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然!


    在海島上瞬間傳開,不論是傭人還是掌控滔天權勢的重要人物,都在夜幕即將降臨時來到海邊,圍聚在一處,做一名看戲的觀眾。


    看什麽戲?


    那海島上,梅若涵在家族大會後被老家主的人押入海邊,當著所有人的麵,當著家族的麵,當著陳墨與那些老一輩的大人物的麵,扇著梅若涵的臉。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


    在梅若涵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紅色的印子,用力之猛,讓人看著就覺得全身疼痛。


    扇巴掌的人一個個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打手,雙手臂的力氣足足有百斤,光是第一個巴掌,直接將梅若涵扇飛,在半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落在地麵。


    這是老家主的人。


    也是老家主的憤怒。


    整場家族大會他都閉口不言,旁觀著眾人的演技,這不代表他對那些彈劾陳墨的人毫不在意,相反,怒氣已經燒得旺盛,無法平複。


    老子的孫子,也是你們能彈劾的?


    怒火,終於劃作一道道巴掌,把梅若涵扇成一條死狗。


    “老家主,求您了,放過若涵一命好不好,求您了,她受不住這一百巴掌啊!”


    陳少寒雙膝跪在老家主麵前,不停磕頭求饒著。


    因為他的自作主張,意氣用事,導致了如今的場麵,兒子已經斷腿了,老婆要是被打得半身不遂,這日子還怎麽過?


    老家主神情冷漠,沒有看他一眼,說道:“很多事情是咎由自取,身為神武家族的旁係,你該做的是如何讓家族更加興旺,而不是參與到奪權的漩渦當中,你以為熊寒會給你什麽報酬?”


    陳墨站在老家主一旁,在背後伸起一根大拇指。


    不愧是見過風見過雨,見過大象踩螞蟻的老家主,一眼便看穿整件事情的背後有熊寒在推動。


    陳少寒聽聞此話,眉頭微微皺緊。


    他的神情全部落在老家主的餘光裏,繼續說道:“別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墨兒回海島,文清卻出現在那裏,難道不是熊寒派他去的?按照文清的性子能不與墨兒發生點什麽?出了事情之後再擺弄事實,言語間露點鋒芒,就要推動家族大會來彈劾墨兒下位,計劃很完美,不是嗎?”


    “老……老家主……”


    到這一刻,陳少寒徹底心慌了,怎麽也沒想到熊寒交代自己的計劃全部被老家主看穿。


    “想要十六年前對墨兒產生的惡劣影響配上今天這一出讓墨兒永不翻身,好,好,真不愧是慶兒培養出來的人才,隻是你們沒有想到,墨兒在下飛機時,就留了一手吧!”


    在下飛機前,荊刃想要擋在陳墨麵前保護他下去。


    陳墨拒絕,一方麵是不想讓荊刃替自己擋著,一方麵,也是他不確定下麵究竟有什麽人在等自己,結果在看到陳文清之後,他便有感覺不對。


    故作聽不見,吸引陳文清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手卻是快速打開錄音功能。


    十六年來在外獨自生活,如果說沒有任何警惕心理,早就不知道被人賣到哪裏去,基於從小養成的警惕性,陳墨才得以留下陳文清的尾巴!


    而那慶兒,便是前任太子爺。


    “老家主,我知錯了!”陳少寒內心最後一絲頑強,徹底被瓦解。


    他現在真正感受到來自老家主恐怖的洞察力,這誰頂得住?什麽話都不說,就坐在旁邊便看穿了所有真相?


    想來,前任太子爺陳慶十六年前的那點小手段也被老家主看穿了吧!


    也難怪,家族大會上那位老人會說出那樣的話。


    “知錯?你不知,從一開始到現在,熊寒親自出麵過嗎?文清被墨兒打斷腿,他出麵過嗎?家族大會上,他本應該出現的,出現了嗎?”


    “直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你們不過是他手中一把分割家族利益的刀嗎?我不動他,你們難道就以為是我不如他?想要投靠他?”


    “愚蠢!”老家主冷喝一聲道:“你們是擁有家族血脈的內人,而熊寒不過是個手握重權的外姓人,慶兒已經死了,你真當這條外麵牽回來的野狗會忠心輔助你們家的文清登上太子爺之位?”


    “他是一頭狼,養不肥的餓狼,懂嗎?”


    老家主苦口婆心地說完,那一刻,陳少寒臉色煞白,仔細回想前後,終於明白隱藏在背後的肮髒目的。


    原來,是這樣!


    居然,是這樣!


    堂堂神武家族旁係的二代三代,被一個外姓人當成玩具耍得團團轉。


    愚蠢!


    “這……這……”陳少寒徹底崩潰,一頭癱倒在地上,淚水模糊了眼眶:“老家主,我明白了,我真的知錯了,請您相信我,今後再不會與熊寒同流合汙,您就放了若涵一馬吧,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放一馬?”


    老家主搖搖頭道:“這事,你不應該向我求情。”


    陳少寒抬起眼,立刻明白老家主說的是什麽,半跪著投向陳墨,用力磕了下去!


    “旁係二代陳少寒,拜見少主,請少主手下留情,饒過我家若涵一命,好嗎?”


    “旁係二代眾人,拜見少主,請少主留情!”


    “旁係三代眾子弟,拜見少主,還望少主留情!”


    瞬間,圍觀在場外,所有旁係子弟都朝陳墨跪拜下來。


    陳少寒之所以會被熊寒選作刀子,首先就是他在旁係中占據著極高的地位,是所有人心中的領頭。


    他這一跪,代表他臣服於陳墨,心甘情願為陳墨所用。


    轉而,所有旁係的人,今後也再不會有勢力敢反對陳墨這位太子爺的身份。


    這是老家主送給陳墨的禮物,所以,才會讓陳少寒,轉拜陳墨。


    “起來吧!”


    陳墨哪裏不會明白老家主的用意,低頭附身,以親近的姿態扶起陳少寒。


    “陳叔叔小時候還抱過我,大家都是親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先前在家族大會上多有得罪,也是為了讓陳叔叔看清局勢,得罪了。”


    他目光頭像海灘,對著荊刃喊道:“讓他們住手吧!”


    “是,少主。”荊刃領命,回頭打斷幾名保鏢,將倒在地上,小臉血肉模糊的梅若涵抱起,送到陳少寒麵前。


    還活著!


    陳少寒連連磕頭:“多謝少主手下留情,今後,旁係一脈,必以少主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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