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您隻是為了在疫苗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而被他人所銘記……參加這個遊戲並且活到最後,可是更容易出名,也更容易混到上層的哦?”


    廣播笑著回答。


    徐津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不知道被戳到哪個點的痛腳了。


    “所以雷鳴是誰殺的。”張耀看著徐津整個人黑掉的臉,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講真,我還蠻喜歡這個孩子的,能吃的人一般心都善良。(胡說的)


    即便這個問題問得我覺得意外的有點蠢。


    “哎呀哎呀,找凶手可是玩家該進行的活動呢,”廣播聲音沒變,但是性格和昨天完全迥異,“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活動舉辦方可是不會傷害玩家的呢,能夠給玩家造成傷害的永遠隻有你們玩家自己哦。”


    這聲音真夠膩味的。


    但是這句話也說明了,凶手就在這棟房子裏。


    我不得不去思考一種可能性,雷鳴是自殺的。


    但是要怎麽做到能夠把自己這麽吊上去,以往各種小說的手段在我腦海裏過了個遍,但是實在是不知道哪一種合適。


    畢竟不管是什麽,要先提出證據來才可信。


    話也不用多說了,下麵六幅手套簡直是明示了。


    我和張一書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站在了最前麵,然後恭恭敬敬拿起手套,朝著雷鳴還吊著的屍體拜了一拜,開始認真打量麵前的情況。


    張耀咬著牙:“為什麽你們兩個人能夠這麽快進入情況?”


    我看著麵前這個天真到有些過分的小孩子,不禁開始走神。


    我說什麽就信什麽的孩子,難怪末日會被賣過來呢。


    “聲音說的是真的,”我最後還是斟酌了一下開了口,“廣播聲音有足夠的能力來操控我們的時候,是不屑於撒謊的,既然他說是玩家下的手,而我們這裏沒有人員的缺少……”


    張一書接上我的話,我知道他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凶手就在這裏。”


    雖然我想反駁說也不一定,也許是外來的人。


    但是轉念一想……我們不是還沒試過開門嗎。我朝著張一書看了一眼,張一書一臉疑惑地反著看了我一眼。


    沒默契!


    不過也的確沒默契了。


    我走到張一書身邊,壓低了聲音:“有可能是外來人員嗎?”


    張一書剛想反駁,但是突然啞口無言。


    “其實你也不用特意壓低聲音,反正他們都聽見了。”


    張耀突然說道。


    不過剩下的六個人麵麵相覷,的確之前搜了房子,看見了窗戶被封了下意識就覺得大門也是打不開的。再加上時間本來比較要緊,的確沒有仔細去檢查過大門。


    然後大門是真的打不開。


    我看著張一書一拳打上二十厘米厚的鐵門,心裏默念了一句。


    真疼。


    “地麵沒有門的移動痕跡,不是外來者。”我歎了口氣,看著張一書揉著自己的手。


    “那麽凶手就是我們剩下的六個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的確,現在必須要互相猜忌了。


    ——


    “你在想什麽?”又回到吊著雷鳴的房間,一直懶洋洋的穆方突然看向了同樣不怎麽說話的汪之凱。


    汪之凱沒有回答,卻勾起嘴唇笑了一聲:“我說廣播小姐姐,我能找你要昨天的監控嗎,這房間這麽多監控攝像頭,總不能每個都壞了吧。”


    “他在想什麽——”張一書楞了一下,差點吼了出來。


    卻沒想到廣播回答了一聲:“如你所願。”


    張一書是真的愣了。


    客廳的電視突然被打開,放起了監控。


    但是屏幕除了畫麵,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與其說是監控,不如說是坐在這裏看了個偷窺視角的電影。


    雷鳴在晚上和所有人分開後,還是去洗了個澡,然後回到了房間裏,就坐著開始翻箱倒櫃。


    最後和我們不同的是,雷鳴沒有準備食物,也沒有準備通宵,最後看起來太累了,就直接關燈了。


    接著整個屏幕就黑了下來,但是監控裏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雷鳴爬了床。


    接著便是一長串的黑屏,第二天天亮的那一刻,房間裏已經大變樣了。


    本來應該睡在床上的雷鳴,被懸吊在了天花板的鉤子上。


    接著就是一長串的靜場,然後是我們一臉驚恐地衝進了房間。


    “作何感想。”張一書走到了我身邊,低聲問道。


    “比起線索,”我歎了口氣,“謎團更多了。”


    “那你確定了某個時間對吧。”


    我點點頭,和他異口同聲說道:“既然洗澡回來以前就死了,那個時候雷鳴的屍體藏在哪兒的呢。”


    4.greed(3)


    線索是不夠的,但是謎團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這棟房子就跟合租宿舍似的,除了臥室客廳就是廚房廁所,沒有倉庫,沒有進不去的地方。


    “這怕不是卡bug了。”我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畢竟看完監控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言難盡的樣子。


    “沒啥bug,”張一書反而冷漠回答道,“反正後麵的雷鳴都是假裝的,如果連監控都是造假剪輯進去的呢。”


    “……”雖然很想大吼一句你他媽的別做無端猜測浪費人力物力,但是這個猜測硬要說起來的話其實也還真的並非不能成立。


    長歎一口氣,我頗有些不甘心:“去問不在場證明沒意義。”


    沒意義的,無法保證是否有同謀,凶手肯定會撒謊,再加上監控連個時間都沒有,監控是加過速的,中間洗澡回來過了多久,黑屏了多久,都沒有辦法估計。


    “有可能根據其他的監控來確定雷鳴的死亡時間嗎,”我還是想掙紮一下,“如果我們能夠拿到客廳或者浴室的監控,就知道雷鳴進出的時間,然後根據昨天汪之凱洗澡的時長之類的能夠知道時長的視頻,計算大概估計加速的倍率,然後算了一下監控的時長還是有可能的吧?”


    “有可能,”張一書雖然這麽說道,但是語氣還是冷冰冰的,“你能保證視頻加速的倍率一直沒變過嗎。”


    不能。


    又陷入了死胡同。


    “但是,”我突然想起,“我們可以試試從監控找一下雷鳴的活動軌跡,然後確定藏屍體的地方吧?”


    張一書沒有多說,但是還是同意了我的提議。


    然後現在放在我們麵前的是超過四十份同時的監控。


    當我們提出了需要查看監控的需要的時候,廣播欣然同意,然後告訴我們書櫃下麵有無數空白錄像帶,可以插入電視然後通過總控刻錄出來。


    也太智能了。


    隻是因為所謂保護隱私而不能刻錄每個人臥室的監控。


    “幸好沒把每個人臥室的監控再拿來呢。”我嘟囔一聲,站在飯桌旁邊看著疊成山的錄像帶的眾人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不過還真是挺複古的,竟然還有錄像帶這種東西。


    明明應該是有人提出查看玩家們自己房間的監控的,但是在這裏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出這句話,大概是在這種光是公共區域都快是無縫監控的情況下對於個人隱私的最後一點掙紮。


    “你覺得這個監控有用嗎。”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到我身邊的張一書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


    “監控在不完整和能造假的情況下,真實性真的成謎。”


    但是我轉過頭看著張一書:“你怎麽就能確認我是無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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