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山海等二八神隊伍繼續前進,而大禹方麵。


    “大禹,你居然還敢來,趕緊出去避一避風頭吧,姐姐她找你,找了很久了。”


    少女見到大禹,便是急匆匆的說道,一臉的焦急之色。


    “穎姐,怎麽了?”大禹微微皺眉道。


    來人正是大禹的表姐,二舅秦遠誌的女兒,秦穎。


    在秦家,二舅算是唯一對葉古香和大禹還算不錯的人,秦穎對他也十分友善。


    小時候,秦風和葉爽經常欺負大禹,每一次都是秦穎幫忙出頭,才讓大禹在秦家過的稍微舒心一些。


    此刻秦穎臉上,卻帶著一絲焦急責備之色,道:“你還問怎麽了,數天前,你是不是去器殿了。”


    “對。”大禹微微一愣,旋即寒聲道:“難道是梁宇那家夥來秦家興師問罪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自己雖然讓梁宇煉製了天脈神針,但也解除了梁宇的魅毒,對他非但沒過,反而有恩,如果這家夥真的來秦家問罪的話,自己豈能與他善了。


    “你居然真的得罪了梁宇大師。”聽到大禹的話,秦穎睜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


    “他說什麽了?”


    “梁宇大師沒來,但是葉爽說你在器殿得罪了梁宇大師,導致他被暴打責罵了一頓,甚至連煉製寶兵的黑耀冥石都損失了,我本來還不相信,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你唉,真是讓我說你什麽好。”


    秦穎一臉怒氣,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現在四處在找你,說隻要你一去,就立刻要拿你是問,你還是趕緊出去避一下風頭吧。”


    秦穎雖然怒氣衝衝,但從內心深處是為大禹感到擔心。


    “原來是葉爽那家夥,他丟掉黑耀冥石,關我什麽事。”大禹冷笑了一下,突然,他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我娘親她怎麽樣了?”


    “你放心,小姑她沒事,但是你”


    秦穎話音未落,突然從一旁衝出來兩隊護衛,明刀執仗,來到大禹身邊,領頭一名黑甲護衛接近四十歲,身上氣息渾厚,冷冷道:“禹少爺,家主召開宗族大會,還勞駕葉少爺跟我們走一趟吧。”


    兩隊護衛,分立大禹兩側,將他包圍了起來,顯然是防止他逃走。


    秦穎見狀,頓時怒道:“秦剛,你這是幹什麽?”


    秦剛是秦家的護衛統領,靈士四境的強者,祖上便是秦家的奴仆,因此被賜予秦姓,他對秦穎恭敬道:“穎小姐,這是家主的命令,我等也隻是奉命行事。”


    秦穎還想說什麽,卻被大禹輕輕阻止,他冷冷看了秦剛一眼,平靜道:“我娘親呢?”


    “大小姐已經在議事廳了。”秦剛被大禹的目光刺了一下,竟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心中對自己舉動也是萬分震驚。


    “前方帶路吧。”


    大禹淡淡說了一句,心中卻是冷笑,秦家看來準備的很充分啊,自己剛來,還沒走幾步,秦剛便到了,娘親也已經被帶到了議事廳,這是要趁機對自己下手麽?


    “禹少爺,請移步。”


    一行人很快帶著大禹朝議事廳走去。


    秦穎狠狠地跺了跺腳,也一臉焦急的追了過去。


    秦家最大的議事大廳裏,人頭攢動,上百人齊聚一堂,氣氛壓抑令人感到窒息。


    秦遠雄坐在上首家主的位置,高高在上,在他身旁,是秦家的諸多長老,管事,以及嫡係子弟中的佼佼者。


    葉爽站在趙鳳的身邊,神情冷漠,目光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那天他從器殿中被趕出來後,第一時間就到家中,對著**趙鳳添油加醋訴苦了一番。


    得知自己兒子因為大禹在器殿被梁宇教訓、責罵之後,趙鳳頓時氣得暴跳如雷,馬上就找到秦遠雄哭訴起來,說要將大禹這個小畜生趕出家門,鬧得整個秦府雞飛狗跳。


    秦遠雄雖然對趙鳳的行為極其厭煩,但得知自己剛拍賣得來的黑耀冥石就此損失之後,也是不由心頭惱怒。


    但他很清楚自己兒子的德行,當下第一時間派人前往器殿,拜訪梁宇大師,想要了解**。


    豈料,梁宇得知是秦家之人,根本連見都不見,甚至直接派人將秦家之人轟了出去。


    消息傳來,趙鳳頓時抓住了把柄,自以為占住了理的她,頓時叫囂著要將大禹逐出家族。


    大禹小小年紀,就得罪梁宇大師,為家族帶來這麽大的麻煩,如此行為,若是不逐出去,家族從今往後如何在王都生存?!


    事實上,梁宇雖然是器殿煉器大師,身份高貴,王都諸多達官貴人都要巴結,但再怎麽樣,也隻是一名煉器大師而已。


    秦家老爺子秦霸天貴為定武王,大齊國邊境五十萬大軍總指揮,在大齊國戰功煊赫,威名遠揚,還不至於因為得罪一個煉器大師,就導致秦家在王都混不下去。


    再者說了,器殿也不隻有梁宇一個煉器大師,得罪了梁宇,秦家也未必不能和別的煉器大師交好。


    但在趙鳳眼中,這卻是驅逐秦家母子的一個好機會,如何能不利用起來?


