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所有人都跟了上來,就連穆方也一臉不情不願地上了二樓。


    雷鳴的死相實在是太有儀式感,所有人仿佛突然被sancheck,全員禁言。


    沒有凳子,一根白色的帶子掛在原本應該掛著吊燈的勾上。


    不知道到底該吐槽說這個掛鉤可真夠堅挺的,還是該吐槽說這是很明顯的他殺。


    說好的混吃等死呢。


    作為一個看了無數相關小說的人,我實在是不得不去懷疑這是不是官方為了推動劇情發展而刻意準備的一環。


    而下麵擺了一圈的白手套實在是太過顯眼,又剛好是六幅,不得不讓人多想。


    “叮咚咚咚——”廣播在這個時候又一次響起。


    所以說你們到底有沒有給彈○○破版權費啊。


    “呀,第一天也安穩地度過了啊!各位感覺如何?”廣播今天的聲音自然得多,當然語氣方麵也更欠打了。


    張一書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口氣十分不好:“你管這個叫安穩?我們當中有一個人已經死了!”


    這話能說得這麽幹脆也是因為六個大老爺們齊心協力把雷鳴給放了下來,一摸,整個人都硬透了。


    俗話說的死透了。


    “是呀,這可是安穩的發展呀!沒有人員的消失,怎麽能夠有最後一名幸存者的餘下呢。”廣播的語氣比起昨天來說不要太興奮。


    我四下張望了一下,果不其然,雷鳴的房間裏也布滿了攝像頭。


    數了一下,至少得有六七個,窗簾旁邊藏了兩個,床頭一個,床頭櫃一個,床尾一個,還有不知道藏在哪兒的小攝像頭。


    真的是全方位的偷窺,所謂的主辦方,真夠變態的。


    “昨天大家的表現實在是太無趣了,”廣播反而發出了更為委屈的聲音,隻是看在你是女聲的份上,也隻能忍了,“所以我們的顧客上帝要求各位做些有趣的行為出來呢!”


    如果你認識尼采,你大概會聽說過一句“上帝已死”的名言。


    “這就是你們的有趣?”徐津反而沒辦法忍,冷哼一聲,“末日當前,不想著如何用手上有效的資金去幫助人類活下去,不想辦法資助科研,冷眼看著疫苗發展的停滯,冷眼看著農業的衰退……真是可悲。”


    哇,名言名言.jpg


    我和張一書下意識對看一眼。


    “哎呀呀,道德的製高點的風吹得您舒服嗎?”廣播不怒反笑,也並非譏諷,隻是純粹的對幼童憐憫般。


    徐津咬牙,不接話。


    “連您這樣的人才都因為學術爭論被導師下黑手送過來參加我們的節目了……您如果還想回到實驗室為祖國發光發熱的話,那可要努力爭取活到最後呢。”廣播冷冰冰的聲音愣是說出了一點關心的味道。


    雖然這關心對於徐津來說不亞於直接一個耳光扇在臉上。


    “而如果您隻是為了在疫苗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而被他人所銘記……參加這個遊戲並且活到最後,可是更容易出名,也更容易混到上層的哦?”


    廣播笑著回答。


    徐津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不知道被戳到哪個點的痛腳了。


    “所以雷鳴是誰殺的。”張耀看著徐津整個人黑掉的臉,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講真,我還蠻喜歡這個孩子的,能吃的人一般心都善良。(胡說的)


    即便這個問題問得我覺得意外的有點蠢。


    “哎呀哎呀,找凶手可是玩家該進行的活動呢,”廣播聲音沒變,但是性格和昨天完全迥異,“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活動舉辦方可是不會傷害玩家的呢,能夠給玩家造成傷害的永遠隻有你們玩家自己哦。”


    這聲音真夠膩味的。


    但是這句話也說明了,凶手就在這棟房子裏。


    我不得不去思考一種可能性,雷鳴是自殺的。


    但是要怎麽做到能夠把自己這麽吊上去,以往各種小說的手段在我腦海裏過了個遍,但是實在是不知道哪一種合適。


    畢竟不管是什麽,要先提出證據來才可信。


    話也不用多說了,下麵六幅手套簡直是明示了。


    我和張一書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站在了最前麵,然後恭恭敬敬拿起手套,朝著雷鳴還吊著的屍體拜了一拜,開始認真打量麵前的情況。


    張耀咬著牙:“為什麽你們兩個人能夠這麽快進入情況?”


    我看著麵前這個天真到有些過分的小孩子,不禁開始走神。


    我說什麽就信什麽的孩子,難怪末日會被賣過來呢。


    “聲音說的是真的,”我最後還是斟酌了一下開了口,“廣播聲音有足夠的能力來操控我們的時候,是不屑於撒謊的,既然他說是玩家下的手,而我們這裏沒有人員的缺少……”


    張一書接上我的話,我知道他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凶手就在這裏。”


    雖然我想反駁說也不一定,也許是外來的人。


    但是轉念一想……我們不是還沒試過開門嗎。我朝著張一書看了一眼,張一書一臉疑惑地反著看了我一眼。


    沒默契!


    不過也的確沒默契了。


    我走到張一書身邊,壓低了聲音:“有可能是外來人員嗎?”


    張一書剛想反駁,但是突然啞口無言。


    “其實你也不用特意壓低聲音,反正他們都聽見了。”


    張耀突然說道。


    不過剩下的六個人麵麵相覷,的確之前搜了房子,看見了窗戶被封了下意識就覺得大門也是打不開的。再加上時間本來比較要緊,的確沒有仔細去檢查過大門。


    然後大門是真的打不開。


    我看著張一書一拳打上二十厘米厚的鐵門,心裏默念了一句。


    真疼。


    “地麵沒有門的移動痕跡,不是外來者。”我歎了口氣,看著張一書揉著自己的手。


    “那麽凶手就是我們剩下的六個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的確,現在必須要互相猜忌了。


    ——


    “你在想什麽?”又回到吊著雷鳴的房間,一直懶洋洋的穆方突然看向了同樣不怎麽說話的汪之凱。


    汪之凱沒有回答,卻勾起嘴唇笑了一聲:“我說廣播小姐姐,我能找你要昨天的監控嗎,這房間這麽多監控攝像頭,總不能每個都壞了吧。”


    “他在想什麽——”張一書楞了一下,差點吼了出來。


    卻沒想到廣播回答了一聲:“如你所願。”


    張一書是真的愣了。


    客廳的電視突然被打開,放起了監控。


    但是屏幕除了畫麵,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與其說是監控,不如說是坐在這裏看了個偷窺視角的電影。


    雷鳴在晚上和所有人分開後,還是去洗了個澡,然後回到了房間裏,就坐著開始翻箱倒櫃。


    最後和我們不同的是,雷鳴沒有準備食物,也沒有準備通宵,最後看起來太累了,就直接關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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