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擺在桌上,所有人頓時一愣,這時候把手機拿出來是要做什麽?


    風老冷哼一聲,坐下翹起二郎腿,不屑道:“還用聽什麽錄音,該見到的我們都見到了,你難不成還想要叫變不成。”


    “要我看,現在就舉手表決,是否彈劾太子爺下位,大家各自都有忙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就是。”


    梅若涵迫不及待地附和一聲,一旦陳墨被拉下了太子爺的位置,嫡係三代就已經沒有資格繼承位置的人,到時候按照祖先留下的規矩,他的兒子陳文清就將繼任太子爺的位置,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天大的禮物。


    “趕緊舉報表決吧!讓這個叛徒呆在位置上一天,都是對神武家族的侮辱。”


    梅若涵繼續說道,她不知道,自己這張嘴已經在無形當中埋下了無數禍端。


    “侮辱?哼,我看是你怕事情的真相被揭穿吧!”陳墨冷言冷語反駁道。


    “你說什麽?”


    梅若涵兩眼一直,牙尖嘴利地說道:“什麽真相被揭穿,事實就擺在麵前,你身為太子爺不僅不做好一個表率,反倒對家族子弟大打出手,行為之惡劣,令人發指!”


    “是嗎?”


    陳墨笑了笑:“既然都這樣了,聽一段錄音又有什麽不可,就當作是我最後一個心願也不行嗎?難道說,你心虛了?”


    一聽這話,梅若涵容顏微微有些失色,竟然找不到絲毫反駁的點。


    陳墨都這樣說了,如果自己在過分橫加阻攔,豈不是在表明她真的心裏有鬼。


    風老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心裏在想,陳墨這小雜種到底在搞什麽鬼。


    “你心裏既然有數,逃不過今天的彈劾,聽一段錄音也不是不可,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要搞什麽鬼。”


    老人雙手抱胸,白眉高挑,坐在椅子上。


    “多謝了。”


    陳墨回身來到投影儀前,盯著陳少寒的眼。


    “請讓一下。”


    非常具有壓迫力的話,陳少寒目光一緊,心裏沒有退讓的意思,但動作卻不自覺地讓開。


    這裏是家族大會,不是他的地盤。


    所以他不敢放肆,讓開位置。


    陳墨將手機裏的錄音通過藍牙導入投影儀內的播放器裏,接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段錄音,宛如雷霆般在室內轟炸開來!


    “誒呦,咱們神武家丟失在的小窮鬼回家嘍,是不是鄉巴佬見識少,嚇住了?”


    “怎麽,你是傻了還是腦子被門擠了,就隻會站在原地?”


    “野種,你特麽過分了,你敢叫他下跪,是不是不想活了?”


    “野——種——你特麽別太過分。”


    “看看,咱們那廢物太子爺的狗就是個沒用的東西,沒了主人的庇護,還手都不敢。”


    “你……你完了,狗雜種,老子拚了今生也要弄死你。”


    “雜種,你如果敢把我扔進海裏,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勸你還沒惹出大禍之前,趕緊放開我?”


    “……”


    隨著錄音的聲音漸漸低微,梅若涵臉上的笑容已然一片僵硬。


    雜種!


    這兩個字在神武家族內部是禁詞,而且是不得了的禁詞。


    陳文清身為一個少爺,卻以身試法,觸碰家族的底線,這無異於自尋死路。


    而且,他所罵的人,可是陳墨啊!


    場麵一度陷入寂靜,原本還一臉活躍的風老,此刻就像一隻過街老鼠,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原本對陳墨持有意見的老者,瞬間把目光瞪向梅若涵,仿佛在說:這就是口中的好孩子?


    陳墨沉默片刻,將手機收入懷中,打破氣氛,冷聲道:“錄音聽完了,整件事情,我究竟是對是錯,按照家法,諸位心裏恐怕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吧!”


    “如我所說的那般,我父親是掌管全球南部所有家族生意的主要負責人,我母親是掌管全球西部城市所有家族生意的總負責人,我爺爺是神武家族老家主,如果我是雜種,那敢問陳文清,他是什麽?”


    “他又把家族內部的老人們,當作什麽?”


    幾句話一出,一名脾氣火爆的駝背老者立刻拍案而起,指著梅若涵地腦袋罵道:“這就是旁係最優秀的子弟?梅若涵,你差點害了家族大事。”


    “林老,林老,你聽我解釋,這不是真的,這是假的。”


    梅若涵驚慌失色,趕忙起身解釋道。


    “還解釋什麽?”


    老人緩緩開口,得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到陳文清開口說的那些話,他心裏對陳墨那些壞印象,也頓時消失。


    此時,陳墨在他心中,就是一個敢做敢當,有勇有謀,分寸得當,又行事簡單幹脆,不失大將之風的人才。


    把整段錄音完整錄下來,還不被人發現,這很難!


    能在家族大會忍受這麽多人的指責,在最後最關鍵的時刻放出來,可見心性之堅韌。


    人才!


    而陳文清,哼!


    “陳墨父母在家族中占據極高的地位,是二代中不可或缺的頂梁柱,旁係子陳文清,冒犯太子爺一罪,侮辱其父母二罪,肆意鬧事隱瞞真相,三罪,梅若涵,陳少寒,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此話一出,陳少寒渾身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似的,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整張臉都變得煞白,怎麽也沒想到陳文清在講述事情真相的時候居然把這麽重要的部分給隱瞞了!


    致命啊!


    梅若涵嘴角直抽搐:“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一定是陳墨這個叛徒栽贓陷害,決不能輕易相信他,他以前可是個叛徒啊!”


    “叛徒?”


    老人當即拍了拍桌子,作為家主一派的重要人物,又怎麽不會知道當年的隱情。


    “當年的事情你們一個個難道還在坐在這裏裝傻嗎?真相究竟如何難道要我重複一遍?是不是叛徒,我比誰都清楚,梅若涵,你夠了!”


    “不夠。”


    陳墨在這時開口,對著老人拱手一拜,又以判決的姿態,繼續道:“陳文清之母梅若涵,以下犯上,連續多次辱罵太子爺廢物,叛徒等不堪入耳的詞匯,按家法,當痛扇一百巴掌!”


    這便是——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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