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堯和陽幾近太陽落山才到城門之下,經過一天的奔波,二人的衣服都已經差不多被風吹幹了,但是讓秋風一吹陽的感冒變得越來越重。


    二人在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下了馬,一是因為陽的額頭變得越來越燙,二是因為陽的身份。


    “陽兒你的額頭好燙。”朔堯把陽攬在懷裏,手輕輕放在陽的額頭上對陽說到。


    “要不是我把我的內力全給了你療傷,我怎麽會這麽羸弱啊——啊嚏。”陽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說到。


    “公子我好冷~”陽撒嬌的繼續往朔堯懷抱的深處鑽進去。誰能想到曾經那麽高傲自立的陳陽現在在朔堯的懷裏好似一隻小奶貓一樣撒嬌。


    “陽兒乖啦,咱們先進城,等到太陽落山之後咱們就進不去了。”朔堯抱著陽輕輕撫摸陽的後背安慰道。


    “嗯嗯。”陽點了點頭紅著臉從朔堯懷裏鑽了出來。


    朔堯突然想起來轉頭對身邊的陽問到:“對了,陽兒你是女兒身是怎麽參加科舉的呀。當今聖上可是要求參加科舉的都是男子啊。”


    “這樣吧,你親一下我我就告訴你。”陽吃吃的笑到,臉頰紅撲撲的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動人。


    “不,我,他......”朔堯聽到這裏臉刷的紅了支支吾吾的說到。


    “你親不親嘛。”陽嘟著嘴看著朔堯。“不親我就不告訴你!”


    “我,我親。”朔堯紅著臉輕輕吻了一下陽的額頭。


    “不算,不算!要這裏。”陽指指自己的嘴唇說到。


    “我不管,反正我吻完陽兒了。”朔堯紅著臉不敢看陽。


    “好嘛,那公子轉過頭去,我告訴公子呢。”陽一臉挫敗的隻好向朔堯妥協。


    “好。”朔堯紅著臉轉過身去。


    “公子,可以轉過來了。”沒過多久,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話的不是陽的聲音而是一個略尖銳的男聲。


    朔堯一驚心想難不成剛剛有人趁著自己轉身的功夫就把陽在自己毫無反應的情況下製服了?


    轉頭一看朔堯忍著笑意對著身後的人說了一句:“陽公子好。”


    隻見陽把自己的頭發緊緊的束了起來,插了一根發簪,水袖與襦裙也全部用布帶束了起來,嘴唇上粘了一撇小胡子,第一麵見的話或許隻會覺得這位公子略有些雅致,但是與陽之前的形象做對比有著說不上來的滑稽。


    “你,你不許笑!”陽強忍著笑意對朔堯喊到,看來陽也知道自己難辦女裝有多麽滑稽。


    “是,陽公子。”朔堯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陽也笑著抱住朔堯。


    “陽兒,你不會要穿著這個去參加鄉貢吧?”朔堯笑著問陽。


    “對呀,雖然有些滑稽,但是至少我現在是一個“男子”附和參加鄉貢的要求。”


    二人邊笑邊鬧牽著瘦馬進了都護府的城門。守城的神策軍看著兩個“男人”做著如此親呢的行為也不好說什麽,隻好當做沒看見,說了句:“快點,我們要關門了。”然後便不在理會二人,根本沒有發現其中的一人是正在通緝的要犯。


    等二人進城天幾乎已經完全黑了下去,街道兩邊依舊很熱鬧,路旁的店家已經把燈掛了出來,一時間讓人懷疑今天是不是上元節。


    “公子,咱們來的這麽晚,還有客棧可以住嗎?”陽問到。


    “有呀,我的父親為我和胡元還有家仆們訂了幾間房,雖然盤纏全部被突厥人掠走了,但是至少這兒的房錢已經提前讓仆人送過來了。”提到胡元朔堯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我們會把元公子救出來的,我家公子的摯友當然也是我的啦。”陽眨著大眼睛看著朔堯。


    朔堯望著陽的眼睛淪陷了,情不自禁的啄了一下陽的唇。


    但是他們忘了......他們還在大街上,而且陽現在還是女扮男裝的......


