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呢,怎麽不見他?”


    白澤靠近小榻端坐下來,又忽地問道,看他神色好像稀鬆閑散隻是尋常問話的樣子。


    鏡司聽了卻是心頭一跳,正想著措辭。


    紫嫣在一邊緩緩接道:“大人,殿下剛在往生路渡完人,這幾日心鏡的名單與實際走往生橋來的人數有些許偏差,殿下去人界調查了。”


    她說的沒錯,隻是偏差的問題殿下已經查出來了近來有引魂師私自扣了亡魂,吸取精魄為自己所用,殿下吩咐了自己這幾日把這結果報上去的,她現在還沒上呈,這借口正好拿來擋一擋。


    白澤若有所思哦了一聲,笑道:“這可真巧,本想著許久沒見他正好見上一見。”


    鏡司趕緊遞上青瓷酒杯,酒色漾人,是他珍藏的美酒,平日裏自己都舍不得多喝兩口,今日隻能忍痛割愛了。


    “我聽說最近神界出了個忤逆尊上之徒,把整個神界鬧的亂哄哄的,不知道現在可平息了?”


    鏡司笑眯眯地轉移話題。


    “你不是最不愛管閑事嗎?多年不見我倒是有點不了解你了。”


    白澤皮笑肉不笑,好似在無情戳穿他的意圖。


    “我這不隨口問問。”


    鏡司嘴角微微抽搐,幹笑道。


    “莫白現在在人界何處?”


    白澤輕啜了一口酒,喉間濁氣頓消,果然天上地下唯有冥界鏡司釀的這才是酒啊,他暗自感慨。


    鏡司哪裏知道他的心思,隻見他又語氣淡淡地提起莫白,隻得默默滴汗,麵上倒是打起哈哈來,“他四處晃蕩,我哪裏知曉他在何處。”


    “我今天除了來看看你,找莫白也有些事的,你是莫白忘交,就不要瞞著我了吧。”


    白澤繼續閑適地靠在榻上飲酒,慢慢道。


    看我?


    瞎扯什麽呢,是來找莫白探虛實才是真的吧。


    鏡司心中迅速轉過百轉千回,“你既然都這麽說了,我跟莫白都是老相識,你找他什麽事跟我說也一樣,等他回來我替你轉告他吧。”


    這話讓白澤微微噎了一下,他暗自低頭繼續飲酒,片刻才慢悠悠才抬起頭,臉上的忪懶褪去了轉而代之的是肅然之色,但語氣仍是一貫的輕緩:“那你大概也是知道莫白的事,既然這樣,為何不讓我去試試,他是冥界死神,萬千生靈都要在他手中渡化,他可不能有紕漏,而我能引他回正途,這樣你還要攔著我?”


    鏡司驚得差點跳起來,他如坐針氈起來。


    怎麽感覺好像他什麽都知道了。


    “你以為我想對莫白做什麽,我可沒有那麽大的權力,他是死神,自然無人可以插手得了他的事,隻是我怕他步步錯下去,傷人傷己不是麽,我現在阻了他是不止為著冥界也為著他。”


    白澤緩緩道來,從他淡定從容的姿態看完全看不出眼前的人是掌管著神界生殺大權位高權重的祭司,鏡司與他打的交道不深,在他觀念裏一直覺得此人應是嚴刑峻法冷酷不講情麵的形象。


    現在覺得有點崩塌。


    “那、那你要怎麽阻止?”


    鏡司呐呐開口。


    白澤淡淡笑著,一臉十足把握的樣子,“你就告訴我他在哪裏就好,省得我再找。”


    鏡司糾結再三還是告訴了他,回神細細想來或許真的隻有他能勸阻到莫白了。


    爾後他情緒低落地陪他喝了半天酒,心裏想著他怎麽氣定神閑的還不走,莫非來蹭酒也是真的。


    白澤悠悠飲完這壺,特地還問了鏡司這酒如何釀造,鏡司現在哪有心情回答他這些,含含糊糊地應付過去,好不容易等他喝完無所事事,終於要起身了。


    他趕緊跟著他站起來,準備送他出門。


    白澤卻是不急,“你不是說等我走了讓我帶些回去嗎?”


    “啊?”


    鏡司一時沒聽懂他話的意思,隻見他長眸一轉悠悠掃過身後的小榻,眼中含義不言而喻。


    鏡司恍然明白過來,不由肉痛,見白澤毫不客氣地將酒收進了他的囊中,並且又狀似親熱與他寒暄一番,揮手告辭。


    鏡司大感這哪是祭司明明是狐狸,騙酒又套話。


    偏偏還都讓他得逞了去。


    鏡司被氣得不輕,等莫白回來他非得好好與他說說,這狐狸可不能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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