    於是乎,她憑借著在秦家經營二十多年,秦家主母的手腕,鼓動幾位家族長老,直接將此事鬧到了秦遠雄麵前,給秦遠雄試壓,召開家族大會。


    秦遠雄氣得是暴跳如雷,但最後,還是接受了幾位長老的提議。


    得罪器殿大師,為秦家帶來禍害,這個理由倒也不無不可,雖然沒有被天星學院逐出那麽正大光明,但在老爺子麵前,起碼也有了說辭,不至於徹底被動。


    考慮到這些,秦遠雄也就默認了趙鳳的舉動,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此時,趙鳳坐在大殿前方的位置,嘴角噙著冷笑,一邊冷冷的盯著下方的葉古香,想要從她的眸中看到一絲慌亂之意。


    她不爽葉古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女子,每一次在自己麵前都是那麽的高貴,那麽的優雅,甚至於自己為難她的時候,都是那副寵辱不驚的表情,讓趙鳳心生怨恨。


    “一個下賤的女人而已,憑什麽在自己麵前裝高貴!”趙鳳心中道。


    即便是現在,葉古香低著頭,依舊是臉色平靜,她雖然衣著樸素,未施粉黛,但卻依然是整個大殿中最為奪目的存在,任何人看到,都不得不感歎一聲,好一個傾城傾國之人。


    她仿佛天生就是一個尤物,能夠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這一點,正是趙鳳最為不爽的地方。


    “哼,讓你裝清高,等你寶貝兒子來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麽從容下去。”


    想到這裏,趙鳳心中便不由得陰陰的笑起來,十分期待接下來的一幕。


    葉古香此刻目光平靜,靜坐在大廳之中,那麽的優雅,那麽的寧靜,但她那緊攥衣角的雙手,還是展露了她心中的焦慮,為大禹感到擔憂。


    得罪器殿的煉器大師,禹兒他怎麽這麽傻?葉古香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對秦遠雄卻是十分了解,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他肯定不會同意長老們的請求,搞出這麽大的架勢來。


    看著神色興奮、憤怒的趙鳳、葉爽、以及秦家的諸位長老,葉古香心中已經對秦家徹底的寒了心,這個家族,真的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她心中冰寒如鐵。


    而此時的趙鳳,在看到葉古香那冷漠的目光之後,也頓時被激怒了。


    “葉古香,你還要不要臉,你生的野種為秦家帶來這麽大禍事,你居然無動於衷,早知道這小畜生這麽能惹禍,早就應該把他浸死在豬籠裏。”


    一名秦家長老冷哼一聲,怒道:“大禹人呢?為什麽秦剛還沒把那小畜生給帶來!”


    葉古香抬起頭,就這麽平靜的看著趙鳳,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嘲諷的冷意,她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場的諸多長老,嘲諷道:“我兒子是小畜生,那麽你們呢?豈不都是老畜生!”


    “你”


    趙鳳和諸多長老氣得渾身發抖。


    “葉古香,你敢這麽對老夫說話,我可是你長輩,不知廉恥!”那老者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他是葉古香的三叔,也算是家族的老一輩人物,身份頗高。


    葉古香冷冷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眸子中蒙上一層水霧,臉上卻浮現一抹倔強的笑容,不置可否。秦家的這些人,當年自己來就不待見自己,現在又罵禹兒,還要自己尊重他,簡直癡心妄想。


    葉古香算是早就徹底看透秦家的這群人了。


    老者見葉古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臉色更怒,咆哮道:“葉古香,我在問你話呢。”


    這時秦遠雄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開口了:“三叔,你消消氣,三妹她也是擔心大禹,你老就別和她計較了。”


    此人正是秦穎的父親,葉古香的二哥秦遠誌,整個秦家,除了老爺子秦霸天之外,也就秦遠誌對葉古香一家還算照顧了。


    “我這是和她計較麽?當年如果不是她私奔出去,我們秦家豈會成為大齊國的笑柄。”老者氣得胸口起伏,吹胡子瞪眼。


    秦遠誌苦笑一下,剛想再說什麽,突然


    “哢!”


    門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議事大廳的大門一下子被打開了,所有人都抬頭看去,就看到秦剛等一群護衛,帶著一名少年走了進來。


    那少年走在諸多護衛中間,腳步穩健,神情淡定,眉宇間充斥著英俊之氣,那氣度仿佛押送他們的秦剛是他的護衛一般,有一種莫名的從容。


    大禹身後,秦穎也跟在護衛身後走了進來,對著秦遠誌苦笑著搖了搖頭。


    秦遠誌歎了口氣,他讓女兒守在門口,就是為了讓大禹避避風頭,沒想到秦剛還是將大禹帶過來了,這就麻煩了。


    看了眼秦遠雄,秦遠誌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哥,何等傲氣。


    如果三妹當年沒有私自離去,而是嫁入皇宮,國舅爺的身份足以令大哥在朝中更進一步,封個國公,開宗立府也不是沒有可能。


    後來這些期待伴隨著葉古香帶大禹而化為泡影,這些年大哥心中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始終沒有放下來。


    家族長老們對葉古香心懷不滿,也都是因為這個。


    議事大廳中。


    大禹走進來後,先朝葉古香看了一眼,發現**並未受到什麽傷害之後,這才微微放下心,抬起頭,目光審視著大廳上首的眾人。


    這些人中,有大禹熟悉的,也有他不熟悉的,但給大禹的唯一感覺,那便是冷漠。


    仿佛,這秦家的議事大廳,並非家族議事之地,而是一個刑堂,一個審問犯人的刑堂。


    “大禹,見到家主為何還不跪下。”一名長老看到大禹自若的模樣,勃然大怒道。


    大禹淡淡掃了對方一眼,道:“家主,這裏哪位是家主?”


    那長老一拍座椅,怒道:“放肆,當然是秦遠雄家主。”


    “哈哈。”大禹大笑一聲:“我記得這府邸應該是定武王府吧,什麽時候變成安平候府了?難道是我記錯了。”


    “放肆!”


    “大膽!”


    幾名長老頓時勃然大怒,紛紛怒喝道。


    連坐在首座,至始至終保持冷漠的秦遠雄此時也是一皺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冷芒。


    趙鳳在一旁心中暗喜,尖聲大叫道:“家主,諸位長老你們都看到了,這小畜生無法無天,現在連家主都不承認了,這樣的家夥留在我們秦家就是一個禍害。”


    秦遠雄冷冷的看著大禹,道:“大禹,這一次把你叫過來,是為了梁宇大師一事,說吧,你在器殿是怎麽得罪梁宇大師的?”


    “我沒什麽好說的。”


    “哼,我就知道這小畜生會耍賴。”趙鳳尖聲道:“奮兒,將這小畜生怎麽得罪梁宇大師的,一五一十的告訴各位長老們聽。”


    葉爽頓時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陰冷的看了眼大禹,大聲道:“諸位長老,前幾天,我帶著父親在拍賣場上耗費重金拍來的黑耀冥石,去器殿找梁宇大師煉製寶兵,當時,梁宇大師已經答應我要求了,可是這大禹,卻非要惹怒梁宇大師”


    葉爽添油加醋,把當初的事情說了一遍,一個個帽子扣在大禹頭上,最後道:“如果不是這大禹,我們秦家怎麽會得罪梁宇大師,導致我們秦家損失那麽多寶物,長此以往,恐怕以後我們秦家想去器殿辦事,都會被人刁難了!”