    “傷風敗俗。”停在路邊的馬車的一個馬車夫白了一眼陽和朔堯說到。二人聽到這裏才意識到不對,放開彼此尷尬的看著對方。


    “說話幹淨點。”馬車裏傳來一聲略尖銳的男聲,隨即車簾被掀了起來一個英氣十足的男子,看年齡不過十八九出頭,卻有著異常濃密的胡須,最引人注意的事他的皮膚,白淨光滑的讓許多女孩子都羨慕不已,在街邊的燈火照耀下泛著柔和的顏色,那人背手站在馬車邊上,手裏捏了一把折扇。。


    陽和朔堯看到這人都愣住了,是因為他的皮膚,太引人注目了,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麽晚上還要拉著車簾,如果不拉的話,他將成為整條街關注的對象。


    “還不快跪下!給這位公子道歉。”那車夫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猶豫,走上前跪在陽的麵前就狠狠磕了兩個響頭說到:“恕小的嘴賤壞了公子的好心情,公子莫要記恨小的。”


    人群看到有熱鬧可看便開始陸陸續續圍了上來。


    “起來吧。若不是你家公子,這會就把你的手指砍下來。”陽隨口說了句客套話。


    “謝公子。”等到車夫抬頭站起來,腦門已經被磕的發紫甚至有了血痕。


    “何必下次,這次就讓他長記性。”陽聽到這話就看那人身形一動,之後就聽到了車夫的哀嚎,隻見那人已經拿著車夫的小拇指站在陽的麵前了。


    “恕家仆無禮,這算是送給公子的謝罪禮。”


    “你知錯了嘛?”那人回身對車夫說到。


    “小的,小的知錯了。”車夫抱著自己的手痛苦的跪在地下,手已經被鮮血染紅。


    那人從袖口裏麵摸出一顆藥丸隨手一扔說到:“這是止血的,你快服下,晚上我需要你拉我回客棧呢。”


    “謝謝玉公子,謝謝玉公子。”車夫跪著爬到藥丸邊撿起來含到嘴裏。


    朔堯和陽二人都已經見過了血腥的場麵,而圍觀的人群看到這一幕紛紛散了開來。


    朔堯在旁邊真切的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那個被車夫稱作玉公子的人用手裏的折扇割下了車夫的手指。那人的輕功如果在朔堯看來甚至比燕燃還要略勝一籌。


    朔堯突然意識到他已經可以看清他們的身形了,真的是我的體內有了內力嗎?那這些內力是從哪裏來的?又是一個個疑問湧上心頭,從兩天前開始發生的事有太多疑點了......


    朔堯的思考被陽的聲音打斷了:“還不快接下公子送的禮物。”


    朔堯突然意識到自己穿著是仆役的衣服,慌忙上前接下玉公子的“禮物”,一作輯說到:“謝公子。”


    那人上前對陽說到:“都是家仆,貴公子的與我的簡直是天差地別。一定是公子的家教比我的嚴格,今天出醜了,往公子見諒。”


    “除此見麵還不知公子的姓名,請問公子貴姓呀。”那人補充說到。


    “我免貴姓楊單字名辰。公子你呢。”


    “哦,我呀。”那人笑到。隨手將手中的折扇遞給陽。


    “如果公子知道了我的名字可以晚上來“玟雨閣”來找我一起飲酒作樂,我與“玟雨閣”的花魁還有約在先,就先行告辭了。有緣再見。”那人說完一抱拳,就轉身回了馬車之中。


    “去“玟雨閣”。”那人對還跪在呻吟的馬車夫說到。


    馬車夫不敢怠慢慌忙爬起來駕車慢慢向城裏始去。


    “好,那公子慢走。”陽也一抱拳,隨後拉著朔堯退到街邊。


    馬車在馬車夫的駕駛下慢慢開走了。


    等到那人走遠陽打開折扇,隻見折扇上麵題著四個龍飛鳳舞的草書“芳菲凝玉”。


    “真是個怪人。”朔堯對陽說道:“陽兒,快走吧快去客棧住下,你感冒了,身體會堅持不住的。”說罷就把陽抱上了馬。


    “嗯嗯。”陽紅著臉想要朔堯也坐上來,趴在朔堯的背上,想了想還是讓朔堯走在前麵牽著馬向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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