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兒看了看熟睡的老張頭,然後對石開使了個眼色,便拿了根火把,轉身向遠處行去。


    石開見狀,隻能不去叫醒老張頭,而是緊走幾步,跟在張獻兒身後。


    二人走出護衛隊的宿營區,來到一處安靜之處,張獻兒便停下了腳步,選了一處樹杈,將火把仔細插上,一邊忙碌,一邊背對著石開,問道:“石開!”


    “屬下在!”石開連忙恭敬道。


    “聽聞你來自內陸的山南郡?”張獻兒漫不經心的問道。


    “正是!”這點無需隱瞞,而且在進入南召城時,石開就曾在出身籍貫上有所說明,在並未準備其他可靠身份之前,選擇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反倒是最安全的事情,反正自己從未想過對南召不利,不知道這張獻兒到底想幹什麽?


    火把雖已插好,張獻兒卻依舊背著身子,又問道:“你這內陸人,覺得我們南國風光如何?”


    “綺麗秀美,不輸內陸!”石開朗聲答道。


    “人物呢?”張獻兒不動聲色接著問道。


    “屬下福緣淺薄,未曾列身於南國才俊之中,但僅以所見之護衛隊的人物觀之,這南國的忠義之士,可真是浩如星河啊!”


    好話誰都愛聽,張獻兒也不例外。


    隻見其微微點頭,一直冰冷的臉上,終於舒緩了一些,終於轉過身來,突然問道:“那女子呢?”


    “啊?!”這轉折太過突兀,石開被張獻兒看得不知所措,饒是平日裏機警多智,也直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直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問話。


    “我是問你,我南國女兒可美嗎?”張獻兒上半身微微前傾道。


    張獻兒前傾的幅度雖然並不大,但石開卻仿佛有一種天地一同來傾壓的感覺,連忙後退了半步。


    這堵著男人問美的事,就是率真的藍溪,恐怕也是做不出來的。


    那就更別說禮教大防之下的內陸女子們了,這南召還真是,真是,開放啊!


    “問你話呢!美不美?”見石開發愣,張獻兒秀眉微蹙,不耐地道。


    “美!”石開咬牙答道。


    “那你可曾婚配?”張獻兒繼續追問道。


    “婚、婚配了!”石開又被雷得一愣,隨口應道。


    “幾個?”張獻兒秀眉一挑道。


    “我有兩位妻子!”石開瞬間想起亡妻和藍溪,直接答道。


    “嗯,倒也不算多,她們都在內陸?為何沒有隨你一起?”張獻兒繼續刨根問底道。


    這話正觸碰到石開逆鱗,心中煩躁之下,著實有些不耐,便語氣不善道:“少主,此乃屬下家事,應該與護衛隊,甚至和南召城都沒有什麽關係,請恕屬下不便回答!”


    張獻兒聽到石開含怒的回答,也慢慢站直了身子,臉上開始掛霜,嘴角上揚道:“跟我有關係!”


    張獻兒此言,讓石開疑惑更重,猜測其必有後話,便不應答,隻是靜靜等候。


    張獻兒見石開沉默以對,心中更氣,這內陸人在跟自己鬥耐心,確實比我們南召子弟奸滑多了,不過用的便是他的奸滑,於是按耐住脾氣,緩和道:“有個任務給你,敢不敢接?”


    “不敢!”石開直接搖頭縮脖道。


    石開已發覺這張獻兒絕對是個腹黑的人物,千萬不能跟她做什麽交易,誰知道有什麽陷阱,還是小心為是。


    此言一出,卻輪到張獻兒一愣了,這回答也太幹脆了,隻是那避如蛇蠍的樣子十分有趣,便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


    這一笑,真如孤夜中的曇花盛開,仿佛連火把映照下的四周,都同時明亮了許多。


    石開畢竟是個男子,難免有些著迷,隻覺此女美極,若論相貌,真乃生平僅見。


    但這美貌的女子就如同那毒物一般,越是色彩斑斕,越是渾身劇毒。


    想到此,心中一凜,立刻回過神來,頭腦中便不再含有一絲雜念。


    張獻兒見石開目光瞬間清澈,心中暗暗點頭,便微微一笑,高深莫測地道:“這一個人的過去,就如同這個人的影子,是永遠都甩不掉的!你說我這話有道理嗎?”


    石開聽張獻兒之言,仿佛被看穿了全部,頓時如同被雷擊的焦木一般!


    難道自己被發現了修士身份嗎?


    這張獻兒究竟是誰?


    她到底要幹什麽?


    張獻兒見石開又愣住了,眉頭一皺,心道,這人怎麽總是發愣,莫不是心智有什麽問題不成。


    於是有些猶豫是否繼續往下說,但一直也沒有別的更好人選,也隻能將就了。


    於是,張獻兒皺著眉,繼續道:“石開,接下來是一個三十年前的舊事,你聽還是不聽?”


    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的舊事!


    石開一聽是三十年前的舊事,頓時長舒了口氣,剛才差點就想展露修為,好應對危機了。


    這三十年前,自己還未出生呢,看來是跟自己無關了!


    於是心中大定,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了,一下子連心情也好了起來,便直接隨口道:“聽!”


    有鑒於石開之前對任務的直接拒絕,這講故事對方估計是不願意去聽的,張獻兒本已準備了更多的說詞,可這石開卻一下子說要聽,張獻兒也是一愣。


    石開見張獻兒發愣,心道,這張獻兒怎麽這麽愛發愣,莫非是有什麽隱疾不成。


    剛要說話,就見張獻兒已回過神來,輕咳掩飾了一下,繼續說道:“三十年前的一個深夜,一名縱橫南疆數十年的盜修被仇人萬裏追殺之下,重傷逃進了藥王穀。”


    藥王穀,這是石開無數次聽到這個讓南召百姓愛戴敬佩的名字了,石開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


    隻聽張獻兒接著娓娓道來:“當時的藥王穀主,乃是位出家僧人,便好心收留了他,潛心為其醫治,而沒多久之後,追殺那人的仇敵便也找到了藥王穀!而此時,之前那人的傷才好了不到一半,根本不是仇敵的對手!”


    石開聽到此,心道,兩個修士仇殺,你一個小小的凡人組成的藥王穀,也敢牽扯其中,莫不是嫌命長嗎?


    不知道這跟自己有什麽關係?還是耐心得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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