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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楓跟著隋符安來到殮房，便聞到淡淡的腐屍味，他忍不住伸手捂住口鼻，但這樣做除了心理上好受些，好像並沒什麽實際意義。
其餘四人情況都差不多，也就程墨那個冰山臉顯得正常些。
殮房裏的布置很簡單，一張靠牆的方桌，桌上是一盞燭台，房間中央放著五張做工粗糙的木板床，說是床卻也不大，剛好躺一個人，板床上是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想來應是嚴晴無疑。
淩楓走上前去掀開白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約摸雙十出頭，膚色微微發黑，可能是因為停放了好幾天的緣故。雖說如此，但也掩蓋不住她生前是個美人胚子的氣質。
他細細打量了下，微微愣神，但很快便醒轉過來，有些緊張的衝師爺說:“師爺，準備記錄，我要開始了。”
兩世為人卻沒接觸過屍體，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想要查清真像就總得有所行動，仵作不靠譜就隻能自己上手。
劉秉見狀，朝淩楓伸了伸手，本想勸阻，但想起淩楓的行事風格便又縮了回去。
程墨則是手裏提著佩刀，環抱胸前，眼中閃著亮光，滿懷期待。
隋符安站在師爺身旁，麵露疑色，微微思忖，終是沒忍住開口詢問:“大人，要不還是等仵作到了讓仵作驗吧？”
“等他？瞎扯！他除了會瞎嗶嗶還會什麽？隋知縣，不是我說你，這仵作是真不行，有機會你還是換一個吧。”淩楓一臉俾伲，想起仵作對自縊身亡的理解，他心裏一萬個不信任。
他話音剛落，門口便是響起了一道既突兀又空靈的聲音，“隋知縣，是誰在背後詆毀我呢？”
聲音不大，但很清脆。淩楓循聲望去，隻見從殮房門口進來兩人。
走在後麵的是一個丫鬟裝扮的少女，跟淩楓差不多的年紀，她手提一個精致的紅木箱子，上麵雕刻著紫荊花花紋，還釉了漆，看起來油光滑亮。
走在前麵的是一翩翩公子，跟嚴晴的年紀差不多，二十出頭，束著冠頂發髻，青衫折扇，他衝隋符安抱怨性問了句，然後沒等他回答便向淩楓走了過來。
他步履輕盈，體態婀娜，身上還散發著一陣陣淡淡的體香，淩楓感覺周圍的空氣瞬間清新了許多，再一看，他吐氣如蘭，粉唇欲滴，膚色白湛，就連很多女子見了都要自慚形愧，活脫脫一個美嬌娘。
淩楓不禁覺得好笑，既要女扮男裝，何故略施粉黛，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自己瞎還真當別人也瞎。
他不認識突然闖進來的兩人，也想不通她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於是看向隋符安，“隋知縣，她們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裏？”
“大人，宋芊芊乃是本縣有名的仵作，方才不是大人你自己傳喚的嘛。”隋符安解釋道。
淩楓點點頭，默認了他的說法，隻是對於仵作，他略感詫異，沒想到會是個女仵作，難怪這麽不靠譜。但能在古代見到女仵作，還是個雙十妙齡的少女，倒也新奇，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不管是誰突然被人注視著都會感覺有些不自在，宋芊芊也不例外，她不由得指了指淩楓，衝隋符安微嗔:“隋大人，他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裏？還有，屍首不是前幾天就驗過了嗎，怎的今日又要驗？”
“宋小……宋仵作。”
隋符安習慣性地脫口想喊她宋小姐，卻是突然想起她不喜旁人道破她的女兒身，於是趕緊改口，對她解釋道:
“這位是本案的主審官淩楓淩大人，是淩大人傳喚的你，不是本官。”
“哦？”
宋芊芊疑狐地看著淩楓，“你真是主審官？”
“如假包換！”淩楓不鹹不淡的回了句，然後反問起她:“嚴晴的屍檢是你經的手？她是自縊身亡的結論也是你給出的？”
“嗯，是我。”
她點點頭，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淩楓沒有急於回應，而是權衡起她的價值，或者說是在考慮要如何合理的利用她的專業能力。
自己雖然對她的能力不太信任，但就算她能力再差也不會比自己這個門外漢差，不如就讓她去檢驗，自己在一旁盯緊點就是，她要是真的出點差錯也能及時發現糾正不是。
他打定主意，便對宋芊芊說道:“沒什麽問題，隻是這案子還有諸多疑點理不清，眼下沒什麽頭緒，所以才想著看看能不能從屍首上有所突破。”
