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鋆錦與被火堿灼傷的粉絲,私下達成賠償協議,賠償其三萬塊,一次性了結此事,還要求其封口,必需做到對在《親夏》劇組受傷一事守口如瓶。


    受傷粉絲的同伴非常不滿,賠的錢比她預想的少得多,可譚鋆錦跟她們講明利害,說主要責任在她們,片場是屬於私人住宅,她們無故私闖就是犯法,真要鬧得上法庭,賠多賠少就不是雙方能決定的事兒,即便你們獅子大開口,法官會支持不合理的訴訟請求?


    譚鋆錦到底是學法律的,口齒太厲害,辯駁得那位受傷粉絲的同伴不敢多言。


    ……


    謝嘉航父親眼見著鄭久霖要跟從京城來的幾個小後生返京,憋在心裏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他咂摸著嘴,拉著鄭久霖問:“久霖,你們這就要走?”


    鄭久霖看他神情窘迫,知道他有求於自己,善良地一笑,和氣問道:“謝大伯,有事您說,隻要我能幫上忙的,絕不推辭。”


    “把航子帶京城去吧!大伯求你!”


    林鋒在謝大伯剛說話時,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聽到他的無理要求,替鄭久霖拒絕道:“你家兒子隻有政府能管,抓進去關個十年八年就老實了!久霖哥心善,你將包袱推給他不是給他找麻煩嗎?”說著指著鄭久霖包紗布的腦袋,氣憤地道:“腦袋還沒好利索,你忍心嗎?”


    鄭久霖很想幫忙,謝嘉航還年輕,如果多加約束,令其改邪歸正,使他肯好好勞動的話,也就拯救了一個家庭。


    隻是好逸惡勞連連耍賴的謝嘉航,發起火來,就跟瘋狗一樣,恐怕治不住他。


    彭源強望見鄭久霖的神色,了解他的心思,衝謝嘉航父親說道:“看樣子久霖哥願意帶你兒子走,那他願意進京嗎?”


    謝嘉航父親一看有門,對鄭久霖說:“久霖啊,你們就在龍頭鎮汽車站等著……。”


    謝嘉航又在家裏無故發火,他跟譚鋆錦聯係後,對方說,人不在京城,還沒等謝嘉航說出想去京城的訴求,譚鋆錦就借口掛了電話。


    “媽的,我幫你這麽多,怎麽也輪到你幫我了!甚意思?寄來一點小吃就打發我?”


    謝嘉航還是決定找鄭久霖,讓他帶他去京城。


    謝嘉航剛出門,迎麵撞上一個人,他開口就罵:“沒長眼啊?”


    “誒――”有人著痛呻吟,謝嘉航聽出是自己父親,嘟囔著罵了一句:“死老頭!”


    “航子,你甭走,久霖說要帶你去京城,你回去收拾東西,爸再給你帶些錢……”


    謝嘉航一聽眼睛都直了,這叫啥“東邊不亮西邊亮,……誒老頭,你要是哄我,”


    謝大伯將兒子拉回院子,大黃狗過來圍著轉圈,謝嘉航踢狗一腳。


    狗子嗚咽一聲,躲一邊去。


    老父親見兒子要出遠門,平日裏的積恨消散不少,愛憐地摸著他的頭,語重心長地說:“去了京城好好的,讓久霖幫你找個輕省的活先幹著……”


    謝嘉航望著父親譏笑道:“跟著他陪老女人?活兒是輕鬆,可人家富婆未必看得上我,老頭,要不你跟著一塊去?”


    謝嘉航又問:“你給我帶多少錢?我告你啊,少了可不成,京城花銷可大了,你不要想著餓死你兒子,指望孫子給你養老,他媽那塊地不行,生的兒子是弱智,……”


    謝嘉航父親被兒子懟得老臉通紅,當時是自家兒子打牌輸了媳婦生孩子的錢,他們謝家對不起兒媳和孫子,他心裏咒罵:這個畜牲還是死在外麵吧!


    謝嘉航母親夾著半截毛衣,領著孫子串門回來,說是串門她是躲她兒子呢,自從挨了她兒子一巴掌,心裏留下陰影,隻要他兒子在家她就領著孫子躲到鄰居家織毛衣。


    快進門時,聽見老伴和兒子對話,猶豫半天才進門。


    謝嘉航見老母親和兒子回來,一家人都在,吆喝著說道:“我呢要去京城,以後發達了你們也跟著沾光,家裏還有多少錢?都拿出來!”


    “五千多,你想拿走就拿走!”


    謝嘉航不滿母親對他的態度,瞪眼:“怎地?你這是什麽態度?說我搜刮家裏?我出去受罪是為了誰?別他媽不知好歹!”