    大禹站在大廳中,感受著四麵八方射來的目光,以及葉爽的表演,心中冷笑。


    “那些東西,連黑耀冥石在內,也不過七萬銀幣的損失,對秦家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卻弄的好像被自己搞破產了一樣,可笑至極。”


    其中一名長老冷冷道:“大禹,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此人是秦家的二長老,也算是秦遠雄的叔伯輩人物,大禹**當初若是能當上王妃,他也能在朝中撈個一官半職當當,如今卻因為葉古香的私奔,閑賦在家,可謂是恨透了他們娘倆。


    大禹懶得說什麽,淡淡道:“我無話可說。”


    “哼,小畜生,事到如今,你居然連一點悔改的跡象都沒有,你眼裏還有沒有秦家!”一個長老一拍桌子,對秦遠雄怒道:“家主,我提議將這小畜生趕出秦府,以免給我秦家帶來更多的禍害。”


    “家主,我同意。”


    “這小畜生無法無天,不趕出去,我秦家早晚要吃大虧。”


    “養不熟的白眼狼!”


    幾位秦家的長老、管事,紛紛厲喝薦議道。


    趙鳳心中陰陰一笑,這幾位長老和管事早就和她通過氣了,這一次就是要將秦家母子給趕出家族,看她們母子還能怎麽渡過這關。


    “諸位長老,這不妥吧。”秦遠誌臉色一變,連開口道:“逐出家族,這可是大事,起碼也要等老爺子來再說。”


    “哼,秦遠誌,老爺子現在正在邊境駐軍,和趙國交戰,沒個三年五年,根本不可能來,等他來,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就是,特事特辦,大禹這小畜生年紀輕輕,就能得罪梁宇大師,聽說之前還惹怒了祁王爺,再過兩年,豈不是連皇上都被他得罪了。”


    “我秦家出了這麽一個敗類,簡直傷風敗俗,有毀道德。”


    幾名秦遠誌的叔伯輩長老冷聲喝道,幾人年紀一大把,胡須灰白,臉上爬滿皺紋,但看著大禹的眼神卻冷厲的如同刀鋒,盡是冷漠之色,仿佛看著的不是一個秦家子弟,而是一個秦家的仇人。


    秦遠誌心中苦笑,看向秦遠雄,道:“大哥”


    秦遠雄一擺手,而後冷冷看著大禹,道:“大禹,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秦家之所以能夠在後虞王朝崛起,就是因為嚴厲的家規,但,你畢竟是我外甥,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解釋一下吧。”


    “家主?”


    “還讓他解釋幹什麽。”


    “事實俱在,直接逐出去得了,反正他也沒有入籍,還算不得我秦家人。”


    “我秦家這麽多年供他白吃白喝,已經對得起他了。”


    一名名長老、管事紛紛開口,沒想到家主還讓這小畜生解釋,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看著這些恨不得將自己吃掉的目光,大禹無所謂的笑笑:“既然你們這麽想要我離開秦家,那麽我離開就行了,何必搞這些虛的,真當我稀罕麽?”


    “大禹。”秦遠誌喝了一聲,眼中浮現焦急之意,急忙看向葉古香。


    卻見葉古香倔強的臉上,帶著淒涼的表情,冷眼看著這大廳中的一切。


    趙鳳卻像找到把柄一樣跳了起來,用手指著大禹,尖聲道:“諸位長老,你們也都聽到了,看這小畜生是怎麽說的,眼中還有我們秦家麽!”


    “哈哈哈,你們之前也都說了,我既然不是秦家人,又何必要照顧你們的想法!”大禹麵帶冷笑,不屑地道:“秦家,我呸,我從來就不是秦家子弟,也沒想著要成為秦家人,你們的一廂情願別加在我身上。”


    “你大膽!”


    諸多長老被大禹的一番話氣得差點暈死過去,一個個臉色發白,身體憤怒的都在顫抖。


    “我大膽?哈哈,我怎麽敢啊!你們都是秦家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那麽卑微,怎麽敢在你們麵前放肆!這麽多年,你們秦家,從上到下,十幾年來,有誰真正的拿我們母子二人當人看了?”


    “我娘親乃是秦家的大小姐,你們至親的人,可看看你們,這麽多年來是怎麽對她的?外人欺辱她,那也算了,可你們竟然也欺辱她,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難道不覺的臉紅,不覺的丟臉麽?!”


    “就說你趙鳳,平素裏處處刁難我娘親,前些天我被人打成重傷,奄奄一息,娘親為了給我求一枚神丹,跪在你趙鳳門前一夜,那也罷了,你竟然還讓她去奉承祁王爺!”


    “趙啟瑞那個狗東西,你們難道不知道他的德行?畜生一樣的東西,居然讓我娘去見他,你這分明是把我娘往火坑裏推!”


    大禹咆哮的聲音蕩大殿,振聾發聵,如刀如劍,充滿憤怒,刺得所有人身軀晃動,內心震撼!


    大廳中,一片死寂,除了昨天剛來的秦遠誌不知情外,所有長老和執事的臉色都是極其難看,因為他們知道,大禹說的,都是真的。


    “神丹,不過區區的二品丹藥,而我娘乃是秦家大小姐,秦家的大小姐啊!是你們的親妹妹、親姑姑、親侄女、親外甥女,你們至親的人!你們卻讓她因為一枚神丹,被趙鳳這個賤女人百般刁難,你們有誰管過麽?有把我們當人看麽?”


    “現在在這裏和我提什麽秦家子弟,我呸,我生來就不是秦家人,你們也別想用秦家的家規來製裁我!”


    大禹聲音冰冷,在大廳之中久久蕩,那淩厲的話音,充滿殺氣的眼神,震得所有人心旌搖曳,久久不能言語。


    “你你你們看看這小畜生,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了!”趙鳳尖聲大叫,歇斯底裏,眼神如毒蛇一樣怨毒。


    “大哥,這到底是怎麽事?”秦遠誌看向秦遠雄,厲聲問道,他負責秦家在後虞王朝各地的業務,經常不在秦家。不然,他也不會不知道這件事。


    “關於這件事,我已經責罵過趙鳳了,祁王爺一事,的確是內子做的不對,但她也是為了我秦家。”秦遠雄冷冷道。


    秦遠誌目光一震,還想說什麽,但卻被秦遠雄一下打斷,嚴肅道:“二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咱們現在討論的,是大禹得罪梁宇大師一事,我們秦家,必須給梁宇大師一個交代!”


