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挑了挑眉,“那依著你看,戴家會怎麽解決?”


    “調查唄,真金不怕火煉!現在這樣的事情也很多!形式不一樣了,政策也放寬了,好多人,甚至包括海外的華僑,都回來找失散的親人!人心不古,為了幾個糟錢,有些人什麽事都做,喪良心,早晚會有報應的。”


    吳誌遠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們警察的任務繁重,沒有時間為他們打這些家庭上的官司,我們隻負責調查提供情況,具體該怎麽甄別,認親,還得看他們自家人的決定!”


    “……”


    吳誌遠在桌子對麵偷眼瞧的向東,忍不住輕聲的問了一句,“這件事兒,你跟一水說了嗎?你有沒有跟她講,她也許就是戴家的孩子?”


    “沒說!”向東搖搖頭,“她不是江家親生的孩子,這話不是我該說的,應該是她爹說!再有,戴家現在不是沒來人認親嗎?也沒人和她接觸!我先顯顯擺擺的說了算怎麽回事,這中間萬一出了什麽岔頭呢?一水現在要集中精力高考,哪兒有心思糾纏這些?船到橋頭自然直!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


    “喲?”吳誌遠笑了,調侃的開著玩笑,“你這算是為女人撐起一片天唄?挺有老爺們樣啊,來!咱倆整一杯!”


    兩個人對幹了酒盅裏的白酒。


    向東忍不住問,“那,我大舅哥那邊……”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是當事人,總要了解一下情況的嘛。”


    “那他什麽態度?”向東有些擔心,“不會出去惹禍吧?”


    吳誌遠大大咧咧的一笑,“這我就管不著了!像馮廣利這樣的人,為了貪圖錢財,昧著良心說話,有時候,我們警方明知道他的目的,可還真就拿他沒辦法,他啊……就是欠收拾!”


    不再多說了,“東子,我覺得你這事辦的挺正確,先別和一水說了,鬧心,等這事具體有了眉目再講吧!反正你放心,我會密切關注一切進展的。一有什麽消息,立刻給你通話。”


    順勢岔過了話題,“你複習的事兒怎麽樣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想考什麽專業呀?”


    “航空航天!”


    “那……你打算考北航?那不是要到京城去念書,你媳婦知道嗎?兩個人兩地分居?”


    向東擺了擺手,“北航雖然是最好的選擇,可我不想和媳婦分開,先以她為主吧,她考哪兒我就考哪兒!”


    “五好丈夫!”吳誌遠抿著嘴笑了,“什麽都聽媳婦兒的!為媳婦兒解決家事!一力支持她考大學,這還不算,還得往一起考!半天都離不開!丈夫做到你這樣,也沒什麽可挑的了。等過兩天,我見了一水,我當她麵,好好表揚表揚你啊。”


    “用不著你表揚!我媳婦兒有判斷力!”


    “行!你媳婦哪都好,這樣就行了吧?”


    “本來就哪兒都好!”


    “……”


    兩個人低聲說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


    *****


    與此同時。


    江海也和一個好哥們在外麵喝悶酒。


    這哥們叫侯強,心眼特別多,高高瘦瘦的有文化,在江海的這個圈子裏,他綽號叫軍師,無論誰有什麽事了,都找他出謀劃策。


    江海先歎了口氣,心情格外沮喪,“人哪,這一輩子不能走錯一步!我家裏的事兒,我都跟你學過了吧?”


    他仿佛也沒期待對方回答,就這麽自顧自的往下說,“那年我六七歲,也算懂事了,我媽懷孕生孩子,日子過得窮,也沒去醫院,就請了個產婆,我在家裏出來進去的跟著瞎忙,眼瞧著產婆抱出來一個男孩,我爹眯著眼睛笑,還摸著我的頭說,從此你就有弟弟了。”


    “……”


    “可半夜的時候,我家來了個親戚,他和我爹在屋裏嘀咕了半天,第2天一早,我爹又說:我多了個妹妹!就算那時候我不懂,後來也明白了,這個妹妹不是我媽親生的!”


