樹找了個借口強行為自己挽尊,他一雙眼睛掃過周圍的人身上,雖自己的窘態被人瞧了不少笑話去,但他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來。


    那邊老婆子怎麽會看不穿他的心思,嗤笑一聲,罵道:“你是哪根蔥這村子裏有誰不知道?少在老娘麵前裝相!告訴你,你要是再敢來惹事,莫看我年紀大了,可老娘手裏的掃帚可不是吃素的,下一次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呸!你個老不死的真是給你三分顏色便開起染坊來了?你讓大家評評理,做人哪有像你這樣的,不說你家媳婦到底怎麽死的,你心裏會沒數?之前就是訛上了我家閨女還鬧到了派出所,人家jc不抓人就說明我家大女兒是清白的,你可倒好,真正是不要臉,竟然還不死心,把棺材停到我們家,這進進出出的多礙事不說,都說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好歹那是你家媳婦,過了門都是自家人,沒得你這樣,連死人都不放過,也不怕她不得安寧,來找你算賬!”


    周圍忽然一靜,本來還有些細碎的討論聲此時也沒了,被所有人這般盯著,不知為何鄭琥隻覺的詭異得很,連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悄悄打量著四周,恍然發現今天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瞧著沒什麽精神的樣子,有些人根本就是青白著一張臉,眼下掛著深深的一層烏紫,和早上看見的鄭樹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顯然差距到氣氛不對勁的並不隻是他一人,本來氣焰囂張的老婆子在鄭樹說完話後身子忽然一僵,眼神閃爍,身體不住的顫抖,但麵上還是故作逞強道:“你,你胡說什麽,我是在替我孫子鳴不平,他們又怎麽會找我來報仇?”


    見狀,鄭樹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形勢抖轉過來,他得意的一笑,諷刺道:“得了吧,就你生前對你兒媳婦做的事情,動輒就是欺負打罵,她心裏最恨的就是你,活著鬥不過你,死了還要怕你不成?你可小心點吧,最好莫走夜路,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還有啊,別怪我沒提醒你,明兒個就是你兒媳婦頭七吧?那棺材要是再不處理,你就當真不怕裏麵的‘人’突然爬出來拖你一起下diyu?反正你要死就早死,可千萬別連累了別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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