    “交代,什麽交代?難道真要逐出大禹麽?我不同意!”秦遠誌壓製著怒氣道。


    “遠誌,別意氣用事。”


    “秦遠誌,秦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做主。”


    “遠雄才是家主,你要端正你的身份。”


    幾名長老怒道。


    秦遠誌看著那些怒氣衝衝,目光銳利,心思卻無比歹毒的長老,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寒和厭惡。


    他看向秦遠雄,他相信秦遠雄會做出正確決定。


    眾目睽睽之下,秦遠雄平靜的看向葉古香,不帶一絲感情地道:“三妹,你怎麽說?”


    葉古香臉上浮現一絲淒涼笑容,道:“還問我幹什麽,你一向行事果斷,召開這家族會議,難道心中沒有主意麽?禹兒說的沒錯,既然秦家不歡迎我們,那麽我們母子就搬出去好了。”


    “三妹。”秦遠誌失聲道。


    “二哥,我知道你為我好,但你看看秦家的這些嘴臉。”


    葉古香站起來,年輕美貌的臉上充滿了剛毅,眼眶中蒙上一層水霧,卻止住了不讓它落下來,目光朝大廳上方的諸多長老一個個看去。


    這些長老,有自己同輩,也有自己的叔伯輩,一個個口口聲聲秦家、秦家,可正如禹兒所說,這麽多年,有當自己是秦家人麽?


    “葉古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二長老勃然動怒道。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所謂的長輩,看到你們的嘴臉,我都感到惡心,想吐,我真為你們是秦家人感到丟臉。”


    “你”


    幾個長老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沒暈死過去,用手指著葉古香,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們不就是恨我當年沒有嫁給陛下,讓你們成為皇親國戚麽?這麽多年,你們為秦家到底做了什麽,整個秦家,還不是我父親打下來的,他在外麵出生入死,而你們呢?”


    葉古香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眼淚不落下,眼神悲憤:“想靠一個女人上位,我都為你們感到羞恥。”


    諸多長老被葉古香說的老臉火辣辣的,一個個內心氣得直發抖。


    二長老怒道:“那你這些年還不是住在秦家,我們秦家也養了你這麽多年,沒有秦家,你們母子還能生存下來麽?果然都是白眼狼。”


    葉古香淒厲一笑,悲笑道:“這定武王府乃是我父親的府邸,和你們又有什麽關係!?這麽多年,我們母子過活的東西,哪個不是我自己掙得?你們又出過什麽力?”


    說到這裏,葉古香忽然抬起頭,逼視著坐在最高的秦遠雄,然後看著站在那裏的大禹,柔聲說道:“禹兒,這裏容不下咱們,咱們娘倆還是走吧。”


    大禹點點頭,堅定道:“娘,孩兒絕不會讓你受半點苦的!”


    兩人說罷,轉身朝著大廳外走去。


    “三妹!”


    秦遠誌失聲叫道,連看向秦遠雄。


    同時秦剛等一群護衛,也攔在大禹和葉古香身前,阻止兩人前行。


    大禹目光一寒。


    “小畜生,你得罪了梁宇大師,害我秦家如此地步,難道就想一走了之了麽?”趙鳳獰聲道:“家主,諸位長老,我看不如將這小畜生直接擒拿起來,送到梁宇大師麵前去。”


    葉古香轉過身,無視趙鳳的叫囂,目光直對著秦遠雄。


    “秦遠雄,難道你還想留下我母子麽?!”


    冰冷的聲音響起,葉古香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堅毅,令眾人心神一顫,多少年,他們多少年未曾看到葉古香如此冷冽的目光了。


    “讓他們走。”


    秦遠雄目光冷漠,不帶一絲感情,終於是緩緩說道。


    “家主!”趙鳳頓時尖叫起來。


    “我說讓他們走!”


    秦遠雄一字一句地道,聲音帶著威嚴,對身邊的一名管事道:“去賬房給他們支五百銀幣。”


    “娘親,不用他們秦家人施舍,我們走吧,孩兒不會讓你吃苦的!”


    大禹冷冷出聲,便拉著葉古香的手,離開了議事大廳。


    而所有人便在這大廳之中,看著葉古香母子,就這麽堅定的走出大廳,消失在門口。


    十多年來,秦家的不少長老都一門心思將葉古香趕出秦家,可此時,他們心中卻並沒有多少興奮之情。


    “唉,大哥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秦遠誌一臉憤怒,一揮手,直接離開了議事大廳。


    出了秦府,葉古香道:“禹兒,娘讓你受苦了,娘受點委屈沒什麽,娘就怕你吃苦!”


    大禹淡漠的看著秦府的大門,淡淡道:“娘,如果你相信孩兒,就放心吧,不出幾天,孩兒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葉古香眼底掠過一絲擔憂:“禹兒,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能做。”


    大禹笑了起來:“娘,難道你就這麽不相信孩兒?”


    “娘相信你,娘無論如何都相信你。”葉古香憐愛的看著大禹,在她眼裏,禹兒永遠是最好的。


    “三妹止步。”


    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轉身看去,卻見秦遠誌帶著秦穎一路趕了上來。


    秦遠誌歎了口氣,道“三妹,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性格一向倔強,可是禹兒他還小,你這樣,不是讓他受苦麽。”


    葉古香目光淡然道:“二哥,難道在秦家就不受苦了麽?”


    秦遠誌張了張嘴,最終無奈一聲歎息,他也知道葉古香在秦府的情況,但他對此也無能為力,畢竟秦家做主的還是秦遠雄。


    “如果爹在的話就好了。”秦遠誌苦笑道:“這次大哥做的也太過分了。”


    “好了,二哥,你別放在心上了。我在秦家這麽多年,也累了,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管怎麽樣,古香心裏始終當你是二哥。”


    秦遠誌默然無語,從身上拿出了一疊銀票,“三妹,這裏有一些銀錢,你先拿著。”


    “不行,二哥,我不能要。”


    “你聽我的。”秦遠誌將錢硬塞到葉古香手中,“我知道你沒什麽積蓄,在王都生活,各方各麵都需要錢,別的不說,沒錢你和禹兒今晚住在哪裏?你沒事,可是禹兒呢?”