    “……”


    “不是親生的,咱家也沒拿她當外人看過。我爹媽原本就喜歡小女孩,這下兒女雙全了,對我妹妹心疼的不得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有口好吃的,都讓給我妹妹先吃!就這樣過了幾年,我媽病逝了,我爹身體也不好,家裏的日子越來越窮,我想著出外去打工……一念之間,拿了我妹妹的信物!我一直後悔啊。”


    侯強淡淡的笑了,出言安慰他,“這都是命,人生哪有那麽順利的事啊?我也聽說了,你最近在找戒指,不就是想彌補過去的錯誤嗎?”


    “馬勒戈壁!”江海氣的一拍桌子,“我明明記得那個馮廣利,把我的戒指拿走了,tmd他到公安局說,押戒指的另有其人,還弄出來一個姓左的小姑娘,這啥意思啊?這不是明擺著嗎?他們是想篡奪我妹妹的真實身份,我妹家一定很有錢!”


    “我估計也是!這背後一定有人籌劃!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應該是個團夥!”侯強瞧出了江海的心思,“老大,你啥意思?就明說吧,你是不是想讓我帶人過去狠揍馮廣利一頓,查出這裏麵的黑幕?”


    江海壓根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也沒什麽掖著藏著的,“我就是這意思!你馬上帶幾個兄弟,連夜就趕到馮廣利家,把他給我綁出來,問問他這裏麵到底怎麽回事?我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我拳頭硬?他要是敢撒謊?你也別客氣,把他的牙一個一個都給我敲掉了。”


    對待馮廣利這種人,都用不著他親自出手。


    “成!”侯強放下了酒杯,“我這就出去辦!你擎好吧!給我一天的時間,這事準保能辦明白!”


    馮廣利就是個倒黴催的!


    以為可以弄點零錢花花,結果,卻捅了馬蜂窩。


    第2天一早……


    馮廣利在上班的路上,被七八個男人兜頭罩了個麻袋,往麵包車裏一塞,直接拉到了郊外的一個空倉庫,這一頓拳打腳踢呀,馮廣利這小體格,當場就昏過去了。


    後來又被人家潑了一盆涼水,這才悠悠的醒過來,跪在地上又哭爹又喊媽,“幾位大哥,你們認錯人了吧?我可是誠誠懇懇一輩子工作的小市民,沒得罪過任何人!”


    侯強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呸!見錢眼開的貨,我問你,戴家昌那個戒指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跑到老左家去了?你要是不如實的跟我講清楚,我今天就打折你的膝蓋骨,讓你一輩子爬著走!”


    話一說完,還真就在他的腿上,狠狠的踹了兩腳。


    對待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也用不著客氣。


    馮廣利立刻就什麽都招了。


    放在戰爭年代,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叛徒,“大哥!不對,小爺,小爺,我求你別打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那戒指是我貪心,原本想扣下的,找機會賺倆錢兒!後來,我家來了個市委的秘書叫左……噢,左中山!他說讓我把戒指交給他,絕對有好處,又教了我一套說辭,我是被豬油蒙了心!這才去公安局,說了沒良心的話!”


    “那好!”侯強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紙筆,“把你說的話寫下來,畫個押,簽個字,以後老子用你到公安局作證的時候,你還得再給我走一趟!”


    馮廣利不敢怠慢,依言照做了。


    侯強也是一個能辦事的利落人。


    到了當天晚上,把這事再跟江海匯報的時候,已經查出了左中山的底細,“……老大,姓左的是個秘書!不算很得誌!我已經打聽過了,聽說他最近特別得瑟,好像和一個領導的千金,叫什麽宋玉的,走的特別近,很有些馬上要入贅,立刻就雞犬升天的感覺!”


    江海皺了皺眉,“宋什麽?那女的叫宋什麽?”


    “宋玉!”


    “靠!”江海一拍桌子,“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前幾天就有個人,拍我妹的跟蹤照片,現在我對上號了,就是這倆貨呀!md,我還沒找他們,他們還敢來惹我?自找不要臉。”


    他向著侯強勾了勾手指,“老子必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過來,我倒是有個主意,咱們必須治的他拉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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