    謝大伯用眼神製止受委屈的老伴,要她忍著別說話。


    謝嘉航一個人吵吵沒意思,喝了一大口水,看著他父親,謝大伯真將家裏的全部積蓄拿來給他。


    謝嘉航疑心他們藏錢,還去翻家裏的衣櫃抽屜,合上抽屜時將小孩子嚇得一哆嗦,謝嘉航母親幫孫子捂著耳朵,老眼蓄淚。


    謝大伯將兒子的行李打包,裝了兩個行李袋,謝大娘過去撿出一件西服外套,給兒子披上,謝嘉航隻顧抽煙,沒有拒絕,臨走時要求:“花生米給我裝上,火車上吃!”


    謝大伯替兒子扛著行李,將他送到汽車站。


    林鋒、彭源強和朱鵬都看不慣謝嘉航,心裏想著等到了京城再收拾他。


    鄭久霖接過兩包行李,瞅見謝嘉航披著西服穿著大紅保暖褲,有礙觀瞻,勸他道:“航子,去車站公廁將褲子套上!”謝大伯也幫著翻出兒子的一條西褲遞他手上。


    謝嘉航未接。他抖著腿,抽著煙,沾著火星的煙灰掉落,將他的保暖褲燙了一個窟窿,露出肉色。


    彭源強見狀,一把抓過西褲,笑著說:“甭穿了,今年流行破洞褲。”說著用肩膀一扛,將謝嘉航弄了個趔趄。


    謝大伯囑咐鄭久霖說道:“路上照顧著點航子。”


    鄭久霖點頭。


    謝嘉航望著父親揮手:“行了行了,囉嗦什麽?回去吧!”


    謝嘉航忌憚彭源強用下流手段對付他,一路跟著鄭久霖,進車廂時非要坐鄭久霖身邊。由於他長年不洗澡,臭味熏天,鄭久霖忍得頭疼。


    長途汽車從龍頭鎮往漢中市駛去。


    ……


    這些天,娛樂圈的知名導演和藝人陸續收到歌唱藝術家汪國棟從業五十年藝術回顧展的邀請函。舉辦地是其工作單位――京城人藝歌劇院。


    陸一一下子接到兩張邀請函,都是以汪國棟的名義發出,不同的是寄出地址不一樣。陸一明白,這是汪老的團隊和其孫子的策劃團隊發生不和,兩個團隊沒有溝通,各自做主發放邀請函。


    汪老德高望重,在歌唱藝術方麵很有造詣,他孫子沒有歌唱天份,一般就做策劃工作,打著爺爺的旗號在娛樂圈混。與評書相聲堂會――闊言堂的少東家袁崇言私交不錯,閑時常在闊言堂串場表演,差點拜師相聲名家袁文方。


    早前,蔣美薇和譚鋆錦來闊言堂聽過相聲,也去過闊言堂在天津的總部,提著許多禮物拜訪過相聲大師袁文方。


    經過層層關係,蔣美薇和譚鋆錦也收到老藝術家汪國棟從業五十年藝術回顧展的邀請函。


    汪國棟的孫子叫汪裹真,他串場表演相聲時以捧哏的身份出現,與袁崇言合作多次,在一次返場表演時被相聲迷戲稱:果珍,他這個混名保留至今。


    由於《親你一夏》劇組出了事故,陸一在製片人蔣美薇的要求下停拍七天,這一方麵是為了阻止風聲傳出,另一方麵為保持網劇的拍攝質量,畢竟有演員受驚,畢竟表演一事比較情緒化,恐懼有礙感情的醞釀。


    陸一和祁隆帶著編劇和幾位主演去闊言堂聽相聲解悶。


    闊言堂早年沒有專門的場地,租著戲院演出,有時與茶館老板合作,近些年相聲火了,捧了幾個角,闊言堂才擁有專門的相聲場地。


    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一進門就有身穿長馬褂、肩搭白手巾的夥計過來招呼:“爺們幾位?裏邊請,要包間還是雅座?”


    大堂內聽相聲的人們,並不因為走入幾位當紅演員而引起騷動,人家真是相聲迷。有幾位女觀眾,身著清朝旗裝、腳踩蓮花盆端坐在大堂雅座,聽著相聲,小口慢嚼吃著精致的宮廷糕點。


    戲台上兩位,身著黑色絲質長馬褂,正在說傳統相聲《報菜名》。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


    “喲――,少爺和汪裹真專場――”韓子萱一般不聽相聲,倒是聽說過鼎鼎大名的袁崇言,那是又年輕又多金,雖說長得比娛樂圈的男星顏值低,但在相聲界絕對是清秀型的相聲小王子啊!每次演出收禮物收到手軟,女粉愛死他了,當著相聲大師袁文方的麵喊:公公。


    陸一看了韓子萱一眼,她驚覺失語,乖巧地低頭。


    倒是有包間,可包間座位有限,他們人多坐進去擠得慌。


    ……


    在火車上,鄭久霖聽彭源強說菲凡彩妝店收回一居室,現在他們沒地方住,心裏覺得過意不去,難道又要叫他們睡地下通道!現在身邊還帶著謝嘉航,他不是個吃苦的人,要是讓他發現他們沒給他安排住處,他會怎樣?