    秦遠誌最後的一句話,讓葉古香停下了推脫,做母親的她,如何舍得讓自己的孩子吃苦。


    “二哥,古香謝謝你了。”


    “千萬別這麽說,以後有什麽困難,你就找我,如果找不到我,就找穎兒,千萬別硬撐著,知道嗎?”


    “嗯。”葉古香點點頭,眼眶微微濕潤。


    一旁,秦穎則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弟弟:“大禹,我怎麽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有麽?穎姐你看錯了吧。”大禹笑道,絲毫沒有離開秦家的擔憂和失落。


    “是不一樣了,比以前自信多了,以前你可是在穎姐麵前唯唯諾諾,什麽都不敢說的。”


    “那是穎姐你太漂亮了,以前我看到你,自然害羞的不敢說話。”


    不得不說,秦穎是個十足標準的大美女,十八歲的年齡,發育的卻極好,身材凹凸有致,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特別是那一雙大長腿,緊致纖細,美不勝收。


    秦穎臉上浮現一絲紅暈,慍怒道:“你這死小子,敢調戲你穎姐了是吧。”


    “怎麽會,我怎麽敢啊!”


    看著兩個孩子打趣,葉古香微微一笑,似乎鬱悶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禹兒,我們走吧。”


    葉古香帶著大禹,混入了人流之中。


    葉古香離開秦家,心中並未有多少難過,除了擔心大禹吃苦之外,更多的反而是輕鬆。


    兩人當務之急,是先找個住的地方。


    葉古香和大禹來到房契交易所,這裏是整個王都買賣房屋的地方。


    看到公告板上的房屋價格,葉古香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王都寸土寸金,房屋價格也是高的令人發指,最貴的一棟足有上百萬銀幣,占地數畝,一般的,也要幾萬銀幣,最後,葉古香在公告板的下方,找到了一些僅有幾千銀幣的房屋。


    這些房屋,位於王都西城,一般都是平民們住的地方。


    即便如此,如果沒有秦遠誌給的一些銀幣,葉古香幾乎連最便宜的一間都買不起。


    最終,在看了幾棟房子之後,葉古香咬咬牙,花六千銀幣買下了一棟西城的房屋。


    這間房屋並不大,但勝在幹淨,還帶有一個小院子。


    兩人打掃了半天,才將屋子打掃幹淨,此時,天色已經黑了。


    “禹兒,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吃過晚飯,葉古香關心道。


    “嗯。”


    大禹點點頭。


    看著大禹關緊的房門,葉古香又看了眼四周簡陋的家具,心中微微一歎,她打定主意,過幾天要去找一份工作,否則光憑剩下的那些銀幣,根本撐不了多久。


    特別是大禹還要修煉。


    所謂窮文富武,沒有足夠的資源,大禹如何能趕上天星學院裏的那些同學。


    到自己房間,大禹沒有休息,而是盤膝坐下,目光炯炯。


    “娘親受到的屈辱,我定要讓秦家加倍奉還,將我們趕出秦家,他們早晚會後悔的。”


    大禹目光淩厲,陷入沉思:“還沒有多少天就是學院考核了,當務之急,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爭取在學院大考前覺醒血脈,如果沒有血脈,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恢複到前世的巔峰,更別談報仇雪恨!”


    血脈的重要程度,大禹甚至比後虞王朝的任何一個武者都要了解。


    “不過,我需要怎麽做,才能有更大的機會覺醒血脈?”


    大禹腦海中,諸多念頭不斷浮現,各種提升血脈覺醒的方法,一一呈現他的腦海。


    “有了。”


    很快,大禹就想到了方法。


    第二天一早,大禹便向母親要了一千銀幣,便來到了藥材市場之上,買了一些藥材,配製成了幾瓶灰褐色的藥液。


    這種藥液,名為醒脈藥液,是三百年前滄瀾大陸部分國家十分流行的一種藥液,當然在平庸的後虞王朝是肯定沒有的。


    假如一名武者是因為天生血脈太過稀薄而無法覺醒血脈,那麽醒脈藥液便能激發該武者體內的血脈濃度,提升其覺醒血脈的機會。


    基本上,除非是體內一點血脈都沒有,否則使用醒脈藥液之後,百分之百都會覺醒血脈。


    接下來幾天,大禹一邊苦修,一邊每天服用醒脈藥液。


    期間,秦穎來過兩次,大禹出來見了下之外,其餘時間,無不在苦苦修煉。


    五天之後,大禹終於喝光了所有的醒脈藥液。


    閉目修煉的大禹忽然睜開雙眼,射出一道淩厲的光芒。


    “是時候去覺醒我體內的血脈了。”


    血脈聖地,是後虞王朝王都十分宏偉的一座建築,絲毫不遜色於器殿,僅論恢宏程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大禹來到血脈聖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血脈聖地門口到處是人聲鼎沸,行人穿梭,熱鬧非凡。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身穿鎧甲,氣勢不凡的武者,其次,則是一些和大禹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在父母的帶領下,步入血脈聖地。


    大禹知道,這些都是前來血脈聖地覺醒血脈的少年。


    天星學院作為後虞王朝最為頂尖的學院,每年都會邀請血脈聖地的血脈師專門前往學院,給學員們進行血脈覺醒。


    但王都中那些不曾考入天星學院的普通少年,就隻有來血脈聖地進行血脈覺醒了。


    雖然請血脈師覺醒一次的價格極其昂貴,但那些平民家族哪怕傾家蕩產,也不會在孩子的前途方麵有絲毫節省的。


    看著那熟悉的血脈聖地標誌,大禹心中感歎萬千,最終眼神漸漸堅定了下來,輕輕步入了血脈聖地之中。


    血脈聖地中,人頭攢動,大禹目光輕輕一瞥,卻見血脈聖地的大廳之中,排著兩支隊伍。


    其中一支隊伍便是那些成年武者們,這些人,一般是來血脈聖地進行血脈升級,或者血脈修複的。


    血脈在覺醒之後,會隨著武者實力的提升而進行提升,除此之外,血脈師也可以利用一些外部材料提升武者的血脈之力,提高武者的實力。


    而另一支隊伍,則是諸多家長所帶領的少年們,顯然是在等待血脈聖地的血脈師進行覺醒洗禮。


    “這位小先生,你是來進行血脈覺醒的吧?你父母呢,沒陪你一同過來麽?”