淩楓沒有提及她對自縊身亡的謬論，是因為接下來還有一段時間要相互配合，鬧了不愉快工作隻會進展得更慢，而且這事解釋起來也麻煩。
宋芊芊見他如此說，便不疑有他，衝他嫣然一笑，“原來如此，那我現在便開始。”
她猶豫了會，轉過身看向身後幾人，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不相關的人還請出去。”
淩楓聞言，微微一怔，見她朝嚴晴瞟了兩眼便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於是便將師爺，隋符安，劉秉給‘請’了出去。
起初他們是不敢走的，哪有上司在忙下屬開溜的道理，可在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驅趕下，三人終於如蒙大赦般一溜煙跑沒了影，就殮房的味道誰會真的想待在裏麵，就他們待的這小半個時辰，估計午飯是不用吃了，搞不好連晚飯都省了。
待幾人走後，殮房裏隻剩下四人，宋芊芊卻還是不滿意地看看程墨又看看淩楓，淩楓會意，看了眼程墨，然後向她解釋:“他我可沒辦法，至於我，乃是本案的主審官，我得留下。”
宋芊芊沒有要驅趕他的意思，隻是衝他揶揄道:“為何，你不是主審官嗎？還有你指使不了的人？”
淩楓微微尷尬，一臉無奈，“他就一木頭，冰山男，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他又不聽命於我，我能怎麽辦。”
宋芊芊噗嗤一笑，“原來如此，看來你還是太年輕了。”說完，她還露出一副很老成的笑容。
“行啦，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別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對我說教。”淩楓沒好氣的回道。
宋芊芊不甘示弱，“我說的是事實。”
“我不跟你廢話，我傳喚你過來是希望你協助衙門盡早破案，不是讓你來跟我爭辯的。”他回頭看了眼嚴晴的屍體，“也麻煩你尊重一下柳嚴氏，如果沒什麽別的要求你可以開始屍檢了。”
他不想再跟她做無謂的爭執，他隻希望盡早破案，因為他心裏對於案情的真像，隱隱有一個猜想，隻是那個猜想太過大膽，也沒有依據，更不合情理。
所以，本著來打醬油的他才會對本案如此上心。
淩楓一本正經地談及案情，宋芊芊這才收拾嬌俏的笑容，神情變得嚴肅，她轉過身對丫鬟說道:
“青禾，把箱子給我。”
淩楓跟著隋符安來到殮房，便聞到淡淡的腐屍味，他忍不住伸手捂住口鼻，但這樣做除了心理上好受些，好像並沒什麽實際意義。
其餘四人情況都差不多，也就程墨那個冰山臉顯得正常些。
殮房裏的布置很簡單，一張靠牆的方桌，桌上是一盞燭台，房間中央放著五張做工粗糙的木板床，說是床卻也不大，剛好躺一個人，板床上是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想來應是嚴晴無疑。
淩楓走上前去掀開白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約摸雙十出頭，膚色微微發黑，可能是因為停放了好幾天的緣故。雖說如此，但也掩蓋不住她生前是個美人胚子的氣質。
他細細打量了下，微微愣神，但很快便醒轉過來，有些緊張的衝師爺說:“師爺，準備記錄，我要開始了。”
兩世為人卻沒接觸過屍體，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想要查清真像就總得有所行動，仵作不靠譜就隻能自己上手。
劉秉見狀，朝淩楓伸了伸手，本想勸阻，但想起淩楓的行事風格便又縮了回去。
程墨則是手裏提著佩刀，環抱胸前，眼中閃著亮光，滿懷期待。
隋符安站在師爺身旁，麵露疑色，微微思忖，終是沒忍住開口詢問:“大人，要不還是等仵作到了讓仵作驗吧？”
“等他？瞎扯！他除了會瞎嗶嗶還會什麽？隋知縣，不是我說你，這仵作是真不行，有機會你還是換一個吧。”淩楓一臉俾伲，想起仵作對自縊身亡的理解，他心裏一萬個不信任。
他話音剛落，門口便是響起了一道既突兀又空靈的聲音，“隋知縣，是誰在背後詆毀我呢？”
聲音不大，但很清脆。淩楓循聲望去，隻見從殮房門口進來兩人。
走在後麵的是一個丫鬟裝扮的少女，跟淩楓差不多的年紀，她手提一個精致的紅木箱子，上麵雕刻著紫荊花花紋，還釉了漆，看起來油光滑亮。
走在前麵的是一翩翩公子，跟嚴晴的年紀差不多，二十出頭，束著冠頂發髻，青衫折扇，他衝隋符安抱怨性問了句，然後沒等他回答便向淩楓走了過來。
他步履輕盈，體態婀娜，身上還散發著一陣陣淡淡的體香，淩楓感覺周圍的空氣瞬間清新了許多，再一看，他吐氣如蘭，粉唇欲滴，膚色白湛，就連很多女子見了都要自慚形愧，活脫脫一個美嬌娘。