    謝嘉航頭枕著椅背睡得正香,鼾聲陣陣。


    鄭久霖瞅著這位問題青年,心裏發愁。


    彭源強見鄭久霖眉頭皺著,知道他發愁住處,勸說道:“久霖哥,我們幾個你甭擔心,他麽,到京城就當垃圾一樣扔了,甭怕他尋你麻煩,我們幾個護著你,他不敢!”


    到了京城西站,鄭久霖叫醒謝嘉航,提醒他到京城了!


    謝嘉航眼高,出了站就望美女,不由瞎想,“鄉下的娘們就是沒滋味,看看京城女人一個個穿得時尚高雅。”


    謝嘉航瞅誰,誰不樂意瞅他。他那眼神太具有侵略性,看得人家心裏發毛。


    彭源強見不得他瞅女人就跟盯著獵物一樣,威脅他道:“再看?就不是一把辣椒醬抹眼,”謝嘉航收回目光,抖著腿,摸耳朵,發覺耳後別著的煙不見了,瞪眼問彭源強:“是不是你拿了?”


    彭源強不理他。


    鄭久霖回答:“想是剛才下火車時掉了!”


    謝嘉航指使鄭久霖,“你給我買去!”


    鄭久霖勸說:“航子,你少抽點煙。我給你買個菜瓜吃。”彭源強攔住鄭久霖,管他要了100,“我去就行!”


    彭源強找到一個商店,要了幾瓶水,剩下的錢全買了廉價的“黑棒煙”,總共四十多盒。


    幾人在站前廣場等著。


    沒一會兒,彭源強過來,拿出一盒煙,拋給謝嘉航,“呐,抽唄!”


    謝嘉航一看煙很廉價,味兒不對口,連抽的興趣也沒了。


    他張開嘴巴,呲著黑黃爛牙說道:“給我瓶水。”


    “你說要抽煙,人家給你買來,為甚又不抽了?”林鋒搶過那煙,撕開包裝,抽出一根,點燃,硬塞謝嘉航嘴裏。旅途勞頓,嘴裏幹燥,再熏一肚子劣質煙,嗆得謝嘉航想打人,箍緊鄭久霖的肩膀,問:“你們一夥合起來欺負我?”


    朱鵬推開謝嘉航,架起拳頭問:“你想怎地?”


    謝嘉航見人多勢眾,自己動手死吃虧,朝鄭久霖說:“我老頭要你好好照顧我,你忍心看我渴死?菜瓜呢?”


    鄭久霖去買菜瓜。


    林鋒死勁按住謝嘉航使其蹲下,彭源強硬逼著謝嘉航抽煙,黑棒煙不耐抽,一根抽完,朱鵬又給他對上一根。


    連抽幾根,謝嘉航不想抽了!


    朱鵬突然抓著謝嘉航雙手,彭源強將煙揉開,煙絲泛在手心裏,接著一點點往他鼻孔裏塞,“你不是喜歡抽煙嗎?我們哥幾個供著你,一天要是抽不完四十盒,我把剩下的煙絲全塞進你的出氣孔裏……”


    一個鼻孔被塞滿煙絲後,謝嘉航害怕起來,鄭久霖咋還不回來?哦,他是故意躲開,讓他們整我!


    謝嘉航決定暫時低頭,好過被煙絲堵鼻子出不上氣,“大哥們饒了我吧!”


    林鋒說:“看你也不老實,我們放過你,背地再陰我們?”


    朱鵬說:“哥幾個走!”


    彭源強他們丟下謝嘉航去攔鄭久霖。


    鄭久霖提著瓜,瞅見林鋒他們過來便停下腳步,等著。


    瞧見謝嘉航不在,詢問道:“航子呢?”


    林鋒說:“上廁所去了!我們出站吧,還得叫車!”


    謝嘉航用小指挖鼻孔,挖出許多煙絲,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彭源強夠狠,有你跌我手裏的時候!”


    鄭久霖不信,返回去尋謝嘉航,發現他蹲在地上,鼻孔通紅,怒目圓睜地望著他。


    鄭久霖問:“你沒事兒吧?”


    謝嘉航本想發飆,但他人生地不熟,離了鄭久霖真不行,站起來說:“我要住單間。把我跟你那些朋友隔開。”


    鄭久霖大著膽子答應,“行!”


    鄭久霖和謝嘉航以及林鋒等人出了京城西站。


    他暗地跟林鋒商量,“鋒子,你幫我租套房子。最好是兩居室,你看航子跟大夥擠一起不合適。”


    林鋒不高興了,哪有一來京就有住處的?


    朱鵬湊過來說:“久霖哥,現在房子緊俏,你得給我們點時間,這的,你先領他去通宵營業的網吧歇著。”


    謝嘉航在火車上睡個飽,這會兒精神抖擻,以前聽說京城好吃的、好玩的地多,現在正好一個個去吃,一地地去逛。


    謝嘉航吃完菜瓜,突然說道:“一路怪悶的,久霖你請我聽相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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