    一個動聽的聲音忽然在大禹耳邊響起,隨之傳來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一名身白色長裙,身材曼妙的少女,微笑著對大禹說道。


    林心柔是血脈聖地的服務員,看到大禹進來後,一直左顧右盼,忍不住上前詢問。


    “小先生?”


    大禹摸了摸鼻子,這個稱呼還真是特別,前世他去武域的血脈聖地總部,哪個服務員對他不是畢恭畢敬的,乍一聽到這樣的稱呼,有種十分新奇的感覺。


    林心柔甜甜的一笑:“你的年齡比我弟弟還要小,不稱呼你為小先生,難道稱呼你小弟弟麽?”


    林心柔臉上笑顏如花,服務員的職務枯燥無味,難得見到一個沒有父母陪同的少年,林心柔也就隨意了一些,略帶調笑道。


    “那好吧,給我單獨安排一個血脈室。”大禹目光還在大廳裏轉悠,淡淡的說道。


    “小先生,想要覺醒血脈的話,你隻需要登記一下,然後排在那邊的隊伍之後就可以了,今天主持血脈覺醒的是聖地的陳凡大師,等輪到你,你就跟著前麵人進去,不需要安排單獨的血脈室。”大禹那和大人一樣的語氣,讓林心柔心中想笑。


    “我過來不是要別人給我覺醒血脈的,而是有別的事情,你隻需給我安排一個血脈室就可以了!”大禹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淡淡道。


    林心柔一愣,看了眼大禹,血脈室,是血脈師替人舉行覺醒儀式的時候才會用到的房間,裏麵有一些設備,隻有血脈師才能使用。


    這少年不會是想自己給自己覺醒血脈吧?


    “這位先生,如果你想覺醒血脈的話,最好是找血脈師來給你覺醒,覺醒血脈的儀式十分複雜,一不小心就會對自身血脈造成極大的影響,甚至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你是想研究覺醒儀式,也最好和自己的導師一起。”林心柔表情嚴肅了起來。


    血脈聖地曆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有一個血脈師學徒私自給人覺醒血脈,結果給對方造成了不可挽的影響,導致那名少年差點殞命,最終那血脈師學徒當場就被開除了,並且還受到了聖地嚴厲的製裁。


    “你放心,我隻是想研究一下覺醒血脈的儀式,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其它的你不用管。”大禹揮了揮手,語氣淡然,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油然釋放。


    林心柔心中一凜,先前的隨意蕩然無存。


    一般來到血脈聖地的人,都是有求於人,神態往往十分恭敬和卑微,但大禹先前的語氣,卻讓她有種不敢絕的感覺,她在心中已經將大禹打上了血脈師學徒的標簽。


    “既然如此,閣下請跟我來。”林心柔帶著大禹來到前台登記:“血脈室的租賃費用是一個時辰五百銀幣,還請閣下在這裏簽個字。”


    “嗯,這裏是五百銀幣。”大禹拿出五百銀幣,簽署下姓名,心中卻苦笑了一下,這租賃的費用還真是貴啊,進行一次覺醒的費用是一百銀幣,但自己租用血脈室,卻足足貴了五倍。


    看來等學院大考之後,得想辦法弄點錢了。


    此時,在血脈聖地血脈室區域。


    一個精致的房間裏,一名身穿長袍的中年執事,指著血脈室中的儀器,對身旁一名管事模樣的人沉聲道:“劉管事,這批血脈儀,是會長大人親自從上級血脈聖地要過來的,是市麵上最高級的血脈儀,據說武域的血脈大師們,用的也都是這種血脈儀,不過這套儀器使用起來十分複雜,目前連會長大人也正在研究探索之中,咱們分部中,除了會長大人外,其餘任何人都不得使用這間血脈室中的儀器,包括其他血脈師也一樣,你是負責血脈室的管事,一旦出了任何問題,我拿你是問,你明白了麽?”


    “是,李執事,你就放心好了,我馬上吩咐下去,保證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劉管事拍著胸脯道。


    “嗯,那就我放心了,會長大人那裏還有點事情,我就先過去了。”


    李執事離開之後,劉管事驚羨的看著房間中的諸多儀器,“市麵上最高級的血脈儀原來就長這樣,嘖嘖,據說這套儀器連千分之一的血脈濃度都能檢測出來,真是牛逼啊,嘿嘿,咱們分部,居然也有這麽一套寶貝了。”


    正在劉管事兩眼放光,嘖嘖稱奇的時候,一個焦急的聲音忽然從外麵傳來:“劉管事,劉管事在嗎?”


    “我在這裏,什麽事?”劉管事走出血脈室,看到是聖地陳凡大師的助手,眉頭一皺,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


    “劉管事,陳凡大師在給人覺醒的時候血脈儀突然出了故障,你趕緊去看看吧。”


    “什麽?有這事!”


    劉管事一驚,陳凡大師是今天主持覺醒儀式的大師,今天所有來聖地覺醒血脈的少年,都由他舉行覺醒儀式,要是出了什麽問題,那絕對是一件大事,甚至會影響血脈聖地的聲譽。


    “趕緊帶我過去。”


    心驚之下,劉管事顧不了太多,急忙跟著對方跑向了陳凡的血脈室,一時連李執事剛剛吩咐的事也都忘在了腦後。


    在劉管事剛剛離去沒多久,林心柔便帶著大禹步入了血脈室區域。


    “這裏就是我們血脈聖地血脈室的所在了,這裏的每一個房間,都有覺醒血脈的儀器,你就在這個房間吧。”


    林心柔隨意打開一個血脈室,對著大禹說道。


    “嗯。”大禹點點頭,剛準備進去,忽然目光瞥到一旁的房間,腳步微微一頓。


    “這也是你們血脈聖地的血脈室?”