淩楓不禁覺得好笑，既要女扮男裝，何故略施粉黛，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自己瞎還真當別人也瞎。
他不認識突然闖進來的兩人，也想不通她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於是看向隋符安，“隋知縣，她們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裏？”
“大人，宋芊芊乃是本縣有名的仵作，方才不是大人你自己傳喚的嘛。”隋符安解釋道。
淩楓點點頭，默認了他的說法，隻是對於仵作，他略感詫異，沒想到會是個女仵作，難怪這麽不靠譜。但能在古代見到女仵作，還是個雙十妙齡的少女，倒也新奇，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不管是誰突然被人注視著都會感覺有些不自在，宋芊芊也不例外，她不由得指了指淩楓，衝隋符安微嗔:“隋大人，他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裏？還有，屍首不是前幾天就驗過了嗎，怎的今日又要驗？”
“宋小……宋仵作。”
隋符安習慣性地脫口想喊她宋小姐，卻是突然想起她不喜旁人道破她的女兒身，於是趕緊改口，對她解釋道:
“這位是本案的主審官淩楓淩大人，是淩大人傳喚的你，不是本官。”
“哦？”
宋芊芊疑狐地看著淩楓，“你真是主審官？”
“如假包換！”淩楓不鹹不淡的回了句，然後反問起她:“嚴晴的屍檢是你經的手？她是自縊身亡的結論也是你給出的？”
“嗯，是我。”
她點點頭，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淩楓沒有急於回應，而是權衡起她的價值，或者說是在考慮要如何合理的利用她的專業能力。
自己雖然對她的能力不太信任，但就算她能力再差也不會比自己這個門外漢差，不如就讓她去檢驗，自己在一旁盯緊點就是，她要是真的出點差錯也能及時發現糾正不是。
他打定主意，便對宋芊芊說道:“沒什麽問題，隻是這案子還有諸多疑點理不清，眼下沒什麽頭緒，所以才想著看看能不能從屍首上有所突破。”
淩楓沒有提及她對自縊身亡的謬論，是因為接下來還有一段時間要相互配合，鬧了不愉快工作隻會進展得更慢，而且這事解釋起來也麻煩。
宋芊芊見他如此說，便不疑有他，衝他嫣然一笑，“原來如此，那我現在便開始。”
她猶豫了會，轉過身看向身後幾人，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不相關的人還請出去。”
淩楓聞言，微微一怔，見她朝嚴晴瞟了兩眼便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於是便將師爺，隋符安，劉秉給‘請’了出去。
起初他們是不敢走的，哪有上司在忙下屬開溜的道理，可在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驅趕下，三人終於如蒙大赦般一溜煙跑沒了影，就殮房的味道誰會真的想待在裏麵，就他們待的這小半個時辰，估計午飯是不用吃了，搞不好連晚飯都省了。
待幾人走後，殮房裏隻剩下四人，宋芊芊卻還是不滿意地看看程墨又看看淩楓，淩楓會意，看了眼程墨，然後向她解釋:“他我可沒辦法，至於我，乃是本案的主審官，我得留下。”
宋芊芊沒有要驅趕他的意思，隻是衝他揶揄道:“為何，你不是主審官嗎？還有你指使不了的人？”
淩楓微微尷尬，一臉無奈，“他就一木頭，冰山男，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他又不聽命於我，我能怎麽辦。”
宋芊芊噗嗤一笑，“原來如此，看來你還是太年輕了。”說完，她還露出一副很老成的笑容。
“行啦，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別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對我說教。”淩楓沒好氣的回道。
宋芊芊不甘示弱，“我說的是事實。”
“我不跟你廢話，我傳喚你過來是希望你協助衙門盡早破案，不是讓你來跟我爭辯的。”他回頭看了眼嚴晴的屍體，“也麻煩你尊重一下柳嚴氏，如果沒什麽別的要求你可以開始屍檢了。”
他不想再跟她做無謂的爭執，他隻希望盡早破案，因為他心裏對於案情的真像，隱隱有一個猜想，隻是那個猜想太過大膽，也沒有依據，更不合情理。
所以，本著來打醬油的他才會對本案如此上心。
淩楓一本正經地談及案情，宋芊芊這才收拾嬌俏的笑容，神情變得嚴肅，她轉過身對丫鬟說道:
“青禾，把箱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