    大禹所指的,正是劉管事剛剛所在的血脈室。


    林心柔狐疑的看了眼大禹所指的血脈室,疑惑道:“應該是吧,這片區域裏的每一個房間都是聖地的血脈室,不過這個房間之前一直空著,可能是新開的。”


    “那我就在這個血脈室吧。”大禹目光一閃,不等林心柔再說什麽,已經走入了房間,將血脈室的大門關了上去。


    林心柔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卻直接被緊閉的大門堵住了嘴,無奈的轉身走了。


    大禹看著麵前嶄新的儀器,心中暗自興奮,沒想到後虞王朝的血脈聖地竟然還有這麽一套新型的血脈儀,實在是天助我也。


    他剛剛所站房間中的血脈儀器,是十分古老的版本,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被武域給淘汰了,而這個房間中的血脈儀器,卻是武域當時比較流行的一種。


    這套儀器,不但精度更高,對血脈師的要求,也低了不少。


    大禹本來還擔心自己修為太低,無法自我覺醒,現在見到這套儀器,一顆心徹底放下來了。


    “啪啪啪”


    隨意的檢查了一下血脈儀器,發現沒什麽問題之後,大禹熟練的打開了血脈儀器上的諸多開關,一陣嗡嗡聲響起,血脈儀迅速的亮了起來,一道七彩的光帶流淌過整個血脈儀,仿佛霓虹一般。


    大禹盤膝在血脈儀器上,一顆心迅速的沉靜了下來。


    自己給自己覺醒血脈,就好像醫生給自己動手術,難度十分之高,在血脈師界稱得上是一個禁忌,普通血脈師根本不敢做這樣的事情,但對大禹而言,這根本不算什麽。


    他閉上眼睛,一絲細微的真氣緩緩滲透到麵前的一塊白色水晶上。


    白色水晶迅速點亮,浮現出一道道晦澀詭異的紋路,伴隨著光芒的升起,一絲神秘的力量籠罩住了大禹,如皎潔的月光,將大禹包裹其中。


    光芒下,大禹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透明了起來,體內的十二條經脈,就如同十二根水晶一般,流動著澎湃的真氣。


    緊接著,身體中的一根根血脈脈絡浮現,血氣中的力量,也緩緩的浮現而出。


    大禹雙眸如電,在自己的血脈力量中感知著。


    這一感知,大禹的臉色頓時一變。


    因為他竟然沒有在自己的身體中感知到絲毫的血脈之力。


    這怎麽可能!


    之前的幾天,他連續服用醒脈藥液,就算是再稀薄的血脈,也會變得無比活躍,特別是在這套血脈儀器之下,哪怕是萬分之一的血脈濃度,都會被感知到。


    可現在,他竟然感知不到體內的絲毫血脈。


    大禹的心,瞬間一沉,如墜冰窖,渾身發寒,手足冰涼。


    這說明他的身體中,根本沒有一絲的血脈,難怪之前幾次都無法覺醒。


    “這不可能,血脈的傳承,來自父母雙方,在遠古時代,每一個人類體內都擁有血脈,就算是隨著歲月流逝,血脈的傳承變得愈發稀薄,但也不可能出現完全沒有血脈這種情況。”


    大禹喃喃自語,無法相信。


    “滄瀾大陸,是有許多武者無法覺醒血脈,但這並不是因為他們體內不含有血脈,而是因為血脈的濃度太過稀薄,導致無法覺醒,可像我這種體內一點血脈都感知不到,這”


    大禹像是赤身裸體站在在冰天雪地中,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心中發寒。


    血脈對於一名武者而言,極其重要,沒有血脈的武者,就好像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就算再凶猛,也無法成為森林之王。


    再世為人,大禹承載了太多的東西,若是沒有血脈,讓他如何重臨巔峰,向風少羽和上官曦兒那對賤人報仇雪恨。


    在大禹心中。


    哪怕是再稀薄的血脈,他都有辦法提升其濃度,並讓其覺醒,可一點血脈都沒有,這


    大禹心中冰涼。


    上天竟然如此絕情!


    難道重活一世的自己,竟要眼睜睜看著上官曦兒和風少羽這對賤人逍遙法外麽?


    不!


    大禹心中厲吼。


    “我不信,我不信自己會一點血脈都沒有。”


    大禹冷靜下來,瘋狂運轉星辰變總綱:以星辰之力,變化之雲漢!


    不少時,澎湃的真氣在他的身體中激蕩,催動著他渾身的血液也都沸騰起來。


    “血禁之術!”


    一道詭異的血色紋路突然在他身體中浮現而出,血液中的力量越來越盛。


    他不斷用真氣控製血脈儀器的操作,整個血脈儀器上七彩閃爍,血脈探測的功能被提升到最大。


    可是,任憑大禹用何等方法,他依舊感受不到絲毫的血脈之力。


    就在他心中幾乎絕望之時。


    忽然


    當星辰變運轉到極致之時。


    嗡!


    一絲淡然的光芒在大禹的血脈之中,忽地一閃而過。


    大禹心中猛地一個激靈,“這是”


    那一絲藍色光芒極其細微,但絕對是一種血脈之力沒錯。


    大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竭力的運轉真氣,欲要將那絲藍色力量捕捉。


    這一刻,他咬著牙,全神貫注,精氣神在瞬間集中在了一點。


    令大禹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眼前的血脈顏色,突然間變幻起來。


    他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奇異的召喚,內心突然沉靜了下來,進入了一個古怪的境界,心中仿佛有一縷清風吹過,透明澄澈,沒有一縷塵念。


    同時,大禹腦海中的古樸小劍突然浮現而出,古樸鋒利的劍刃,發出一陣奇異的嗡鳴。


    大禹眼前瞬間一片湛藍,仿佛置身一片雷霆的海洋。


    轟!


    一股可怕的氣息,以他為中心,瞬間衝天而起,穿透後虞王朝王都的天空,直入雲霄。


    這股力量,穿梭在虛實之間,整個王都竟無一人能感受到。


    然而,在這股力量衝入天際的瞬間。


    “轟隆隆!”


    整個後虞王朝上空,響徹驚人的雷鳴之聲,所有後虞王朝的強者都被這股力量所震懾,驚駭的看著頭頂的天空。


    有生之年,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浩蕩的閃電,密密麻麻一片,交織如蜘蛛網。


    在短暫的一刹,整個後虞王朝上空化作了雷霆的海洋,釋放出一股毀滅的末日氣息。


    恐怖的威壓淩空而下,似是雷神震怒,將天地化為雷霆的海洋。


    然而最令人心驚的是,這股威壓感,不僅覆蓋了後虞王朝王都,甚至覆蓋了整個西北五國。


    “怎麽事,這到底是怎麽事?”


    “好可怕的力量,這到底是什麽?難道是有某位武帝強者,路過我後虞王朝麽?”


    “雷霆滅世,是哪位強者,千軍辟易,君臨天下!可真的是雖千萬人獨吾往矣!”


    從血脈聖地分部到王城,再到整個後虞王朝,以及整個西北五國,全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域內所有強者都抬起頭來,看著天空那可怕異象。


    至於後虞王朝王都的強者,更是感受得最為清楚,在這股恐怖的力量之下,修為越高之人,被壓製的愈發厲害,幾乎要匍匐在地,難以動彈。


    所幸的是,這股力量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的功夫就消散一空,所有人身上一輕,長長鬆了口氣。


    漫天雷光,像是潮水般退去,瞬間消散的一幹二淨,重現朗朗乾坤。


    血脈室中的大禹,驀地睜開雙眼,也被那股突然而至的力量,驚得目瞪口呆。


    此時在他的血脈之中,一道湛藍色的雷光穿梭遊走,如同一條藍色小蛇一般,靈活神秘。


    “剛才那股可怕的威壓,竟然是我的血脈之力釋放出來的,這究竟是什麽血脈?”


    大禹前世縱橫武域,見過的血脈千千萬萬,卻從未見過一種血脈覺醒,竟會引發如此恐怖的天地異象。


    即便是傳說中的九品血脈,也不可能釋放出這般威壓。


    可當大禹精神集中在體內這一道雷光之上後,卻發現這一道雷霆之力,極其的微弱,僅僅隻為最弱的一品血脈。


    這究竟是怎麽事?


    “先前我的血脈之中,明明一無所有,如今卻憑空出現這一道雷霆血脈,而且,剛剛那般恐怖的氣息,明顯是我體內這一道雷霆之力所散發而出,為什麽平靜下來,卻隻是這麽一道一品血脈?”


    “血脈之力,隻能提純,而無法憑空製造,剛剛這種無中生有的現象,即便是武域血脈聖地中的那些老家夥,恐怕也解釋不了吧?”


    先前那詭異的一幕,讓大禹這個前世的八階血脈皇師,此時也是疑惑不已。


    他隱約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這道雷霆血脈,和腦海中的那古樸小劍,以及星辰變,隱隱有著一種神秘聯係。


    或許,他能夠重生在這三百年後,也與其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不管如何,自己終於覺醒了血脈。


    這道血脈雖然從氣息上來看,僅僅隻是一品血脈,但經曆過剛才的那一切,大禹可不認為這道雷電之力,真的隻是一道弱不可堪的一品血脈。


    “雷霆血脈麽?真是讓我期待呢!”


    大禹嘴角勾勒起一絲弧度。


    接下來,他盤坐在這血脈儀上,利用血脈儀的特殊檢測能力,感知自己體內的這道雷霆血脈。


    “滋滋!”


    蘊含雷電之力的古怪血脈之力,清晰地呈現在大禹感知中。


    微一催動。


    劈裏啪啦!


    大禹體表瞬間覆蓋一層湛藍色的雷電光網,電弧交錯,發出劈啪的爆鳴之聲。


    “凝!”


    忽然,大禹睜開雙眼,恐怖的雷光瞬間聚集在他的右手,在拳麵上形成一道雷電光網,一拳轟了出去。


    轟!


    強勁的拳氣轟落在地麵之上,瞬間炸開,仿佛引爆了一個**桶,釋放出恐怖的衝擊波。


    “咦,這威力!”


    這道雷霆血脈的氣息雖然僅在一品,但論威力,卻幾乎不弱於一些三品的血脈。


    奇哉!怪哉!


    大禹又仔細研究了片刻,發現這道雷霆血脈,無論是在屬性,還是在威力上,都相當於三品血脈的級別。


    明明是一品血脈,威力卻相當於三品血脈,大禹前世在血脈方麵造詣驚人,也第一次看到這樣特殊的血脈。


    同為一品血脈,威力自然也有強弱之分。


    但大多數一品血脈,彼此之間的威力還是十分接近的,就算是一些特殊的一品血脈,至多也隻能勉強達到二品血脈的威力。


    像雷霆血脈這種在一品時候,就堪比三品的特殊血脈,大禹還是第一次遇到。


    “有趣,真是有趣,血脈的品階,並非一成不變,如果利用一些特殊方法,將這雷霆血脈提升到更高級別,它的威力又會有怎樣的表現?”


    大禹心中期待不已。


    咚咚咚!


    就在大禹正準備再做一些試驗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小先生,一個時辰到了。”林心柔動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大禹一愣,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打開門,林心柔正一臉歉意的站在門口:“實在是抱歉,但您的時辰已經到了,不知您是準備續費,還是”


    “我正好臨時有些事情,下次再來吧。”


    為了不暴露自己缺錢的窘迫,大禹不得不找個理由搪塞一下,他心中鬱悶不已,“自己也會為了區區五百銀幣而頭疼,看來得想辦法弄點錢了。


    不過既然血脈已經覺醒,大禹對這一次的血脈聖地之行,已是萬分滿意。


    “那好,還請小先生和我去前台登記一下。”林心柔微笑著道。


    就在林心柔和大禹交流的時候


    血脈區域。


    劉管事踱著步子,哼著小曲,心情不錯的悠悠走了過來。


    先前他匆忙趕去陳凡大師的血脈室,瞎蒙瞎撞之下竟然將出現故障的血脈儀給修好了,阻止了一場意外,心中自豪感大增。


    想到之前陳凡大師看著自己那異樣的目光,劉管事心中便充滿了得意之色。


    “嘿嘿,自己雖然不是血脈大師,也是走的後門才進的血脈聖地,但也是血脈聖地或不可缺的人才呢,檢修血脈儀,那可是許多血脈大師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讓我劉同給做到了,嘿嘿,看以後聖地裏的那些血脈大師,哪個敢小看自己。”


    正愉悅著,劉管事突然看到半開著的血脈室,以及站在門口的林心柔,心頭驀地一個激靈,原本的喜悅在刹那間消失的一幹二淨,隻感覺頭皮都要炸了。


    不會有人進入李執事交代的血脈室了吧!


    劉管事驚呼一聲,一顆心如墜冰窟,瘋了似的衝進了血脈室。


    而後,他就看到了亮滿燈光的血脈儀,以及站在裏麵的大禹。


    滿腔的怒意,猶如火山噴發,瞬間充斥他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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